麦茫茫被带入一个小隔间,桌面上摆着小仲马的《茶花女》,她的念白用荧光笔标明。
对面的人沉缓道:“我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百万富翁似的爱你,但我力不从心;你希望我能像一个穷光蛋似的爱你,
我却又不是那么一无所有。那么让我们大家都忘记了吧,对你来说是忘却一个几乎是无关紧要的名字,对我来说是
忘却一个无法实现的美梦。”
不是的。
沉默,耳机里的电流声。
如果我像最初那样,什么都有,我一定用无尽的浪漫来爱你。如果我像后来那样,什么都没有,我一定用所有的勇
气来爱你。可我两者都不是。
麦茫茫的手肘碰到身侧的按钮,挡板落下,她与顾臻四目相对
他说送她,她说好。
中心拥堵,他直接开上了高架,畅行,麦茫茫把车窗打开最大,任由风吹,淋漓快意。
绕了远路,但是她竟然很享受这旷路上的空间,反正有些事情绕也是绕不开的。
麦茫茫看着顾臻操控方向盘,想起有人说男人开车是幅值得观赏的画,不知道别人,他应该是吧。
她道:“领导也会亲自开车啊。”
顾臻侧眼:“我更喜欢自己开,机会少而已。”
公寓楼下,顾臻道:“你先上楼,到了给我发消息。”
“你呢?”
顾臻些许意倦:“休息一会就走。”
麦茫茫打开了车门却没下车,灯孤人静,她默默不语地看着顾臻,他不因休憩有所放松,眉目冷峻,线条坚毅,堂
堂庄严。
于她来说,稔熟而陌生,她好像认识,好像又和他隔着万水千山。
麦茫茫凑过身去,在顾臻唇边印下一吻,蜻蜓点水的,但他醒了,看了她一秒,没容许她退开。
唇舌湿缠,他们吻得热烈。
“亚当卡在喉咙的苹果。”她眼色流光缱绻,眼梢轻佻斜逸,麦茫茫是鲜少轻佻的,她的指尖在顾臻的喉结划
过,“原罪。”
是他的原罪,抑或是她的?
麦茫茫缓缓抽出他的领带:“所以,顾先生,要上去坐坐吗?”
顾臻喉结滚动,他揽紧麦茫茫的腰,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暗流涌动:“你知道后果么?”
麦茫茫:“你不敢?”
熄火,下车,将她从副驾驶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