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斑哈哈笑起来,说:“这样也行吧,你快把杯子拿出来。”
抛下不远处觥筹交错的冠名画展,却跑到河边用塑料高脚杯喝红酒,祁鸥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岳斑晃了晃杯子,抿了一口酒,眼睛都弯起来:“哎呀,李栩瑞这家伙挑红酒真是有一套啊。”
又是这个名字……祁鸥皱了皱眉,也喝了一大口酒。
岳斑的笑容他已经见过很多了,事实上,这人几乎没有不笑着的时候,平时闲聊扯皮时挂着淡淡又痞气的笑容,信口胡说时带着揶揄又坏心眼的笑容,最令人招架不住的莫过于看着你的眼睛、真诚着倾吐欣赏和爱意的笑容。
祁鸥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免疫了。
直到他看见了不笑的岳斑——刚才在画廊里,他随口评论着某幅画时,岳斑脸上忽然丢失了所有表情,好像被自己捕捉到了他更换面具的cd期,抓到了一瞬间的空挡。
原来在不笑的时候,他的下垂眼不但不亲切,反而有点冷淡薄情。
哦对了,当时他在说的那幅画,就叫《面具》。
这样想着的时候,祁鸥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岳斑的嘴巴。
岳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祁鸥只是一根筋地单纯想着——遮住翘起的嘴角后,是不是就能看见他真实的情绪了呢?
岳斑眨了眨眼,含含糊糊地说:“咦?小秋怎么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手心,祁鸥迅速收回手,有些尴尬。
岳斑不明所以:“诶?是说我话太多了的意思吗?还是说……诶?我嘴巴里有酒气?”
也许不是眼睛……祁鸥似乎被血液里稀薄的酒精给麻痹了,又莫名地抬起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遮住了他总是好脾气地耷拉着的眼睛,也许就能看见他真实的情绪了吧。
岳斑的眼睫毛在他手里划拉了两下,纳闷道:“小……秋?”
还是看不懂他……祁鸥懊恼地想,但遮住了他的眼睛,至少叫对方看不到自己窘迫的样子了。
岳斑一头问号,正要举起没拿酒杯的那只手挡掉眼睛的遮蔽物时,祁鸥已经先行一步按住他的手腕,凑到跟前,蒙着眼睛亲了他。
嘴唇和嘴唇碰在一起,潮湿而又柔软地塌陷下去,岳斑没有反应,遮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祁鸥大胆了点,更深地吻了下去,舌头也不老实地探了出去。
岳斑不动声色地被他亲了一会儿,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两人身体间挡着他平端的酒杯,始终隔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祁鸥退开一点,耳朵发烫,但迟迟不敢移开手掌。正想要再凑过去同他接吻的时候,岳斑的手机忽然大声唱起歌来。
祁鸥像是忽然被惊醒般速速退开,重获光明的岳斑微微眯了下眼,又看了看他。
笑容没了,祁鸥手指一麻,忽然有些退缩。
但岳斑已经低下头去掏出手机——屏幕上“李栩瑞”三个大字闪烁个不停。
“喂?”岳斑把手机举在离耳朵十厘米远处,听筒里却没有如预料般爆发出吼声,他只得又将耳朵凑近了些,问:“你刚说什么?”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岳斑说:“啊……好啊,可以。”
岳斑:“没事了吗?哦……辛苦了。”
挂掉电话后,岳斑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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