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是乱说的,放了奴婢吧”女子的声音回荡在这深宫内苑里,只一下便消失了。
原来,是自己将她推入别人怀里的。
“哈哈”,男子突兀的笑出了声,却是如此苦涩,怎也也填不满的空虚。
“皇上,”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望向男子。
“滚!”袭暗猛的站起身子,朝殿外走去。
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里,自己一个人呆在最高处。
手上,掌握着颠世之权,而这份荣耀,却是弃了她而来的。
原来,是自己先舍弃了她。
站在金銮殿的上方,男子,一袭明黄|色,消隐在夜空。
仰起头,冰凉打在脸上,流下的,不知是水滴,还是,从不易,轻弹的,泪水。
几天之后,消息便传到了北方。
“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那两名丫鬟,被斩杀了”。韩有天站在男子的身后,将收到的信息一一报上。
耶律式轻点了点头,“看来,是时候了”。
“王,”韩有天在他身后跪了下去,“不要再用内力压制了,那样只会加剧病情”。
“本王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耶律式走向靠椅上坐定,“再给我三天的时间”。
韩有天一句话哽在喉间,始终上不来。
为他的痴,而恸。
三天,自己如何放的了手?
夜深人静,剪烛独舞,百里会靠在床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细细的品读着。
门开的无声,一阵寒风乘隙而入,纱灯内的烛火,闪了几下。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笑着。
耶律式脱下外衫,钻入被窝,“今日,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男子伸出一手,将她抱在自己胸前,臂弯间的力,不断加深。
“耶律式,你怎么了?”百里会疑惑的抬起头,不安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男子缩回身子,却是自顾自的脱起了内衣,马上,精壮的胸膛便裸露出来,百里会不适的转过头,而下一刻,男子的身体似要将人灼烧般,贴上了她的后背。
一手放在女子的腰间,罗衫轻解,隔着些许的发,赤裸相拥。
湖泊绿的肚兜在她的脖颈后方,紧紧缠绕,男子一手游弋在百里会的颈间,轻轻一扯,便毫无预警的松落了下来。
女子紧闭上双眼,回荡的,只有两人清晰的喘息声。
从她跟着他回来,便想到了会有今天。
对于以前,既然选择了忘记,就不会再有所顾忌。
男子的双手覆上她的丰盈,灼烫的气息在耳边萦绕,百里会只觉身子一阵紧绷,小巧的耳垂便被他含入口中,轻轻的舔舐,重重的吮吸。
敏感的动了动肩膀,男子的吻一路下移,在她背部反复,手上,轻轻的揉捏着。
百里会抑制不住的弓了弓身子,碎碎的呻吟自喉间逸出。
将她的身子放倒在床榻上,耶律式随即覆上,手肘撑在女子的两侧,温热的吻,带着满满的欲望,印在她光洁的额上。
百里会轻哼一声,微抬起下巴,不点而红的朱唇泛着暖色的晶莹,欲邀人采撷般。
湿重的吻随即覆上,女子双手缠上他的脖颈,身子,紧紧相贴着。
似总也吻不够般,耶律式轻含住女子精致的下巴,身下的欲望,蓄势待发,灼热的抵在女子双腿间。
散下的发铺在她的身下,带着几丝蛊惑,女子睁开双眼,轻轻的笑着。
耶律式却在这时停下来动作,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回荡,男子,隐忍的厉害。
百里会转过头,只看得见他好看的侧脸,“式”。
耶律式不发一语,身子烫得厉害。
他好想要她,可是,为了她,却只能保住她的清白。
他与她,只有三天了,注定了,她还是会回到南朝,回到袭暗的身边。
自己又怎么忍心,毁了她。
“式”,百里会在男子耳旁低喃,“你,不要我吗?”
耶律式抬起头,一手轻拨开她被汗浸湿的发,喘息,在两人紧密相连的胸间,蔓延开来。
“怎么会?”男子细细的吻在她的颊间,“我当然要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身子,禁受不住”。
耶律式的欲望,却是一点未褪,坚硬的,抵在她的腿间。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百里会吻在他的颈间,男子禁受不住的闷哼一声,低下身子,唇舌相绕。
过了许久,他才不舍的放开女子,唇瓣相摩,耶律式从她身上翻落,将她揽在自己胸间。
“等你的身子,恢复些吧”。
百里会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衣衫。
“不要穿,”耶律式强势的将她压下,一手放在百里会的腰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女子亦伸出手,环上他的腰,小脸,深埋在男子的胸前。
耶律式怜惜的望了女子一眼,一手,放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咳咳”。
“怎么了?”百里会抬起头,一手在他胸间揉着。
“没事,这几天受凉了”。看来,真的不能再拖了,男子心里一凉,将她拥的更紧。
百里会不疑有他,乖乖的闭上了眼。
夜,深了,烛火未熄,女子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如半扇般的展开,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会儿,这样的笑,应该一生都挂在你的脸上。
男子侧躺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仿佛,这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百里会甜甜的入睡,安稳极了,一睁开眼,便对上他深邃的双眸。
眼里,只有自己,想要将她吸进去般的柔腻。
“你醒了,”百里会动了动身子,一手拿起他的发把玩着。
“早醒了,就你最贪睡”。
女子拿起他的发丝,在他胸间轻扫着,“才不是了,你都没有睡吗?眼睛红红的”。
耶律式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胸间,“我比你醒的早”。
百里会望了望窗外,“天还未亮呢”。
“今天,我们就呆在院里,哪也不去”。
女子抿嘴想想,点了点头,“好”。
待到天大亮,两人才起身。
这场雪,连绵不绝,还在细细的下着。
吊脚楼内却是繁花锦簇,栏杆上,洒了半边雪花。
几点红梅落在上头,简单的双色,谱写的,却是世间之最。
四角,分别燃起了火盆,中央处,烤架着一只全羊,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壶清淡的酒。
两人在铺了虎皮的凳上坐定,桌上的花瓶内,梅花开的正艳。
百里会指了指一旁的羊,“这是什么?”
男子挑高一边眉,充满揶揄之情,“羊都不知道?”
女子蹲到一旁,察看了许久,“这不,被剥了皮,没有认出来嘛”。
百里会轻轻转动着一旁的手柄,羊的半边,已被烤成了诱人的脆黄。
“烤羊的时候,得放上一点蜂蜜”,男子在一旁好心的提醒着。
“哦”,百里会拿过一旁的蜂蜜浇了上去。
男子走到她身旁,手把手的教了起来,“要涂抹的均匀”。
女子开心的照做,在耶律式的帮助下,转动着把手。
直到整只羊都烤的脆黄,百里会才伸手撕下一小块,递到男子的嘴边,“尝尝”。
耶律式张嘴,将女子的两指含入嘴中,细细品尝着。
“你到底吃什么啊?”
男子笑着咀嚼起嘴中的羊肉,“吃你啊”。
百里会拿起一旁的刀子,费力的切了一只羊腿,塞到耶律式手中,“吃这个”。
男子将她抱回桌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根本就放不开她。
一天,快得让人留恋不住。
第二天,在百里会毫不知情之下,也过去了。
第三天,耶律式努力的收起女子全部的笑容,深深的,刻入心间,比刀子,更加深刻。
男子贪恋着她的温度,夜夜,缠着她入睡,却也只剩,最后一晚了。
女子睡得很安稳,那样的睡容,是在南朝是没有的。不用想着如何生存,因为,耶律式已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第4卷第16章崩溃
第四天,百里会一早便醒来,习惯的,轻唤着,“式”。
摸向身旁,那半边早已凉透,屋内,只有自己一人。
书房内。
“王,一切都布置好了,马车也备好了”,韩有天虽有不忍,但还是禁不住出口。
耶律式无言的点了点头,这几日,病发的更加厉害了,“咳咳”。
“王,”韩有天上前,将他扶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男子摆了摆手,脸上落寞至极。
“耶律式,耶律式”欢愉的声音自走廊深处传来,一路,伴着女子轻快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推开,百里会探了探头,见男子在,才跨步走了进来,“你真在这啊”。
耶律式抬起头,语气清淡,“会儿”。
“怎么了?”女子在他对面坐下,一手轻托起下巴。
耶律式望了身旁的韩有天一眼,语调,带着几分疲倦的嘶哑,“今天,我便让人送你回南朝”。
百里会呆愣的放下手,脸上的笑意也在这一瞬敛下,“你说什么?”
“马车已经备好了”。
“为什么?”百里会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子,蹲到他面前,“式,你怎么了?”
“你应该回到那里,本王对你失去兴趣了,”耶律式站起身子,决然启音:“你还不走么?”心,痛的厉害,比撕裂,还要残忍。
“不,我不信,”女子一手拉住他的袖子,“你好不容易将我带离南朝,如今,却要将我送回?”
耶律式站起身子,百里会始料不及,摔倒在地上,“你不信也罢,百里会,你还信得过男人么?哈哈,真是好笑”。笑语中,充满了讽刺。
女子坐在冰凉的地上,心却更凉,怎么可能。
耶律式强忍住没有上前,一手在身后,紧握成拳。
会儿,对不起。
女子扶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忽然,一个念头击在脑间。
“我知道了,”百里会抓起男子的手,指了指他手上的疤痕,“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也得了孤挺?”
耶律式怔忡的望向女子,心里,忽地一下瓦解。
女子的心,竟是如此犀利。
“不是,王没有得这个病,”一旁的韩有天上前,狠了狠心,“要是得了孤挺,早就发病吐血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为了你,王差点连权力都舍弃了,如今,只是清醒了,女人,怎能同前途相比?尤其,还是你这样的女人。”
百里会眼眶蓄满晶莹,双手紧抓住耶律式的两臂,“我要听你,亲口说”。
男子别向一旁,眼角,没有一点温度,“韩有天说的不错”。
“耶律式,你不是这样的人”。女子咆哮着,泪滚落。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对我而言,可以算是得到了你,所以,便无趣了”,男子说的极其轻浮,嘴角的笑意,带满不屑。
双手,慢慢滑落,百里会却始终摇着头,直到,失去依靠。
为什么,自己还是不信?就在昨日,他对自己还是万般宠爱,一夜之间?
“王”,一道女声自屋外传来,下一瞬,女子便移步走了进来,手肘处,被狠狠撞了一下。
百里会只是呆愣着退到一旁,眼里,没有一点焦距。
耶律式并没有想到温絮今天回来,下一刻,一双小手便缠了上来。
“王,”温絮抬起头,笑魇如花,“门口那辆马车是为她准备的吗?”
她就知道,终有一天,王会嫌弃她。
耶律式一手覆上女子的手,眼里,有了几分柔情,“对,以后,本王就接你过来住”。
“真的?”女子喜极而泣,双手缠上他的腰间,“王”。
百里会冷眼瞅了几人一眼,木然的转过了身子。
“你的衣物同盘缠,本王都叫人准备在马车上来”。耶律式一手搁在温絮的肩上,眸光伤痛的望着女子的背影。
百里会顿了一下,便跨了出去。
走过长廊,穿过吊脚楼,那里,有着太多的回忆,只属于他们二人。
走下的石阶,何时变得那么长?怎么走也走不完,天,居然还在飘雪。
院里,梅红花瓣落了一地,半边身子,隐藏在白雪皑皑之下。
百里会蹲下身子,拣起几片,放入袖中。
从楼内出来,就没有再掉过泪了,女子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跨了出去。
离去的脚印,从院内一直延伸的院外,孤孤单单,一前一后,无人伴。
耶律式走出屋子,双手撑在栏杆上,一口气上不来,急剧的喘了起来。
“王”,韩有天取过披风,披在男子的肩上。
温絮不明所以,一手搀扶住男子。
院外,车夫见百里会出来,忙掀开了轿帘,“姑娘,上车吧”。
女子一语不发,朝着前方迈开了步子,雪,积压的如此之厚,踩在上面,发出心碎的刺耳声。
带着一身傲骨,头也不回的,走。
也许,只要她回头望一眼,就能看到男子的眸中,满含着不舍。
也许,只要她回头望一眼,就能看到男子,在她的身后,无言的伸出一手。
会儿,你不要走。
百里会默默的走着,身后的马车,紧紧的跟着。
身子被绊住,女子一跤摔了下去,却不愿再爬起。
百里会抬起头,脸上,都是雪屑,冷冷的,刺激着本就毫无温度的心。
女子趴在那边,一动不动,压抑的哭声,自喉间逸出。小手,握成拳,敲打在松散的雪花上。
“呜呜”,耳旁,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划过女子冻得通红的小脸,如被刀割般。
百里会低下头,将脸深埋入雪中,竟没有一点知觉。
身后,男子站在高处,心里一急,久压下来的症状终于发了出来,鲜红的血喷射到栏杆上的白雪之上,只一下,便被吸收,渐成淡嫣。
“王”温絮拉不住男子,看着他重重的向身后倒去。
一旁的韩有天忙在他背后接住,让他的身子靠着自己。
耶律式喘息着说不出一句话,“咳咳”。
口中的鲜红不断逸出,夹带着,暗红的血块。一把把,开的如火如荼。
“会”,抬眸,满目苍凉,连女子最后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视线,越来越模糊。
“王,你不要吓絮儿,你怎么了,怎么了”,温絮跪在一旁,一手紧托住男子的下巴,手心里,全是粘稠的血液。
耶律式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耳中,亦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一下下,沉重的心跳声。
“王”,温絮抱起男子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前,“韩有天,你快点救他啊”。
耶律式重重的闭上眼,血,染红了衣袍。
怎么忘得了……。
记忆的最深处,弥留着女子那嫣然一笑。
嘴角轻勾,半是撒娇,“式……”。
第一次的见面,似是从天而降般,闯入自己的生活。
“耶律式,带我走……”。
“耶律式,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
会儿,一定要记得,我们的敖包相会。
一定要记得,我……。
雪越下越大,过了许久,百里会才站起身子,顾不得身上的飞雪,一步一步继续朝前迈。
男人,竟都是信不得的,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夫君,如今,连同自己打算,托付一生之人。
雪化成水,自她颊间滴落。
百里会拾袖轻拭,单留一珠,在眼角凝聚。
身后的马车静静的跟着,女子转过身子,语气中透着冷漠,“不要跟着我,回去吧”。
车夫一边牵着马一边答话,“王的命令,一定要将您安全送回南朝”。
“你回去告诉他,我,百里会,今后不会再靠一人,”女子转回身子,继续向前走着,“不要再跟过来了”。
车夫呆愣了一下,还是回过了神,继续跟了上去。
百里会停住脚步,发上,被雪给染成了白色,“你把行李给我,我自己回去”。
只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惑乱双王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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