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小姑娘却把他护在身后,头一次除了祖父和祖母,有人将他护在身后,告诉他旁得人都不得欺辱他,他起先是觉得有趣,后来又有些依赖,最后竟是不自知的沉沦下去。
有道是情不知所起,他到底也做了个耽溺情爱的俗人。只他自诩矜贵,生生将人推了出去,也不怪鱼知鸢这般恼他。拿着他准备好的和离书,洒脱利落得出了长安,摆明着与他再无牵扯的架势。
然这些,他一无所知,全然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的娘子在长安等着他回去。因此他筹谋多日,就等着能够一举将贤王等人拉下马。
那日跟着萧意安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她与贤王谋和着要将他诓骗出长安,再予以暗杀,好让圣人折了羽翼。他便将计就计,换了个身份,作了卧底。这下长安那边的消息更难传来,事事都得小心得对待。
眼见着大事将成,贤王还是勘破了他的身份,萧意安在一侧冷笑着将鱼知鸢如何抛弃他,如何拿了和离书,又如何去了江南与人私奔之事,说得是头头是道。
他一时慌神,就被贤王一剑刺在了胸口,只差毫厘就入了心腔,难为他命大。待他拖着伤口,不肯再休养耽误了时辰回长安时,果真就发现阖府都没了鱼知鸢的身影。
他一身戾气,执剑冲到圣人面前,沉声质问为何不尊诺替他照顾好鱼知鸢。圣人哂笑,反问他:“不是你说的寻常妻妾?”他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在宫内的金砖上,将一众人吓得不清。
圣人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所有事都脱口而出后又道:“你们之间存着诸多误会,非一朝一夕就能化解得。你原先伤她,不在意她。她同她娘亲性子这般像,又烈又洒脱,你难不成真想同我父皇一般?在这宫内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同旁得人相守,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得相认?”
“枉费旁人赐你诸多高帽,你却连个心上人都哄不住。”
“是,是我愚昧,是我欠她,是我的错。她要同我和离,离开长安,也是我咎由自取。”他将剑立在金砖上,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牵唇苦笑。
“你在此处同我说这些有何用,倒不如亲去江南将她哄回来才是。”
“对,我这就去。”圣人一语点醒了他,又为他出谋划策:“既然她在你装傻时对你无微不至,你倒不如在装傻求得她怜悯,再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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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鱼知鸢睡醒睁眼便见到了齐霂坐在她床沿,盯着她发愣。
“我……”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鱼知鸢不待齐霂多做解释,坐起身抱着衾被勒令他出了自己的闺房。
齐霂游回神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怯怯道:“娘子,大郎知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