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悬中途折断了原定的回家计划,改为哄人。道理归道理,忱意的毛不是那么好捋顺的,他深有体会,接下来一定是场硬仗。
她怀里倒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斜躺着,两只脚在司悬手里捏动,过不了多久开始蹬他:“司悬,我要喝水。”
随时待命的司悬站起来,倒杯温水,递过去。
她摸一下杯壁,感觉到温度,不满:“谁大夏天的喝热水啊,我要喝冰水。”
“你家里有冰块吗?”司悬问。
“没有。”
“那我先给你倒一点凉水,然后去冻点冰块,过会喝?”他与她打着商量。
忱意斜眼,感觉麻烦,等能喝到都睡觉了:“算了,我喝茶吧。”
他闻言,去预想里能放茶叶的柜子中翻找,都没有看到任何可能的包装。司悬以为是他不够仔细,又去冰箱的冷藏室,也没有,遂返回客厅:“你家里有茶叶吗?”
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司悬已有心理准备:“那你想喝什么茶,我去买。”小区里好像有家烟酒茶水商铺,临时能凑合。
“冰红茶。”忱意砸吧着嘴回答。
冰红茶也能算茶?
司悬叹口气,就知道果然没这么简单。不过他刚才确实在冰箱里看到一瓶冰红茶,拿出来递到她面前。茶几上摆满了在忱意的使唤下,他取来的各种东西。坚果、薯片、水果、按摩枕、卸妆用品,还有一盆洗脸的水。
他坐到旁边,继续帮她揉脚背。
忱意说她高跟鞋穿太久,疼。
她举起那瓶冰红茶,客厅的灯光穿过液体,照得里面有几分透亮感:“这是康师傅冰红茶,我想喝统一——哎呀!你捏疼我的脚了!”
司悬松开,看她埋怨着撑起来,收回双腿,嘟着嘴揉弄刚才发疼的地方,碎碎地骂他。
不一会,脚举到空中:“道歉。”
司悬对她说:“对不起。”
“我没让你跟我道歉。”忱意晃动两下,“冤有头债有主,给它道歉。”
司悬看着那只脚,在她的用力下,五指分开,似乎龇牙咧嘴,怒气冲冲。他尽量收起多余的表情,诚恳地对着这个脚底板:“对不起。”
忱意翻动脚腕,捏出另外一个声线,回答他:“原谅你啦。”
然后放下来,塞进他怀里,继续。
所以冰红茶也不想喝,忱意揉着抱枕,继续思考。感觉到打量,司悬便再度提高十二分警惕,随时听她又有什么新要求。
过不了几分钟,她说:“算了,我想吃雪糕。”
这倒是很好满足,他点着头:“想吃什么味的?”
“但我家里没有。”
“没关系,我下楼给你买。”
态度还算好,忱意想一下:“牛奶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