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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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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作者:未知

论太子妃的倒掉第21部分阅读

其实答案在他心里早已经清清楚楚的了。可是在这个时刻,他就是没有办法正面回答。好像回答他的勇气已经被先前的空茫和无力全部都消磨殆尽了。

他只是问:“你真的不要紧吧?”

“不要紧。”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阿尨,不要再给我送珊瑚和绸缎了,我不喜欢。也不要觉得亏欠了我,感情这种事,原本就要两厢情愿啊。没有谁欠谁一说。只要你没有喜欢上旁人,我就可以一直等下去。只要没有旁人——阿尨,这就是我的底限。你看,我都跟你交底了。”

她想:你也差不多该给个准信儿了吧。

而这一次司马煜回答得很干脆,“我保证没有旁人。其他的——等我想明白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呃……最近评论好冷清

我认错了t__t

双宿双栖(一)

昭明二十年冬天,江北开始不平静。

卫琅在襄阳,已经接连几次与汉北军交战,互有胜负。荆州那边传来消息,北秦在汉北驻扎了大军,后续还有军队和补给源源不断的到来,想是要有大动静。

一时间朝中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襄樊一代。

皇帝就在这个时候下令司马煜代他出巡,沿途验看备战和防御工事。

司马煜脚不沾地的忙起来。

阿狸帮不上旁的忙,只能女生外向从夫,通过她家女眷做她家诸父诸兄的工作——话说回来,她人在东宫已经表明了王家男人们的立场,倒也没什么好为难的。

这些天她频繁召见家里人,顺便也就把请大夫帮她调养身子的事跟她阿娘说了。

她阿娘却不以为然,只安慰她道:“着急什么,你才多大呢?我也是二十岁上才有了你。”

阿狸自然不能说这是她三辈子血的教训。只能危言耸听,“我自己觉得是不大对的,月信总不准时。来的时候疼得要死。想来是得调理的。何况……我能等得到二十岁,太子可也能?”

然后在心里阿弥陀佛——一周目里司马煜可是硬撑着等到将近三十岁。然而此时也只能诬陷他了。

阿狸娘表情这才认真起来。这个万恶的社会,对女人来说唯一靠得住的也只有亲儿子。不止丈夫,有时候连家族也是靠不住的。因为对丈夫来说移情别恋没有额外代价,而对家族来说,自家的利益当然比嫁出去的女儿重要。

想了想,还是说:“不要轻举妄动,等家里替你安排。只是有一件你需得记得,宫闱之中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避讳,切要避人耳目。

阿狸只说:“放心,我明白。”

这两个月里她前前后后打发了不少人——重活几遍就是有这么件好处,那些需要时间来验证真假的东西,不说分毫不差,至少你也看得比别人清楚些。阿狸身边哪些是太后的人,哪些是皇后的人,哪些需要防备,哪些要有所保留,哪些可以信任,她大致上还是有数的。

她阿娘又道:“什么样的灵丹妙药,都比不过太子喜欢你。你还是要多用心的。”

阿狸笑道:“我明白。”

司马煜要出门了,皇后与太后对他也是多番叮咛关切。

临近年底,各地冬贡送到,太后娘家也送进来不少东西,有很多是人在江北才能得的。太后溺爱司马煜,大半都送去了东宫。

司马煜一向对太后格外不同——一来因为祖孙隔辈亲,二来他也明白,他与太后多亲近一份,皇后和阿狸在太后这里的压力就少一分。因此尽管忙得事叠事,还是额外抽了时间去太后宫中坐了坐。

进去掀开厚棉布门帘,就有一股湿热芳香迎面而来。

太后年纪大了,喜欢的是活泼闹腾的小姑娘,她屋里的宫女反而比皇后皇帝那边的还年轻貌美许多。姑娘多了总是要摆弄花草的,太后屋里樱草花、水仙,甚至盆栽的橘子火棘都还满目翠绿,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十分热闹喜庆。司马煜也常从太后这里讨花草,然而进来看见满屋子姹紫嫣红,还是有那么一会儿赞叹失神。

只这么一会儿而已,正矮身挑花的宫女抱着一捧水仙起来,一回头正撞到司马煜身上。

司马煜也不责怪,抬手扶了她一把,帮她把翻倒的水钵接住了,递给她。宫女羞得满脸红,抱了花垂头不语。

司马煜先说了“起来吧”,才发现那宫女压根没行礼。下意识就多看了一眼。见她的情态,不由就笑了笑。

——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满意的。

便不放在心上。

他自己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太后在里面瞧见了,却不是这么想。

祖孙两人见了面,太后就笑道:“那水仙,你要喜欢就带回去吧。”

司马煜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的。他爱的是大簇大簇黄灿灿的花,香味要清淡。而水仙姿容太清高了,香气又太浓烈,不是他的菜。不过太后都说了,他还是笑道:“祖母惠赐,却之不恭。”

太后笑着端了热茶,轻轻吹了吹茶雾,才不紧不慢的道,“人也一起带回去吧。”

司马煜没料到太后在这里等着呢,忙说:“孙儿近来忙,少到跟前尽孝。原该送人来陪阿婆解闷,怎么敢反过来要祖母的人?”

太后笑道:“谁来都赶不上你过来站一站。我倒是想让你媳妇抱重孙子过来,你们两个又不着急。有你阿娘在前,我也不好催促。但你们两个还是得自己加把劲才好。”

司马煜不言语,只能嘿嘿的笑。

太后又道:“这些日子你忙,你媳妇儿那边也不轻松,我都知道。偏偏这个关口上她又病了。我这边的丫头,旁的不说,端茶倒水还是很伶俐的。你那边得用的宫人也不多——”就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司马煜——早些年太后、皇后也给东宫送去不少得用的宫人,可惜都被司马煜给折腾走了,“过会儿我让人挑几个你带回去,能给你媳妇儿减一分心事,让她安心将养,也是好的。”

司马煜也只能笑道:“阿婆说的是,近来东宫琐事多,多几个能做事的宫人也好。只是我那边都是粗活,可不敢管阿婆要能人。”

太后也不得寸进尺,笑着瞄他,“太好的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年底到了,阿狸病中还算有闲。吃了药犯困,又睡不着,干脆命人取账簿来,核算东宫这一年的进项和支出。

窗台上摆着樱草花,黄灿灿的一大把。自阿狸不让他送珠宝绸缎了,他就开始往回送花。阿狸这才笑纳。

这花开得热烈,却总让人想起些难过的往事来。

花的开放原本就是这世上最寂寞的事,盛开得再热烈芬芳,也总逃脱不了枯萎和凋败。时间的流逝,总是在更美好的事物身上留下更深刻的痕迹。

总是留不住的,唯有惜取眼前。

她这边三心二意的算账和感慨,那边珠翠进屋换茶,又将药碗收进托盘,才通禀,“太子差人来的。”

阿狸见是个不上不下的时间,估计他不是差人来送话的,就是来送东西的。便将账本一合,道:“让人进来吧。”

进来一个男的,是太子身边近侍,阿狸认识。又进来五个女的,个个眉清目秀,身娇体柔。在阿狸面前一字排开来。双手柔婉的叠在身前,袖口半包着。那手保养得柔荑一般,削葱似的十指尖尖。

阿狸头痛了。

问道:“这是?”

近侍忙道:“太后赐下的人,帮着端茶倒水的。殿下说刚好西殿里少人照料,就令她们在那边当差吧。”

阿狸就明白了个十有□。

西殿是待客的地方。因司马煜外向,有事都在外面呼三叫四或者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因此西殿极少动用。也只在元日群臣觐见东宫完毕,太子跟一些必须要交好但又不太喜欢的臣僚打交道时,才会去喝喝茶、聊聊天。

虽则阿狸才将身旁不可靠的人打发了,太后就又送了进来,但既然这一遭是明着的,倒也不算什么。

就吩咐珠翠给她们入册,道:“就照太子说的安排吧。”

便将人挥退了。

回头珠翠倒是替阿狸委屈了一阵子,阿狸也只能笑道:“太后就是要送人进来,太子还能非驳她的脸面不成?”想到一周目接二连三那些事,也有些无奈,“你等着吧,这一遭还只是下人。明年进来的,还要更委屈我呢。”

谁让她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每次这么想,阿狸都觉得她的本体好像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芓宫似的。

这帮女孩子既然有那样的容貌,来东宫自然就不满足于只当一个下人。她们就像一周目一样折腾着,想要引起司马煜的主意。

这一次司马煜连半分回应都没给,美人们费尽心思大冬天的在花园里遇到他一次,那衣服薄的阿狸看了都发抖。司马煜就装瞎子,任她们乱抛媚眼,无动于衷。只偶尔起了坏心时,还是会怂恿着阿狸穿暖和一点,跟他一起去花园走走,好让美人们多一次机会挨冻。

没有谁是傻子。这一回姑娘们很快就明白什么叫徒劳,渐渐就消极怠工起来。

太后说这些丫头伶俐,但她们来东宫不到两个月,就都成了又懒又刁的闲人。

——她们原本就是专门给男人养的金丝雀,就不是能老老实实干活的鸟儿。

阿狸也不怎么把她们放在心上。

转眼春到,又是一年元日。

过完年,人日那天皇后宫中设宴。阿狸娘进宫,给阿狸来信儿,告诉她能帮她调养的名医已经找到了。

只不过名医是男人,私自让男人进东宫见太子妃,这招儿就太浑了。阿狸娘琢磨着,是不是干脆把人弄进太医院里来。

不过阿狸娘白琢磨了。

人日华林宴后,容可跟司马煜在昆明池岛上饮酒。风过生波,水光粼粼。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

“去岁冬天,阿琰家里阿婆犯了宿疾,我去给开了个方子。这事你还记得吧?”

司马煜点头称是,笑道:“怎么,你真要转行去当名医?”

“不做名相,就做名医,总要选一件的。我可不是做官的料。”容可一面温酒,一面笑道,“而济世救人,是莫大的功德。正合我的心愿。”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如湖心投石,水波迭起。如今建邺城里请我看病的人家排起来,大概能绕昆明湖转一圈。且来头都不小——你绝对想不到。”

“说来听听。”

容可就抿了嘴唇,望着司马煜,“中书令家的千金,阿琰的长姊,可是你家夫人?”

司马煜一口酒喷出来,“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毕竟你家夫人找到我,是为了——求子。女人三十无子而求子,我还能理解。你家夫人跟你成亲多久,一年?两年?怎么也着急求子了?”

司马煜沉默下来。

他想了很久,还是说:“你若真有本事,改日我安排,你就去替她诊诊脉吧。不要乱用药,温补着给她调理调理。她身体是有些弱的。”

“我当然是有真本事的。”

司马煜呲了呲牙,这才露出些凶相来:“求子什么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这种事我自己会努力!”

双宿双栖(二)

司马煜带男人进东宫,跟阿狸带进来不是一个性质。不过两三日,他便寻了个自己空闲的时候,带着容可去见阿狸。

这都三周目了,他还是头一次带白丁进东宫。带男人见阿狸,更是头一回。

阿狸真心想不到,他还有她不知道的知交。

听人来禀报时也有些猜疑,却还是命人备好瓜果茶点,在西殿里备下了坐席。

不片刻,司马煜又差人来,吞吞吐吐的说,“殿下说,他这位朋友不良于色,有些羞于见人。”

阿狸黑线:……不是他让她见的嘛!

下人忙解释,“殿下的意思是,请娘娘设帐,别,别吓着娘娘。”

阿狸:……这人得丑到什么程度啊。

其实这个时代不光有美男,丑男也丑的别具一格。这又是个审美的时代,潘郎出行掷果盈车,左思效颦则群妪唾之。但这同样是个个性张扬的时代,真名士自风流,也有人丑得出类拔萃却安之若素,用风度折服了众人,最后人人传诵的也还是他的良行和美名,最白嫩的美男子在他面前也自惭形秽。

关键是内涵啊,内涵!

因此阿狸对这个自卑的丑男,不由就生出了微妙的同情和叹惋。对他能成为太子的座上嘉宾,也有了无限的好奇和猜测。

于是命人设帐,又将闲杂人等差遣出去,自己亲自润盏斟茶。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

隔了一层纱帐,看不清面容,然而单看气质、身形,那人却是不比司马煜差的,听谈吐,看举止,也十分的温雅从容,很有名士风度。

和司马煜站在一起,就让人觉得都是花一样的美少年。

阿狸就沉思了。

寒暄完毕,各自就坐。阿狸才知道,人是听说她身子弱,特地来为她诊脉的。

便也不藏着掖着,半推了衣袖,盖一条薄帕子,从帘子下边递过去。

那人便把手指搭上来。从帘子下面看,那手指象牙一样白,手指修长,天生就是拨弄琴弦的。阿狸就疑惑了——有这么双手,人能丑到什么地步去?

然后就听到那人貌似无意的用食指中指交错点了点桌子。阿狸就一怔。

他重复的时候阿狸才确信——是摩斯码,居然是摩斯码。

她仔细看着,在心里翻译,“我是阿波。”

阿狸扑地。

司马煜心中十分懊悔。

他很觉得自己是引狼入室了。

容可这男人十分的没节操,你看第一次跟他们见面,他就敢约在花楼里,花酒喝得无比坦然,毫无愧疚。

而且他还曾经有过为了给妓女看病,拒绝朝中大员邀约的事迹。本以为他是方外之人,说出的理由大约是众生平等,结果居然是“女人优先,天经地义”。是以他在女人堆里声名卓著,老少通吃,堪称妇女之友。而众多女人里他尤其关注的就是司马煜他老婆,也就是阿狸。虽没有明目张胆,但也没少变相打探阿狸的现状。

问他缘由,道是:“殿下有仙缘,想来殿□边的人……”

司马煜当时就没摔了杯子——你才有仙缘呢,你全家都有仙缘!想了想更不安,容可可不就是个寻仙问道的嘛!

更可恶的是他还长得这么讨女人喜欢。司马煜不是没有自信胜过他,实在是他的前科太凶残了,所过之处并蒂花散、鸳鸯交怒,多贤淑的妻子都开始看丈夫不顺眼。据说连口风最紧的桓道怜,让他看了一回病,也跟谢涟说出“谢郎不懂妾心”的怨言来。

偏偏他和阿狸的夫妻关系又是格外别扭的,这要勾起阿狸对他的新仇旧恨,或者勾起她修仙飞升的兴致来……

司马煜语气就有些不对了,“看病就看病,敲什么桌子!”

就你手白啊?!

容可失笑,阿狸黑线——她已经明白,设帐不是因为容可丑,而是司马煜小心眼,怕被人比下去。

——他也太小瞧阿狸的定力了吧!她是这么容易见异思迁的吗!

“在下看病就这个习惯,殿下若受不住,可否劳烦暂且移步?”容可从容作答。

司马煜:……

容可敲他的桌子,司马煜就在一旁烦躁的喝茶。

阿狸含笑望着他,对他招了招手,司马煜于是心情稍稍好转,移步坐到阿狸身边去。

“今天身上好些了没?”关切的问。

阿狸忙着翻译密码呢,不想分神答话,就侧身飞快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司马煜吓了一跳,看对面容可眼观鼻鼻观心,压根没理会这边的动静,才湛湛红了脸,安静下来。

阿狸就抿了嘴唇微笑。

在容可说完的时候,她也开始敲桌子。

“我不要紧吧?”

“不知道。”

……可想而知,一个半路出家的“神医”,什么仪器都没有,能诊断出些什么来?

“礼包呢?”阿狸又问。

阿波说过,再出现的时候他会给她一份大礼包,帮她转败为胜。

“给你老公的。”

阿狸:……

“给点提示啊!”

两个人就在司马煜的眼皮子底下暗传消息。司马煜听不明白,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说话,但他就是觉得很介意。便把手臂从阿狸背后绕过去,握住了阿狸那只手。

阿狸又笑着亲了亲他,握紧了他的手指。

阿波这次确实带来不少消息。虽然大多都是贵妇人们闺中所传,但还是十分靠谱的。

所以某一天,忽然有六个姑娘一字排开,站在阿狸面前时,阿狸本来以为自己是不会吃惊的——东宫后院空虚,总会有人替司马煜操心。长辈们特地为他物色的人,也不是轻易能拒绝的——但那意外还是让阿狸几乎打翻了茶盏。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姑娘,容色殊异,气质清绝,不是旁人,正是左佳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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