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秦慎像是在犹豫,他是回想了之前他同秦湛说的那些个事。他的湛儿心思聪慧,他不需彻底说开了。那番动作,湛儿怕就是能想明白的,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闭了闭眼,秦慎露出几分沉思之色,而后道:“……上次朕瞧着湛儿身子不好,着人特意重新调制了和松香,此香可助眠。朕原是叫人送去了永祥宫了,现如今,就在德庆殿那儿点着些吧。”
“……是。”辛羊应了声,小声退下了。
整个华清池,因着秦慎的吩咐,再没了一人。
水雾云绕之中,秦慎面色上渐渐流出一些难色。
如今天下有盛世之景,原先的崇武鄙文风气也开始改变,先下民间,多是尊重文人较多。以武定国,以文治国,是着太宗皇帝告诉秦慎的。
这文人多了,一些太平风雅之事倒也重新兴盛了起来。这其中,男风一事,也算是一些个自诩风雅之人会去沾染的。
秦慎有纠察卫遍布天下,他自是晓得,朝中大臣,便有那么三四个,在家中养了几个童子。不过都是十二三岁,平日里养着,暗中有些什么勾当自是不必言说。
便是那些穷苦百姓之家的,也有将家中容貌姣好的小子卖给入世家之中。只在卖入之前,双方都定下了文书契约。只等这些小童过了十八九岁,便发了银钱让他们离去。因着那时,这些童子身量长开,自不复小时雌雄莫辩,便可让着他们回老家娶妻生子,延续香火。
不提这些,有些人文人也喜欢进出男风馆之中。
这些腌臜之事,秦慎自是从不曾感兴趣半点。只他虽不曾有半分兴趣,但到底还是晓得这些事的。
这会儿,秦慎面色难看的,便是他想着男风一事的一些羞愤之处。
沉默了好些时候,秦慎终是将手探入水下。总该做些准备的,只自己个儿清洗私处,实在是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秦慎搁在池子外头的一只手死死捏着,似是要将自己手心掐出血痕来。
好半响,秦慎才止了动作。
他起了身,没叫旁人。这会儿,他自己扯了一旁放着给的干净的帕子擦了,又换了衣服,这才叫了人进来。
“回德庆殿。”
“是。”辛羊应了声,自是不敢再说多余的话。
秦慎回了德庆殿,又让着辛羊将那当初秦湛送的梅花给送了上来。这梅花当初制成了花干,秦慎一直让这人小心保存着。
这会儿,秦慎待亲自接了之后,便一挥手,就让着人都退出殿门之后。他自己,现实仔仔细细一会儿那梅花,这才将那插了梅花的瓶子放在了床边柜子上。
秦慎这会儿坐在了床边,轻轻嗅闻了下。房间里头,因点了和松香,是以散发了淡淡的一股幽远带着冷然的香味,很是好闻。
秦湛睡的有些不安稳,这会儿他翻了个身,却是将着被子踢开了些许。
如今天气转暖,他又是和衣而睡。之前,因着这寝殿之中搁置了太多的冰块,他才觉着冷。现下,冰块已然被清理,他自是觉着热了。
秦慎瞧着秦湛这会儿因为热,面颊都有些红了,鼻子上渗出了一些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