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是心虚还是愤怒,凤曌撩开帘子看向不远处紧闭的宫门,一股郁气盘踞在胸口,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陛下,您看,是不是让人去通报一声?”
江流看着女皇铁青的脸色,也觉得凤君这个做法有些过了,从来还没有人能够这样下女皇的脸面的,即便贵为凤君,也不可以。
“不必了,摆驾辰德殿。”
凤曌重重把帘子甩上,坐回了御辇内,声音冷的掉冰渣子。
江流苦笑,凤君这步棋还真是走臭了,这样做,岂不是生生在把陛下往别的男人身边推。
只是他和凤君也没有什么交情,宫里不论谁得宠,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因此江流除了在心里惋惜了一下,也没有再替晏褚说话的意思,吩咐宫人,抬着御辇朝辰德殿赶去。
凤曌坐在轿子里,越想越生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她自认对晏褚已经足够恩宠了,连续一个月只要进后宫,必定都是宿在他那儿的,每天政务再忙,也总要抽出一顿饭的时间陪他吃饭说话。
这样的恩宠,整个后宫就只有他享用过,就这样他还不知足。
凤曌脑海里盘旋着恃宠生娇这个词,铁了心了想要冷冷晏褚,让他知道分寸。
作为一国之君,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每次她召幸了其他君妃他都跟她置气跟她摆脸色,那还得了。
凤曌这么想着,可置气的时间一长,却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阿褚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虽然并不算聪明,但胜在纯,较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的拉不回来,尤其他这一颗心都放在她身上,恍然间听说她要临幸其他君妃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
想着他现在或许就趴在床上哭,哭诉她的绝情,凤曌又有些心软。
不行,不能心软,想着晏褚居然有那胆量将凤仪宫宫门给锁了,让她这个女皇吃了闭门羹,这么一想凤曌这气又上来了,觉得晏褚现在的性子,不管教是不行了。
在床上,她能纵容他,毕竟扯破天,这也是夫妻情趣,可其他事,凤曌需要考量的更多。
她握住腰间挂着的那块寒玉,一下子,心就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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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书,我这样打扮可好?”张如颐脸上难掩欣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着一旁伺候的宫侍问道。
女皇的御辇速度慢,刚刚在凤仪宫外的事,早就有人跑来先一步告诉了张如颐。
只要一想到那个蠢货自掘坟墓,居然还真当女皇是真心爱重他,这样落女皇的脸面,恐怕即便有晏家在后面撑腰,他这样的行为,也会在女皇心里重重记上一笔,以后哪里还有他的好日子过。
想着晏褚以后的凄惨生活,张如颐就忍不住有些痛快。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凤君的言行要求自己的,他努力经营自己在国都的名声,为此他吃了多少苦头,私底下受了多少罪,凭什么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北地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摘了他的果子。
到头来,他就只是个从二品德卿,还得和刘霖那个他一直都看不上的男人平起平坐,他不服。
因为不敢怨女皇,张如颐只能把所有怨恨都放在了晏褚身上,为什么他一个刚从北地来的公子丑陋无盐的名声能传那么远,其中也有张如颐的手笔。
原本以为他这些日子的表现只是在扮猪吃老虎,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多了,那就是个蠢的,即便有点脑子,也不足为惧。
张如颐笑着给自己画眉,在听到门外的响动后,欣喜地放下手中的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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