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他们家两人和许家两人,有可能这么做的只有许家的人。即使他不愿意相信,所有的箭头也都指向了许家。
晋祁沉默许久,许久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许澜,面露痛苦之色,“你可知,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晋祁不以‘朕’自居,还是他没登上皇位之前的事,那已经是十几年之前了。
“臣知道。”许澜面不改色。
晋祁惊讶,心中疑惑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要退还兵权。”
许澜助他复仇登基,他一直对许澜感恩有加,也一直把他尊为父亲、先生从心底里敬重,但许澜却在他登基之后慢慢的退还兵权甚至准备淡出朝廷。
看着如此的晋祁,许澜却一如既往的谦恭淡然,“孩子长大了,总要自己学着走路学着跑。”
晋祁呆住,半晌没能发出一个音。
“我能替皇上谋划五年、十年、十五年,但却无法替皇上谋划一辈子,有些路,皇上长大了就该学着自己走。”
晋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眶却红了,他狼狈地侧过头去不看许澜。
他早该想到,许澜永远是那个许澜,是那个会因为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他帮他,就为他谋划了一个天下的许澜,是那个天下第一人。
蓦地,晋祁想起以前的事。
他如今三十,许铭二十有四,他刚刚拜入许澜名下时,还替许澜抱过哄过许铭。
许澜那会儿刚在朝中做官不久,无甚名气,身上琐事还甚多。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才被许澜带到他家里他已经忘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许澜一个人照顾哇哇大哭的许铭,哄了许久不得章法,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急地眼都红了。
后来猜出许铭应该是饿了,他又抽不开身去准备吃食,所以就把尚在襁褓当中的许铭塞到了他的怀里,让他抱着。
之后两人把许铭哄着喂了东西,又哄睡着时,都累得够呛。
当时具体的细节他已经记不清楚,但那份对许铭的羡慕他却一直记忆犹新。
他虽然身为皇子,高高在上,可他父皇因为他母妃的事从来未曾正眼看过他一眼,名义上收养他的李妃又是那样恶毒的性子,所以他比任何皇子都早熟,也比任何人都羡慕渴望亲情与关怀。
他杀尽李家之人,杀尽所有兄弟,甚至杀父弑母,却唯独无法对许澜生出一丝杀心,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许澜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大人’。
“这件事情定然也不是许君泄露的,将军那边应该也不可能,所以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营中有第三人知道了将军的身份。”许澜转移了话题。
眼眶通红的晋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强烈波动的情绪,“那你觉得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当下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想要堵住那些反叛之军的嘴,怕是不可能……”
营中。
许君看着与自己错肩而过头也不回的人,更加确定了鬼面将军的躲避。
面对这样的结果许君十分惊讶,他原以为这人知道那事之后定然会大发怒火,而不是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躲避着他。
接下去几天的时间,许君跑得格外的勤快,但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人,最终的结果都一样。若没事就让他出去,若有事就留下资料他之后会看。
又是两天,正当许君郁闷得蹲在账房外地上画圈圈时,鬼面将军却带着陶驰还有几个人从这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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