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作者:未知
嫡妻重生功略第13部分阅读
“是我。”随着一声低沉的男声,苇叶被拨开,露出一个欣长的身影,俊美的五官磊落分明,在冷冽的月光下变得深刻。
雪晴长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嗔怪了他一眼,“被你吓死了。”
子容也脱了鞋子,整齐的摆放在岸边,淌过河在她身边坐下,“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
雪晴拈去他发梢上粘着的一小片苇叶,“你染完了布不去歇息,找我做什么?”
子容看着她泡在水中的小脚和露在裤管外的半截小腿肌肤赛雪,莹白如玉,脸上一烫,忙微别开了些,不敢多看,“刚才小李来寻我回了话。”
雪晴在今天听了他说的那桩生意后,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很快会出跳出这个镇子,她不知道他一旦离开,自己是否就会错过他。
虽然她想有自己的事业,但她明白秀色坊的事拖上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感情上的事,错过了就错过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顾不上成亲后是否会怀上孩子的事,要爹娘去看日子。
成了亲,以后就算他想离开,想高飞,都会念着一个家。如果没有这个家,可能飞了就飞了,如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回不会回来。
这时听他提起小李,暂时埋在心里的想头很快的又滋长起来,但这样的话题,对他们而言还是有些难为情,“他……他怎么说的?”
子容把她的手握住,“他办法到是说了几个,不过我看只有一个可取。
“都有些什么办法?”雪晴觉得耳朵子有些发烫,他们虽然早就订过亲,但他对自己一直守礼,也就是最近才总是拉拉她的手,突然聊起这种房里的话题,难免有些不自在。
“那些对你身体不好法子,不说也罢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子容转头看了看身边人,忙又再别开,干咳了一声,“只要……不在里面……”下面的话他已不便再说透了,不安的又看了看雪晴,如果她不能明白,也只有到时间自己掌控。
雪晴的脸瞬间象是被煮熟的大虾,他这么一点,赫然明了,这种事在二十一世纪时不是没听说过,只是没经历过,也就没能想起。
憋红了一张脸,不敢接他的话。
子容等了一会儿,没见她说什么,向她挨近些,试着将手环过她的肩,轻揽住她,“雪晴,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对你好的。”
“以后我老了,丑了,你不嫌?”
“等你老了,我也老了,这老眼瞪老眼的,谁还能嫌谁?”
“不会纳妾?”雪晴将头靠上他宽阔的肩膀,笑出了声,斜眼看他。
照着他这份能耐,早晚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个社会,有几个钱的,谁不纳几个小的,但她容不下。
“不纳。”子容也扬眉笑了,就她那点小心眼,闭上眼睛也能猜到。
“也不许在外面找女人。”雪晴慎重宣告,虽然在这年代生活了也有些年份,那些大户家的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不过她可接受不了三妻四妾争一个男人的日子,如果要她跟别的女人分享他,不如一个人过。
“不找,就你一个。”子容嘴角的笑意更浓,将她揽得紧些,闻着她刚洗净的发香。
“在家里,永远都听我的?”雪晴崩着的脸,柔和下来,抬脚踢起了一柱水花。
“只要你说的对,都听。”子容半眯着眼,琢磨着明儿便应该开始酬办婚事的东西了,也不必等着日子出来,再手忙脚乱的去乱寻一气。爹娘就雪晴这么一个女儿,就算平时再怎么节约,这事上不能马虎,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那不行。”雪晴将他推开了些。
子容微微一怔,“又怎么不行了?”
“万一我说的是对的,你硬是赖皮说不对,那咋办?”雪晴一本正经,这可是关系到以后二人间的生杀大权问题,不能含糊。
赫子浓眉扬了起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现在不是,不包以后就不是啊,还是早些说定的好。”雪晴满脸的认真,大有你不同意,我就悔婚的味道。
子容摇头轻笑,她永远这么霸道,“大事还得听我的,小事对铕全依你,行了吧?”
雪晴想了想,他这话说的太过不靠谱,“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到时你想赖账的时候,一个大事,就算在你账上了,到时我找谁哭去?”
子容看着她那认真样,觉得有趣,转过身面对她,“这么说吧,生意上的事,还得多听我的,家里的事,全听你的,行吗?”
雪晴点了点头,“成,就这么定了。”谈起生意,几个她也顶不过一个他,多听听他的,到是不会错,至于他找小老婆,纳妾什么的就全归在家里事里的,这些全由她说了算,这也就行了,“明儿,我们就立个字据。”
“啥,立字据?”子容抽笑出声。
“不立字据,到时你不认账怎么办?”黑纸白字,写得明明白白,以后让他没得赖。
“得,感情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不守信的人了。”子容摇头苦笑。
雪晴得理不饶人,“这不是你守不守信用的问题,而是一道手续,你立不立?”
“立,立,立,我的姑奶奶,成了吧?”子容故意摇头苦笑。
雪晴得意的挑着柳眉笑了,自己还没过二十,就这么嫁了他,以后日子还长,当然要把他套实了,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不许任何女人动。
雪晴正在描图样,周成贵满面带笑,撩了帘子进来,雪晴忙起身让座,倒了茶,“周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周成贵喝了口茶,去了些热气,“刚到,货还没下呢,听说你要办喜事了,就赶着过来道喜。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先通知我,我也好在京里给你带些好东西回来。”
雪晴脸一红,“这是谁嚼的嘴根子?事儿还没定呢,就到处胡说。”
周成贵放下茶杯,呵的一声笑,“你别不认,这可不是听别人说的,我刚进镇子就撞上子容,他整个人脸上都放了光,说是要去金铺称金子。我问他平白称金子做啥,他说给你打钗子。我就说,要钗子,去首饰铺买个不就成了,哪用得着自己称金子,还要费神去打?他说怕买的金子不纯,还说这是给你们成亲用的,这一辈子就一次,说什么也要打副好的。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骗我不成?”
雪晴还没回答,帘子一掀,子容迈了进来,果然是满面的春光。雪晴呸了他一口,“就你嘴快。”
子容搔了搔头,看了看周成贵,明白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和周成贵重新见过礼,“我叫人备了酒,我们过去喝两杯?”
周成贵笑嘻嘻的站起身,“成啊,反正你们的线,比我晚些上的路,只怕还要等上两个时辰才能到,我们刚好有时间喝上点。”
子容瞥了眼桌案,问雪晴,“你这图描完了没?”
“完了。”雪晴将刚描好的图稿收了起来。
“反正你还没吃饭,不如一起?正好陪周大哥聊聊。”婉娘月事来了,人有些不舒服,雪晴让她收工回去休息了,现在这儿就雪晴一个人在。
雪晴长年在铺子上,在与人来往上,也没那么多避忌,和周成贵又是极熟悉的,再加上又有子容一起,更没什么什么觉得可避嫌的,也欣然同意了,与他们一同过了隔壁里间。
子容邀周成贵入了座,才唤了伙计,要他去给爹娘带个口信,中午不回去吃饭。
雪晴自己没怎么动筷子,一味的帮着他们倒酒。
子容怕她空着肚子,到了下午胃难受,接过酒壶,按她坐下,“周大哥也不是外人,我们自己喝就行了,你吃你的吧。”
周成贵也忙道:“子容说的对,你太客气了,我反而不自在。”
雪晴到了这世界以后,为了不被人看成怪物,引人注意,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原则,在言行举止上处处与这社会的习俗尽量融合,省得被人指点,被人骂没教养,她倒是无所谓,但爹娘的面子,她不能不顾。
虽然嗔怪子容在人前也不避嫌的坦护着她,让人看了笑话,但心里又忍不住欢喜,端了饭碗边吃边听周成贵说些天南地北的趣事,听到妙处,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周成贵见她大方利落,不似别家女子那般拘礼,更是放开了的将自己见到的听到的说与他们听。
说到京里的事的时候,子容特别的留意,不时的问上几句,有不明的地方还细细的讯问,直到懂得明明白白为止。
周成贵见他喜欢听,更是绞着脑汁往细里说,有些没亲眼看到的,说出来倒比他亲眼看到还说的细致。
雪晴越听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乘周成贵出去小解的时候,拉了拉子容,“你想去京里?”
053不安
“只是问问。”子容拍拍她的小手,让她安下心,“我们做生意的,什么都听听,总有好处,没准哪天就能用上。”
他说的虽然在理,但雪晴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隐隐感觉不安,拉着他袖子的手紧了些,“你有什么事儿,别瞒着我。”
“我别多心?就算我真想离开这儿,也得带上你。”子容挟了块红烧肘子到她碗里,“你今天吃的太少,多吃些。”
这年代喜欢女子丰润,但雪晴始终不喜欢胖,虽然对肘子是极喜欢的,仍忍不住皱了皱眉,拿筷子戳着肘子,“我怕吃得腰跟它的腰一样粗。”
子容忍无可忍,挑眉笑了,“你再胖些,抱着舒服……”话刚出口,发现这话说的太不合适了,自己先红了脸,干咳了掩饰尴尬。
雪晴瞪圆了眼,“你抱谁了?”
子容苦下了脸,“你,我都只抱过一次,还能抱谁去?”
雪晴哪里肯放过他,拿了筷子作势要打,“没抱过,你知道舒服不舒服?快说,你抱过谁了,是不是跟着那帮混帐去了那种地方?”
“哪能,那种地方,真一次没去过。”
“那你说,你抱过谁?”
子容没办法,只得道:“小时候,我抱过我奶……”说到这儿停下了,看了她一眼,见她虎视眈眈的瞪着他才又道:“我娘……”
这几年,雪晴几乎都跟他粘一块,加上他是这一片的名人,如果真去那种地方,或者跟哪个姑娘有染,她绝不会不知道。
这么说,也是逗着他玩,见他着急,更觉得有意思,雪晴还想逗他,见门口人影晃动,收回了筷子,周成贵转了进来,说货快到了,不肯再喝酒,三人吃了饭。
子容重新泡上了新茶,周成贵眉眼带笑,“就喜欢你们这茶。”
雪晴笑道:“一会儿走,叫伙计给你包上一包。”
周成贵摇头,“我拿去一个人喝着,就不是这味了。”
子容也笑,“那以后来,不管怎么,先到我们这儿刹一脚,我沏茶等着大哥。”
周成贵刚含了口茶,只觉得满口的香,听了这话,眉开眼笑,“好啊。
雪晴立在桌边给他斟茶,伙计在门口嚷着,“线来了,线来了。”丢下了茶壶就奔了出去,子容和周成贵已经抢先出了门口,招呼着伙计卸货。
让伙计们把那些线分类堆放整齐,直忙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收拾妥当。
雪晴再回到隔壁里间,见伙计已经将碗筷收拾干净了,才又重新回到秀色坊,拆着那些包好的线来细看。
这货品齐全了,跟当初在周成贵那儿看的那几个样版感觉全然不同,而且许多颜色都极为鲜艳,全无陈布的褪色,脱旧的现象,无需翻染,只要织布时配出花色就能十分出色。
又翻出好些卖剩下的线尾,数量不大,线质却是极好的,正好可以用来搭配花纹图案,这样一来,这些线便能变幻出许多种花样出来,不用担心一种布料压积过多,做出来的衣衫千篇一律。
子容和周成贵与送货的结好账,进来了,见她满面喜色,知道这线是进对了,“雪晴,先别看这些线了,我琢磨着让周大哥帮你在京里买几匹好料子回来给喜服,你给周大哥说说想要什么样的。”
雪晴起身白了他一眼,“这日子都没看好,你急什么?”又是买金子,又是买布料做喜服,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了,赶着成亲来遮丑。
子容笑了笑,“有备无患,早些备着,万一有不合意的,还有时间换。
周成贵听了也是笑,“子容还不是怕委屈了你?要什么样的,尽管说,我把京城翻过来,也给你找来。”
雪晴站直了身子,回身笑了笑,“你们也别忙乎了,也不用去京里买什么料子。”
“不买?”周成贵有些懵。
雪晴不慌不忙地道:“这几年,凡是有人去京里捎了料子回来,我都看过一眼,是比我们这小地方的东西好,但婉娘织的布比京里那些好料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吗?”周成贵眼里露着诧异。
子容认同道:“婉娘织的料子确实好。”
雪晴接过话,“所以等我想好了花样,就连他的也一并让婉娘认认真真的织出来。如果他真的有心,就亲手给我染上一染。”
子容心里淌过一股异样,暖融融的,“我们的婚衣,当然是我自个动手。你放心,我定让你穿上最光鲜的大红嫁衣。”
雪晴脸上微微发烫,却直视着他的眼笑了,眼里透着信任,相信他肯定说到做到,“那我等着了。”
子容回看着她,眼角含笑,满满的情,“好。”
周成贵看二人含情脉脉,在一边连连叹息,“得,看你们这样恩恩爱爱的,我也想娶房媳妇了。”
子容转过脸揶揄着他,“那就娶啊,还有什么可想的?”
周成贵又叹了口气,“你当是人人有你这福气,现成的漂亮媳妇摆在家里等着。象我这样窜东跑西的,一年到头也没几天能在家里呆着,这媳妇哪这么好娶?叫人家说媒,人没见过就成亲,娶的好的倒也罢了,娶个夜叉,也只能自己抱着枕头哭。”
子容打趣笑道:“夜叉有夜叉的好,象我家雪晴……哎哟……”腰上一痛,回头见雪晴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她的小手还拧在他的后腰上,后面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
周成贵敝脸笑道:“确实,确实好。”
雪晴噗,的笑了,放了子容,“大哥来回走动的时候,就多留个心眼,自己找个不就成了。”
周成贵扁了扁嘴,“哪能象你说的,象你这么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买卖的能有几个?能看到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了,还要在这极少数里面挑合适的,难如登天。这不能看到的,和家里说媒有啥区别?”
雪晴心里暗叹,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当年如果不是爹摔了腿,她不是也只能呆在家里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
这后来是和子容订了亲,子容又不介意,才一直由着她到处走动,“你也别犯愁,我们也帮你物色着,有哪家好姑娘,就帮你牵牵线。”
周成贵喜得一拍大腿,“雪晴,这可是你说的,这今后你说什么也得帮我多留个心。”
雪晴笑容可掬,“好啊,是我说的。”
子容听他们说的欢,也朝周成贵笑道:“这缘份,是自己怎么也跑不掉,周大哥一表人才,又精明能干,还能找不到好媳妇。”
周成贵聊了这一阵,往外看了看天色,撑起身,“这一聊就忘了正事,我那一车的货还没卸呢,得走了。”
子容和雪晴也不能耽搁了人家的正事,不再多留他,送出了门,二人放下帘子,彼此对看,眼神就胶在了一起。
自她答应了成亲,二人的关系就和以前越加不同,虽然仍然天天在一起,可是他却象怎么也看不够她。
子容伸了手将她揽在怀里,长呼了口气,“我们总算要成亲了。”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雪晴轻轻挣了挣,“怕有人进来看到。”
子容手上紧了些,不放开,隔着帘子看了看门外,“就抱一抱,我看着门呢,有人来看得见。”
过了好一会儿,到了关铺的时间,他才放开她,“我帮你关铺子。”
“你不过隔壁看看了吗?”雪晴走到桌边,收起了文房四宝。
“不了,今天那边没我的事了。”子容搬着门板,落了门栅,只留了小门。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门,上了锁,肩并肩的往回走。
饭后,子容今天也不用自己盯着染布,两个人搬了小板凳并排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那批军布提前到了,明天洪子和婉娘就要走,这线又才到,你那儿有问题吗?”子容数着刚才饭桌上陆太太说的两个好日子,其中一个离现在只有一个半月时间,另一个在三个月以后了,他可不愿等三个月的那个。
“没问题,我把样全起好,婉娘回来就动手,我请的那两个做手工的媳妇也正好那时候上工,这一个半月时间掐的到是刚刚好。”雪晴也知道他不肯选三个月后的那日子,盘算着自己和他里里外外的喜服,加上盖头,另外再给爹娘里里外外也换上全新的,加起来也的确不是个小工程。
子容又从怀里取了一个小锦盒,递给雪晴,“你看喜欢吗?”
雪晴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两粒浑圆莹亮的大珍珠,月光下,上面象是蒙着一层朦胧光华,眼里闪过惊诧,这货色是极少见的,用手指滚着其中一粒,“这是哪来的?”
“前些日子,一个游走商人到我们铺子上兜卖货品,其中就看上这两个珠子,我寻思着成亲给你打点首饰,就买下了。你看看是想盘成珠花,还是镶在钗头上?金子今天已经称好了,明天就去把款式定下,好好的打两幅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