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秦作者:金铃子
第3节
赢异人一年能得到多少钱财米粮,公孙乾一清二楚。
虽然大商人吕不韦和秦子楚现在表现得十分亲近,可公孙乾一点都不觉得吕不韦会资助他——有眼睛的都看到吕不韦把自己玩腻的破鞋转手给秦子楚,秦子楚还得千恩万谢的哄着。
公孙乾把秦子楚的钱弄到手,转脸就挂起笑容,手掌用力在他肩头一拍,高声笑道:“公子慷慨解囊,真不愧是人中龙凤。呦,看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公子今日换了新衣?朱红色的绫罗真适合公子,把公子衬得唇红齿白啊,哈哈哈哈~”
秦子楚脸上跟着露出笑容,抚平肩头被公孙乾拍出的痕迹,带着点炫耀味道的扬起下颚:“承蒙华阳夫人不弃,认我为嫡子,又担忧我在赵国受人磋磨,亲自带领宫女缝制了许多衣衫给我。华阳夫人本是楚国女子,楚国尚红,她给我做的长袍都选择的艳丽夺目的颜色。”
说着,秦子楚扬起手臂,将广袖在公孙乾面前抖了抖。
公孙乾定睛一看,还真是如此!
秦子楚的长袍领襟、袖口、下绣满了旋转舞蹈的丹凤隐纹,工艺繁复精巧,乍眼一看没什么特别的,这通身衣物都如此刺绣却极费眼睛,一般绣娘绝不接这么费眼睛的活计,因此非王公贵族养不起如此手艺的绣娘。
这个赢异人要飞黄腾达了啊!
公孙乾眼珠子一转,转手就把还没捂热乎的金子塞回到秦子楚手中,谄笑着说:“公子他日富贵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在赵国的交情。”
秦子楚脸上笑容热情了几分,又把钱袋推到公孙乾手中,用一种充满了感慨的语调说:“到他国做质子哪有容易的呢,多少王孙子弟连命都没了。子楚这些年几次危机,多亏了公孙大夫周旋才能让我留下性命。这些金子根本比不上公孙大夫对我的活命之恩,还请公孙大夫不要推辞了。”
公孙乾眼中终于露出些许惊讶之色,抬眼盯着比他高了近半个头的秦子楚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对秦子楚到底什么样,公孙乾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春天卡菜、夏日扣冰、深秋盗粮、冬日抢碳,虽然不至于让秦子楚过不下去,但绝对享受不到王孙公子的优越条件了,甚至让他生活得十分落魄。
若说秦子楚对他怀恨在心,背后日日咒骂,公孙乾都不稀奇。
可他真是一点都没想到秦子楚会说出如此一番近乎于推心置腹的话来——哪怕公孙乾在赵王面前偶尔几次美言,也只是为了从秦子楚手里挖出更多好处!
但人人都爱听好话。
仔细一合计,公孙乾忍不住顺着秦子楚的话觉得自己是个品格高尚的人,多年的克扣换取秦子楚一条性命真没什么。
他们这就是互利互惠!
“公子真是个通透的人。”公孙乾垫高脚,又在秦子楚肩膀大拍几下。
此时再拿秦子楚给出的金钱,公孙乾更觉心安理得,转眼就忘记了刚才对秦子楚飞黄腾达后可能会报复自己的想法。
吕不韦缓步跟在两人身后,眼神一直落在秦子楚的侧脸上,心中也是惊诧不已。
秦子楚对他一直非常依赖,吕不韦知道许多秦子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对公孙乾的感受其中之一。
秦子楚应该是极厌恶公孙乾对自己苛待的!
吕不韦心想:秦子楚到底是有了孩子之后真的成熟起来,不在乎以前的事情了;还是他把所有苦闷和愤恨压在心底,等待报复的时机呢?
吕不韦内心惊疑不定,忍不住一直紧盯着秦子楚不放,见他面对公孙乾仍旧笑得如沐春风,竟然有一种他即将脱离自己掌控的想法。
他不由得快走几步,赶到秦子楚身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把秦子楚扯得衣襟都微微敞开了。
秦子楚觉得吕不韦今晚的反应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转过头茫然的看着吕不韦,手掌自然的拽着衣袖往上拉,对着一身长袍无计可施——穿脱衣物都不是自己动手的,秦子楚目前还没掌握这项技能。
吕不韦对上秦子楚干净明亮的眼睛,瞬间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的挂起笑容,顿了一会后,才开口:“不韦刚刚眼花了,以为公子要跌倒,忍不住从后拉了公子一把。哈哈哈,真是惭愧。哎,昨天夜里算账算的。还请公子不要计较。”
秦子楚不明白吕不韦的意思,以为他暗示自己不要对公孙乾表现得太过亲近,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口中道:“吕大商人家大业大,也该注意身体早些休息。”
吕不韦接到秦子楚递过来的台阶,顺势下坡,笑呵呵的摇着头感慨:“哎,哪是因为家大业大呢?邯郸的生意现在不好做啦。我把手头的这些货物都处理出去,就打算启程回国休息一阵子了。我婆娘也该思念我了。”
秦子楚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吕不韦比他还要年长,早就成婚了,脸上不由得露出痕迹。
吕不韦注意到秦子楚的神情,瞬间掐灭了心中的疑惑,更觉得秦子楚单纯可爱。
他口中声音柔和了许多:“公子不会一直以为不韦在乎赵姬吧?她不过是我在经商途中供养的美人,公子不要介意。”
虽然对秦子楚的脑子放心了,吕不韦还是故意刺了秦子楚一下,让他意识到自己王孙的身份和赵姬是多么不般配,更暗示了赵姬本性贪慕虚荣,来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秦子楚心里没有赵姬,哪怕听出吕不韦话中的意思,也不当一回事。
他只做没听出吕不韦话中的意思,微笑着说:“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虏获吕大商人的心,嫂夫人定然有倾城之色。”
吕不韦凝视着秦子楚,露出遗憾的神色摊开手,引着他和公孙乾入座,口中自嘲道:“娶妻娶贤。不韦当初听从父亲的话,娶了卫国一位富户小姐。哎,贤惠倒是贤惠了,可真是让人没有回家的想法啦。”
这种纯粹男人之间的调侃立刻让公孙乾和秦子楚都笑了起来。
吕不韦拍拍手,他请来的乐手马上吹奏起来,舞女们也鱼贯而出,舞动着妖娆的身体,对着席上三人频送秋波。
公孙乾身侧的侍女不断为他斟酒,他浑浊的眼睛紧盯着席上的舞女们,一杯接一杯的将酒咽入口中,吕不韦也跟着乐曲轻声哼唱着。
唯独秦子楚看惯了现代的大型歌舞,对席上的表演十分淡然。
吕不韦看秦子楚完全不投入的神色,给了他身侧的侍女一个眼神,让侍女更加殷勤的为他布菜斟酒
秦子楚不愿意侍女为难,既然这时代的酒水弄不高还很浑浊,他也就不在乎的一杯接着一杯灌酒下肚。
有了舞女们助兴,当夜的晚宴自然不会只是喝酒了事。
没多一会,领头的三名艳妓们已经故作娇羞的脚下一颤分别窝进吕不韦、公孙乾和秦子楚怀中,一时间房间中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秦子楚对这些女人并没有兴趣,对待怀中美人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冷淡,舞女也是没遇见过秦子楚这类清高的客人,见自己的风流手段不奏效,也就乖巧的陪着他谈天说地,很快就让秦子楚从她口中问清楚了邯郸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何处。
但哪怕送进口中的酒浓度再低,秦子楚接连不停的喝了整整一晚,渐渐也控制不住的觉得天旋地转。
秦子楚甩甩头,撑着桌子站起身,面色绯红的看向吕不韦露出迷蒙的笑容道:“吕大商人,容我先行……嗯,告辞……”
吕不韦见秦子楚眉眼乱飞的模样心中狂跳,直接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掌,拉着往后院走:“公子既然醉了,不妨今夜就歇在不韦家中。”
他说完这话,似乎觉得自己太过急切,忍不住加了一句:“往日宴饮,公子也常常在不韦家中休息,夫人不会怪罪公子的。”
话落,吕不韦像是怕秦子楚拒绝似的,直接把他推给身后跟着的几个女侍搀扶,自己转身往宴会场中快走。
吕不韦故意高声道:“我去看看公孙大夫,省得他也醉得不省人事。”
秦子楚脚下发软,刚刚完全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现在被一群女侍扶着推也不是、挣扎也不行,这点保存的清醒已经消耗殆尽,全靠她们搀扶着才没坐在地上。
终于躺进柔软的铺盖之中时,他已经头昏脑胀的看不清东西了。
侍女们鱼贯而出,秦子楚不断发热的身体被一身长袍包裹,让他更觉得燥热不堪。
秦子楚鼻腔中发出不满的哼声,十分不熟练的拉扯着腰带。
“异人,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头有些……”吕不韦端着一碟解酒汤掀开床帏,猛然见到秦子楚衣衫凌乱的模样,声音直接卡在喉咙里。
他丢开解酒汤,着魔了似的走上前,握住秦子楚的手掌,一点点带着他解开腰带和衣袍,把秦子楚剥得一干二净。
“滴答”一声,暗红色的血液落在褥中,吕不韦不敢置信的捂住鼻子。
☆、仙人跳
吕不韦手心粘稠的血液简直快把他烫伤了
他被自己吓得后退一步,踩着长袍下摆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彻底打翻了醒酒汤,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
吕不韦面无人色的走在庭院之中,表情凶恶的像是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他急切的喘息着,围着庭院不停绕圈,脚下却越走越快。
猛然停住脚步,吕不韦一拳砸在树干上,顿时觉得指骨生疼,心中的郁气却骤然消散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惨笑,摇了摇头,拖着脚步慢慢走回自己的院落。
绿翘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了几眼,悄无声息的舒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跨过门槛。
确定秦子楚身边在没有其他人,绿翘兴奋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的一扇扇合拢门扉和窗户,跪在秦子楚面前悄声道:“公子、公子,你睡了吗?”
女性略高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有些刺耳,秦子楚蹙起眉头,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扯过被单紧紧捂住耳朵,一翻身把自己完全卷了起来。
刚刚还挂在绿翘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没有任何缝隙的被单顿时束手无策。
她很想让秦子楚酒后乱性,可这也要秦子楚配合才行。
他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了,连个被角都不剩给自己,难道她要脱光了在铺盖外面冻一宿,再对秦子楚嘤嘤哭诉么!
绿翘面无表情的瞪着哪怕醉得分不出东西南北也不愿意配合自己一下的秦子楚,脑子转个不停,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办法,在房间里面急的满头是汗。
已经是初夏时节,门窗全部紧紧锁在一起,觉得闷热的当然不止是绿翘一人,没等她想出办法,把自己完全围在被单中的秦子楚更是闷出一身热汗。
他不舒服的蠕动着身体,没多一会就像蚕宝宝似的从被单中找到出口,慢慢蹭了出来。
玉白色的胸膛和笔直的长腿完全袒露在空气中,油灯灯芯点燃的光点如豆,橙红色的火焰轻摆,照在秦子楚身上,让绿翘面色绯红。
她立刻颤抖着手指快速褪去浑身上下的衣衫,扯出破口,丢得满地都是。
绿翘将自己覆盖在秦子楚温暖的胸怀中,闭着眼泛出一声叹息,心中既羞又怕,可偏偏还有一种她理解不了的刺激感受萦绕不去,引得绿翘忍不住伸出手环抱着秦子楚的身体,张开双腿夹住秦子楚的大腿来回摩挲,身下竟然渐渐引出一股湿粘的热流。
绿翘毕竟阅历尚浅。
她未经人事,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感觉,更不明白接下去该做什么,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女性的需要,频频在秦子楚身上扭动磨蹭,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秦子楚只觉得热,不是欲火焚身的热,而是三伏天盖着棉被的闷热!
他无意识的挣扎着身体,手臂一伸,直接将盖在身上的“棉被”这个扯下来,丢在一旁,但“棉被”仍然散发着热气,让他皱着眉头不满的又用脚蹬了几下,将其踢远。
感到热源远离,秦子楚在睡梦中终于放松的表情,侧过身躺在铺盖之中,磨蹭了几下被单,很快又睡踏实了。
绿翘浑身赤裸的被秦子楚踹出被窝,细瘦的手臂环抱在胸前,脸色涨得通红,说不上愤怒还是绝望的感觉将她打得头昏脑胀。
她转头看向舒展着身体的俊美公子时,眼泪蓦地从眼眶话落,掩面嘤嘤低泣起来。
秦子楚对此一无所知,自顾自占据了大半褥子沉眠。
天色从昏暗变得透亮,绿翘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绝望,看着秦子楚沉睡的模样满目怨怼,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的肉中,把自己刺得生疼。
“……嗯、嗯~?”秦子楚忍不住发出难受的呻吟,他头上两侧闷痛,像是被一群大象踩过似的难受。
侧过脸蹭了蹭褥子,秦子楚才慢慢睁开眼。
可一睁眼,他正好对上绿翘肿如烂桃的双眼,瞬间把他的睡意吓得不翼而飞。
秦子楚猛然坐起身,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待他能够接受眼前画面冲击后,完全顾不上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猛地扯开被单平铺在地面上,反复检查被单和褥子上的痕迹。
一抹刺眼的红色浸染其上,按位置算,他平躺在铺盖上时,正好与腰胯部平齐!
秦子楚呼吸一窒,厌恶的神情从他眼中划过。
秦子楚知道自己酒品很好,绝不是酒后乱性的人,可床铺上既然染上了一块鲜血,那么昨晚在他醉得不省人事后,肯定是绿翘主动引导自己对她做出了这种事情。
简直令人恶心!
秦子楚紧紧攥着褥子,浓密的黑发垂在褥子上,完全隔断了绿翘窥探他的视线,让秦子楚有短短的自由时间。
他逐渐清醒过来,还是不能相信自己昨晚对绿翘做过那些事情。
秦子楚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决定对她试探一二。
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秦子楚拉起被他丢在一旁的被单主动将绿翘裹在其中,隔着被子将绿翘抱在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道:“别怕,昨天我弄疼你了吧?我保证,以后绝对都是快乐好不好?别伤心了,你把我心都哭疼了。”
绿翘一整晚的委屈、不甘和怨恨瞬间都融化在秦子楚柔情似水的举止中。
她哽咽着抬起头,对上秦子楚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抱住他的细腰,完全将脸埋入秦子楚怀中失声痛哭,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强迫了一整夜的可怜少女似的。
秦子楚抬手覆在绿翘后脑上,将她压在自己怀中尽情哭泣。
秦子楚感觉冰冷的怒火萦绕在心头,让他想要狠狠推开怀中人品低劣的女人,可他更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该做。
踏错一步,等着秦子楚的就是性命不保,他还没有任性的资格。
秦子楚冷静的将怒火压入心底,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这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抵挡羞辱的是权力!
只有手握无人能敌的至高权力,他才有资格对其他人展开报复。
“好了,别再哭了,让我看看昨天是不是受伤了。”秦子楚温柔的声音全是妥协,眼中也写满了愧疚和亏欠。
让绿翘瞬间回想起昨夜相贴的燥热身体和骚动不安的感受,她蓦然夹紧双腿,觉得身下再次传来湿润粘滑的感受。
秦子楚敏锐的发现了绿翘的动作,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眼神更显深邃,他将绿翘两手手腕捏在一起,直接推着女孩滚进铺盖。
“啊!公子……”绿翘惊呼一声,更加用力的夹紧双腿。
秦子楚脸上挂着安抚的笑容,手臂却直接将绿翘双腿拉高,手指顺着她身下毫不怜惜的挤进去。
“啊!!”绿翘猛然发出一声惨叫,满脸血色消退得一干二净,眼泪瞬间从眼角滚落,蹬着双腿不停挣扎。
秦子楚手指进入绿翘身体的瞬间就感受到微微的粘滑,可他更加清楚的是入口处那微微弹手的滞涩感,这让秦子楚更加愤怒了。
他被人愚弄了。
若是绿翘真的失身给自己,他虽然愤怒可最终也愿意让绿翘跟在自己身边,给她一口饭吃;可绿翘现在的行径分明是空手套白狼,将他当成傻子耍!
秦子楚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抽出手指,将粘滑的液体全部蹭在铺子上,胡乱披上外袍向门外快速走开。
绿翘虽然没伺候过男人,却也清楚这种时候要是男人把自己推开绝对不是好事儿。
她顾不上身下的疼痛,挣扎着从褥子里爬起,一把抱住秦子楚大腿,泪水重新流了满脸,哽咽着说:“公子别离开我。”
“吱嘎——”令人牙酸的声响轻轻响起,让秦子楚下意识停下动作扯着衣服遮挡住身下。
他定睛一看,对面的吕不韦也愣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完全愣在原地。
绿翘再想要荣华富贵,也不是天性淫荡,她尖叫着裹紧被单,完全没勇气抬起脸来。
片刻时间,已经足够吕不韦推测出眼前一幕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他脸色阴沉,神色比秦子楚这个被仙人跳的苦主更难看,沉声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绿翘大喝:“绿翘,你竟然做这种事情,快给我滚出去!”
绿翘浑身一震,哆嗦着身体哽咽不止,却听话的裹着被单,甚至顾不上穿好衣服就踉踉跄跄的跑出房间。
秦子楚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更觉得讽刺。
绿翘为什么敢于明目张胆的算计自己,面对吕不韦却辩解一声都不敢?
秦子楚顿时觉得自己脸皮被现实扇得啪啪作响,他用力捏住衣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更没资格轻视吕不韦。
吕不韦见秦子赤着脚楚双脚踩在地面上,手指紧紧捏着衣袍,指尖血色尽褪的模样,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
他弯腰一件件拾起地上的内衫、长裤走到秦子楚面前,扬了扬下巴,单膝跪着轻笑道:“不韦服侍公子更衣。”
☆、有事相求
秦子楚垂眸看向吕不韦,点了点头。
吕不韦马上将其他衣物暂时放在地面,主动扯平内衫,举到秦子楚手边,小心翼翼的从他臂下穿过,将雪白的内衫套在他身上。
转身回到秦子楚面前,凝视着他平静的神色,吕不韦忽然五指展开,平按在秦子楚胸口停下动作。
“昨晚的事情……”吕不韦犹豫不决的开口,话没说完,自己眉间已经现出一道褶皱。
秦子楚原本觉得这只是绿翘自己贪慕虚荣,可吕不韦一开口,他免不了想起绿翘其实是吕不韦安排的人。
那么,昨天晚上的仙人跳事件,到底是绿翘自作主张,还是吕不韦发现了他的转变,觉得控制不住自己,进而趁机指使她的呢?
秦子楚仍旧保持原本带着点愤怒的神情,微微仰起脸,从鼻腔里面发出一声带着疑问的“嗯?”
吕不韦沉默的摇摇头,重新为他整理了一会衣襟,抚平了交领褶皱。
他手指在秦子楚身侧的系带之间微动,系上绳结,一垂眸,视线又落在秦子楚踩在地面的双脚上。
秦子楚的脚型瘦长,圆润的脚趾上趾甲修剪得极短,露出趾尖柔软的皮肉,脚趾圆润,微微透出粉色,此时踩在微凉的地面上,刺激得脚趾蜷缩起来。
他紧绷的脚背向上扬起,能够清晰的看到大趾的筋脉在脚背上凸起,最终贯入细瘦的脚踝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