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作者:未知
宫心计]做个合格的炮灰第6部分阅读
上的那本账簿,晨安目光投落在地上,一时之间惊诧不已。
“怎么会这样?”她自言一句,细若蚊声。
光王逼近,晨安连忙低下头去,直到他们一行人都离去,才抬起头,侧过身去。四房的人仍然齐齐地跪着,并没有人敢起身。
晨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本账簿上,封面上居然缺了一角,而恰恰就是那个被染了色的那一块不见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案子究竟要如何往下纠察下去,要怎样才能让三好他们知道真凶是徐妈妈?
故事不应该这样发展下去,绝对不行!钟雪霞和阮翠云怎么可以现在就死掉?晨安暗暗握拳,当时看宫心计的时候,她最心疼的就是钟雪霞和布公公了。
她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三好,她想看清楚三好究竟有何打算。而三好也隐约觉察到她的异样,也抬起头来,只是在触及到的时候,晨安却把头瞥了过去,转身离去。
等晨安把包袱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地上的宫女仍然安静地跪着,有些人已经支撑不住开始摇摇晃晃的。
跪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去找真凶来得更为有效!
“你们当真是要一直跪在这里?”忍不住,还是多了一句嘴。
蔡尚宫低着头,说道:“我们会在这里等太皇太后开恩,否则绝不起身。”
晨安又走到三好身边,低下头来,低声问道:“那三好姑娘呢,听说三好姑娘聪明过人,难道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办法吗?”
三好沉默,晨安也没辙。
晨安蹲下身来,继续说道:“你说你们这群人奇不奇怪,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给太皇太后看不就可以了,跪在这里只会浪费宝贵的救人的时间。”
三好慢慢抬起眸子,目光落在前面的那本账簿上,看到上面缺的那一角惊觉奇怪:“怎么会少一个角呢?”
“哦,你说账簿啊,那个一角我好像看到过,似乎有个红色的印记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少掉了?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奇怪啊。”晨安故意皱了皱眉头。
“有个红色的印记?”三好神情有些激动起来。
“嗯,我记得是这个样子的。”晨安回忆着电视剧里的那个形状,在三好的手里画了起来。
两个人的小动作惊扰了其他人,蔡尚宫侧过脸来,严肃地呵斥道:“三好,安静!”
三好连忙应道:“是。”而她有了些头绪,不停地在脑海里搜寻着信息。
她猛地站起身来,还吓了晨安一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
“三好,你还不跪下!”
“如果因为你一个人让太皇太后觉得四房不同心而不开恩赦免的,你该当何罪。”
“枉阮司珍和钟司制这么疼你!”
命令声喝责骂声随之而来。
三好冲着晨安一行礼,说道:“多谢柳奉香。”说完,便转过身去,急匆匆地往外面赶去。
“你敢再走一步试试,若是走了,你就再也不是尚宫局的人!”
三好并没有因此而止步,姚金铃见状,连忙起身追了上去:“三好,等等我!”
晨安看着这对好姐妹从这里相互扶持地走了出去,心里生出了许多感慨。
回到咏晨宫,晨安却见柳妃一脸不悦地端坐着,一看到她进来,便呵斥道:“安儿,你说,你究竟去哪了?”
晨安只能圆着自己的谎,说道:“我去散步了。”
“你去了紫云宫,为什么不说实话?”柳妃别过脸去,神情有些哀伤,“你进了宫之后,连姐姐都不信任了吗?”
“姐姐,我只是回紫云宫拿些东西而已。”晨安有些无奈。
柳妃其实并没有想要逼她的意思,毕竟是疼妹妹的,也不好继续追究下去,只能说道:“罢了罢了,只是姐姐不想你参与到后宫的是非中去。”
“多谢姐姐,我会记住的。”
晨安伏身,低语一声。
躲在咏晨宫的生活自然轻松舒服多了,不过,比起在宫外的日子,她更向往外面的自由自在。想出宫,非常想。
晨安拆了手上的纱布,将裴炎桢给的药膏抹了上去,清凉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味道似乎也好闻许多。
一夜安枕,竟是许久不曾有的酣梦。
第二日,晨安便听到宫女们议论着徐妈妈被太皇太后关入了天牢,心情一阵大好。
这时,紫玉却来咏晨宫宣太皇太后懿旨,郭太后居然要召见晨安。
第24章听审·判死刑
一路上,晨安都有些忐忑不安,难道是昨日之事被太皇太后知道了?
“听说,后宫放高利贷的真凶已经找到了,居然是徐妈妈,真是想不到。”晨安终于打开了话题。
紫玉侧过脸来,神色平静,说道:“嗯,我也听说是因为被你的一句话提醒了。”
知道了吗?被三好她们泄露了吗?晨安暗暗地握紧拳头,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当时只是觉得账簿封面缺了一角很奇怪而已,刘女史提起来我就把自己想起来的情况告诉她了。”晨安佯作镇定,解释道。
紫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那个红色印记,你知道?那个账本从尚宫局拿回来之后,就一直由我保管着,你……根本就没有看见过。”
晨安定住了脚步,因为惊讶和恐惧,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是故意想把她们的注意力引向徐妈妈。柳奉香,你太可怕了。”紫玉转过头来,眼睛里露出惊异和疑惑。
“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晨安还在给自己寻找理由,可是还没等她说完,紫玉就打断了她的话语。
紫玉轻笑一声,说道:“可是,像徐妈妈那样的人,这也只不过是上天给的惩罚而已。你不用给我解释,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至于,太皇太后那边,我已经帮你弄了一番说辞,她不会怀疑你。”
晨安看着她清秀的侧脸,一时间手足无措,惊讶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让别人欠着自己的人情不是很好吗?”紫玉弯起唇角,苦涩地轻笑,“记住,如果我以后有求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会把这件事公布。”
晨安握紧拳头,咬着唇瓣,问道:“我有什么能力能帮你?”
“我只有两个愿望而已,一个是死亡,还有一个是……自由……”紫玉敛起笑意,神情严肃起来,“我可是把自己的人生都压在了你身上了。”
紫玉……紫玉……看不懂她,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开始,就无法看清她,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明白了。”晨安的声音细若蚊声,散落在风中。
“能稍微加快点脚步吗,再晚的话,太皇太后就会责问下来。”
“嗯……紫玉,我问你个问题,究竟那一角是被谁撕下来的?”
“哦,那是我陪光王做游戏的时候,光王不小心撕下来的,幸亏只是小小的一角,否则还真是难以向太皇太后交代。”
原来是这样。
“光王就是这样喜欢搅乱。”
……
来到紫云宫,晨安连忙上去向郭太后请安。
“晨安拜见太皇太后。”晨安站在蔡尚宫身边伏身一拜。
郭太后放下手中做工精美的白玉酒杯,说道:“柳奉香还真是姗姗来迟。”她的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悦。
“晨安知错。”晨安低着头,屏住呼吸。
郭太后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话语,只是顾自拿起另一只样式的酒杯欣赏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司设房的手艺真是深得哀家的心意。”
蔡尚宫连忙颔首应道:“多谢太皇太后夸赞。”
郭太后转过脸来,对着蔡尚宫说道:“哀家决定将徐妈妈交给你们尚宫局处理,蔡尚宫觉得如何?”
蔡尚宫一惊,连忙谨慎地回应:“徐妈妈放贷之事应该由太皇太后决断才是,奴婢岂敢擅自审判?”
郭太后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徐妈妈设计栽赃嫁祸给尚宫局,哀家就把审判的机会交给尚宫局,这不是很好吗?蔡尚宫一向秉公处理,哀家自然放心。如果蔡尚宫还有顾虑的话,哀家就前往尚宫局,在一旁听审。”
蔡尚宫闻此言,只有接受这个安排:“是,太皇太后。”
这时,郭太后才把注意力转向晨安,对着她说道:“听说柳奉香也对这件案子做出了贡献,你就陪哀家一起去尚宫局听审好了。”
晨安虽然装满了疑惑,但还是颔首,应道:“是,太皇太后。”
去尚宫局的路上,晨安一直都很不安,她捉摸不透郭太后的真正用意,为什么特地召她过来听审呢?
晨安侍候在郭太后身边,呆在尚宫局大殿旁的侧室里听审,这样安排是为了避免徐妈妈知道郭太后的存在。
没过多久,徐妈妈就被人押了上来。
蔡尚宫正襟危坐,一扬手,说道:“端椅子给徐妈妈坐。”
“蔡尚宫果然识大体,知礼数,还记得我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地位,不像这些奴才这么没有教养。”徐妈妈不免心情一松,不由有些得意起来,瞪向押着自己的几个奴才。
“你地位今非昔比,有什么地位能坐上这张位置?”胡司设有些看不过去,说道。
“没有地位?”徐妈妈冷笑一声,坐了下去,双手舒展着,说道,“这张位置我坐得起。”
刚坐下,就开始倚老卖老起来。
“你们进宫才多久,我从十二岁开始就服侍郭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数十年来,太皇太后母仪四朝,不仅在后宫树立威信,更是一统江山,我总算是有些价值吧。这么年来,我身受皇恩,如今太皇太后念在我忠心耿耿,希望你们把我放了。”
晨安为这个还不清楚形势的女人感到可怜,居然以为郭太后会怜悯一个宫女,就算是念有多年的服侍之恩,会有些可惜。但是主子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徐妈妈,你的命运必定会在这里终结。
大殿上,陆续给她降下罪名:欺君罔上,不仁不义。
晨安低下头来,看郭太后的神色变化,只见她稳稳坐着,唇角噙着一抹冷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殿上,徐妈妈公然咆哮了起来。
“你们……说我谋害你们,谋夺尚宫之位!你们谁不想做尚宫,谁不想统领四房,还有那些学婢女史谁不想做你们四司的位置,在宫里无权无势就没有地位,这里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大权在握?你们说我践踏你们的性命往上爬,那你们呢,究竟是践踏了多少人的性命今日才爬上这个位置?”
晨安垂首,紧紧握住拳头,没错,这就是真正的宫廷,被权力和金钱充斥着地方,最腐烂的地方,也是让人甘愿被束缚的名利场。
“证据确凿,你再多说也无用,我按唐律判你罪当处斩!”
“蔡尚宫,枉别人说你慈祥亲厚,其实你和我还不是一种人,为了铲除异己不择手段。”
郭太后忽地抬起眼睛,脸色一变,迅速地站起身来,一扫凤袖,从容地向门口走了过去,晨安连忙跟了上去。
郭太后向着尚宫的高座走去,蔡尚宫连忙走下来,众人连忙躬身行礼:“叩见太皇太后。”
徐妈妈先是一惊,不一会又觉得是希望的到来,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叩见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念在奴婢多年来忠心耿耿……”
“大胆奴婢,已经到这个地步,还敢公然狡辩放肆,还想让哀家放你一马?”郭太后手一扬,冷笑一声,“给哀家拉下去,明日处死!”
徐妈妈被拉了下去,一边求饶一边哭泣,但是已经到此地步,郭太后又岂会饶了她。
“蔡尚宫。”
“奴婢在。”
“徐妈妈原本犯的是欺君之罪,本该株连五族,你还真宅心仁厚,宽大为怀。”郭太后此言略有深意,让人不知是否是讽刺。
“太皇太后以仁厚母仪天下,能够让奴婢查清真相定徐妈妈罪,已经可以还尚宫局一个清白了。”众人再一次跪了下去。
“尚宫局宫婢,果然很齐心很忠心,不过这份忠心不应该拿来对哀家对皇上吗?做奴婢的就要认清主子,做任何事都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思,更不要妄想多做一些事就可以逼主子让步!”
“奴婢谨遵太皇太后教诲。”众人低下头,人人噤若寒蝉。
“你们还记得哀家在你们进宫之日说过的话吗?”郭太后神色稍有缓和,问道。
“一旦为婢,终生为婢。”众人谦恭回应。
郭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摆架回宫。”
“奴婢恭送太皇太后。”
晨安在袖中紧紧地握住拳头,不甘心,不想从此被束缚在这里,不要这样生活下去!
紫玉暗暗戳了戳她,说道:“别发呆了,走了。”
晨安点了点头。
不明白,依然不明白,究竟为何召她来这里?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前面的影子,有些头绪,心思却越来越乱。
第25章鸩酒·求安慰
回到紫云宫,估摸着已经接近午膳时间了。
晨安上前伏身一拜,说道:“不知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郭太后饮了口茶,目光落下,有些泛冷,说道:“柳奉香应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该说,尤其是在哀家的眼皮底下。虽然是一番好意,可是逾越了界限可就不好了。”
晨安心头一震,连忙垂下头,沉声应道:“晨安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你要记住,你是哀家宫里的人,听的是哀家的命令,维护的是哀家紫云宫的名誉,也是皇家的名誉,你知道吗?”郭太后声音愈加尖锐。
“是,晨安知道了。”
郭太后轻轻地放下茶杯,说道:“好了,起身吧,现在徐妈妈一走,哀家宫里就缺了个掌事的女官。念你知分寸懂礼仪,就由你补了这个缺吧,至于奉香之职就由梅月上任,这个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你说,哀家能信你几分?”
晨安自感不妙,虽然地位上升了,但是难以言表的压迫感接踵而来:“晨安……定当努力为太皇太后解忧。”
“那就等你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回来吧。不过,现在哀家就有一件事要吩咐给你去做。”
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晨安低着头,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郭太后叹了一口气,悲痛地说道:“哀家现在心情沉重,心痛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因为一步之差而送命。徐妈妈伺候哀家这么多年,哀家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身首异处。”郭太后正视着晨安,继续道:“哀家命你明日带上鸩酒送徐妈妈上路,好留她一具全尸,也好为你在紫云宫站稳脚铺垫一下。”
晨安只觉得手一阵冰凉,声音有些发凉,说道:“是,太皇太后。”
“怎么不愿意吗?”郭太后声音一沉,说道,“答应得这么小声,徐妈妈不是害得你双手灼伤吗,怎么不愿意亲手报这个仇?”
“不是,太皇太后。”晨安连忙跪了下来。
“好了,别老是在哀家面前跪来跪去的。”郭太后有些不耐烦地一挥凤袖,说道,“你下去吧,明日哀家会派人过去召你。”
“是。”晨安起身慢慢地往后退去,最终转身走出宫门。
青砖白瓦,一切的一切还没变呢,只是怎么觉得一道时光的沟壑已经将从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分割了呢?
晨安举起还包扎着纱布的双手,冷冷一笑:“这样的手还能……杀人吗?这样的手有权利去夺走别人的生命吗?”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咏晨宫,晨安并没有和柳妃说起什么,只是顾自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
咏馨准备进去请她出来和柳妃一起用膳,但是被柳妃阻止了。
“让她休息一下,待会把饭菜热一下,给她送过去。”柳妃细心地吩咐道。
咏馨伏身应道:“是,娘娘。”
晨安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不由一暖。
翌日,天格外的好,阳光明媚。晨安的脚步不急不缓,手里捧着郭太后的手谕。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手上捧着鸩酒,一个捧着三尺白绫。
晨安将手谕递给把天牢的守卫,亮明了身份。他们连忙恭敬地把她带到徐妈妈的监牢外面。
“打开。”晨安沉声命令道。
徐妈妈整个人已经狼狈到极点,披头散发,囚服也褴褛不堪,完全没有了在宫里的气势。
晨安刚刚走进去,徐妈妈就迅速地扑了上来,抱着她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吼道:“柳奉香,求求你,帮我向太皇太后求情,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两个人差役走上来,把徐妈妈强行拖走,顺带踢了两脚,吼道:“老实点,不许对柳姑娘无礼!”
晨安冷冷地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柳奉香了,太皇太后让我顶替了你的位置。今天,我是过来送你上路的。”
“上路,上什么路!不要!”徐妈妈恐惧地挪着身子,缩到了角落里。
“念在你多年伺候太皇太后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晨安往身后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要感念太皇太后的一番情意。”
徐妈妈看到鸩酒和白绫,吓得脸色苍白,挥着手吼道:“不要,我不要死,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我死!”
“你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曾经劝诫过你,做人不要太高调,若是昨日你稍有悔改之意,说不定你就不必死了。”晨安捧过鸩酒,走上前去,说道,“我……从没杀过人,但是太皇太后要我亲自喂你毒酒……你切莫怪我。”
晨安只觉得自己的手发凉,有些无力,捧着的酒杯里液体也在不停地晃动着。
两个差役走上来,一个按住挣扎的徐妈妈,另一个强行扳开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