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么多小辈,除了几个孙子出生,他娘可从来没有特地托人给他传过口信,因此单峻山不用琢磨就知道,这个三弟家的小闺女,比之前老二家那两个侄女更讨老两口的喜欢。
单峻山能够凭着童生的身份,坐稳县城酒楼的掌柜,那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他心里清楚,别看他工钱高,真想将自己的儿子供出来,还得依靠家里,为此二老的态度就格外重要。
因此在揣摸爹娘的心思上,单峻山也是花了很大功夫的,喜他们所喜,恶他们所恶,就是单峻山给自己制定的方针。
这个银镯子看上去精致,实际上没多大分量,花不了多少钱,对上爹娘满意的眼神,和老三咧着嘴笑的表情,单峻山就知道自己这一出做对了。
既讨了爹娘的好,又安了三房的心。
“还让大哥你破费了。”
单峻海就是一个混不吝的,也知道大哥来这么一出,为的是什么,可谁让他闺女占了便宜呢,得到好处才是真实惠。
大房和三房其乐融融,刚给王家人支好桌子,穿过堂屋出来问问什么时候上菜的王春花见状,眼神一暗。
当初她生梅娘和兰娘的时候,大房可没送过这样的好东西,也就是福才出生了,大房才给打了一个银豆子。
一个个偏心的屁股都歪了,王春花看着傻呵呵笑着的男人,气的在他背后狠狠拧了一下。
“你干啥啊?”单峻河疼的差点没蹦起来,要不是顾忌到今天的好日子,他差点都没压住声,忍着脾气,回过头,对着自家媳妇气呼呼的问道。
“你大哥都那么偏心眼了,你都没啥想说的?”王春花同样也气,站在角落里,幽怨地看着前院那些其乐融融站在一块的单家人。
“你气啥。”单峻河乐了,“当初大嫂生福宗,你还没嫁过来,咱们自然也就没随礼,说起来咱们还占了便宜了,你就不能知足点吗?”
男人的指责让王春花委屈,大房占了公中那么多便宜,给他们二房再多,那也是应该的,一家子的势利眼,知道他们二房不受重视,连随礼上都更看重三房胜过他们二房,也就她男人这个蠢货,什么都看不透,还觉得他那两个兄弟都是好的。
王春花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下一秒她都要忍不住了。
“再说了,咱们也不是没钱,农闲时候我去镇上码头给人家扛包赚的钱,爹娘不是都没收吗,默认这笔钱给咱们小家当私房,你去问问村里那些没分家的,哪家爹娘有那么开明的,我知道你觉得我爹娘偏心眼,但这么多年我不也努力攒钱弥补你了吗,就算以后分家了,靠着爹娘给的钱和地,还有咱们这几年攒的钱,日子不会比别人差,就当我求求你,安生点过日子,少给自己闲气受不好吗?”
单峻河也知道,现在他是当爹的人了,媳妇还有三个孩子都是他的责任,他之所以在农闲时去码头给人家扛大包,一天下来辛辛苦苦赚那几十个铜板,为的就是他们这个小家啊。
他笨,他没大哥小弟来的机灵,除了卖力气挣钱,没有别的谋生手段,但单峻河自认自己也已经做到最好了,这些年他把攒来的钱都让媳妇攒的,为的也是安她的心。
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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