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她那番话说得听起来头头是道,不过是强行歪理。齐霂写了好几张纸的笔墨,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他想了许久鱼知鸢说得那些话。
其实不论他是否欺瞒了鱼知鸢,她早在嫁给他的时候,就同他绑在一起了,由不得她说退就退。
鱼知鸢是他齐霂的正妻,不论他将她看做什么,如何去待她,她也始终担着他妻子的名头。除非他不愿意,否则鱼知鸢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妻子。
“鸢宝,我们是夫妻。你是想同我生分?将我赶出去?不认我这个夫君?”齐霂阖眸缓了缓,压下心中那点燥火,尽量软了嗓音同鱼知鸢说理。
“也不尽然,我们自然没到非要分个明明白白的地步。但是这事吧,你想,我们虽说有婚约,但我当初是不愿嫁你的,想必你也晓得,我是被我爹绑上花轿的,嫁给你实非我愿。”
鱼知鸢偏头,半张脸压在被褥上,闷声同齐霂一一道来。
“但我怜悯你傻子还被人那般欺辱,就有些看不过眼,做了些兴许你觉得颇为可笑的事来护着你。”
她贝齿紧咬着唇,一副羞赧的模样:“成亲当晚更是觉得你傻了,我这心里头不用负担那么多,就依了药性同你作了夫妻的事,说来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
“可你如今不傻了,你也晓得,我们这夫妻之名是圣人强压的,这名头你铁定不在意,我自然也不介意。那我们再躺在一处,与往日无二,你日后若有了欢喜的姑娘,我若有了喜欢的小郎君,恐会让人吃了醋,埋怨一二,你说是也不是?”
鱼知鸢说完颇有些忐忑得偷瞧了瞧齐霂,见他仍是沉着那张俊脸,双眸晦涩,抚着她侧颜的掌心隐隐带着点滚烫的热气,让她一颗心倏地被拔高而起。
她不好同齐霂说自己不是原本的鱼知鸢,这是她心底的秘密,那换而言之,齐霂装傻也没有道理要同她说,他们两除了肌肤相亲过,确实用不着生分这个词,他们何时没生分过?
再说夫君这个说辞,她又不是真的原书中的鱼知鸢,也不是真的这个世界的人。她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呢,突然穿书被人强压着成了亲,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欢喜的小郎君?你当真这般想得?”齐霂手背青筋毕露,唇角讥笑着。
鱼知鸢偏着头未曾瞧见他那般阴翳的模样,闻言颔了颔首,算是回了他。
齐霂倏地擒着她的下颌,正过她的脸,薄唇咬上鱼知鸢的下唇,隐约尝出了点血腥味方收起獠牙:“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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