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倦作者:未知
孤倦第9部分阅读
,她连退数步,堪堪躲过那凤罗皇女的攻击但是带着淡淡茶色的眼眸深处,一丝跳跃着的火花一闪而过孤倦恼了!
了不起!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撩起了她因为万俟眠漾的话,而努力克制的脾性“你找死!”
本就心情不好,脑袋里能够想象得到的东西都是他妈的不如意!偏偏这女人还在这里给她加油添火,就算是你皇女那又怎样?!
孤倦本就是天地不怕的女子,一径的克制住自己的性情那不过是因为她所在意的人,而此刻在她的脑海里,自己所作出的所有的克制和牺牲,却全然并不在那个她所在意的人眼里,又加之,就算是那人不放在眼里,可若是能让她得了些快活,那么她也认了可,到最后,那个蠢女人,明明是以玩弄人心为乐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却把她自己的快活也给搭了进去你叫她——如何再克制不恼?!
茶色的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火焰在那一闪而逝以后,却以一股愈发强烈的势头若火燎原一般填满了那浅浅的茶色此刻的孤倦,一双从来是冷漠无边的眼里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火焰!
那是吸血的眼眸,不见热血不退!
三两个后翻在罗府院内一颗看上去十来人合抱可能都堪堪抱好的大树旁停下,孤倦烧红的双眼被自己勃发而肆无忌惮张开的内息撩拨着,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而散开的发,无风飞扬定定立在大树的边上,她双手垂立,并无动作,仅以那一双烧红的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对面仿若白金色光芒划过的女人而她对面,那停下了动作望着她的凤幸缠,此刻亦敛去了任何一丝颜色,那双爱笑的眼睛里,破天荒的流露出慎重的神色,以及,一丝很浅,在怒火狂然的孤倦眼睛里,根本见不到的懊恼!
孤倦立在树的边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可她背后的那棵巨大的树,却像是被巨人晃动了,打筛子似的颤抖,缓缓地,自那树的上头,细碎的粉末若粉尘般洒下那洒下的粉尘愈多,却一丁点儿也没有落在二人脚下的的地面上,灰色的粉尘集中在那立着半丝也未动的女子身旁,以她为中心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圆,而这圆,因粉尘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她对面,凤幸缠惊讶的眼已经并不在孤倦的考虑范围以内了而凤幸缠,亦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般的震碎那样的庞然大物,并且,全无动作!
她是知道那个传说中的金皇朝飞将军的,可是,虽然知道,亦或多或少的了解她与那飞将军所学,是师出同门可,她已经是天子纵横百年亦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了,她不以为任何人能够赢得了她——‘逆音’本就是是一门女子非常难以研习的武学,她所刚突破的第八层,被她师傅告知,是近五十年来的第一人,所以,或多或少,她有些自觉不自觉的骄傲可——望着自己眼前那遇见庞大的圆,高速的旋转,而那圆心的女子,赤红色的眼让凤幸缠第一次有种,她或许会输给某个人的错觉当然,这是错觉没错!
她才不会输!
身为皇女的骄傲,从未失败过的女子的骄傲——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不再迟疑,立在孤倦对面的幸缠,飞快的旋转起来一己身为中心,高速的旋转带起了四周所有的物体,同孤倦一般的圆在四周的物体粉碎后越来越多的粉尘中急速的增大不一会儿,罗府的后院里,便只能见着两个巨大的环形物体在不断不断高速的运转,而那周围,所有存在的物体,都在那高速的旋转中化为乌有,仅余那尘,落入圆中
第三十章选择(上)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某小厮上气不接下气,扬声由远及近,眼耳口鼻恨不得一起呼吸的闯入罗伦的房间“放肆!你瞎说什么不好了,大少爷……”
一旁侍候的少年张口便骂“退下!”
坐在桌子后面的罗伦,眼皮狂跳孤将军的性子是什么样的,跟在大人身边的这样久的他,如何不知道?可通常情况下那位将军都会选择忍耐,但是这次——“说!”
“五殿下,五殿下和二少爷带回来的贵客在后院打起来了!”
“什么?!”
腾的站起身,罗伦想象中的情况,可比现在这要好上太多!
“怎么回事儿?!五皇女怎么会在府上的?!”
“是,是二少爷请来的!五殿下和二少爷数月前相识与上灯节,那以后便时常会来府上走动。”
小厮说着话,却惴惴不安的望着罗伦的神情,让罗伦一目了然的明了了自己这个异父的弟弟在这些年里,名声臭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和那风流成性的女子交好……在他们这个无论怎么看,都还是会看中婚前名声的国家……降徊的这些行为,的确已经超出了常理不再多想,罗伦抬步便走另一面,孤倦和凤幸缠二人,则就在这么一会儿,将各自所制造出的圆,成倍的增大,以二人为圆心画出的圆形,已经渐渐波及到了整个院子,院外的仆从们,一个个惊恐万分的望着这院子里的景象,不断的后退,却被那越转越快,越来越大的两个圆形,吓得越来越厉害……
待罗伦赶到的时候,便发现局势已经到了自己所不能够掌控的地步,而早先自己一步赶到现场的弟弟降徊,虽然亦是武功不错的人,可是想要在这样的关头去阻止那两个显然是已经暴走的女人——那也是没有可能的!
焦急的望着院子里渐渐没有在扩大圆圈范围的两个女人,罗伦头疼得要,可是最要死的却是——即便是自己现在这样头疼,他却还是一丁点儿的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两个像是不把他罗府的后院给完全毁了不会罢休的女人们再自己回到凤罗以前,他的那位大人曾经说过,如果事情有了变化,那么或者,那位将军大人,还有个从这趟子浑水里走出来的可能——当然了,那位大人的话,向来就很少说清楚,总喜欢看着他人忧心着急——劣根性啊……
原本他还不太清楚,可是此刻望着院子里两个在他这个半吊子的习武之人眼睛里,都能够很轻易看出来——那两人所学,必是出自同一门——于是大人的话,便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到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能够同时存在习得‘逆音’八层之上的女子!其实莫说是他,除了他家那位大人,谁又知道?
院子里,孤倦的周身飞速旋转的圆,在她抽身而起的刹那恍若随势而动!
庞大的、占据了大半个院落的高速运转的风暴似的圆,以一种像光一般的速度暴风过境似的跑向凤幸缠!所过之处,一片荒芜,所有原本存在的不存在的,在这巨大的圆跑过,便像是被炮弹炸过而凤幸缠,双目圆睁,发丝飞扬同孤倦一般同时动作的她,亦是陡然的一个使力弹起,人便若箭矢一般朝着孤倦的方向飞过来,与之同行的,亦是那被她带起的巨大圆形风暴四周所有还大着胆子,管着自个儿打颤的双腿不撒开蹄子就跑的,这会儿便只剩了罗降徊和罗伦二人二人的目光牢牢钉在那园中的两个女人身上“……”
细微的声响,从自己身边的人嘴边吐出,若有似无的声音让罗伦恍惚着有种是否是自己错觉的感觉本是应该牢牢锁定在院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挪开了一丝的余光,到自己这个在他离开的这么多年里,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弟弟身上罗伦愣住了!
他的身边,罗降徊并没有和他一般的忧心忡忡——不,不仅仅是并不忧心忡忡——他甚至能感觉……他望着院内的眼睛里,像是着了火似的燃着看得清的——痴?!
还有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
他这是——来不及多想,院内‘轰’的一声,比那开山劈石时放置炸药来破开山石的声音,都要响亮院内除了还在飞扬的粉尘,和二人身前大的离谱的坑洞,那两个女人都已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此刻的她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相互之间的并无动作,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而远远望着的罗降徊,却在双方面前落下的巨大坑洞里,看出了输赢成败!
“我输了!”
骄傲的声音,一丁点儿失败的意味都没有“哼!”
鼻子缝里,一声轻巧的哼声,亦把这人的不屑一顾表示的清楚明白“……”
“……”
沉默沉默过后,二人当中一人,抢先一步垮了大步飞跃过那巨大的坑洞“武功输给你无所谓,可是你的男人,我要定了!”
淡定的语气表达着说话人的决心——坚定“哼!”
还是——不屑一顾!
“人说在其位,谋其事。飞将军却是在其位,不谋其事——平白占着那皇妃之位作甚?十三皇子名誉天下,纯善至真,这样的人,难道不能得到一个真心相对的伴侣?飞将军扪心自问,你何尝有心于他?”
前半句,语句凌厉而风声起,后半句却——“而我凤罗女子向来敢爱敢当,对待所爱之人,也必定是真心实意。幸缠前年于金皇朝偶得殿下一见,一见,便已倾心,若能成善缘,自会百般珍爱。可将军你呢?若非拿至珍作残炙,何苦不让给真心喜爱的人?”
“近日幸缠比武输给将军,面上难看,认了!可一片赤诚,多余将军无穷无尽倍数——所以,将军何方不考虑考虑?离开困住自己的范围,尝试自由?”
言落人逝,孤倦便眼睁睁望着她飞速的离开其实也并非不能出手,可——这不晓得忽然打哪里冒出来的凤罗皇女——却实在是——挑动了她的心啊——她所言句句,皆是实情,自己和那十三殿下之间,本就无情,若是双方都没个纠葛,那到也还好,可偏偏——孤倦脑海中不自觉便浮现出那双可能那人自己也晓得的——总是控制不住会望向她的眼睛她看得懂那双眼睛里有着多少的情意,可她却总是选择去漠视,并且,甚至不动声色的去利用那种情意——她只需要那少年活着到凤罗,拿两国议和书,别的其余的,例如他的身体不适,例如他的痛苦难堪——她一丁点儿的也不在乎!
想到这里,孤倦的眼神暗了些,她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和万俟眠漾对她的做法,又有何不同?
第三十一章选择(下)
光秃秃的院子,什么也没有剩下那日在院内发生的事情,被罗府大少爷严令禁止任何人说出去,可那光秃秃的内院,却只要是有人进来,就不可能看不出来问题的,于是,这接连的数日里,罗府上下除了为他们大少爷张罗婚事,更是在背地里悄悄干起了夜里的勾当——重新整修院子可是,院子里被那二人毁掉的地方剩下来的部分根本就不可能再栽种任何的植物!
夜里,在后院内出出进进的罗府小厮们,搬动着一盆盆的花草,嘴巴里却不停歇的叨念那天发生的事情,甚至是那事情都过去的几天之后,还有人叨念着他们凤罗的皇女是何等的强大,满眼星光虽然相斗的结果,除了罗伦和罗降徊二人,就没有人知道,可孤倦这般模样寻常的女子,却居然也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这几天之内受到不少爱慕的眼光——让她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这里是女子强大也无妨的国家!
且说孤倦,那日之后,再见到荀白,便如何的都无法再自然,而夜里,她原本仅仅是当做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去做的事情,却在看到那少年清楚明白的压抑和苦涩时,心头亦升起古怪的感觉,让她开始有些不自然的,躲避起少年那样渴望着她什么的眼大家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复杂化?
为什么不能像她在山上的时候那样,什么也都不要去想,只是想着下一顿需要吃什么,第二天要怎么去打到那个人,就好?
可是她却也,竟然知道,求而不得的苦恼——拜那个女子所赐,她知道。
虽然对于那人来说,她不过是个棋子,但是,如果身为棋子的自己,即便是苦恼也一样心甘情愿的话——应该也不算是被任何人亏欠了吧?
反正她不认为眠漾欠了她什么,至于那个女人——让她觉得她欠了谁?她可能需要先看到天下红雨才行吧!
所以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并不觉得自己是欠了那少年什么的,甚至——因为他的身体的缘故被他困住的自己,她是多有有些怨念的,可是——凤幸缠的话,却让她开始动摇今日,是罗伦出嫁的日子……
被那个女子喜欢着,亦爱着那女子,如今,却又心甘情愿的为那女子嫁作他人的丈夫孤倦面无表情的立在花轿的边上,看着那个一身大红色喜袍的男子面色平静的坐进轿子里——虽然是那女子入赘,可这坐轿等新娘子掀轿帘的古礼,却不可废,于是他必须等待那个不是自己心之所向的女子,掀开自己的帘专注的眼,停留在罗伦平静的脸上,她却看不出太多的东西只是望着这即将变成别人丈夫的男人,她却觉得是那样的可笑!不是可笑是什么?心甘情愿的成为棋子,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可是如果那一天就忽然之间不心甘情愿了,那又该怎么办?
怨恨?怨恨那个让自己曾经心甘情愿的人?——可笑!
孤倦不屑一顾而她望着罗伦弯腰进轿,不屑着自己心头的想法,没有察觉得到自己望着自己的眼睛,并不仅仅只是一双旁晚的时候,新娘骑着一匹矫健的黑色高头骏马,徐徐而来,那是个模样美丽的女子,姿容美好,体态优雅,如果并非知道内情,孤倦会以为这二人看着倒是挺般配的远远看着那骑马的身影,她没在驻足在轿边,转了身离去她所能做的,那所谓‘望代为贺之’她已经做了而这些,是她最后能够做的了脚尖扭转,她离开的脚步平缓而自然,心头已经做下的决定,也已经做下了“将军,”回去房间的脚步被身后传来的少年声音留住“是你……”
这些时日的事情略多了些,而那姓凤的的女人挑起的马蚤乱一再自个儿心头停留了很久,于是自然的,她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个一个人望着眼前的少年,孤倦眉心不自觉的皱起——因为忆起,她所搅乱的,似乎并不仅仅只有那个皇子那日在隧道里……
“将军,将军喜欢什么样的人?”
少年清亮的眼睛大胆直接的望着自己,说着更直接的话“原本靠近,只是因为单纯的想要报恩的心情,可是靠近……血谷的人还有几日便会到了……”
说着,语气黯淡了下来,却“如果可以,请将军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少年的话里面,有了种离别的愁绪,反倒让孤倦原本还不晓得该怎么去解决的事情,忽然之间有了可以解决的方法“要走了?”
平静的,甚至是称不上问句的平淡句子“喜欢的人么……没心没肺却又强大的人吧!”
喜欢的人……她所喜欢的人,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