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双王作者:未知
惑乱双王第19部分阅读
祭奠一份情。
春意暖了暗夜,带着几分忐忑,过了三天。
第4卷第5章也为了你
吊脚楼内,盆景的牡丹、含笑,开的妖艳,栏上盘满了紫荆,连身上,都附着上淡淡的花香。
百里会望向身旁的男子,都是因为自己,使他陷入了两难。
不安的收回视线,是否,自己真是个不祥人?
三天的期限一到,太后一早便赶到了这里,这次,除了两名丫鬟,没有再带她人。
百里会跟着耶律式来到了大厅,太后一身正装,端坐在一旁。
枣红色的胡服更显高贵,加上三分典雅的气质,越显肃然。
“母妃,”耶律式上前行礼,太后冷眼望着二人,目光,定在男子身上。
“式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耶律式上前一步,在她身前单膝跪下,“母妃,如若你们再苦苦相逼,我只有带着会儿,远离大漠了”。
“好”,女子拍案而起,一身威严摆在这大厅内,“我倒要看看,你忤逆到何种地步”。
右手将腰上的配饰解下,辽国女子,腰上都配着一把精巧的匕首,是男方迎娶时,送的定情信物。
刀身出鞘,太后一手放在桌沿,一手,狠狠的挥了下去。
“母妃,”亏得耶律式及早反应过来,伸出手紧扼住她的手腕。
几分扎入皮肉,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深可见骨。
要不是耶律式拦了下来,这指,怕是生生的就被砍了下来。
“母妃……”,男子痛呼出声,一手紧紧扼住,不肯放开。
太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一刀,如砍在她人身上般,手一挥,挣开他的束缚,自袖间拿出一块锦帕,包上了伤口。
“母妃不会放弃的,下一次,就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女子快步走出了大厅,手上的血顺着白色的锦帕,流了下来。滴落在繁华的毛毯上,化成一滴,慈母泪。
百里会站在一旁,却是百感交集。
“耶律式,”女子走到他身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的身后有你呢,就算我们呆在辽国,也不会有人伤害我的,况且,你母妃亲自上门,那么,辽王自然是没有怪罪你。”
耶律式转过身子,带着几分倦容,“可你说过,你不会留在我大辽的土地上”。
“就为了这个?”百里会强笑着对上男子的双眸,“你为了我舍弃至此,我自然也可以为了你,摒弃一切”。
女子的笑带着纯净的灿烂,如宣誓般,圣洁。
耶律式激动的将她拥进自己宽厚的胸膛,至少,她首先放弃了,排斥。
百里会双手攀上他的背部,头垂的低低的,迷恋着,这种熟悉的心安。
第二天,太后没有再过来,耶律式重新执掌兵权,唯一的要求便是,搬出王府,同时,不准任何人踏进这座院子,包括太后。
要的只是,两个人,在无垠的草原上,翱翔。
两个月过去了,百里会的身子已然痊愈,看着外面复苏的草原,早就忍不住了。
“耶律式,我们出去骑马怎样?”女子推开书房的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男子一手刚铺好纸墨,头都顾不上抬一下,“会儿,等一下……”。
百里会走近他身处,将手中的笔夺了下来,“你昨天就答应过我的”。
耶律式笑着一手搂上她的腰,“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好”。
女子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趁着他不注意,在宣纸上乱画起来,“走了,我要骑马”。
带着几分娇意,他允许她,这般放肆。
耶律式宠溺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跨出了屋内。
院外,数不尽的迤逦风光,男子俊朗尊贵,高挺的鼻梁下,紧抿起的嘴角轻轻勾起。女子,轻然的薄纱下,身姿曼妙,两手使劲拉着一匹白马。
“耶律式,它不肯跟我走,”百里会懊恼的跺了跺脚,整个身子向后拉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男子放下手中的骏马,伸出一手放在马驹的头侧,轻轻的抚顺。
马儿一改先前的焦躁,温驯的在他的掌中,轻蹭着。
“咦?”百里会不解的学着他的样,一手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白马回过头,瞪了女子一眼,继续在耶律式的掌中扮着温顺。
“耶律式,我知道了,这肯定是一匹母马”,女子上前几步,牵起男子的那匹骏马,“我要骑这匹”。
“会儿,”耶律式上前将她抱坐于马背上,自己也紧跟着骑了上去,“要想学会骑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记不得”。
男子将她紧圈在怀里,一如至宝般珍惜。
“驾”,马鞭随意的甩开,快如闪电,有序不显凌乱的步伐踩过茵茵绿色,夹伴着浓郁的草香,与天日热舞。
女子舒心的笑出声,一扫昔日的沉寂,连眉角,都沾满笑意。
跑了一路,耶律式才收回马儿的步子,改为悠闲的踱步。
草原的天空,翱翔着苍劲的雄鹰,天高任其飞。
男子拿起马背上的弓,一手执箭,嗖的一声,穿过百里会的耳畔,带着势如破竹的劲意,直直插入那苍鹰的胸膛。
如被定格般,身子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啪的一声,砸向地面。
百里会半转过身子,拿起男子手中的弓,拉了半天,没有拉开。
带着几分懊恼,女子将弓放在马背上,研究起它的材质来,“什么做的?怎么拉都拉不开?”
耶律式好笑的望着她的举动,也不阻拦,见半天没有结果,百里会才转过身子,“耶律式,你故意的么?找来的马不准我骑,连这把弓,我也拉不开”。
男子双手各覆上她的柔荑,左手搭弓,右手执箭,随着鹰的跑动,而缓慢移动起来。
耶律式的下巴自然的搁在她的头顶处,宽大的手掌下,百里会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啪的一声,箭已出鞘,稳稳当当,如若探囊取物般。
跑的累了,两人下马,席地而卧。
以天为盖,地为庐。
百里会闭上双眼,任那带着几分柔顺的阳光打在身上,身旁的耶律式,双手交叠起枕在头下面,两眼望向上空,
这样的生活,怕是盼了生生世世吧。
百里会侧躺起身子,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男子的侧影,如此熟悉,竟然想起了袭暗。
南朝的那个午后,也是在一片绿茵中,也是交伴而卧,然而,时过境迁。
百里会忙收起身子,重新躺了回去,带着几丝狼狈,以为可以做到简单的忘记,没有料到,那个身影,竟是刻入心魂了。
耶律式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翻身将她拥在自己的身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百里会闭上眼,想了许久,那时在教场中,自己早就见过耶律式的残暴,谁曾想,这样的男子,骨子里竟透着如此柔情。
安心的将整个身子靠了下去,百里会转身与他相对,一手轻轻扯着他的前襟,目光,落到了他腰间的香囊上,“你还带着?”
女子将它自腰间取下,松开口子,那枣红色的艳丽不失光华,凑至鼻前轻嗅,淡淡的,梅花香。
耶律式俯下身子,双手撑在两侧,带着疼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前。
百里会只觉胸口处一窒,一手紧捏住香囊,两眼轻颤颤的闭上。
温热的唇顺着女子饱满的前庭,小巧的鼻一路而下。稳稳的落在绛唇上,一手托起她的脑袋,火热的舌尖,带着试探,轻绘着女子的唇形。
百里会双手抵在他胸前,睁开了眼。
男子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帘,吻得认真而耐心。
百里会抽出双手,慢慢缠上他的脖子,望向他的眼再度闭上,红唇轻启。
炙热的舌趁隙而入,带着宠溺般的交缠,吻得入神。
不忍心压着她,耶律式另一手抚上女子的腰间,轻轻用力,百里会便趴在男子的身上,周边,只有马儿的嬉闹声。
“真是好兴致啊”,一道男声突兀而出,百里会惊得忙睁开眼,向后望去。
高大的汗血宝马上,一名男子身穿白色胡服,带着十足的王者霸气,戏谑般的睨视着地上的二人。
耶律式半坐起身子,一手将百里会的头扳回,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皇兄,你怎么有空来?”
马儿上前几步,男子的声音自头顶处传来,“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大辽的北院王失了心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耳畔传来耶律式浅浅的笑声,“你的暖床女人那么多,一两个自然是看不上了”。
“哼,把头转过来,本王倒要好好瞧瞧,一个女人,值得了十二洲以及八座城池的割地?”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显露的怒意,眸光直直刺向她的后背。
百里会抬眸瞅了耶律式一眼,慢慢转过了身子。
发丝凌乱,却更添几分妩媚,红唇嫣然,带着采撷后的娇美。
双眸,顾盼生辉,带着说不尽的灵气,丝毫不畏惧的盯着马上的男子。
耶律式半坐着双手撑在身后,双腿随意的交叠在脚踝处,“你来的目的,不会单单是来看我的女人吧?大王?”
大王?耶律阮?
百里会半眯起眼,见男子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忙敛下双眸,转了回去。
笑意渐浓,耶律阮并没有下马,目光转向远处,“南朝的明王爷被囚,看来,他还是顾着情谊,没有痛下杀手”。
耶律式一手贴上女子的腰间,“明王爷不除,对我大辽,自然是一大好事”。
“对”,男子同意的点了点头,“别把过多的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尤其,是他的女人”。
马蹄声再次想起,百里会抬起头,正对上耶律式紧揪起的眉。
“他是?耶律阮?”
男子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累不累?”
百里会站起身子,走到正悠闲踱步的马儿身旁,“不累”。
将挂在马背上的弓箭取下,百里会走回到先前的地方,在耶律式身旁坐定,“教我射箭”。
“怎么想学这个?”一手搂过她,置于自己身前。
“防身啊,万一哪天你带兵打仗去了,我怎么办?”百里会双手搭上弓箭,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开。
耶律式笑着手把手教导起来,“女子的劲小,得这样,用巧劲,拉开……”。
两人靠在一处,耳鬓相磨,离弦之箭,白茫破空。
百里会开心的放下弓,一手指向远处,“耶律式,那只鹰是我射下来的”。
带着几分邀功,女子抬起脑袋,双眸弯成月牙形。
耶律式俯下身子,淡淡的亲吻,落在她的颊间,“是你射下来的”。
百里会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摆弄起手上的弓箭,试了几下,已能逐渐拉开。
许是累了,男子放下身躯,仰躺在草原间,身旁,一片详宁。
见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声响,百里会放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子。
耶律式一手枕在脑后,伴着匀称的呼吸声,睡着了。
轻轻的将手上的弓箭放在一旁,百里会侧身躺在他身旁,天,压的很近,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
第4卷第6章温絮喂毒
说不尽的畅意,仰望间,苍穹失色,空气印染成诗意的绿色,茫阔的原间,独有两个人影。
百里会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说好了相忘,那就不要让自己这么累了。
只是,腹中的孩儿枉死,却是自己亲自下的手。
袭暗,你叫我怎么忘的了你,爱?恨?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如今,你在南,我在北,一条大漠,隔断天涯。
百里会闭上眼,将头枕在耶律式的胸间,一手,缠上他的腰。
只有这个男子,不会伤自己。
百里会被一阵轻微的移动给惊醒,睁开眼,天都居然黑了。
“会儿,回去了”,耶律式起身将她抱起,跨上了马背。
百里会揉了揉被压得发麻的手臂,满夜星空璀璨,月牙在余晖的簇拥下,照的人心明了。
在这的日子,似乎过的特别快,清静的庭院,无垠的草原,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么?
白天,踏着骏马翱翔,晚上,对着明月赏情。
自从耶律阮来的那日之后,耶律式似乎忙多了,白天,几乎整天呆在教场。
百里会闲暇时,只有呆在吊脚楼内,胸间,那抹被烙印覆盖住的齿痕,早就消失殆尽,连疤都没有留下。
袭暗为王,果然如皇后所说的,天命所归。
院门被打开,太后华贵的身影,伴着身后的柳絮及几名丫鬟,走了进来。
百里会并不想应付她人,一直,自己的事便特别多。
一伙人直奔吊脚楼上而来,整齐的脚步声,踩在木阶上,如同敲打着一面面战鼓。
为首的王妃一袭富贵红,见到百里会,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
尾指处,淡淡的,只有一条疤痕。
“大胆,见到太后还不跪下……”,温絮上前一步,一手指向女子。
看来是趁着耶律式不在,才上门的。
百里会伸出一手,将女子指向自己的手,拨到一边。
“我虽在你辽土,可,我终究是汉人”。
“哼,说的好”,太后围着女子左右端详起来,“长的如此狐媚,生就了惑乱的命”。
百里会不悦的轻勾起嘴角,“惑乱?怕是因人而异吧”。
“你一汉人女子,怎配的上我大辽之王,还是断了这念想吧”,太后收住身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温絮的脸在此一瞬,显出了几分尴尬。百里会双眸对上太后,看不出任何波动,“配不配的上,是耶律式说了算”。
“大胆,”太后愤然起身,“目无礼教,今天我就来教教你,你们这些愚昧的汉人,应该怎样臣服于我大辽的脚下”。
“两国本该和平共处,既然你们一直抱着侵吞我河山的奢念,那就等灭了我南朝,才让我心甘情愿的,跪吧”。百里会丝毫不畏惧的望了众人一眼,看来,辽国的野心,远远没有熄灭。
“来人,让她跪下”,太后不再多言,吩咐两旁的丫鬟上前动手。
“是”,两人来到百里会身侧,一人一边按住女子的肩膀,“跪下”。
“凭什么叫我跪下?”百里会高抬起下巴,身子站的直直的。
一名丫鬟手上抱着一个跪垫,放在女子身前。
百里会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火红的颜色中,透露着几点晶亮,这东西,以前在百里府见过。大夫人惩戒手下的丫鬟,便是使的这招。
里面,暗藏着细短的绣花针,数量,远远不止看到的这么多。
“跪上去,”两人使劲全力往下按,百里会拼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见久久僵持不下,太后没有耐性的挥了挥手,“按着她,灌药”。
什么?百里会抬起头,便看到一名丫鬟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浓黑的汁药,飘动着几丝虚渺如幻的烟波。
“这里,是留不得你的,动手”,太后绝然的下着命令,起身来到栏杆处。
两名丫鬟领会的点了点头,将百里会反身按制在桌面上,另一名丫鬟端起药汁上前。
“母妃,就让絮儿,亲自动手吧”,温絮上前一步,自动请缨。
太后转身望了女子一眼,点了点头,“好”。
温絮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的端着,生怕洒了一滴,不能将人置于死地。
“这药,入了口,怕是韩有天都救不了你了”,女子笑着靠近百里会,“你们俩按住了,这药,可是珍贵的很”。
“不……”,百里会使劲的摇晃起脑袋,牙关咬的紧紧的。
温絮来到她身前,一手紧握住女子的下巴,将药碗凑了上去。
“不……”,半声吞回喉间,被灌入的药带着一分淡淡的苦涩,留连在舌尖处,不肯下咽。
温絮见状,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往上轻轻一提,百里会清晰的听见,药汁被灌下的吞咽声,直到,整碗入腹。
啪的一声,女子将碗扔到地上,碎成一片片,预示着,在指尖流逝的生命。
白色的衣衫上,沾上了浓黑的药汁,百里会仰躺在桌面上,两眼望着上空。
在哪,都是一样,生死不由己。
太后满意的望了女子最后一眼,“走吧,现在,就算式儿赶回来,也没有用了”。
“是”,几人跟在身后,温絮拿起锦帕拭干手上的药渍,走出了吊脚楼。
百里会撑起身子,一手伸进喉间,拼命的干呕起来,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她还不想死。
地面凌乱一片,女子狼狈至极的捶着胸口,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百里会抬起头,便看到耶律式焦急的冲了上来。
“会儿,你怎么了?”
“耶律式,”百里会抬起脑袋,双手继续敲打着,“我要死了”。
男子巡视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散落的碎片上,“她让你吃了什么?”
“毒药,现在,连韩有天都救不了我了……”。
耶律式抱起她,让她背躺在栏杆上,“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没有想到,太后明里答应了,暗里,居然趁着自己不在,下如此毒手。
“韩有天,”耶律式退开身子,唤过一旁的男子。
韩有天上前几步,倒不显慌乱,一手把上女子的脉搏,一下便诊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