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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壁第1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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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壁作者:未知

君心沉壁第13部分阅读

包括这次带他走的机会,你都擅作主张的放弃了,如今却提出这般不情之请,凌右使觉得我可能办到吗?”

“四海承义,平定天下。天义门既担此名,历代门主所作所为也配得上群雄归依。”许是感觉到对方的咄咄逼人,紫衫男子下意识的挺直脊背:“如今南淮国主无为而治,北陆对中原虎视眈眈,一旦相拼,祸及无辜百姓。属下从未违逆门主之意,因为属下相信门主最终是为造福苍生,但属下不明白,程怀瑜并非j恶之徒,且才情胆识无一不出类拔萃,如果有朝一日由他来平定天下,未必不是苍生福祉,门主为何定要将他剔除?”

“仁者治天下,却不足以得天下。就算我不出手,他身边照样危机重重,你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慕容轩似笑非笑:“莫非,你还想替他打江山?”

“门主见笑,恕属下逾越,敢问门主想替谁打江山?”

尖锐的言辞,提问的人却举重若轻,点漆般的墨瞳坦然迎视着骤然犀利的蓝眸。

由古至今,庙堂江湖两条道,井水不犯河水,偶有暴政强施之下的绿林起义,绝大多数也是由受压迫最深的农民自行组织,有识之士或许会伸出援手,但从没有哪个江湖门派积极的进行幕后操纵,即便是以佛度众生为名的百年古刹少林寺,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也懂得暗施救济明哲保身。无奈归无奈,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王朝,他们干预不了的,也不想干预,老百姓只要能生存下去,也不会很在意皇城里坐的是谁。其实,江湖和市井都一样。

韩青墨选择天义门,也仅仅是想尽己之力护佑一方平安,尽己之力而已,比方说一座城池,一个村庄,所经之处,替他们讨还公道,避开乱军铁蹄。他没想过更远,只觉得比起身为臣子的父亲,江湖没有太多约束,能够做的也会多上许多。

他其实很早就发觉门主和他想得不一样,但他并没有抵触,甚至于有点跃跃欲试,对这位新任门主,他欣赏大过敬畏。自古英雄出少年,他也曾血气方刚的想过倾尽所有来扶助他打造一个太平盛世,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矛头会指向程怀瑜。

“兼济天下或是一己之欲,凌右使希望听到哪样?”

韩青墨闻言一愣,竟无从接话。

“归根到底,是你心中信与不信,又何必多此一问?”慕容轩慢慢走下书台:“如果不信,你现在大可以走出你身后那扇门,你的身份虽与普通弟子不同,但只要你今后对天义门的种种守口如瓶,我绝不多加为难。如果决定留下,你也无须多加解释,我看人从不走眼。对于方才提到的事,我相信凌右使是关心则乱,若程怀瑜真如你所说,对权位并无兴趣,那么对我也构不成威胁,我自会置之不理,不过,一旦他有所图谋,休怪我翻脸无情。”

冷冰冰的话语掷地有声,韩青墨的脸微微发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旋即掀开袍角单膝点地。

按照门规,作为门主左臂右膀的尊使不必对任何人行此大礼。

慕容轩不动声色,因他知道,韩青墨面对的不是自己。

韩青墨神色庄严,一如当年他初进天义门跪拜玄宗历代祖师牌位一般,手持紫影剑柄,耳边响起的是曾跟随师父立下的誓言,一字一句,鲜活如昨。

天行其道,侠义为尊。爱欲贪嗔,皆归尘土。竭此残生,向善除恶。死而无悔,永不离叛。

“属下誓死效忠天义玄宗,但至亲之人是属下的底限,请门主不要忘了今日所言。”他顿了顿,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这是门主需要的暗中支持程家的大小官员名单,就目前来看,亲贵不在少数,可见外戚段家渐失人心。兵部郝、鲁、高三大主帅是元帝亲信,自然也是维护程家的。”

言毕,他将信笺放在石阶上,起身欲走,冷不防斜侧的慕容轩劈手挥来一股强劲掌风,他本能的沉肩回臂,倒退数尺,回头只见光影一动,慕容轩已欺近跟前,二话不说的连连出招。

他未及多想,左挡右闪避让开来,不容慕容轩转圜,他一个扫堂腿,眨眼便逼还数招。

高手比试,或攻或守,皆如迅雷驰电,未曾点到即已收势,拳脚间却包含了精深的武艺。

几番拆合,两人都在心底暗暗为对方叫好。慕容轩掌心翻转,扬手接住数尺之外飞来的一柄短剑,韩青墨立刻会意,寒光一闪,紫影出鞘。

韩青墨诸多功夫中最引以为傲的首选剑术,难得棋逢对手,全神贯注之至,信心满满。岂料一柄寻常短剑到了慕容轩手中,无端生出百般变化,空气中银虹紫潋交错,他渐渐退攻为守,应接起来竟倍感吃力,惊愕之下,忽觉手臂一麻,“哐”的一声,紫影脱手坠地。

头脑瞬间一片空白,难以置信。

慕容轩若无其事的替他拾起剑。

“紫影绝情!”他兴致盎然的把玩着:“看来凌右使离绝情的境地还远哪。听说玄宗上一位绝情剑的主人,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就连前任门主都只能望其项背,凌右使有幸得其亲授,却又为何羁绊,迟迟未能进益上层呢?”

似被什么蒙住口鼻,无法思考,更无法呼吸,韩青墨面无表情的接过慕容轩递来的剑,剑锋朝下,双手叠握:“属下谨遵门主教诲,定不辱没师门!”

夜雾沉沉,寒露微降。

满桌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沉璧没心情吃,干脆让人撤了去。她独自坐在梨香苑的凉亭中,心不在焉的玩着九连环,不时抬眼看向空荡荡的大门,结果一直等到月华初上,仍没见着一个人。

她中午回来的时候经过程府北大街,沿途都有家仆在清扫路面,除程府自家马车外,一律不得通行,据小猴子透露,今晚有皇亲国戚要来程府作客,怀瑜去姚府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贵宾接到家中,想必也免不了应酬。

可是,青墨到底去了哪?

“咔”的一声,好不容易解开的一环重新被套回去,沉璧发了会呆,恹恹的重来。

她想不通一直呆在自己身旁的青墨什么时候变成了郑桓宇,被那串突然出现的糖葫芦一搅合,她都忘了问,后来再记起,郑桓宇也早已悄然离开了。为此她还歉疚了好一阵,毕竟他是慕容轩派来的人,自己如此失礼的对待总显得不大好。

慕容轩……

沉璧拽出贴着里衣的铭牌仔细观赏,朱红血玉在亭角灯笼的微光下愈发显得温润通透,就像一块久经年月的琥珀,隐隐能看见细致的纹路。即便不是行家,也并不影响贵重物品对人们的天然吸引力,除去它带有的某种号令功能,沉璧断定这玩意本身就属于价值连城的一类。当她后来有机会求证时,慕容轩的回答只有一句,他说,你在我心中不带这么廉价的啊。

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此刻的沉璧无法预知未来,也无法相信一个呼风唤雨桀骜不驯的男人会在品尝过无数豪华大餐后对一盘青菜情有独钟——如果一定说有,尝鲜的可能性更大。这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谁好,沉璧并不迟钝,可慕容轩对她一直都很尊重,除了喜欢讨点嘴上便宜,全无半点过分的举动,完全不符合猎艳者的常态……那么,合理的解释只剩下一条——对待朋友的方式因人而异,以上纯属自己春情萌动,女人啊女人,最常犯的就是公主病……

沉璧沉浸在胡思乱想中,就连门边终于出现了一道令她望穿秋水的修长身影,她也迟迟没有注意到。

紫色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丝绸般柔软的长发,如泉水静静流淌过肩头。

韩青墨站在那里,却也忘了自己的存在。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沉璧,芊芊玉手笼着一团暖红莹光,她兀自望着掌心之物发呆,他凝神看去,心中着实一惊,随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内轻轻碎裂,再也拼接不出最初的形状。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寻的烦恼。

所有的挣扎和不舍,到头来却沦为笑话。

女孩的唇角略略扬起,大约回忆起了值得高兴的事,烛火辉映在她清澈的眼眸中,宛如两点璀璨的星子,只见那笑魇如花,愈加明艳不可方物。

早该料到,美好的东西,当然不止他会发现。

千金一掷为红颜,便如门主那般理智,也会为了爱护一个人而难分轻重,情深几许可见一斑——与之相比,自己能给予的应当只有微笑和祝福。虽然,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冲上前拉开她的手。

他没有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幕能永远定格在脑海,今生今世,莫失莫忘。

然而,终究结束得太快。

那张俏丽的小脸转向自己,怔忡的目光瞬间充满惊喜。

他其实很喜欢听她用脆生生的嗓音唤自己的名字。

“青墨,你总算回了!”

今宵别梦

“砰砰砰……”,夜空中忽然升腾起数颗耀眼的明珠。

视野刹那被点亮,花千树,星如雨。

漫天流丽的弧光,满目绚烂的繁华,忽明忽暗的光影模糊了彼此对望的容颜。

“那个……”沉璧郁闷的被礼炮声吓了一跳,思维中断片刻:“哎,程府今日有贵客临门,礼仪挺隆重……对了,你下午为什么不告而别?”

韩青墨没有马上作答,他缓步走上台阶。

沉璧于此时才发现自己是个纸老虎,她本来挺爱琢磨怎样才能成功的勾引上青墨,还常暗自抱怨青墨看她的时间从没超过三秒钟,结果,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自己终于能够在他的视线中停留得久一点,反倒开始不习惯。

“你……你怎么了?”

“我要走了。”

无比顺畅又无比突然的一句话,沉璧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他,粉颊上还残留着浅浅笑涡。

韩青墨低下头:“今晚就动身。”

“你准备去哪?”沉璧急忙说:“如果是为了履行与游笑愁的交换,作为当事人之一,我的想法难道就不被你重视吗?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哥哥或许已经找到了我,但他还不想见我,其中必然有他不想说的原因,但至少他在暗示我不用为他担心,那么你是不是就可以……”

“与游笑愁之间的买卖一旦立契,断无毁约可能。而且我也说过,我不单单是为了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必引以为咎。”

“那,我……我本来也不打算在程府久留。”

“不,我希望你暂时不要离开怀瑜。”

“为什么?”沉璧从没见青墨有过如此坚决的神情,一时间方寸大乱:“我和你……与怀瑜有何关系?”

韩青墨苦笑,他一旦离开,往后的变数都不在他预料之内,留沉璧在怀瑜身边以防万一,门主对她总该有所顾忌。只是,这样的话,叫他如何能说出口。

“怀瑜最近情绪比较低落,”他艰难的编造理由:“尽管他不说,其实也需要人安慰……”

“你不也是他的朋友吗?青墨,怀瑜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沉璧忽然打断他:“他说,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掩着藏着为好。”

“我没有掩藏什么?”他本能的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沉璧咬咬牙,事到如今,只有将留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逼他兑现了,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告诉我,你希望我幸福吗?”

轻轻软软的笑,兼带着甜美与忧伤交织的蛊惑。

韩青墨似被催眠,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眼前纤巧的身影。

礼花接二连三绽放,映红了女孩的脸,她执着而热切的看着他。

“当然希望。”良久,他的唇畔漾开一抹恍惚的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有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妹妹,名叫青黎。我希望你幸福,正如希望她幸福一样。”

灿烂的流星雨落尽,余烬消散风中,幻彩没入黑暗。

夜,依旧寂然无声。凉意,渗透心底。

“你骗人。”沉璧倔强的不肯认输。

“我为何要骗你?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作她。所有的错觉,都是我不对……你在我眼中只是个孩子,我以为你需要照顾……”韩青墨的语气很急促,想要一口气说完,却寻不出更好的字句。

“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就很熟悉,好像上辈子……”沉璧抑制住喉间的哽咽,一串泪珠不争气的跌落:“青墨,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忘了吗?我说过我会等你……”

“我不值得你等。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即使换作怀瑜,你们所看到的都只是我能够让你们看到的。原谅我……我不希望你后悔,也不希望你让我后悔。”

天地破碎,万物沦为镜花水月中的虚无,隔着重重烟露,看不见她的泪,也触摸不到他的心。

疼得近乎麻木的胸腔里,再也没有心了。

时间的沙漏不紧不慢,不会因为快乐而停驻,也不会因为悲伤而加速。

沉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与韩青墨告别的,因为用去了太多力气维持微笑,就没有办法再顾及其他,他似乎还说了很多话,翻来覆去的提到怀瑜的名字,于是她知道需要她的只有怀瑜,仅此而已。

“我会好好的,也会让怀瑜好好的。青墨,下次再见,我和怀瑜都会比现在幸福,你也一定要做到!”

最后的最后,沉璧听见自己如是说。

她勾勾他的小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再然后,她躲在墙角,默默的目送他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凉亭中又只剩下她一人,她解开系着钻戒的红绳,将钻戒套进指端,取下,重新套进,重新取下……反反复复,竟也不觉得无聊。

眼帘微垂,遮住一世月光,小小的戒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温热的液体悄悄漫过脸庞,她不愿睁眼,渐渐的,就连他清浅的呼吸都犹在耳畔……

沉璧不觉屏息凝神,熟悉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

那么的真实,以至于……不再像是幻觉?!

她倏然睁开眼——

“哇呀!”

惨绝人寰的惊叫后,程怀瑜痛苦的捂着鼻子:“疼死我了!”

“头疼应该死得更快吧?”沉璧按住额角,痛得很想骂人:“谁让你大半夜的存心吓唬人,走路都不出声!”

“哪个正常人会在大半夜里跑出来吹凉风?你早说你不是在梦游,我至于提心吊胆的进门么?”程怀瑜大呼冤枉,他的确以为梦靥附身才会举止失常,他虽不信魂魄之说,但也不敢拿沉璧做实验,原打算先送她回房睡安稳,没想到她会在自己靠近的时候忽然弹起身来。

“原来你不是故意的啊……”沉璧讪讪的放下手,转而去拉他的袖子:“让我看看鼻子出血没?”

=奇=“你惯用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会出血的地方还不止是鼻子。”程怀瑜幽怨的叹道:“罢了,我不和小女子计较。你只告诉我这么晚了在干什么。”

=书=“我在……”沉璧下意识的摸摸手指,忽觉不对:“我的戒指呢?”

=网=话音刚落,心中一紧,她随即想起方才动作过猛,戒指定是从指间脱落,滑了出去。

“什么颜色?”程怀瑜从她的神情察觉出不妙,一边出口询问,一边拎起灯笼探向地面。

“银白色,对我很重要。”

两人双膝着地,跟随着光线照亮的每一寸角落细细搜寻,干净平整的地面上,空无一物。沉璧傻了眼,目无焦距的惶然四顾:“怎么办?怎么不见了?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起来,当心着凉。”程怀瑜比沉璧冷静得多,他环视六角亭的围栏,拉着沉璧走到北面的座椅:“我来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坐在这儿?”

沉璧点点头,顺着程怀瑜所指的方向看去,呆了呆,再看回来,与他面面相觑。

九曲回廊,水桥相连,亭似莲船。

好在时值冬季,水面清净,只有一轮月影随波轻晃。

“别急,我先试试。”

程怀瑜将手中的玉扳指半褪,模仿沉璧的姿势坐下又站起,手臂随意一扬,“咕咚”一声,扳指掉进水池。他看了看,接着扯下衣带间的宝石,依葫芦画瓢的继续扔,宝石之后是袖扣,袖扣之后是沉璧的珍珠耳坠……大大小小的饰物抛完,他也大致认准了方位,迅速脱去外袍,没等沉璧的“小心”出口,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厚厚的淤泥涌起,程怀瑜险些被呛翻,却不敢将水波折腾出太大动静,憋了口气,耐着性子一点点摸索。

水寒刺骨,他却只惦记着岸上那个人的心急如焚。

终于,指尖碰触到一枚坚硬的圆环。

他大喜过望,举至眼前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兴奋的折返。

“怎么样?”沉璧紧张而期待。

程怀瑜努力压下弯起的嘴角,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水太深,估计是没戏了。”

“算了,你先上来,别冻坏了。”

沉璧伸手想拉他上岸,谁知指尖被轻轻托起,下一刻,银白色的指环滑进她的指端。

启明星滑落天宇,在她的无名指上闪烁,小小的,灿烂的,点亮她的双眸。

她愕然抬头,见到他孩子气的得意笑容。

“你要怎么谢我?”

圣旨逼婚

“啊啾……啊啾……!”

“不行,还是得去厨房给你熬点姜汤祛寒!”沉璧扔下手中抱着的一团湿淋淋的衣服。

“等等,”程怀瑜裹着被子含糊不清的嘟哝:“让青墨来看看我被他害的……本来都是他应该该做的……”

沉璧心头一酸,勉强笑了笑:“怪我自己不小心,与他人何干?你也别不好意思,本姑娘亲自下厨还是要收费的。”

“真不用,病了的话,说不定还能帮我逃过一劫。”

“劫你个头啊,都胡言乱语了,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瞧瞧?”

“哎,你这么关心我会让我误会的。天都快亮了,你还不走,呆会让下人看见传出去,又该诬赖我乱造谣。”

沉璧抚向他额头试温的手僵停在半空,扁扁嘴:“那你先休息,天亮了我再找小猴子一起来看你。”

她转身之前顿了顿,还是决定等明天再告诉他青墨已经走了的消息,刚抬脚,他却叫住她。

“沉璧……”

“嗯?”

对视的瞬间,他的目光中也闪过几丝犹豫,稍作迟疑,终是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提醒你,辛苦找回的宝贝,别再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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