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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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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作者:未知

古代调香师第11部分阅读

坐坐,要离开也不在这一时。”

“子澄,我找你有事,上楼说话。这边你留个人送慕家的公子和姑娘们回去。”欧阳铮面沉如水,声音低缓,却是威严十足,不容置疑,慕修远想辞谢的话又咽了回去。欧阳铮瞄了眼花溪,始终没看清她的模样,索性率先往多喜楼去了,陈鸿飞则冲着韵宜等人略略颔首才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后,尹承宗道:“各位在此略等等。我先进楼去了,车子马上就来。”

慕修远拱手谢道:“多谢宗大哥!让王府的车子送我们到停车的地方即可。”

尹承宗摆手:“修远客气了。花溪姑娘赠方我还不曾答谢,借车这等小事何足挂齿。花溪姑娘脚伤了,还是不要来回挪动的好。你们到了停车处,让自家车子跟上便是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慕修远再次道谢,尹承宗与吴大人一同往多喜楼走去。

慕修远又问花溪:“你感觉可行,要不先去医院看看?”

花溪实在没心情再在这里逗留,摇头说:“不去了,这会伤者不少,附近的医馆定是人多,还是等回了府看看再说。”

“花溪说的是。”韵宜赞同,慕修远也觉得在理,毕竟家里请来的大夫比这附近折医馆要强多了。韵宜、韵宁扶着花溪在路边坐下,她自己摸了摸脚踝,没有肿,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不消一刻,郡王府的马车来了。郡王府的车子很大,容纳四五个人绰绰有余,花溪和韵宜、韵宁上了车。因为脚伤了,占了车内大半块地方,修远便坐在了外面的车辕上并未进来。车子启动往慕家停车子的德裕大街面口去了。

车内,装饰精美,看得出承郡王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花溪脚疼,无瑕在意这些,上了车便靠在了一侧搁着的半背高的大靠背上闭目养神。

韵宁看了一圈,车底上垫着大块狐皮毯子,蓝底金丝蟒纹靠背,旁边还有两个赫石色金丝绣字引枕,对面的角落里搁着一张小几,摆着青瓷茶具和一盏宝珠灯,下面放着香炉,里面燃着上好的沉香。

韵宁脸色变了几变,闷闷地问了句:“妹妹是何时认识郡王爷的?怎么没听你提及?”

花溪心底冷哼了一声,闭着眼佯应道:“算不得认识。只是上个月十五帮姑母买香时,在路上碰见三哥、轩哥和郡王爷。”

第五十三章春事(中)

韵宁在狐狸皮毯子摩挲的手突然握紧,抓住上面厚厚的皮毛,心里暗道,还真是好运!面上笑得越发甜了,“刚听承郡王说到方子,不知是什么香方?你可得多留点心,别像上次……话说回来,承郡王何许人,想来得了你的方子,定也不会亏待于你的。会不会给你什么赏赐?”

花溪半张开了眼睛,看韵宁甜美可亲的笑容,明亮的大眼睛透着真诚,若不是清楚她的心思,还真以为她是天真烂漫,懒洋洋地回了句:“方子是我想出来的,郡王瞧着喜欢,问我讨要是看得起我。再说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要给赏赐早就给了何必等到今日。”闭上眼,不再看那张带有欺骗性的笑脸,侧过身脸对着车壁闭眼假寐。

“说得也是。不过我看承郡王人又英俊,待人和善有礼,瞧你受伤了忙不迭地给咱们借车,从头到尾都没端一点王爷架子,比救你的那个冷冰冰的欧阳世子要强多了。你觉得我说的可对?花溪妹妹,花溪……”

“好了,花溪受了惊吓,又弄伤了脚,让她歇会吧。”韵宜打住了韵宁的话头,不让她再继续,暗想,平日里瞧着小七聪明,怎么今日会这般鲁莽?

“可是人家……”

“你那会摔伤时不也没精神懒得动弹。有什么话明日再说。”韵宜用眼神示意韵宁不要多话,又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别再说了,这是郡王府的车。”

在郡王府的车上议论人家主子,说得好听还罢了,万一说得不中听了,还不得传到人家耳朵里去。

韵宁反应了过来,委屈地撇撇嘴,不再言语。

车内小几上伶俐宝珠灯在车壁上打出昏黄柔和的光晕。

花溪只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终于安心阖上眼睡着了。

“花溪——”,“姑娘——”,感觉到刺目的亮光,花溪睁开了眼,看见了红柳焦急的脸,疲惫地笑了笑,“我回来了。”

红柳上车扶着花溪蹭到车门边,由个力壮的婆子将花溪背上进了大门上了软轿,一路抬回了栖霞园。

褪了衣衫鞋袜,除了胳膊和肩膀上蹭破了点皮,其他地方没有外伤。红柳和芳菊、木犀伺候她洗了澡。洗完后,花溪换了身衣裳坐在椅子上,红柳拿了块布巾给她绞头发。

翠茗立在一旁回话:“老夫人那边差人来问过话,奴婢已经回过话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伤了脚。大夫人那边说大夫一会儿就到,让姑娘再耐心等待。”

花溪想起了跟着自己去的春英,“春英她们可回来了?回来得急,坐承郡王的车时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没顾上问。”

“刚才回来了,奴婢让她先回屋休息了。”看着姑娘和春英刚回来的模样,翠茗暗自庆幸自己没和春英争着去今年的元宵灯会。

头发擦得半干,红柳换了条干布巾垫在了花溪肩膀上,将头发披散,用木梳轻轻梳通。

花溪半仰着头:“其他房里的人都回来了吗?”

翠茗说:“都回来了。刚才顾妈妈去看过了,其他各房里的都没出事。”

花溪暗叫倒霉,怎么偏就他们几个碰巧赶上那场乱子。韵宁刚好了没多久,才求了老夫人出门一趟,回来却换成自己受伤了。老夫人那边还不知会怎么想呢。罢了罢了,总是人祸,与她没什么干系。

大夫过来,瞧了花溪的伤处,说是扭到了,开了些活血化瘀药膏涂抹按摩十日就没事了,时辰不早了,送走了大夫上了药,花溪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老夫人和大夫人、三夫人、两房的姨娘、姑娘们纷至沓来,一个也没落下。这是花溪自住进栖霞园后最热闹的一天。探病为名,套消息才是真。花溪不胜其烦,总之一句话,承郡王是看在慕修远的面子上送她们回来的,而不是因为她的一张香方,心底暗骂,承郡王借车就借车,提她作甚。

韵宜到栖霞园的时候,正碰上韵琳和缨络从花溪屋里出来。

韵琳站在门口低骂了一声,“狐媚相,自己勾搭上承郡王还拿三哥说事……”抬眼看见韵宜站在廊上,她上前打了个招呼,又问了几句昨夜的事,见韵宜与花溪说的一般无二,讪笑道:“花溪真当别人是傻子,承郡王为何不向三哥、轩哥直接讨要,非要等见着她才说?水看不出香方就是个幌子……”

韵宜忙辩解说:“事有凑巧。当日三哥提起,承郡王才想着讨要。”

韵琳不置可否,笑道:“听说四姐昨晚上碰见洛东王世子了?陈世子还赞姐姐好才情。相信不久,咱们幕府又能出位才女了,呵呵!”虽是赞扬,可尽是揶揄嘲讽之意。

韵宜脸色一白,有些恼火,“我自知才疏学浅,哪里当得才女二字。倒是大夫人未出阁前颇有才名,六妹想来尽得真传了。”

慕韵琳虽也读些诗文,但离才女还真是想去甚远,听韵宜挖苦自己,冷笑一声,低声道:“才不才女的也无所谓。反正虚名而已。人常说,门当户对。洛东王世子好像已经有正妃了,就不知还会不会立侧妃呢?听说王府的侧妃也都很讲究出身。”

韵琳看也不看韵宜煞白的脸,叫上璎珞笑着从韵宜身边走过朝大门走去。

韵宜站在院子里愣了半响,松开紧握的拳头,手掌里掐出了四个深深的指甲印,难道真没希望了?

抬起头,只见墙外伸进来的枝桠上飘飞的五彩春幡,庭院一角两株玉兰花已经结了淡紫色和浅白色的花苞。又是一年春来早,今年她要及笄了,齐丧结束除了服就该议亲了。想起那个儒雅俊秀的人,中秋夜的谈笑风生,昨夜的全力相护,韵宜低着头握了握拳头,还有机会,三月三,清湖诗会,她一定会去。

从后院回来的红柳看到韵宜站在院中发愣,换了声“四姑娘”,韵宜才松开了手掌,唇角又挂上温柔的微笑,“我来看你家姑娘,她可好些了?”

红柳福福身,“劳四姑娘挂心,上了大夫开的药,已经好多了。您不进去?”

“进去,这就进去。刚瞧着那院里的玉兰结了花苞,多看了两眼。”

“嗯,姑娘,四姑娘来看您了。”红柳打了帘子,请韵宜进了屋。

第五十四章春事(下)

花溪靠坐在一张垫着棉毯子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一侧台机上摆着一只粉彩茶碗。阳光透着窗户照进来,粉黛未施的白皙小脸在柔光中偏生出了些许妩媚风情,像晨光里带着露珠的芍药花,在不经意间便俏生生地绽放动人光彩。

韵宜微微冲怔了一下,进府快一年里,花溪似乎变得更漂亮了,若是再过上两年,不知漂亮成什么模样?

“四姐来了,快坐吧。来人,上茶。”花溪放下书,冲着韵宜笑了笑。

“嗯,脚可好些了?”韵宜在花溪对面的圈椅上坐下,瞥了眼花溪的伤脚。

“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翠茗上了茶,韵宜点点头,拿着茶杯放在手里,有些心不在焉,停了半晌才道:“昨夜,谢谢你。”

“就是一盏灯而已,四姐客气了。”

“不,你不懂……虽然事有凑巧,但是……”那灯有她的回忆,不是借助她给的词,自己怎能与洛东王世子再次相遇。想起这些,韵宜又是甜蜜又是无措,出身家世所限,纵使自己有情,也未必能得偿所愿。还有刚刚被韵琳的话戳到了痛处,世子惜才,虽说自己小有才情,也会吟诗作赋,却真做不出那等词作来……抬眼看向花溪,她很美,若是她有心的话……

韵宜脸色变了变,神色复杂,问道:“等到三月初三上巳节时,你的脚该好了,可想出府踏青?”

花溪怔了怔,睃了眼韵宜,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餟了口茶眼光飘向窗外,“上巳时天也暖和了,披风不知还能不能穿了……”

话虽说得有些莫名,但韵宜听懂了,她因为容貌和身世的缘故,不喜欢抛头露面。可心上有些不确定,韵宜又说了句:“那时间上京多风,各家的姑娘大多带帏帽出门。”

花溪转过头来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东西戴着麻烦,我看还是免了吧。凑了一次热闹还扭了脚,那人多的地方不适合我去。不过能出门倒也不错……”

花溪顿了顿,睃了一眼韵宜,见她身子一僵,才喃喃道:“若是老夫人允了,我想去柳条巷看看刘妈妈,然后去普济寺里给娘上香。”

花溪、四姑母都和刘妈妈的感情不一般。她若是去烧香,宁会带着刘妈妈一道,往返城里和翠屏山,定是早回不来,那么她应该不会去诗会了。

韵宜暗自松了口气,再抬头只见花溪又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心头一紧,赶忙笑着掩饰,“我那里新得了些上好的云雾茶,今儿出门走得急忘了带来,回头让素馨给你送过来。”

“好啊,花溪有口福了。”花溪也不推辞,又道,“记得四姐和五姐同年,四姐是三月里生的,五姐好像是四月的,不知花溪记错了没有?”

韵宜点点头,“没错。我是三月初十,你五姐是四月初一。”

花溪若有所思道:“四姐、五姐都是今年及笄,到时我得好好表示表示。”

韵宜见她再没表示出什么异样,也放了心,于是起身告辞:“呵呵,那我先提前谢过。不过日子尚早,你先好生歇着。二月二两位嬷嬷就回来了,到时又得忙了。我那边还有嬷嬷留下的几样绣活没做完,先走了!”

“好,姐姐慢走!红柳送送四姑娘。”

红柳送韵宜出门,春英从外间走了进来。

“昨夜走得匆忙,一直没顾上问你,可伤着了?”花溪大早起来就没见着春英,这会儿见她进来了便问了问。

春英答说:“擦伤而已,不碍的,谢姑娘关心。”

花溪指了指梳妆台下的屉子,“我在姑母家住的时候,碰巧看见她家里有两盆滇地的野生芦荟,姑母不知做什么用的,倒是便宜了我。我制了两盒芦荟膏放在屉子里,撞伤、挫伤、生疮时用正合适,你取一盒回去用吧。”

春英一听是威远侯府上的东西,想来定是珍贵,而姑娘眼睛眨也不眨就准备赏给自己一盒,就为了自己昨日陪她出去受了伤?可昨夜姑娘受伤时自己是一点忙都没帮上,哪有再接赏的道理。

春英急忙诚惶诚恐地摇头道:“姑娘心慈,昨个奴婢没保护好姑娘害得姑娘受了伤,您没责罚奴婢,奴婢已是万幸,哪能再受您的赏。”

“怨不得你,那种情况谁也料不到。”花溪回忆起昨晚,仍然心有余悸,还好碰上那个冷冰冰的肉墙。

“让你拿着就拿着吧。我这几日行动不便,回头帮我描两幅花样。过一个多月赶上四姐和五姐及笄,我想做两双绣鞋,你绣活好,到时少不得你帮手。”

春英没再婉拒,从屉子里取了药膏收在随身的荷包里,收拾了茶具又谢过花溪出了屋。

过了十天,花溪的脚好得差不多了。秦、马两位嬷嬷过完年回来慕家。花溪和幕家姐妹又开始上课了。韵宜豫换了个人似的,一改住日平和的做派,不论女红、琴艺,还是诗词文章,都学得异常认真,表现得越来越出众。韵欣不知为何倒是跟韵宜走得越来越近了。

而韵琳常常背地里看着韵宜冷笑却也卯足了劲头修习诗词。至于韵宁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挨了两回手板子。

不过看得出,众人都在期盼上巳的到来。

花溪依旧故我,别人的变化与她无关,面上总是淡淡的。

花溪去给萧氏请安。对于元宵夜的事,萧氏那边似乎没有深究,不咸不淡地问了两句诗会的事,花溪只说陈世子仅邀请了慕修远,然后提到上巳去祭扫幕向晚的事。

“老夫人,上巳的时候,花溪想先去看看刘妈妈,然后去趟普济寺。完了,还想去越翠屏山到娘的坟上看看。”

慕向晚没有嫁人,当年出府报了暴毙,最后去世时就葬在了翠屏山后山,更没有回登州慕家祖坟。而上巳那日,慕家祭祖旁支的族人都要聚在一起,萧氏不可能允许花溪出现在那里。祭祖结束,慕修远和慕韵宜定要去诗会,韵宁和韵琳想必也会跟去。花溪自是不愿去,幕家不想让自己去的也大有人在,去翠屏山刚好避开。

萧氏长叹了口气,点头道:“你是纯孝之人。去吧。若是晚了,你就在原先住的庄子歇一夜,第二天回来就是了。”

三月初三,天没亮,花溪便起了身,梳了个堕马髻,因为过上巳要别柳条,她没别,便应景戴了对柳叶银耳钏,穿了身月白的衣裙,腕子上为了配衣裳戴了只白玉镯,浑身上下纤尘不染,无一丝杂色。

收拾妥当,花溪让春英带上提前准备的一盒染成蓝茜杂色绘着彩画的煮鸡蛋,让木犀提了一篮子元宝香烛,趁着府里众人没起身,三人便乘车出了慕家直奔柳条巷。

因为要去给幕向晚扫墓,刘妈妈知道定要一道丢,所以前一天花溪已经让木犀给刘妈妈传了信儿。大早到了刘家,刘妈妈和丁香夫妇已经起身了。花溪将鸡蛋给刘妈妈放下,又与丁香聊了几句。丁香和刘启贵要看铺子,花溪带着刘妈妈一同乘车往普济寺去了。

普济寺位于翠屏山山顶,是上京最着名的三大寺院之一。花溪曾在后山山脚下住过十二年,每日醒来都能听见寺里晨钟之声。

马车只能上到半山腰,后半程要住上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方可到达山顶。到了山腰处,天蒙蒙亮,花溪、刘妈妈、春英和木犀下了车,已有香客陆陆续续上山了。刘妈妈让花溪乘软轿上去,花溪摇头说,既然来了就要心诚,徒步上山。

戴了顶围帽,花溪与刘妈妈等人一起踏着台阶上山了。

沿途往上两侧是大片郁郁葱葱的松树和杉树林,间或有乌鸣阵阵,偶尔还有私鼠从一边窜到石阶跑到另一边的树林里。路上行人不多,花溪撩开了围帽的白纱搭在帽檐上,深深吸了口气,嗅到淡淡湿气的草木香气,倍感清新。

耳畔忽闻熟悉的钟声,惊起飞乌一片。花溪欢快地对刘妈妈道:“妈妈,快十三年了,我终于上得山来亲眼瞧一瞧普济寺。”

“是啊是啊,原来您就常常念叨要好好看看这和尚庙,今儿可算有机会了。”想起以前的日子,刘妈妈不禁心疼花溪,可怜的姑娘,十二年圈在小山庄里,连近在咫尺的寺庙都去不得。

“听说这里的素斋很出名,等会儿上完香,可以去尝尝。”

花溪的声音如此雀跃,刘妈妈心头一酸,讷讷地应道:“好,好,都依您。”

春英和木犀也笑着附和。

上了山顶,行百步是放生池,过了池上石拱桥便是山门。此时门口已聚集了不少香客。等了约莫一刻,山门大开,花溪等人随着人流进门。

在正殿叩拜上香后,花溪让刘妈妈行了一百两香油钱,寺里便来了执客僧接待。花溪报了慕府的名号,执客僧态度立马不同,自报了法号,领了花溪一行人去后院供女客歇息的禅房,路上又给花溪介绍了寺里的各处景致。到了禅房,花溪提出午间在寺里用素斋,执客僧应诺,说等午间再送斋饭有事只管寻个小沙弥唤他前来,便离开了。

稍事休息,刘妈妈道她人老了腿脚不灵光留在禅房休息,花溪带了春英和木犀去了执客僧说得桃花林。林子不大,但此时花开正好,娇烂漫红,玉雪如云,例也引了不少香客驻足。在林子里转了小半个时辰,花溪折回休息的禅院。

刚要进门,忽然身边一阵风过,花溪被人撞了一下,脚下踉跄差点跌倒。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已经跑进了院子,嘴里喊着:“夫人,夫人,来人了,府里来人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第五十五章及笄(上)

木犀恼了,张开欲叫那绿衣丫鬟,却被花溪挥手拦住了。木犀不满道:“您的脚受过伤,万一磕着碰着落下病根可怎生是好?也不知是哪个府里出来的,这般毛毛糙糙。”

春英皱眉,低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在这禅院歇息的都不是普通人家。”

花溪颔首道:“木犀该与春英学学。刚刚没听出来嘛?她家夫人在这里呆了定不是一日。你想想,普济寺久负盛名,能容下一女客住些时日,这样的人家能是普通人家出身吗?只能说那女客家中非富则贵,我也没真摔着,莫再与别人争执,传出去落下话柄。”

木犀点头,扶着花溪的手臂进了院门。

随着那丫鬟的呼喊,院子里东面禅房的门开了,走出个窈窕的女子,见绿衣丫鬟跑进来,急切地问道:“谁来了?他来了吗?”

绿衣丫鬟一滞,摇摇头:“是管家派人来的。”

女子察觉不多,沉声问道:“是不是你给府里通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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