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起异心,更况这高在云端与虎谋皮的许二爷!
她原就和许二爷无甚感情,只因一场阴差阳错而相遇际会,男人想要甚麽,她混迹戏班走南闯北数年,这点眼力见还是
有的。
无非就图她这副皮囊罢了,罢了罢了,他要给他就是!
遂狠下心肠咬牙道:“五百两银被乔四所得,我未见分毫,二老爷既然要定妾身,还请怜我应允三个条件,否则桂喜
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许彦卿神情难辨看她会儿,嗓音愈显漠然:“但讲无妨。”
桂喜说:“以一年期为准,一年期后谢小姐嫁入许府,二老爷就无条件地放我走。”
其实至那会儿想必他的心也淡了,因为到手,也就不那麽的稀罕。
许彦卿看透她的心思,怒极反笑:“还有呢?”
“每月俸二十两银一文不少,日常穿戴二老爷不能吝啬,送了我就是我的,不得收回。”
等半晌未听他答话,桂喜索性一口气说完:“我要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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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字,不再当睁眼瞎子。就这三个请求,请二老爷斟酌。”
许彦卿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屈起指骨敲击桌面,一下一下似敲在她的心上。
房里安静极了,蜡烛脚前滴化了一大滩热泪,不无悲伤地炸个花子。
许彦卿冷沉而又缓慢地开了口:“给我斟钟酒来。”
他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桂喜站起身,心底没有欢喜没有失落,眼里茫茫然如覆冬雪一层。
许锦的小铜壶倒个底朝天,也不过浅浅一钟,桂喜捏着递到许彦卿面前。
许彦卿接酒也握住了她的手,一拉,酒悉数倾溅在他宝蓝袍子上,沾湿了刺绣的团花,却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一如倒在他胸口柔软的身子。
放下酒钟,他一把抱起她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