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也不用筷挟,直接拿手拈颗咬一口,有些烫嘴,表面酥脆内里软嫩,掺了白芝麻增香,她道:“就着酒吃更好。”
“二奶奶有见地。”许锦从袖里摸出个巴掌大小铜壶,拿过喝茶的盏儿用茶水洗净,再斟浅半,桂喜接过吃口:“好甜
的金华酒。”
“老太爷藏了坛金华酒,上趟同我打赌输了,才允肯灌了这一小壶。”许锦挺得意地眨眼,遂叹口气说:“奶奶你也是
倔,至家门而不入可败坏好印象,今晚儿老太爷朝二老爷大发脾气这京城里无处不是老太爷的眼线”
桂喜漫不经心,执壶倒了盏酒:“一个贱妾有何好见的”拈起干炸丸子对向烛光,眯觑着眼儿瞧半晌:“黄灿灿的要
是金珠子该有多好!”
许锦连忙道:“二老爷有一盒金珠子,实心的,颗颗都有丸子这般大,奶奶只要得了他欢心,整盒子送你都成。”
又语气老成地规劝:“别和二老爷置气啦,你打扮成这样,莫说金珠子没有
他朝自己额头屈指弹两下:“还得赏你两颗毛栗子。”
桂喜咯咯地笑起来,许锦看着她忽而有些慌:“奶奶脸红了,要醉了,二老爷见着定要责怪我,不能再喝”起身欲
抢回小铜壶。
桂喜攥紧不给他:“就说是我哭的脸红,怕怎的!”
说着又倒了盏,举唇边轻声儿嘀咕:“你定是以为我醉了,戏词里有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其实是愈
喝愈清醒呢!”
话音才落,就听得门处嘎吱一声,随音望去,许二爷背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