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寒环顾一圈,发现无论哪一处,似他这般玄光修士,却是丝毫插不上手,心中不由嘀咕:“这东南角上仙府究竟有何奇异之处?几位师长为何非要将此处宫阙尽数拿下不可?如是换了别处,我等此时怕是已得了几座仙府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心头泛起一股烦躁欲呕之意,他毕竟功行身后,忙把气息运定,须臾便将此烦闷之感化解。
丘居、褚纠等人却是脸色一白,身形晃动,连连调息了几遍,这才在有遁光上稳住。
曾寒忽有所觉般往头顶上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阵波荡,有一道昏黄雾气沉沉垂降下来,在海上滚滚荡荡排开数十丈方圆,随后从里极为诡异地浮出一男一女两名修士。
这两人并肩站在一处,俱是化丹修为。
那男修形貌乃是一名老者,眼窝深陷,披发无须,一身大红鹤袍,面带森然之意。
女子柳眉细腰,身着霓裳羽衣,手持金环彩带,姿容姣好,但眉宇间却是一片煞气。
老者目光朝在场每个人脸上一转,所有人心头都不自觉生出一股寒意,他目光最后在张衍面上凝定,用沙哑无比的声音说道:“你便是那张衍么?”
在这双碧光荧荧,直欲噬人的凶睛之下,张衍却是未有丝毫怯意,坦然说道:“正是在下,敢问尊驾何人?”
老者呵呵一声冷笑,道:“老夫乃小周山练气士徐公远,听闻便是你捉了我儿徐错,才致他被陶真宏门下拿去斩了。今日我便先收拾了你,再去围杀陶老儿弟子,以祭我那可怜孩儿!”
卢媚娘面色凝重地来到张衍身侧,低声道:“张道友,此人虽是崇越真观徐氏出身,但却是拜在六大魔宗之一九瞑教的门下,修为比奴家只高不低,你千万小心。”
徐公远目光扫过来,沉声道:“卢媚娘,你也在此处,怎么,你莫非想阻挡老夫报仇不成?”
卢媚娘对徐公远万福一礼,她正色道:“徐道友,张道友于奴家有恩,你若想寻他麻烦,还先需过奴家这一关了。”
徐公远眼中凶芒连闪,盯着她道:“卢媚娘,你虽是东海十八妖王之一,却也不在老夫眼中,若是执意求死,老夫自当成全你。”
他身边那女子尖声道:“老爷,何需与他们多说,谁欲阻拦我们为孩儿报仇,便一并杀了就是。”
徐公远冷森森笑一声,碧目一阵闪烁,道:“娘子说得极是,也罢,待我先将这些碍眼的收拾了,再去寻那小辈晦气。”
他话音才落,却突然眉头一皱,喝道:“大胆!”
手一挥,自袖中飞出一道黄烟,挡在身旁那女子身前,只见有一道清光射了上来,照入黄烟之中,却始终不得透穿,闪了几闪,便自行消散了。
卢俊柏将手中古镜一收,暗呼可惜。
适才在徐公远出现时,他便察觉不对,是以悄悄躲在了一旁,本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先用手中“障中迷”宝镜收了那女子过来,之后若再动起手来,胜算便多了几分。他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哪知临了还是被对方察觉了。
只是此举却是激怒了徐公远,他抬手一指,半空中陡然现出一把离元飞刀,往卢俊柏颈脖上斩去。
卢媚娘知道自己兄弟一人决计不是此人对手,檀口一张,吹出一道丹煞之气,此气出得三尺之外,就化作片片如絮飘飞的白羽,如花簇般团团舞动,将这飞刀挡住,落不下来。
与此同时,徐公远身旁那女子纵身一跃,化作一缕清烟飞出,便欲来寻张衍。
只是她还未到得张衍面前,冷不防斜刺里杀出一杆长枪,枪尖芒气四射,锐意袭人,使得她不得不往旁侧避开。
这道清烟绕场一圈,复又在另一处聚出身形,这女子尖声道:“荆妙君,难道你也要来趟这浑水么?”
君悦妖王轻轻说道:“陈丽桐,无需多说,有我在此,不容你伤得张道友半分。”
女子大怒道:“好,我看你能拦我到几时!”
君悦妖王也不作声,把手中长枪一抖,发出尖啸破空之声,直刺此女面门。
女子忙祭起手中彩带遮挡,只是君悦妖王枪势连绵不断,不多时便杀得她气虚力怯,不得已连退百余丈,这才堪堪抵住。
在一旁的曾寒见这五人搅杀在一处,不由心中大喜。
原本张衍脚下这座仙府有三名化丹修士坐镇,却是除清羽门之外最为不好招惹的一处。可偏巧徐公远杀上门来,一时间,倒是将这三人牵制住了。
此时在他眼中,张衍已是形只影单,独木难支,正可拿下逼问仙宫符诏!
此乃天赐良机,不趁机捏软柿子,又更待何时?
当下将“璇玑阴芒飞针”驭起,一声不吭便往张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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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争宫夺府魔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