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双王作者:未知
惑乱双王第22部分阅读
声笑出口,“怪不得,我最讨厌甜腻了”。
百里会擦干眼角的泪渍,“那你早点醒就好啦”。
耶律式伸出右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敲打,“会儿,我把雪狐带回来了”。
百里会苦涩的扯开一抹笑,“你好傻,要是你真有了事,叫我怎么独活”。
男子放在女子背上的手,蓦地一紧,脸上,伤痛难掩。
“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好好躺着,韩有天说,现在动不得”。
“好,”耶律式点了点头,“好累,我想再睡会,你上来,陪我一起”。
百里会望了望他缠上绷带的左臂,“可是你的手”。
“不碍事,”男子指了指右边,“上来”。
脱下绣鞋,女子小心的在他身旁睡下,耶律式抬起胳膊,让她睡在自己的臂弯间。
两人同塌而眠,百里会身子半缩起,呈现出婴孩般的睡姿。头,拱在他的胸前。
耶律式心安的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过了几天,男子的伤势逐渐好转,人也精神了几分。
只是差点致残的那只手臂,依旧疼痛。
耶律式在丫鬟的搀扶下,坚持下了楼。身后,跟着百里会同晴空。
雪狐被关在特制的铁笼内,周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有的,已经化成了一滩死水。
“韩有天,就在今日吧,”耶律式望了身后的女子一眼,“会儿,你先上去”。
百里会张了张嘴,还是合上了,她知道,耶律式怕她见了害怕,进而排斥。
“晴空,扶我上去吧”。
“是”。
见二人走远,韩有天才犹豫着出口,“王,这千年雪狐,只能救一人哪”。
耶律式在铁笼旁踱起脚步,“本王知道,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办吧”。
“可是,为了一名女子,您值吗?王”。紧随耶律式这么多年,他不只是自己高高在上的主子,更是一位最信任的朋友。
“值”。
这就是耶律式,没有多余的理由,简简单单,一个字。
韩有天终是放弃的将雪狐宰杀,接到的血液,也只有一小碗。
碗的边缘,泛起一股股寒气,最上层处,居然结成了薄冰,连端着碗的手,也在发抖。
两人上楼,见百里会正坐在一旁,嘴角,犹带着血渍,听到门声,忙将手中的锦帕塞到袖口中。
第4卷第14章敖包相会
耶律式先一步进入房内,两边的窗均开启,带着淡意的凉风,夹带着几丝秋的沉寂,没入着这充满疼痛的屋内。
韩有天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退了出去。
他实在不愿,呆下去。
“会儿,喝了它”。耶律式指了指她身前的碗,“喝了你的病就会好了”。
百里会没有多问一句,乖乖的端起,轻含了一口,“好冰哦”。
秀丽的眉微微蹙起,眼睛更是自然的半眯起。
直到将整碗喝尽,女子才不断的呵着气,一手放在唇边轻扇着,“好冷,好冷”。
耶律式好笑的盯着女子,“你先休息会,我到外面坐坐”。
“我和你一起,”百里会说完,便站起了身子。
“你乖乖的留在房内,马上回到床上去,出一身汗,就不会那么冷了,这是韩有天吩咐的”。
“哦,”百里会果真听话的爬上了床,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股气血上来,耶律式忙走到屋外,用内力逼了回去。
才出去不久,便听到屋内传来女子痛苦至极的嘶喊声,伴随着的,还有东西间的碰撞声。
“会儿,”耶律式顾不得多想,忙冲了进去。
屋内,狼藉一片,床上的被单被扯到了地上,茶壶水杯,被破碎的甩落在一旁。
女子似发了疯般,见到什么就砸,墨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双手紧捧住头部。
耶律式上前,以右手将她制止住,“怎么了,会儿”。
“你放开我,我好难受,好难受”,百里会失控的挣扎了起来,在男子的身间,不停的蹬动着。
“会儿”。
“不要叫我,你走开,走开啊”。十指深深的插入发内,百里会高仰起头,凄楚的叫喊着,她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男子只是以手禁锢住她,如失了心性般,百里会不停的舞动起了双手。
“嗯,”耶律式闷哼一声放开了她,左手臂上,被她强烈的撞击着,如今,鲜血淋淋。
然而,女子一挣脱束缚,便跑到桌边,将铺设在上面的精致雪纺纱给扯了下来,根本看不清,他人。
“王”,韩有天扶着耶律式退到一旁,“我们先出去了”。
男子丝毫没有感觉到自身的疼痛,“会儿她怎么啦”。
“雪狐的野性太强,一下子是驯服不了的,这也是一个好处,应该来说,命是保住了”。
耶律式点了点头,心情复杂的任由韩有天将他的纱布取下,换上新的。
女子的体力被耗尽了大半,无力的趴在一旁,人也清醒了几分。
“耶律式,”百里会透过晶莹的双眸,侧着头望了男子一眼,“我这是怎么了?”
耶律式示意韩有天退下,继而在她身旁坐下,“会儿,我知道你很痛苦,放心吧,孤挺,已经治愈了”。
“真的?”百里会欣喜的抬起头,“那我就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了?”
男子的眸光黯了一下,转瞬即逝。
百里会并没有察觉,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肩上,“怎么又出血了”。
“被一只小猫给抓了一下。”
“小猫?府里什么时候养猫了?”百里会懒懒的趴在一旁,没有一点力气。
男子靠近她的身子,一语不发的望着她。
体内的孤挺,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一段日子之后,耶律式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今,正值寒冬,正如韩有天所说,百里会体内的雪狐野性并没有在冬天发作出来。
男子的身子却是急剧的虚弱下去,每次都要以内力才能压制下来。
“会儿,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耶律式骑上马将女子抱在身前。
时间并不赶,马儿也放慢了脚步,一路踱步向前。
“去哪”。
耶律式并没有回答,宽大的披风掩起两人的身子,抵御住不断侵袭而来的寒风。
过了许久两人才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堆旁,一根柱子被围在中间,顶上,向四面散开拴着几根细小的麻绳,上面挂满了五彩的小旗。
“这是什么?”百里会疑惑的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石块?”
“这,就是敖包,”耶律式牵着女子的手上前,“敖包相会,听说过吗?”
百里会摇了摇头,一脸新奇。
男子蹲下身子,捡了一块石头扔到上面,噼啪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后,石子在顶端滚落下来。
“通常,在这里许的愿都会灵验的”。
“真的吗?”百里会捡起一块石子,学着男子的样扔了上去,双手合起,默默许起了愿。
“耶律式,你怎么不问问我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男子细细的收起她的每一个笑容,离他们分别之日,又近了。
趁着孤挺还未发出来之前,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每一天,如果到了最后的时日,那他便选择,一人,挺受。
请,让我彻底的忘记袭暗,百里会嘴角轻翘起,望向上方。
女子顺着周边,走了几圈,“耶律式,我已经爱上了这片草原”。
双眸闪动着久违的灵气,就在身前,那样的笑容,如此真实,不再出现在梦里。
耶律式一手按在胸间,悄悄的调稳气息。
百里会解下披风,在敖包前起舞,轻扬的发,随风而动,曼妙的身姿,配上绝世的容颜,耶律式惊奇的发现,女子的眼,眸光流离,媚眼如丝,挂上的笑,分明是妖艳的狐媚。在苍穹间起舞的,是一只遗世独立的雪狐。狂野而性感。
天空,瞬时变得明亮透彻,偶偶的,几点雪花如棉絮般飘落。
女子在雪中独舞,足点,回旋,跃然,舞的尽兴。
“咳咳”耶律式站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女子,脸上,泛起点点红晕,娇兰吐息。
舞了许久,百里会才收回身子,将双手放入耶律式的手中,“我们回去吧,”抬头,任雪打落在自己脸上,“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男子牵过马,带她回到了吊脚楼内。
楼内,燃起暖意的火盆,百里会将双手放在上方汲取温度。
待到两手都暖了,女子才将耶律式的双手包在自己掌间,慢慢搓揉着。
手上一阵滑腻,百里会的手,如草原上的羊奶那般,滋润人心。
耶律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将掌自女子手掌抽出,一手揽上她的肩,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会儿”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觉察不出的颤抖,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收紧。
“你怎么了?”百里会犹疑的抬起脑袋,一手轻抚上他的面颊,“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耶律式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声音,远远的飘散开来,“会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不记得,”百里会一手放在男子的胸前,“那时候我被下了药,全身动弹不得,你,那么的高高在上,如神般闯入我的视线,还送了我一鞭子呢”。
说着,女子便觉眼角处一凉,“可惜,那时候我只想着回到南朝,处处与你作对,你一定很头疼吧?”
耶律式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百里会感觉到了,男子的下巴在自己的头顶,摆了摆。
雪,下大了,洋洋洒洒,遮盖了地面原有的色彩。
百里会一手伸出栏杆外,接住几片雪花。
凉凉的,落在掌心。堆积起来。
耶律式握住女子的手腕,低下头,雪瓣一触即男子滚烫的舌,在他喉间化开,凉入心底。
掌心柔腻的厉害,带着一股紧绷,耶律式始终闭着眼,呵护备至。
百里会浅笑着窝回男子的胸间,幸福,溢满这冬日。
女子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耶律式将她抱回屋内,在她额间轻烙上一吻,才出了房间。
“王,”韩有天候在一旁,跟在耶律式的身后,进了书房。
“怎么样了?”
“南朝的探子来报,百里会被关押的原因是,刺杀袭暗的宠妾”。韩有天在一旁站定,脸上没有表情。
“当时,有旁人在吗?”耶律式忍不住皱紧了眉,双目紧盯着身旁的男子。
“指证的,便是两名丫鬟,其中一人,还是她的贴身丫鬟”。
男子一手撑住下颚,陷入沉思。
“再去查一下,特别是要摸清两人的家底,还有,本王不管会儿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就算真是,也要让她们二人推翻,哪怕,不择手段”。
“是,”韩有天顿了顿,“王”。
“韩有天,我的病,你最清楚不过了,会儿,只有回到南朝,回到袭暗的羽翼下,我才能放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除掉,回去的绊脚石。只有重新得到他的信任,会儿才会安全”。
“可是,您所作的一切呢?王”。
“到了那时候,估计,世上就没有耶律式这个人吧”,男子站起身子,倚靠在窗前,背影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落寞。
韩有天呆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韩有天,这件事要抓紧,对了,会儿体内的雪狐野性,一旦回了南朝,会不会随时发作?”这就是耶律式,最担心的。
“过了这个寒冬,就会频繁发作,到时,便有可能是生不如死,而能克制这种野性的药引,至今,无人知晓”。
耶律式烦虑的望向窗外,单身挥了挥,示意韩有天退下。
会儿,原谅我,不能同你相守一生。
“咳咳”急剧的喘息声在暗夜中,尤为刺耳。
内力一下没压制住,气血急速上升,吐出的,皆是暗红的血块。
“咳咳”,男子急剧的喘了起来,一手无力的撑在窗棱上。
你的痛,就让我来替。
不要怪我,更不要怪我的绝情,我也不想,将你送回他的身边。我相信,唯一能保你安全的,只有他。别的无所求,就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恨我,一辈子。至少,也记住了。
圆月高高的挂起,而昭示的,却是不久后的离别。
究竟是离别?抑或是永别。
耶律式就这样站在窗前,直到,天际泛白,雪,小了许多,白茫茫的一片。
一名女子踏足其上,雪狼皮的披风随着跳动,荡开一波波奇漾的花纹。
积雪上,被印起一排小巧的足印,女子走上两步,再跳向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自地上,掬起一把,用力的挤压成形,百里会回眸,正好与男子的目光相遇。
“耶律式,”女子招了招手,“下来陪我玩”。
男子哑然失笑,“会儿,还是小孩子么?”
百里会撅起红唇,不满的跺了跺脚,“下来嘛”。
耶律式走下吊脚楼,踩在女子的脚印上,“外面凉”。
“不怕,”百里会双手捧起地上的雪,不断的按压,等到稍变的大些,便放到地上,滚动了起来。雪球越滚越大,女子招呼他过去帮忙,“耶律式,快过来扶一下”。
男子果然听话的上前,顺着她的意,将雪球扶住。
第4卷第15章三天
百里会以同样的方式滚了一个稍小的,想将它搬到另一个雪球上面,却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本想再试试的,却一个不小心,栽在了上面。
女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见耶律式正笑着望向自己,忙指了指身旁的雪球,“好重哦”。
男子走上前,没有看见他怎么用的力,雪球便稳稳的搭在了上方。
百里会走到一旁的梅花旁,采了几株。
这儿的梅林,还是耶律式为了她,特地栽种的。
取下两枚花瓣,当成雪人的眼睛,一手在它下方轻绘,淡淡的笑脸便跃然于脸上。
“看,它笑得好开心哦,”百里会走到雪人身旁,“比我还高呢”。
耶律式取下肩上的披风,披到女子的身上,“外面风大”。
“耶律式,”女子娇嗔的甩了甩肩膀,“你真的很扫兴呢”。
一手搭上她的肩,轻拍了下,“你的病才刚好。”
“就是刚好才要玩呢,我的病,真的好了吗?”百里会抬起头,带着几分不确定。
耶律式伸出一手拨开她的发,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剩下的雪狐野性”。
女子一手遮住他的话语,“不要紧,我不怕”。
耶律式覆上她的柔荑,放在掌中搓揉着,望向女子的眼,充斥着太多的情感。
天地失了色,白的让人有几分无力。两抹人影站在其间,静静的,靠在一处。
过了许久,百里会才拉上男子,“走了啦,好冷哦”。
南朝。
这场雪,下的如此之大,贯穿南北。
寝宫内,火盆灼灼的燃烧着,殿椅前的男子,侧身斜躺着,脸上,写满了倦容。
满室的明皇,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里面,只有男子一人,殿门大开,正望得见外方的,一帘白雪。
忽地,一名丫鬟模样的人,急急跑了进来,在殿中央,跪了下去,“皇上”。
袭暗睨视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眸光犀利,“什么事?”
“皇上,”女子并不言语,却只是在地上磕着头,身子更是害怕的剧烈抖动着。
“说”。男子的声音满透着不耐,紧盯着地上的女子。
“皇上,奴婢,奴婢是会妃先前的贴身丫鬟无采,现今,在柳妃身旁服侍。之前的阅妃之死,奴婢撒了谎,求皇上饶命”。
男子的双眉紧蹙起,深藏在心中的疑虑被层层剥开,却带着自己都不愿接受的恐慌。
“当时阅妃病重,柳妃失宠,阅妃娘娘只得博上最后一击,奴婢一时糊涂,求皇上饶命”无采害怕的继续磕着头,额上,早就是血迹连连。要不是,父母被困,她也不会出卖柳妃,如今,就算是搭上自己一命,也要推翻自己原先的言辞。
袭暗一语不发,眸底,波涛汹涌。
“当时,是阅妃自己刺了两刀,根本不关会妃的事”。
根本不关会妃的事,不关会妃的事。
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一名女子在无采身旁跪下。
“皇上”。
男子抬起头,认出就是当时服侍柳阅的那名丫鬟。
“到了今日,你们怎么有胆子说了?”
两人面面相觑,左边的无采率先开了口,“会妃娘娘为人亲和,奴婢自上次之后,深感自责,只想还她一个清白”。
“奴婢也是”。周边一片紧窒。
“来人,”袭暗望向殿外,雪,似乎越下越大了。
“在”。
“拖出去,斩了”。
“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两人惧怕的开始求饶,原先尚还存着一份侥幸,如今看来,是无望了。
袭暗累极的靠回椅背上,心里,更是紧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