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音捞起湿哒哒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衣服砸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长腿扫开一张椅子,走向自己的床。
吱呀刺耳的声音惊得祁冬冬头皮发麻。
祁冬冬木讷的站着,瞥着那装饰精美的蛋糕默默坐到了桌前,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喂进嘴里。
没吃两口,眼泪顺着眼眶打转,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伸手抹去眼泪,往嘴里塞了一勺蛋糕,撑起了笑容。
奶油好甜好甜,都甜到发苦了。
李疏音听着那努力压抑的啜泣声,手搭在额头,无力地闭上了眼。
真的是糟糕透了的一天。什么时候他学会把自己的不顺心发泄在别人身上了?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在别人身上,见不了别人一丁点好?
这样糟糕的自己,连他自己都讨厌。
第二天阳光洒进窗台,祁冬冬早早地便起床,蹑手蹑脚搬弄自己的行李。
昨天大吵了一架,他也不敢再麻烦李疏音,自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家里虽然穷,可父母都宠着他,出社会后依旧感觉到社会爱意。
可就在昨天,他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的胜利感到开心。
你的喜悦,或许会不经意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他害怕行李箱的轱辘发出声音,将整个行李箱抱了起来。
然而行李尺寸过大,加上太重,他抱的有些艰难,眼看着箱子就要掉落发出声响。
他慌忙用脚撑住门,稳住身体。
一抹高大的身影罩在他的头顶,轻巧地拎起他的行李放在地上。
祁东东片刻讶异,不敢跟他对视。
昨天抱歉李疏音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祁冬冬怔了半秒连忙挥手,谨小慎微的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强人所难。
我一直按自己意愿做事,从来没问过你的想法,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见他这样子,李疏音扶着昏沉的脑袋,越发觉得头疼:君哥让我送你。
不不不不用了,你下班晚,你先休息,我自己就好了。现在网络很发达,专送便利,司机会帮我提的。
以前他觉得自己年纪小,嘴甜,长辈都喜欢他。
只要态度好一些,身边人基本都会帮他忙。
可他现在不这么想了,他不能仗着这个优势老是依赖别人。
他不可能一辈子享受年纪福利,人总是要长大的。
自己能做的事情,尽量自己来,不要轻易麻烦别人。
你去给我买两个包子,我去洗漱。李疏音提着他的行李放到门边,随意开口。
祁冬冬疑惑地看着他:???
不愿意去吗?
啊没,我马上去,你想吃什么馅的?
随便。
哦
李疏音慢慢悠悠地翻出一件衣服穿上,爬起来洗漱,与秦书新摩肩擦过。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可谁也没让谁,互相横眉怒视。
狭小的空间突地变得更加拥挤,连空气都透着几分焦灼。
记得早点回来。秦书新侧身让他,迟疑地开口。
李疏音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名其妙,最后却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李疏音吃了祁冬冬的包子,拿了他的好处,自然要送他。
小孩子一脸受宠若惊,生怕惹他生气。
帮他把行李放上车,两个人钻进后座,也是不远不近的坐着,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
李疏音凌晨一点才下班,一大早又起来,睡眠严重不足,上车直接撑着车窗闭上了眼。
祁冬冬见他疲倦的模样,想让他回去,又怕他生气。
他自认为敏感细心,可惜就是拿不准李疏音的脾气,稍不注意就触到他的雷区,惹火他。
他只好默默收声,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刚刚发动,还没有驶出,后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粉红色的身影挤了进来。
进去一点。宋子默穿着一身骚气的粉色,顶了顶屁股把祁冬冬挤进去。
他身子一个不稳直接跌进了李疏音的怀里,李疏音扶住他的腰,好看的眸子望向宋子默,眉头紧蹙着:这又是抽什么风?
宋子默勾了勾唇,稳稳坐下乓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自豪的冲他扬了扬下巴:君哥让你送我们俩,101有个选手丑闻退赛了,我要去后补了,没想到吧!
真他妈没想到。
他看这节目挺水的,谁想进就能进。
紧接着李疏音看着姜昊带着一堆小弟,拖出了五个箱子和三个大包出来。
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副驾驶座绑了一个,甚至于他和祁冬冬也一人抱了一个小包。
李疏音低头看着被硬塞进怀里的包瞬间无语:
宋子默这不是去比赛的,他这是要去定居的!
车子悠然远去,会所顶楼一抹黑色身影立在窗前,擦得干净程亮的玻璃映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眼,沉冷阴郁。
不一会儿,屋里响起了王少君的声音:已经按照您要求去做了,接下来,还需要为您做什么?
男人抓起窗台边缘的洛杯,骨节分明手修长白皙,食指微微敲击杯壁发出阵阵颤音:目前为止,不需要了。
金黄透亮的液体在杯壁来回晃动,男人嗅着那淡淡的酒香,笑笑又很快放下。
王少君看着他的动作挑眉:不喜欢?
男人揉了揉一头雾霾灰卷发,歪头倦懒地笑:我家教严,成年前不能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第十二天(一更)
新场子的装修施工人员到了,秦书新拿着施工图纸去找王少君就看见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墨镜装备齐全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
男人的身高和他齐平,身影偏瘦,瘦削单薄一如少年。
这人只看身影轮廓就觉得优质,王少君似乎很喜欢这种高高瘦瘦,白皙干净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