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双方互有损伤,只是明军损失轻微,死伤一千人。而唐军死亡一万余人,伤者不计其数!唐军回转至隆北关后,不再出战。
回转隆北关的则礼仪和路政渊进入帅厅。
“这就是你消耗敌方军资的方法?用我们将士的命?”路政渊清淡的说完,脚步沉重的离去,留下愤恨难平、咬牙切齿的则礼仪。
路政渊缓慢的回了自己的居所,退下了所有人。苍白的手摘下面纱,露出那满月般亮人的脸庞,挺拔略显硬气的鼻梁,高挺诱人的鼻子,圆润柔和的下巴,鲜艳欲滴的红唇……涌出红艳艳的鲜血……,像浴血的白牡丹。
他吃力的行至床边,虚软的倒下,流光溢彩的双眸微微闭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在忍着极大的痛苦,很快他的脸色苍白起来,如同他的手。一个多时辰后,他陷入了昏迷!
希月关内,众人欢腾雀跃着,各自讲述着作战经历,尤其是那刚通过选才、首次登上战场的二十多人,更是兴奋。她们有的跟着谭易、祝庸的,有的是跟着李凯诚、折射景仰的,有的是跟着主力大军的,当然也有留守的!她们彼此交换着看法,讨论着经验教训,她们之中有的成熟稳重,有的聪明狡黠,有的纯朴憨厚,有的……,但却都把元帅紫丘冉风当成了神!
此战后,所有将军都对这个元帅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管是谋略还是武功,都是人上人!虽是皇女出身,年纪又不大,也没有经过什么战役,但却比久经沙场的老手更老辣!
八月中旬,也就是紫丘冉风接了帅印不到四个月,已彻底收服了军中所有人心,真正的树立起元帅的威信。
此后,双方皆有攻守,但都是小规模的,似在彼此试探、投石问路,直至两个月后,出现了怪异的讯息!
刚满十四岁不久的紫丘冉风,正在书房给楚小公子写信。虽然战事紧张,但她依旧一月两封的写着。正在此时,暗门朱雀堂堂主齐亚香进入书房。
“主子,有两个消息。”齐亚香恭敬的行礼。
“说。”冉风依旧在措辞给楚寒竹写信。
“第一个消息,公子要出府,去丰州解决粮店的生意;第二个消息,路政渊似乎出了事,被则礼仪关了起来。”齐亚香可爱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嗯……。”冉风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写信,直至写完信放下笔,把信递给齐亚香后,才说:“公子去丰州,让管家和蓝佩跟着,好好伺候,路上一切听公子的,再多派一些人暗中保护。如若稍有闪失……自己看着办!”
“是!”齐亚香。
“路政渊为什么被关起来?”冉风走至茶桌边坐下,端起了还温热的茶水。
“还在探,关起来有三天了。”齐亚香摇了摇头,动作煞是可爱。
“恩。还有其他事吗?”冉风看了看齐亚香,只见她摇了摇头,便说:“亚香,陪我下盘棋。”
此后,两人下起了棋,齐亚香的棋艺很高,与她可爱的外表完全不同,甚是凌厉!这一下,就是两个时辰。
半月后,已进入十一上旬,齐亚香带来了路政渊被关的进一步消息。
冉风躺在床上,想着亚香说的话:路政渊身重剧毒,名为白月针,唐皇命本国国师下的。此毒每月发作三次,发作时浑身如针扎、痛苦难耐,身体会从脚至脸逐一变的苍白,历时一天一夜。本来每月唐皇都会给路政渊一粒解药,抑制其毒不发作,可自从三个月前,唐皇责怪路政渊战事不利,便没再给他送药。加上两个月前,敌军攻打希月关更造成惨败,唐皇便对路政渊和则礼仪都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就在此时,路政渊与则礼仪在今后用兵上产生了分歧,两人深谈一日后未果,最终则礼仪恼火,与路政渊一起关在屋内两日,两日后则礼仪凶狠异常,愤怒无比的砸门而去,并自此把他锁在屋内。
对亚香带回来的消息,冉风不可谓不震惊!第一、唐皇为什么对路政渊下毒?第二、两人在用兵上出现了什么分歧?第三、那两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则礼仪会如此愤怒,甚至不畏唐皇的把路政渊关起来?这三者,看上去有关联,但似乎又无关联。如果说无关联,却又一个连着一个。
冉风闭上了眼,在心中推演着今后一个又一个的可能,及应对措施。想着想着,她疲惫的睡了过去……。
十一月底,敌军没有任何举动,但京中传来两个消息:一、皇上病重,太女监国;二、兵部尚书覃哲无,原名则礼品,覃哲家养女,实为唐国j细,为官二十六载为唐国窃取机密。
收到消息后,冉风并未多吃惊,只是心里沉甸甸的!唯一惊愕的是,覃哲无叫则礼品,那她和则礼仪又是什么关系?她依旧训练着军队,安排着下一步部署。那十万州师,铁宇、韩商平、杜维箴、邵玉纯四位将军也训练的差不多了,需要她多去看看。还有制造营内冯添改造的武器,业已进入尾声,也需要她多去看看。还有……。
几日后,朝中圣旨到,就是说明那两件事的,只是里面提到了对则礼品的处罚。则礼品全家腰斩于闹市,而收养她的覃哲家九族皆被逐出京城,五世内不得为官,而覃哲本家十世内不得为官。
此后,又过了十几日,过年前一天,重恩帝紫丘友志驾崩,举国悲哀。希月关收到消息后,众将士头系白带一个月,全体哀悼。得到消息的当天,冉风把李凯诚传入帅厅,简单的吩咐了一些事,并留下身边的同璐、飘爽、亚香在她身边听用,自己闭关后院半个月。
众将官对元帅很是心疼、很是理解,毕竟皇上是她的母皇,骨血连心,又是最宠爱她的人,而元帅本身也不大,现在皇上升天、皇后殉葬,对她可谓是不小的打击,现在又没办法回去送最后一程……。
其实,冉风对紫丘友志的感情何止是简单的母女?冉风前世就是怀揣着遗憾而死,对父母未尽孝道的遗憾!重生后,她把两世的父母亲情都几乎给了紫丘友志一人!对皇后的殉葬也是难受,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可却接触过少,所以远不及对紫丘友志的情!那个总是对她爱护有加、有求必应、放任宠溺、嘘寒问暖、处处庇护的母皇!那个时常对她面露无奈、恨铁不成钢、摇头苦笑、气急败坏的母皇!那个对她展露笑容、露出诧异、满面惊喜、开怀而笑的母皇!那个亲自教她习字、练武、抚琴、论国策的母皇!那个陪她谈天、吃饭、看景、过生日的母皇!她的母皇,集父母亲情与一身的母皇!
冉风趴在井边哭,没人看见;冉风醉卧屋檐下,没人看见;冉风夜夜痴呆的站在夜空下,没人看见;冉风连续数日未眠,没人看见;冉风面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地上,没人看见!
原本要闭关半月的元帅紫丘冉风,提前五日离开了后院。这让担心她的众将士松下了口气,毕竟这十日给她送到院门外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可看到满面苍白,嘴唇开裂,身体明显清瘦,还面带微笑的小元帅,众人的心疼了!这样的一个人,却肩负着整个明国的兴亡!
冉风处理了这十日的积压事宜,好在李凯诚处理得当,她只是对极少事做了安排。之后在帅厅议事,并对众人说了她没事。众人离去后,她回到后厅,吃了一点流食,恢复了一些体力,开始坐下自弈。
肖同璐、童飘爽、齐亚香三人互看了一下,肖同璐迈步来至冉风身边,笑呵呵的说:“主子,信,公子的。”
冉风停下自弈,微笑着接过信,说:“同璐,谢谢。”
接过信后,刚一展开,她就诧异的一笑。因为寒给她的回信往往是两个字‘收到。’或者是一个字‘阅。’,从没像这样过,写了有半页。稍一诧异后,她就开始认真的看起。
风:
我现在在齐州,这里不冷,处处显示着生机,我很好。
这里的百姓似乎很喜欢你,说你是天命元帅、力挽狂澜什么的。
你说的海产品,一点都不好,我吃了后胳膊痒痒的!!
礼物送到了王府?等我回王府后再看吧。
注意身体……
寒齐州一月初三
看完信后,冉风背身对着她们,久久后说:“同璐,最近‘四方八影’里谁最闲?”
“最闲的啊……应该是南方步登毓秀吧,她除了含饴弄孙外,就是教徒弟。”肖同璐早就歪倒在椅子里了。她知道主子要安排一些事给一些人,没道理自己在这希月关吹冷风,而那个为老不尊的步登毓秀,却抢了个老男人,当了现成的奶奶,风花雪月一派惬意。
“传我命令,让她暗中保护公子,我担心他在外面玩疯了,乐不思蜀。时间长了,难免遇到的事多。”冉风口气里满是宠溺、暖意。
“是。”同璐痞笑的应了声,惹得飘爽一个“哼!”,她也不去理会,只是贼贼的笑着。
半个多月后,卧底传来消息,敌军似乎准备出战!
“元帅,原来您把那六万俘虏放回去,是为了安插卧底?安插了多少?”张妙白首次知道那六万俘虏里有卧底,还能带来如此隐秘消息。
“呵呵,你问问折射景仰将军吧,具体是她安排的。”冉风微笑的对她,自从上次自己在则礼仪手里救了她,她对自己可说是礼遇、推崇的很。
“六十六个。”折射景仰看着这个老将军渴望的目光,又看了看元帅许可的目光,淡笑的答。
“老姐姐,元帅可不只是安排探子这么简单。”火古腾飞拍拍她的肩膀,惹得她惊异的转头看自己,她很大方的说:“我怀疑,元帅用了疑兵之计,只是让敌军内部相互猜疑。那些回去的俘虏,怀疑自己不被重视、被怀疑、被否定,而则礼仪一定会怀疑其中有我们的人,更不敢用那些回归的俘虏。而那六万士兵消耗物资不说,只说她们身心疲惫、远离家乡、遭人怀疑,必然心怀不满、无心再战,进而影响更多人!再没事唱唱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必然潜移默化中影响整个军中士气。”说完后,看着元帅紫丘冉风,得到她微笑的点头,心知自己猜测对了。
火古腾飞说完后,厅内大多数将官都瞪大了眼看她,也有少部分依旧如故,好像早就想到了,比如:李凯诚、谭易、折射景仰、等等。
“将心比心,毕竟她们是远来侵略送死的,而我们是保家卫国!谁想毫无意义的死在异国他乡?”冉风缓缓的说出这么句。
稍稍扫视了一圈众人,冉风豪气干云的开口:“既然敌军准备一战,那我们就应战,在希月关与隆北关中间,摆下阵势!”
五日后,两军展开了面对面的对决!
一开战,明军的弩车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唐军也有所准备,所以优势不是很大,待到开始混战后,弩车只能向后撤,离开了战场。而首次上阵的新编王师‘风军’,就是那抽调上来的十万州师组成的王师,他们展现了非凡的实力。
这半年多,冉风对整个大军做了分析和优化。原有的王师,已经很强了,如果对王师进行特殊训练来提高,同时还要战场对敌,很可能会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不如在原有的基础上强化优化。而那些州师组建的新王师,各项能力都不及原王师,就算临阵对敌,也属于弱势,很难起到五万王师的作用。因此,她安排了铁宇、韩商平、杜维箴、邵玉纯,以及后来的赵倩方,一同按自己的要求进行训练。铁宇带着四名相对年轻的将官,勤奋刻苦的练兵,加上冯添造出来的蒙古弯刀和改良后的袖箭,最终达到了冉风的预期效果,更在沙场上显示了神威!
蒙古弯刀的快速灵巧,能砍能刺能挡,再加上令人防不胜防的改良袖箭,真是让所有人亮了眼、胆了寒!此战后的风军,一战成名,被后人传为‘明国的神秘之军’。
此战是真正的正面对决;此战双方皆用到厉害的阵形;此战双方杀的是昏天黑地;此战一方气势高昂,令一方却是气势低落。最终,以明军完胜告结!唐军无心恋战的逃回隆北关。
清点战场时,明军死伤五千多人,唐军死亡两万多人!
当日夜晚,冉风命谭易带祝庸、杭巧儿、薛子超,点兵十万,先行至隆北关城下,等待机会攻城。半个时辰后,冉风命李凯诚与铁宇带领风军至隆北关,与谭易汇合后,配合她攻城。再半个时辰后,冉风命火古腾飞带欧平融等几名小将,点兵十万去接应前两路大军。最后冉风留下其余将官配合重伤未愈的张妙白,留守希月关。
对于这样的安排,张妙白率先不满的喊:“元帅,老身能战!小伤已好!”其他留守的几位将军也甚是不满,要求参战。
冉风微笑的说:“本帅陪你们,严防敌人攻城。”这话说的,有点掩耳盗铃。毕竟刚打了大败仗的敌军,怎么可能偷袭?但,却没人再说什么了,毕竟跟着元帅这么久,也知道她决定的事都有道理,多说无益。
当晚,本是疲惫逃回隆北关的唐军,纷纷陷入沉睡中,原本看守城门的人马,全部陷入了昏睡,原来都中了迷|药!与此同时,谭易率军悄声而至,进入隆北关。而城头的众多守军,因中了迷|药而体力不支,城内顿时混乱!
原来冉风已暗中让隆北关的卧底,利用这次唐军出击后的仓皇败北,放松警惕时,在轮值守城军士的饮食内放入少量迷|药,再在城门处的饮水里加大药量,借机打开城门。
当晚,又是一场奋战,唐军无心恋战,逃出隆北关,向天江而去。
次日,隆北关大门敞开,迎接元帅紫丘冉风进关!
至此,紫丘冉风挂帅九个多月,保住了希月关,收复了隆北关!时值日月历1328年2月4日。
“元帅,为何不乘胜追击?”占领隆北关后的第一个议事日,有人问出了众人的疑惑。毕竟这是一歼敌军的好机会。
“大家都这么看?”冉风看着大部分人都在点头,就算不点头的也在疑惑的看她,比如李凯诚!见此,她微微摇头,缓慢的开口:“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人?穷寇莫追的道理都应该明白,陷入绝境的敌人是可怕的,敌人再战就真的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若如此,双方死伤都会甚大,尤其是我军!”
冉风看了看众人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说:“虽然是疆场厮杀,但士兵的命何其宝贵?用最小的伤亡达到最终的目的,给她们活路,带她们回家,才是我们这些将领该做的事。”
冉风说完后,众人陷入了沉默,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暗怪自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报……!”这时有士兵来报。
“说。”冉风明来报之人说。
“元帅,昨夜敌军逃至天江边,与守江的敌军汇合,连夜逃回江北岸,江南岸已无敌军!”士兵激动而清晰的说。
“下去吧。”冉风摆手让她下去。
“真够快的!”铁宇满带激动,感慨的说,也不知道她感慨的是敌军跑的快,还是感慨收复失地,还是感慨自己在此次战火中幸存。
众人眼中涌现出水雾,有的甚至迸发出热泪!但,每张脸上都染着喜悦与笑容。
“传令下去,休息三日,全军庆祝!但……不能疏忽了防守哦!”冉风同样的激动,只是多了份怡然自得。
众人欢呼着离去。冉风微笑着,带着齐亚香走回后厅。
不久,飘爽走了进来,开口:“主子,他的毒发作了,昏了过去。”
“哦,带我过去看看。”冉风起身,带着齐亚香,随飘爽而去。
来至一处幽静小院,里面仅三间屋舍,满院的翠竹,石子铺路。院内麻石上,正歪歪斜斜躺着一人,此人正是肖同璐。她看到主子的到来,双眼放亮,立刻翻身站起,喊着:“主子,您可来了,这小子真难缠!”
“如果他好对付,我还特意让你和飘爽看他、抓他?”冉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冉风五天前就安排她们潜入隆北关,为了屋内的人!
肖同璐只是撇撇嘴,心想:以后再也不要抓这样的男人了!明明身重剧毒,虚弱不堪,可依然诡计多端,顽强抵抗,差点就让他逃跑成功!如果真如此,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那个男人,居然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乘大军攻入隆北关时的混乱,玩了一出声东击西,让自己以为他已逃出屋内!其实在自己离开后,她才装扮成小厮逃出了小院,最后装扮成士兵逃跑。好在他被慌不择路找地方呕吐的飘爽遇到,才又被带回小院。
“你的伤如何?”冉风刚要进屋,看到她左臂上的绷带,才意识到她们可能受伤了。
“哦?这伤,小意思,没事。”同璐看了眼飘爽,摆了摆有些疼痛的左臂,显示着无碍。
冉风二话不说的上前给她们把脉,查看同璐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同璐和飘爽都收了内伤,同璐到还好,只是飘爽的交重。
“主子,没事,调息几日便好。遇到了则礼仪,她像不要命似的,要带走他!”飘爽看到她皱起的眉头,赶紧强调自己没事,也说了原因。
“对啊,主子,我们没事。那则礼仪也没讨到便宜,被我和飘爽打成了重伤。”同璐也赶紧的说,自己的主子其实很在乎她们这些人,难免自责没多派几个人。
“恩,你们下去休息吧,让亚香负责看守。”她点了点头,心想:该多派两个人,这则礼仪武功高强,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解她为何会为他拼命?否则不会双方都受伤。自己疏忽了……。
同璐和飘爽互看后,留下齐亚香离开。
冉风把齐亚香留在院内,自己迈步进入主屋。
屋内简洁朴素,一桌一椅一凳,两盆文竹,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还有一张宽大的木床。白色床幔拉起,上面躺着一个人。此人身盖浅蓝色棉被,乌黑滑顺的发丝铺在身下、两侧,明月般润泽饱满的额头染上了黯淡,优雅的长眉紧紧蹙着,晶莹别致的脸庞也是一片黯淡,挺拔诱人的鼻子努力的喘息着,圆润柔和的下巴紧绷,鲜艳欲滴的红唇染着血迹,挂着血丝的贝齿咬合着,那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双眸正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好似微微颤动,双手叠放在棉被上。
此人,正是皇子路政渊。
冉风走至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后在床沿坐下,拿起他露在外面的皓白素手放平,切脉。
冉风闭着眼睛,换动着手法,时而皱眉、时而不解、时而点头,大约半个时辰后,她起身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向院内走去。
“亚香,笔墨。”在院内站了会,她吩咐亚香准备笔墨。
不会儿,笔墨备好,冉风至路政渊的书房,开始刷刷点点开了四剂药方。
“亚香。这第一张药方,每日三次饭后给他服下;这第二张,每日早饭前给他服用;这第三张,每日午时给他服用;这第四张,每日入睡前给他泡澡用。”冉风吩咐完,让齐?br/gt;
夫君随风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