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吃醋惹的祸
齐霂并非蠢笨之人,他尝了一块糕点,抿了好几口茶后,只觉喉头腻得慌,遂见缝插针,同江枫眠攀谈起来。
“我竟不知枫眠兄在这吃食上都颇有讲究,能尝出佐料,在下委实佩服。”
江枫眠羞赧:“世子爷谬赞,是在下精于旁通左道,说出来不免惹人嗤笑,这才未与世子爷说道,还望世子爷海涵。”
“枫眠兄客气,是我见识浅薄囿于成见,狭隘了。男子于吃食一道上讲究也无甚稀奇。”
也不晓得是不是江枫眠这个小书生太过单纯,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同齐霂心心相惜似有伯牙子期之情。也不再规矩地世子爷唤着齐霂,二人枫眠兄来霂兄去的,相谈甚欢,反倒显得鱼知鸢很是多余。
鱼知鸢百无聊赖,一口糕点一口茶的放空神思发呆。她对男人间的情谊不是很懂,默默翻了两个白眼,随他们去。
她又不能撒泼地拉着江枫眠说:“我同你这般熟了,也没见你不唤我县主。你同齐霂有甚好说的,是兄弟就不要搭理他,被他骗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齐霂一心二用,一面迎合着江枫眠,将这个小书生全然掌握在自己手中,探听他同鱼知鸢的一些事,一面时刻注意着鱼知鸢。
见她吃饱喝足了,还不大文雅地打起了小哈欠,浑似个慵懒的小狸奴。轻颤的鸦睫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唇角还沾着几丝碎渣。
齐霂牵唇失笑,自然而然地拿出袖中的帕子,倾身凑近鱼知鸢,将她唇角沾着的碎渣一一抹去。他低垂着眸,修长的手指 捏着帕子的一角,生怕弄疼了她,十分轻柔地点着她的唇角。
不仅江枫眠愣住,鱼知鸢也错愕地睁大了双眸,长睫轻颤着怔怔地任由着齐霂用帕子在她唇角擦拭。
齐霂高挺的鼻梁近在眼前,灼热的鼻息洒在她面上,他敛着眸,瞧不清神色,然那张放大版的俊脸确实十分地惑人心弦。
鱼知鸢轻启唇瓣,嗫嚅了几下,仍旧没吐出几个字来。齐霂轻笑,曲起指骨在她额间轻弹了下,颇为宠溺道:“愣着作甚,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
鱼知鸢面红耳赤,忙推开他的手,磕磕绊绊道:“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晓得吗!”
“我只是瞧见鸢儿表妹唇角的碎渣,一时看不过眼。”齐霂收回秀帕拢进自己袖中,端坐在石凳上,抿了一口茶慢慢悠悠道,仿若方才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鱼知鸢气竭,当着江枫眠的面又不好发作。原本就是不想让江枫眠撞见自己同齐霂拉拉扯扯,熟料阴差阳错,还是被江枫眠亲眼瞧见了自己同齐霂那般不合规矩的场面。
饶是齐霂这个狗男人说得再如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两个人还是越矩了些。
“那你只需同我说一声便是,我又不是没有手,我自己会擦,何须因这等小事劳烦世子爷。”鱼知鸢缓了几口气,才从自己袖口中拿出一条帕子,在早就干净的唇角用力擦了几下。
齐霂勾了勾唇角;“哦,习惯使然。”鱼知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枫眠你,你别误会,我同世子爷没什么,方才就是他一时善心大发,为人洁癖看不过眼我这般没规矩才昏了头做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