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孤倦没想到自己会和他说这些,愣了点,瞬间敛去流露出的苦涩的情绪复又恢复了原本没有表情的表情“回去了,就好好过吧!”
没有说完的话,是单单纯纯的过吧,别再多蹚浑水可是因为没有说完,却像是一种单纯的希望,善意的听在桑乙的耳朵里,便是那样的美好了“嗯!”
坚定的声音,却看着她说完便又离去翌日,带着荀白,拿着眠漾为自己准备好的各式必需品,孤倦荀白二人大大方方的找了漾城的城官,便自然的被带了进宫——凤罗的皇宫二人坐在双驾的马车里,车外是凤罗的侍卫官们,被带着从皇宫的一座门进到另一座走了好一会儿,这才被恭恭敬敬的请了下来但是下了马车,见到的第一人却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凤幸缠!
还是那副风流灵秀的模样,长发未被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爱笑的眼在看到从马车里走下的金荀白时,愈发的灿烂金色和白色相间的宫装,显得人格外的漂亮“十三殿下,”笑了满眼的笑意,大踏步的走过来荀白一愣,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只是看着她的神态和模样,便自然的感觉并不会是随便什么样的人“嗯,你是?”
“凤幸缠,凤罗第五位皇女。”
大大的笑容在幸缠的脸上,笑得荀白不知怎么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五殿下,”“十三殿下和王妃今日是来和母皇谈论议和一事的吧,不过呢,其实指名要求殿下前来以及和殿下谈论议和的人,都是我!”
笑笑的眼睛,笔直的望着人,说出来的句子,像是不过问问你今日是否吃了一半的云淡风轻嗯?
荀白心头一跳,有了种不是太好的感觉,视线却自然的瞟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但是她没看他甚至,没有关注他和那个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女人之间的谈话自己之于她的来说,这个丈夫的身份,真的是什么都不是的吧……无奈的在心头叹了口气,走向凤幸缠荀白的身形消瘦,可那行走的模样却优美而具有菊的姿态,幸缠看在眼里,愈发的表露出溢不住的赞美“五殿下是和谈凤罗的代表?”
“对!”
幸缠大笑,应声道“不仅仅只是和谈的代表,幸缠还希望能够成为和十三殿下并行一辈子的人!”
什……什么?!
漂亮的眼睛不自觉的大张开,明明白白的表现了自己的讶异荀白觉得自己面上有些热度眼睛却又不自觉的望向了孤倦的方向可她撇着脸,望着别的地方虽然眼睛没有看着,可是不能合起来的人的耳朵,却将这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明白,但是孤倦却并没有反应而她的没有反应,看在凤幸缠的眼睛里,却又别是一番意思了“殿下真可爱,幸缠只是表达表达自己的恋慕之情,便羞涩的红了脸,呵呵……”
大大方方的望着荀白泛上潮红的脸,凤罗的这位皇女,愈发的笑得开来孤倦那冷漠的并不表达任何意思的态度,已经很显然的给了她很好的回答——那天她所说的事情的,回答!
没被女人调戏过——当然那天在马上的状况除外,毕竟那个时候不是一对一的荀白面上的两朵红晕,染开的范围愈发的扩大开来身体不自觉的跟着那靠过来的凤罗皇女的靠近而向后躲避,和那面上的红晕所不同的,是心头愈发沉的心情“五……五殿下!”
紧张的,却不得不发出声音双手做出推人的动作,荀白实在是不习惯和女人这般的接近——虽然其实——“荀……荀白,已……荀白已经成过婚了,五殿下的,嗯,恋慕,荀白受之有愧,像五殿下这般的女子,何愁没有青年才俊的仰慕!”
退到不能再退,而亦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身边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给与任何的帮助,荀白反倒是冷静下来当然,除了那退不下的潮红在他脸上所以无论是在说着什么样的话,看在大多数的人眼里,那样的推拒,都不过是软绵绵而没有任何意义的——至少,在为荀白、孤倦二人赶车的宫人眼里,这位从金皇朝远地而来的美貌皇子所说的推拒的话,就像是在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不过,这两位驾车的宫人,本来对于居然能够在送人进入正殿之前见到他们凤罗鼎鼎大名的五皇女而感到惊喜,但是惊喜没多久,却因为他们那位皇女不轻不重的宣誓而变成了惊吓——并行一辈子的人?五皇女这不是在示爱是什么?
可是,可是,可是难道,五皇女曾经所说的那个让她留着五皇夫位置的人——就是这个金朝的皇子?
但是,但是——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啊?难道——五皇女打算夺人所好?!
怀疑的视线投注到凤幸缠的面上,却在那上面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迟疑而更为诡异的是——哪位皇子的妻子,嗯……按照金朝的尊卑制度来说,即便是皇子要新娶进夫人,那个所谓的原配,至少也应该是有些反应的吧——可是那女人却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啊……
二人不禁在自己心头感叹……不过对于五皇女原来是真的心有所属这件事情,倒是少不了失望的心情“休妻再娶不就得了?我想的话,你的那位飞将军的妻子,应该也是并不在意的不是?”
笑眯眯的望着荀白,凤幸缠并不再继续靠近,但是却这样简简单单的说中别人的痛脚荀白面上一顿,双颊边的潮红褪去一些,唇色却有些发白视线有些固执的又瞟回那人的那边,却已经只是失望又加失望喜欢一个人却不被重视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难道就是现在这样的?纯净若水的眼睛里,添了些明明白白的失落无论自己怎么样的去想要赢得那人的喜爱,可是最后得到的却总不过是她那双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一直一直追逐的某个人的脚步,跟随者她的影子,却还是——心头的委屈,并不只是一滴两点,而是已经形成了一整片的大海荀白面上的表情,被凤幸缠看的清楚明白虽然对于少年此刻的感觉有些心疼,而他面上那种明显的委屈和痛苦亦像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传递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求之不得不若予人情爱,飞将军模样冷漠对殿下似并无感情,如此的求之而不得,不若小殿下心胸放开,允幸缠入住,保一世深情厚爱,定不相负!”
许诺虽然对于第一次才知道自己的少年有些唐突,可是凤幸缠本来就不是拖拖拉拉的温吞女子,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得到也从来不会去掩饰荀白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直接的告白过并不是没有人喜欢,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告白,可金皇朝的女子,向来就是温婉而羞涩的可爱模样,从来没有女子像这般的对自己表白喜爱愣了下却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是“五殿下的好意荀白心领,可是实不相瞒,荀白自小受‘忘川’之苦,非得武学‘逆音’八层之上的女子不可存活,若非如此,荀白亦不会,”说着‘不会’两个字,却停留了下,眼神有些愧疚却有些藏起来的欢喜“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困在自己身边!”
固执的,却还是把这样的话说了出来立在一边孤倦却把这话听了个清楚明白,浑身一震这是,她第二次从那少年的嘴巴里听到喜欢两个字,不自觉的,视线瞟了过去荀白的眼睛,固执的望着她的方向,说着喜欢,说的是那样的坚定而不带任何一丝的迟疑终于的,二人的视线在自从凤幸缠跑来一闹以后就因为孤倦的原因而没有再清楚对上过的眼,触在一起太过真诚而固执的眼神,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遏制了孤倦的咽喉,让她说不出话来,亦没有办法转开视线“是‘困’吗?”
可是这个时候,凤幸缠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如果是困的话,那么如果小殿下有机会放开那个被困住的人,怎么样呢?”
笑笑的打断二人的对视,并轻易的将二人的目光收拢她道“小殿下方才的话,幸缠听得清楚,可是却正因为如此,才以为,这天下间果然非你我不成夫妻!幸缠不才,‘逆音’以达八层之上,并且和飞将军相比,幸缠恋慕殿下非常,愿置皇女夫位高阁以待,如何?若小殿下休妻再娶,不但飞将军能脱困,亦不用在意生死的问题,何乐而不为?”
幸缠笑着,看着那少年面上在自己的话当中一寸一寸褪去的颜色,错愕和没有想过的那种震撼,在荀白的脸上你以为,那样的理由能够让你和那女子在一起的吧……那样的坚定,可是一旦不是了呢?
残忍吧……傻瓜,如果爱上我的话,我不会让你经受这样的痛苦的啊……
荀白已经傻掉了虽然和桑乙说过,一段时间以后如果自己不能够得到她的喜爱便放手让她离开可是,他其实是和很卑鄙的,并没有在那个‘一段’时间的一段上,下上任何的定义的啊……所以他一直以为,即便是这样的,他也还是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旁的孤倦垂下脸,亦将实现投在了别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那少年皇子面上的表情,让她那颗本来就是冷漠的心,有了一丝半许的不舍“是……是吗……是……”
可,可是,可是我——我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的啊——悲哀的望着自己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眼角的余光却执着的追寻着那个根本就没有望过来的人荀白的声音变成喃喃的自语少年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孤倦听在了耳朵里不管是初次的那个夜里,或者是为桑乙的伤口上药,出使凤罗,或者遇上地震和其后一路上的艰苦路程,那少年从来都不曾发出现在这般失措的声音“五殿下是能够决定议和书签署的人?”
在自己发觉的时候,孤倦的声音已经快了一步的发了出来脑子里却想着,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对那少年和自己之间没有多少的互动记忆得这样详细?
第三十二章死地
置之死地自从那日在凤罗的皇宫里遇见那个叫做凤幸缠的女子,荀白的日子便过的诡异了起来。
从那日起,那个女人便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说着云淡风轻却又让人感受得到坚定的承诺,做着让自己脸红的举动,调戏男人似乎对于凤罗的女子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荀白的心被弄得乱成一江春水那女子并不同于自己这十八年来所见的任何女子亦,和那人不同的,热烈的,喜爱着自己她有一双爱笑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像一弯漂亮的星月,如画的眉,并不算白皙,可是和那人相比却绝对更女子一些的肌肤,喜欢穿着白色和金色相间的衣物,披散着一头漂亮的发——率性而洒脱的女子真的是,很好的很好的人啊不自觉的,望着同坐在亭中的自己对面的人,看着自己因为她为自己抚琴而望过去的眼,微微露出温柔的笑意荀白面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五殿下的琴音,比荀白所听过的任何琴师都要洒脱,真好!”
一曲罢了,荀白赞叹的音调真诚得让人很轻易的便了解到他的意思“真的?那小殿下可曾考虑听上一辈子?”
一如往常,凤幸缠又在这样的时候说上了穷追不舍的话题荀白面上一红,却已经比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无措“呵呵……伯牙亦要有得知音方可,五殿下琴音荀白虽能听出一二,但知音二字,却实在不敢当,他日若得遇一之心人,五殿下便可知晓荀白耳力,是何等的寻常。”
一席话,说得自如,却还是表示的推拒的意思幸缠也不咄咄逼人,仅是笑了又笑“小殿下所言也是,可是有个半吊子的知音,总比完全没有的要好,不是?”
已渐渐褪去的红晕被丝丝的白色的取代,荀白听得出那‘完全没有’所指何人,却不得不故作镇定凤幸缠是个能谈笑用兵的女子,虽然并不过分的逼迫,可却时时提醒着自己,自己在那人面前,是何等的,没有一丝地位!
是夜荀白和孤倦因为凤幸缠的缘故,从罗府搬入了皇女府可是虽然是夫妻,他们二人并没有被安排进同一间房,荀白心知这是凤幸缠所作的事情,可望着孤倦并没有反对的面孔,他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可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罢了他和她虽然没有在同一间房间,却被安排在了相邻的屋子里,皇女府的配置亦和他们金皇朝一般,所不同的是,婢女全部换成了小厮,并且个个都是容貌秀美的少年而孤倦所在的隔壁间房里,伺候的少年们,姿容是更胜一筹知道凤幸缠的用意,亦晓得孤倦是那种冷冰冰的性子,又加上,虽然两人是两间房,但是到了夜里她却还是会过来给自己渡气活络筋骨所以这些事情,其实都还不是让人感觉失落和绝望的让荀白觉得失落的,是那人在凤幸缠的这般举动之下,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变化的举动至于绝望,却不过是因为——荀白坐在床沿目光落在房间的门口,他知道孤倦会过来可是现在能够让自己活下来的人,已经不再是只有她一个了,原本因为这样的理由可以卑鄙的把她困在自己身边的,也已经不再是理由,如果还继续的困住她那么,是不是会被自己所喜欢的她——深深的怨恨呢?
想到这里,那种绝望的心情便怎么样也无法克制了所以,是不是,喜欢上别的人这一切就都可以不发生?
踏步走进房间的人,一如既往的没有声响,可能是高手们下意识的行为吧,荀白小时候身边那些来去的护卫们,以及纳明等人,亦都是来去无声的。他也就习惯了他们的来去无声。
可是奇怪的,那个叫做的孤倦的女子,明明是顶尖的高手,明明是自己这种什么武功也不会的软弱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得到来去声音的人,他却总是,能在那样多的人群里或者那样安静的无人区,准得像闭着眼睛也能够找到一般的,寻到她的身影荀白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身上装有遇到那人便会自己激活的装置,否则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便感觉到她的存在?
如此刻这般,她人还未到,自己却已经抬起了眼,望着门的方向推门而入的女子,已经由从前的对自己总能准确找到她的略略讶异变做了习以为常孤倦推门而入,一如很多次的那样,看到那个少年皇子总是像在等待的样子,除开了最开始的讶异,她已经渐渐习惯,她有种错觉,这少年像是那样安静的在自己背后等候了一辈子的时间,更甚者,只要她回头,那人便会一如既往的存在在那里撇开眼睛她却从最开始的漠视,变作逃避不看,心头便不会有让她也无法理解的情绪浮现走到床边,那少年却并不像往常那般的挪动到床的里边,配合着自己少年的四肢纤细而修长,但是却极其柔软,和她在军营里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一样,除开一开始因为对这件婚事和那个叫做纳明的家伙的厌恶情绪,让她有些刻意的忽略这么一个人……其实相处下来,这小家伙的隐忍和性情的温顺却不是懦弱,倒是让她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可是她却并不以为自己是那个对的人——对于他来说他和眠漾,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虽然某些时候看着两人的笑容,她可以发现那一丝丝的干净感觉,是那样的相似可这小家伙是彻头彻尾的干净,眠漾却是水——看着清澈,却没人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怎么了?”
少年的没有动作,让孤倦停下了脱鞋上床的举动屋子里只有床斜对面的那面墙壁那块儿,有一盏小小的灯被点在那里,星星的小火苗虽然没有风吹,却自个儿忽闪忽现的孤倦在床边停下来动作,而她面前的人,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的坐在那里,小小的星火,一点点的光,橘色的,打在那人的脸上,让那本就像瓷一般的肌肤愈发的漂亮。
因为身体里有毒的原因,荀白的发并不是漆黑的颜色,反而隐隐带着一些黄,而此刻的橘色,落在那略为发黄的发上,居然有了金子的感觉少年抬起的面孔,定定的落在女子的面孔上,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软弱的感情他只是看着,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孤倦敢发誓,就算是她在阵前曾经挑衅过的那些敌人们的目光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人有她面前这人此刻望着她的认真劲儿她被看得有些毛躁,半弯下的腰身立了起来,神情里的不耐烦亦被看在了人眼里“没,有些话想要说,可以听我说吗?”
一瞬不瞬的眼,就那么望着,却道“?”
没说话,但是孤倦的眼神却如是说道“嗯……您可以坐下来吗?”
小心翼翼,荀白的紧张,是前所未有的从善如流“那个……将军,孤将军应该还是适合做将军的吧……因为我的关系让您从适合自己的位置离开,困在我身边……”这样的我,您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喜欢上的吧……
话到了嘴边,最后却还是停下的没有说完“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突兀的,少年皇子的嘴边吐出这样一段的诗词,只那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有些的不同可是孤倦却听不出这词句里的意思,她本就是个武将,要玩风花雪月,怕还是那位凤罗的皇女,才该合得来的吧!
不晓得为什么,望着这人的模样,听着他说出的句子,孤倦脑海里浮现出凤幸缠那风流的模样有些不爽“你到底想说什么?”
修养本就不是怎么好的女人,原本因为万俟眠漾的原因而克制的脾性,是越来越的,无法克制孤倦语调不悦“偶尔飞过的鸿雁,即便是在某处偶做停留,可最终留下的,不过是那些许的指痕,不是自己的,总也还是留不住的。”
感叹,却陡然话锋一转“将军和五皇女皆是飞鸿,叱咤的女子,而荀白这软弱无用的身体,顶多算作泥土,将军大志,被困于荀白这无用的泥土里,就仿若飞鸿在飞扬的过程中偶尔在泥间停留,却做不得准。只因荀白这土,非将军心之所向。可”犹疑着,荀白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用那样亲昵的词语,却在望着自己面前这人一经的无表情中“幸缠不同,荀白在她心中,便是她所期望的那片沃土,即便是软弱无用的,却也一样是她心之所向。”
“原本因为将军武功而必须被逼迫着困在荀白身边的理由,如今亦不成为理由,苦苦追逐在将军身边期望得到一些喜爱的回应,却总是什么也没有,我也感觉到累了,五皇女幸缠的喜爱,在此刻出现,我——”垂下头去,荀白继续的话停在那个‘我’字上面“殿下的意思是,孤某可以下台一鞠躬了?!”
不知理由的,一股自腹间升起的无名火,烧得孤倦心头一片艳红“……是!”
小,却肯定的句子“好!”
伴着这一声好,孤倦单膝跪下“臣,领命!”
“只不过殿下,臣本是奉旨陪殿下出使凤罗,一切就算是殿下有了任何决定也应该等议和书拿到以后,臣安全的护送殿下回京方可,否则,因殿下执意出使而做出担保的所有人等,皆不可免去责任,还请殿下,在多忍耐臣数日,在此期间,殿下若与凤罗皇女……只当臣不存在便罢……”
跪在自己脚下的女子,明明是一副为人臣子的模样,可偏偏,在二人心底皆知,谁是那早就臣服的,谁又是那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荀白心头有些堵,话虽是自己说出口的,可,真当听到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回答……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要如何去描述曾经听人说过,男人的成长中,必定会遇到一些让自己刻骨铭心亦苦乐参半的人,只有受到过伤害,方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他却从来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仅仅是因为,如果从来就不去奢望和想往,那么便不可能受到任何的伤害——也就是所谓的,无欲则刚而此刻,自己被想要得到的欲望控制,有了想往,所以便自然的软弱了“……不必了,将军且离去便好……纳明和胡太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最多明日清晨便会抵达,求而不得的人,时常在自己眼前出现,对于那个怀着期望去乞求的人来说,是一种比起得不到更额外的痛苦!所以,离开吧……至于,将军所说朝中为荀白担保的人,想来说的该是万俟大人吧……将军放心,荀白定保万俟大人万全!”
坐在床边的少年,抬起的望着自己的眼,灼灼生辉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样子,仿若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孤倦不是随意便能被人支使的人,可是却立在那里,无话可说良久“如你所愿……”
来去无踪的身手,快若闪电,荀白前一刻方听到那使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颤抖的四个字,后一刻,却已没了那发出声音的主人空荡荡的屋子里,仅有那微弱的橘光,自个儿在那忽隐忽现,原本立着人的位置,什么也没有留下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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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倦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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