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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第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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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作者:未知

美姬妖且闲第3部分阅读

爷,我看素儿面色苍白,大抵是不舒服,不如改日再说?”

姬妾之间的争斗更加汹涌,她不开口还好,一旦开口便有不对盘的人落井下石,坐在末尾的桃红色深裙的艳丽美姬,咯咯笑道,“珞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素女的生身母亲呢,怎么着,就你心疼她,大夫人就不心疼她么?咱们这些婢妾都不心疼她么?不过是几句已经写好的诗词,念完了,便回去好生休息。”

原来,黄衫的珞姬并不是白素的生母,想来,她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了吧。

珞姬俏脸一白,“桃姬,你,你休要曲解我的意思。”

白老爷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针锋相对,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等着。

白苏看这架势,便知今天是混不过去了,心中也早已定好要念的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白苏淡淡的,还带着点沙哑的声音竟出乎意料的有穿透力。厅中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在座的没有一个是草包,听得第一句,便均在心中暗暗叫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白苏早在《雍记》中看见有巫山这个地方,并且与前世一样,是难得的胜景之地,“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到临过沧海,别处的水就不足为顾;若除了巫山,别处的云便不称其为云。漫不经心地由花丛中走过,懒得回头顾盼;这缘由,一半是因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为你。

白苏沙哑的声音,似有还无的带着些淡淡的惆怅。仿佛令人看见那个漫不经心从花丛中走过的人,她眉宇间尽是得道人的坦然与平静。

前一句“取次花丛懒回顾”还觉得她已经将那人忘记了,可是最后一句,又说一半是因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为你。可这一半,终究是全部吧!

字字珠玑,句句精辟。

当所有人还在震惊之中,却听白老爷抚掌大笑道,“好!凭着这首诗,你便能与尚京六公子拼上一拼!”

“不过,”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句话倒是精辟入里,只是有时候你看见的可能并不是沧海,而是湖泊。”

白苏心中一喜,其实她选这首诗,也有些试探的意思,如今听白老爷这么说,便知他并不打算把她献给陆少卿。

这首是名义上是写给陆少卿的,她将陆少卿比作沧海,比作巫山的云,可白老爷却告诉她,此沧海并非沧海是说她眼界太小,没见过世面,见到大湖就以为是海。

可白老爷理想中的沧海又是谁?

白絮虽然深深折服在这首诗的意境中,但也因此心中十分不舒服。她以为自己嫁给柳家大少爷做嫡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可听着白老爷的意思,竟然隐隐说素女眼界窄,理想太小。

同样都是现在意识到,素女却还有机会,可是她没有机会了,这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商贾的妻子!这不公平!

越想,白絮看着白苏的眼神就越发的嫉恨。

她白絮是白家嫡出贵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花艺歌舞样样拔尖,从小所吃的苦更是非常人能想象,这样优秀的她都不能成为人上人,素女她凭什么!

“三妹真是惊艳才绝啊,不负父亲苦心调教!”白絮掩去一切的不快,宛若真心的夸赞道。

白苏扯扯嘴角,心道:这可是唐代诗人元稹悼念亡妻之作,跟你家老头可没半点关系。

珍女终于松了口气,她抚着心口,嘟嘴道,“你可吓坏我了,不过这首诗倒是不枉我心惊胆战。”

第一卷女人只是礼物第九章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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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十分憋屈,又耗尽心力,白苏回到成妆院时,连披风都不曾脱下,便直接躺在塌上睡着了,几个侍婢帮她解下狐裘,也没有醒过来。

这一觉直睡晚饭前后才醒,浑身依旧脱力一般,丝毫提不起力气,甚至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小姐,大夫人派人送了一盆蝴蝶兰,大夫人院子里的侍婢已经等候多时了。”十三见白苏醒了,立刻通传。

白苏倦意正浓,一句话也不想说,便对十三点点头。

十三扬声道,“请人进来。”

寝房的门缓缓打开,来人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丫头,一袭米色麻布粗衣,脸庞白净,五官倒也周正,一双眼低垂着,看不出神情,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奴婢十七见过素女。”小丫头稳稳的跪在地上,将手中一盆紫色的蝴蝶兰高高的举过头顶,“此乃滇西蝴蝶兰,夫人得了两盆,听说素女近日对花草颇感兴趣,便遣奴婢送来一盆。”

白苏半眯着眼,盯着蝴蝶兰纤细的枝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摇晃,宛如一阵微风便能将其折断。

“放下吧。”白苏有气无力的说出这三个字,便急急喘上几口气,才又道,“代我谢谢母亲。”

十三见白苏面色苍白,气力不济,便接口道,“十七,小姐身子不适,请多担待。”

这个十七并不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然而毕竟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人,若是回话的时候含沙射影的说素女什么不是,大夫人怕会不高兴了。

“奴婢不敢,既是如此,奴婢这就回话去了。夫人还说了,此花乃是老爷最爱,请素女务必照看好,下个月夫人会来成妆院赏花。”十七恭敬的行礼,将那盆蝴蝶兰交给十三手里。

“素女”迟蓉怜惜的看着白苏。

迟蓉和香蓉服侍白老爷五年,对于大夫人的脾气十分清楚。大夫人最看不得有谁比白絮强,虽说白絮是前夫人所生,却是一直在她膝下抚养。她明明知道素女不擅园艺,身体又弱,偏偏给了这么个差事,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可素女是素女,如今在这躯壳里的确是一个园林工程学硕士,白苏虽然不如素女能赋诗作词,却是十分擅长园艺的。

“这花儿如此纤细,必然娇弱的很,素女身子弱,便回了夫人吧?”迟蓉建议道。这也确实是个办法,总比到时候养死了,被大夫人责骂的好。

白苏抿嘴浅笑,她不仅会养花,而且是十分会养。只不过,她现在身体太差了,连稍微紧张一会便浑身虚脱,哪里有闲暇去养花供一个闲得发慌的贵妇赏。

“无碍,放在那儿吧,待我明日料理它”白苏说着说着,眼皮又开始打架。

迟蓉几人面面相觑。十三心中涌起一阵恐慌,眼见素女如此,难道真如医女所说,命不久矣?如果白苏真的殒命了,等待她和十一、十二的,是再次被买卖的命运。

经过小半个月的相处,她也多多少少的摸清了白苏的脾气,虽然有时要求古怪,又有些懒散,但白苏对待下人十分宽厚,像她们这样的奴隶能遇上这种好脾气的主子,实在是莫大的福分。

不行,素女一定不能有事!

天还刚刚擦黑,十三匆匆的朝后山跑去。

被暮色笼罩的后山,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远远的能看见半山腰上那一盏豆大的灯火,随着着轻风忽明忽灭。那里是白府医女的住所,那位医女也是个奴隶,因为身怀医术,所以被允许单独居住。她厌烦与人打交道,便就选择住在半山腰上茅屋小院里,宁愿与毒蛇猛兽朝夕相对,也不愿与人相交。

春日草木开始复苏,医女又不常下山,所以上山的路几乎被埋在新长出的草丛中。十三咬咬牙,顺着一条被杂草半掩的小路向山上攀爬。

暮色沉沉,道路崎岖,十三走的十分吃力,但所幸一路上没有遇见野兽毒虫。

等到半山的茅屋前时,天色已黑,灯火剪影中,一个女子秀美的侧影正准备吹灯。

“医女!”十三踉跄着奔到院子门口,急急的拍门。

屋里的女子轻轻“咦”了一声,推门出来。

十三便看见了一袭白色麻布深衣的秀丽女子,她长至腿弯的乌发只在背后松松结起,脸盘消瘦,纵然天色很暗,十三依旧能够瞧见她如繁星璀璨的眸子,在暮色里熠熠生辉。

“何事?”女子清冷的声音犹如山间的凉风,让十三禁不住哆嗦一下。

十三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医女,小姐近日一直昏睡,不知”

“哼。”

女子冷冷打断十三的话,“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十三怔了一下,心中虽然不满医女这种冷傲的态度,却也不敢将她惹恼了,只低声求道,“医女,小姐她身子弱,十三心中不安,还请医女垂怜赐药。”

“你倒是个不错的丫头。”女子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十三的头顶。

十三不做声,虔诚的将前额贴在冰冷的岩石上。

医女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素女心机深沉,所费心力比普通人多数倍。你不必白费力气了,无用的。”

“是否静心养病便好?”十三声音隐隐透出一股坚毅。

医女怔了一下,冷笑道,“你要一个聪明人少想、少费心,比让她变的蠢一些还难,那个素女目光宛如雾,捉摸不定,一见便知是个工于心计的女子,如此,我当日说她五年之内殒命还是多的。”

如果白苏听到医女这番话,非冤的吐血不可。她前世被保护的很好,纵使张了一副聪明的脑子,却无忧无虑,可她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一切真相云山雾罩,她又没有素女的记忆,白苏敢肯定,只要自己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如果她不想,不费心,用不了五年,有可能只是五个月,甚至五天,她这辈子就完了。

“十三告辞。”既然不需药,还是快些会成妆院服侍的好。

医女望着暮色里匆匆离去的单薄身影,抿抿嘴,十三是个聪明的女子,也许有了她,素女真能省去很多心力也不一定。

“谁也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医女垂眸,掩住眼中的忧伤,转身进屋去。

此时言语笃定,可是她没有想到,在不久以后,自己竟会为那个她从来都看不起的女子,耗尽毕生心血。

翌日清晨,在迟蓉耐心的呼唤下,白苏终于醒了。

“素女,用完早膳再睡吧?”迟蓉笑盈盈的道。

白苏点点头,任由婢女服侍起床。

洁面漱口之后,便看见十三端着一盅药汤进来。

“小姐,这是高丽参乌鸡汤,小姐先少用一些。”盖子掀开,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

早餐也是肉食为主,白苏看着恶心,只吃了半碗栗米粥。

“小姐,我见院子里栽种的小树有好些已经抽芽了呢,这么快就成活了!”十三喜滋滋的道。她见白苏曾对那些小树很是上心,便想说出来哄她开心。

白苏一听,果然很高兴。正想出去看看时,忽然想到昨日大夫人派人送了一株滇西蝴蝶兰。

这种蝴蝶兰放在现代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可是在交通并不便利的古代,从南方运来这花,是要费很大心力的。

“还是先解决那株蝴蝶兰吧。”

白苏苍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看得十三一个激灵。而当她转脸面对迟蓉和香蓉时,已经是一脸柔弱的微笑。

“拿剪刀来。”白苏捧着那盆花,思虑从何处下手,身后的人却是被吓得呆住了。

白苏伸出纤纤素手,拨动花瓣,大多都是新开的,这株蝴蝶兰开的正盛,并没有败落的迹象。她兴奋的回过头,看见傻站在原处的几个人,“快去呀!”

“啊,是,是。”十三虽然暗暗担心,却还是顺从的去找来剪刀。

白苏将蝴蝶兰放在桌上,张开剪刀,打算从根部一寸处开始剪。

“素女,万万不可,不如将这花退还给夫人吧!”

十三一把抓住白苏正要下剪刀的手,却不慎用力过猛,“咔嚓”一声,一枝艳丽的花掉落在桌子上。

迟蓉惊叫一声。

白苏趁着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将剩余的四枝全部剪掉。切口整齐,枝长适中。

“放心吧,我自由办法。”白苏笑道。

十三绝望的看着那几支花,心里想着一会就去大夫人院中请罪,说是自己把花给毁了,希望素女能记得她的好,多多关照她同在白府的妹妹。

第一卷女人只是礼物第十章微微一笑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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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成妆院有个阁楼?”白苏进出的次数有限,隐隐记得有看见过阁楼。

“是西侧书房上面有个绣花阁。”十三道。

绣花阁?白苏猜测应该是闺中女子平日里绣花的地方。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阁中摆放一幅巨大的绣架,架子上白色锦缎为底,上面是绣了一半的雄鹰。针脚细密,雄鹰活灵活现,仿佛振翅欲飞,直冲云霄。

白苏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光滑的锦缎,心中猛然剧痛,电光火石之间,她仿佛看见一袭白袍的残影隐没在桃花林里。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白苏死撑着没有倒下,回忆的画面一幕幕涌出来。

一个面目模糊的白衣男子站在桃花树下,白苏看不清他面容,然而,她能感觉到他在微笑,如水般清澈,夹带着桃花瓣的轻风扬起他片片青丝,有种魅惑般的动人心魄。

美好的画面一转。

是那天的桃花林里,青衫少女的尸体被吊在桃花树上,裙角毫无生命的随风飘扬

视线是从上而下,似乎是素女本人的视角,有些晃动,可是她却没有挣扎,似乎只在咽气的最后一刻。

等等!裙角裙角!少女的脚下离地面还有五六尺的距离,可是下面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上吊踏足之物!

那么她是怎样上吊的?

只有一种可能,素女不是自杀,而是被杀!否则她怎么可能不借助凳子之类的踏足之物,而把自己吊在离地面如此之高的桃树横枝上面。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心口疼痛,白苏回过神来时,汗水已经浸透中衣。

“小姐可是不适?”十三看着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担忧道。

“把窗子打开通风,有些闷。”白苏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又道,“我如今也没有心力绣这副绣品了,将它收起来吧。”便是有心力,她也不会绣啊!从小到大,别说绣花针了,白苏连大头钉都没摸过一个。

阁楼虽小,通风却不错,正是白苏理想的地方。

她走至窗前,阁楼的镂花窗很低矮,白苏站着正好能够到上面的横梁。

白苏拿过十三手里的蝴蝶兰,把事先准备好的线绑在枝干尾部,然后再将花倒着固定在窗子横梁上,花头朝下。

“咦?原来这里隔着不远便是白府外面啊!”白苏固定好一只花,一眼便看见府外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真热闹!”

隔着大约两三百米的距离,白苏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处浓郁的生活气息。

“您好好养身子,等好些了,便可出府去。”迟蓉笑着帮白苏递过一支花。

白苏诧异道,“可以随意出府?”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淡淡的又补了一句,“大夫人定不会乐意我在外面出风头吧。”

迟蓉没有起疑,反倒很有同感,“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也不能将您锁在成妆院里。”

白苏再次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否则,怎么对得起这种难得的机会。

“速速退避!速速退避!”

正当白苏准备挂上第二支花的时候,前面街道猛然炸开了锅,人群慌乱的躲避,婴儿的哭声、妇人的惊叫声、汉子的怒吼声混作一团。

马蹄声清脆,在这种吵杂的声音里竟然出奇的突出。

白苏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原处五匹骏马风驰电掣般冲向这条街道。等到稍稍近了一些,才看清,四名骑马黑衣剑客紧跟在一人一骑身后。为首的枣红色骏马上是一个身着浅青色锦袍的男子,身姿挺拔,青丝在身后飞舞,宽大的袖口和衣袍在风中飘荡出优美的弧线,显得不羁而清俊。

那男子头顶低低的带着一个斗笠,白苏隐约只能看见他如玉般的下颚和脖颈。

“呀!”白苏惊叫一声,只顾着看热闹,手中一松,还未曾固定的一支蝴蝶兰从窗子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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