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今儿个秦慎竟是直接说了。
秦慎回了头去看秦湛,果真见他一副带些诧异的模样看着他。这话,不到了扳旨那一刻,他原是不该讲的。只到了先下,秦慎只觉得这事儿再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湛儿莫要多想。”秦慎瞧着他可爱,这会儿抬了手,原是想抚向秦湛的面颊。只犹豫了下,最终却只是轻拍了下秦湛的肩膀。
秦湛也不再多想,这会儿跟了秦慎进去。
秦慎向来事物繁忙,这皇帝也不好当。秦湛这一世人虽惫懒,但上一世总归是刻苦学过的人,他人也不蠢笨,这改起折子来,不算十全十美,总也不会出太大的岔子。偶尔有些个不懂的,也无可厚非,总归有秦慎在身旁坐着。
不知不觉间,秦湛也是将身侧那些个折子给批完了。
秦湛只觉得他脚略略有些麻了,抬了头要起身,便瞧着辛羊那老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秦湛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才不过坐下,就看到秦慎也放下了笔,这会儿刚算好了时间,递了他一杯清茶。
“湛儿今日倒是不错。”秦慎又接过了辛羊递上的一小碟糕点,笑道。
秦慎喝了清茶,倒也有些饿了,便在盘子里挑拣了块糕点塞了嘴巴中。这会儿,秦湛心情也是不错,便笑道:“我哪一日不好了?父皇你整日编排我,怕是想着法子罚我。”
秦慎愣了愣,却是不答,只失笑了声。
“父皇笑什么!?”秦湛放下糕点,故意板了脸问道。
秦慎不知不觉靠近了他几分,却是道:“湛儿这般说,可是冤枉朕了。罚你,你这霸王还不把朕的德庆殿给拆了。辛羊在这儿,你让他说句公道话,朕何时舍的过?”
辛羊配合着笑了声,“可不是,咱们这德庆殿里头,谁不晓得,得罪了谁也别得罪了三殿下啊。”
秦湛忽的起了身,刚才个,秦慎离着他委实近了些,让他感到略有几分别扭。
秦慎神色不变,只转了话头,“辛羊,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
“戌时三刻了。”
秦慎微微点头,“湛儿,天色也晚了,明日还要早朝,你早些会永祥宫去歇息吧。”
秦湛还真有些困顿了,听着秦慎说这话,他只轻轻打了个哈欠,倒也告辞了。他一向睡的早,明日起不起得来,那就另说了。
待秦湛离了德庆殿,秦慎却并未就寝,只自个儿静默着做了许久。
好半响,秦慎才开了口,“沙兰送过去了?”
“送了,而且放在了三皇子寝殿之中。”辛羊低着头,压了声音,缓缓道。
“湛儿夜里头时有噩梦,怕是睡的不好。我记得医道院那儿有调好的和松香,一同给永祥宫送去吧。今日天色晚了,明日再送过去。”
辛羊浑身微微颤抖了下,秦慎的心思他不敢乱猜,只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秦慎半收敛了神色,只叫人不晓得他究竟再想些什么。静默了会儿,秦慎又开口,“将那梅花拿了上来吧。”
“是。”辛羊应了声,只恭敬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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