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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恶女难驯.第1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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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脸上染上了阵阵狼狈的红云,脸皮一抽一抽的。

“哎,如果你能一直都是这么乖巧的话,该多好……”

某男得瑟的感叹惹来了罗衣气恼的怒瞪。她乖巧?抱歉,这个词一向不在她的意识范围内,若不是身体被药物控制住,她早就翻脸了,还由得你一脸的享受还嘴贱的感慨?

伸出手狠狠的在他腰上掐了几下。

“喂,放开我,我只是手脚无力罢了,又不是瘫痪。哼,等药效过了,我自个也可以走出这里。”罗衣倔强的说,强烈的自尊心令她不肯轻易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即便本质上,她应该是个女人,属于柔弱的个体。

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见他岿然不动心里有些挫败。几次交峰,看似是她气势凌人,却是他将她吃得死死的,只要这男人想做的,丝毫不给她机会反抗,骨子里真是霸道得可以。

再强硬的人,碰到那么个软硬都可以将你吃得死死的家伙,你能怎么办?

这男人,有心机有手段——虽然表面看不出来,相处久了便可以接触到,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两面派,大腹黑,千年修练成精的鬼狐狸,并且能屈能伸,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花样千百,绝对会紧紧抓住。很不幸的,自己莫名的便成了他想要的“东西”,细密的撤开了一张无形的网,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想明白了这点,罗衣已经对这个崩坏的世界彻底的绝望了。

有力的手臂箍在她的纤腰上,多隆听而不闻,只是感受她的存在,悬了一天的心此刻才安下来,眼尖的瞄见了包裹住她手心的布条,多隆脸色乍然一变。

“谁弄的?”

握住她的手,解开了那布条时,当那抠了层皮的伤痕血淋淋的呈现在面前,狂怒惊痛在心里泛滥蔓延,理智的线崩紧。

罗衣看不出他平静的表现下的心思,只是瞄了一眼,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她觉得那是很丢脸的事情,为了自救而自虐这种丢脸的事,她怎么可能说出去?此乃攸关面子问题。

说白了,这女的就是一个爱面子的恶女,可以嚣张的炫自己的得意,却不会将自己失利的一面给别人瞧见,这就是那啥的“人前风光人后辛酸”的写照吧。

所以,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下一瞬,一只手蓦地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脸被迫抬起,映入眼帘的俊脸已敛去了轻浮的邪笑,在昏暗的灯光下线形轮廓柔和俊逸,神色却是平静得吓人,一双黝黑幽深的眼睛看不到底,似乎正酝酿着狂风暴雨。

“嗯?”疑问的哼声,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见鬼了,这人是谁啊?假装的吧,还是被外星人附身了?

很不争气的暗暗吞咽了口唾沫,罗衣不承认自己被此人吓得有些胆怯了,只能咬着牙闷闷的说:“我没力气了,总不能就躺在床上任人鱼肉而不反抗吧?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讨厌那只色胆包天、心里扭曲的耗子,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对她露出那种□的眼神,更没有男人敢对她做这种不顾她的意愿的事?下药、掳劫、强占?亏那只耗子想得出这么阴损龌龊的办法,连想想都觉得恶心想吐。没直接废了他、让他绝子绝孙是因为她那时力气未恢复,并不是真的手下留情。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在法制社会活了二十几年,伤天害理的事虽没干过,却见得多了,心里早已不是那种不更事的小女生,只要越过她的底线,再残忍的事情她一样做得出来。

只是,看得出来,那母子俩有志一同的将她给软禁起来,大抵是各自有想法,不愿公开这件事情罢。公开了,完颜皓祯便是一文不值的平民百姓,完全否定了他二十年来理所当然的一切,这样巨变落差,让一向以皇公贵族自称的他怎么忍受得了?而倩柔也会被扣上混淆皇室血统的名义获罪入狱,甚至是——死罪,身份、权利什么都会成了空。

也许现在的完颜皓祯还是不知道,以为就如倩柔表面说的,白吟霜是倩柔的亲生女儿,而他们是亲兄妹?

可能吗?那男人就是再nc,也不会往这方面想的吧?

嘴角扯出冷笑,罗衣眼神骤冷。

“真是笨蛋,你的下策笨死了。”

想得入神间,听到“笨蛋”二字下意识的点头附和,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不禁柳眉倒竖。然而,当看到不客气的骂了自己的男人竟然执起自己那只受伤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亲吻伤口周遭的肌肤时,点点的温热带着某种怜惜与温情烙在手掌心上,也烙进了心底时,将她满腔的别扭化为了一团绵花。

罗衣额角一抽,很不华丽的憋红了脸。

这男人……真是可恶至极,就会把握时机扰乱人心。

无眠

虽然罗衣说的含蓄,大抵的意思身为男人的多隆又岂会不懂?

“好个完颜皓祯,这笔账,且记下了——”

阴狠之至的声音,酷烈得令人打从心底发颤,晓是罗衣向来胆大妄为惯了,都忍不住背脊生寒。她知道这男人并不如外表的纨绔无能,反而将心思藏得很深很深的两面派,十足是个满腹墨水的腹黑份子,若可以,相信罗衣绝对不会想知道这男人可以残酷到什么程度。

无论心里怎样的不平静,表面上他都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不是真正理解他真面目的人还真会被那副刻意经营出来的表相给骗了。

“喂,很不卫生耶!”

手心痒痒的,罗衣满脸不自在的抽回手,脸蛋很不争气的红了一遍,颇为不习惯这男人刚才摆出来的柔情。他可以是邪气的、猥琐的、可恶的、纨绔的、黑心肠的,却不应该是这般的温情,害她的心很不争气的漏跳了几拍。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衣衣。”轻佻的声音是再包容不过的理所当然,很满意于怀里的女人此刻难得的小女儿娇态,实在是让男人欣喜啊。

其实单就白吟霜的外表而言,实在是个很柔弱似水的江南温软女子,似乎梨花带雨的模样更能激发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只可惜,某女天性倔强顽强,恶女一枚,从来不懂得何谓软弱,比较崇尚直来直往的暴力,白吟霜好好的皮相就这么被她给糟蹋了。

所以,难得看到恶女娇羞无措的一面,倒真让男人给有些把持不住了。

听到多隆厚脸皮的话,罗衣实在是恼啊,不禁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不为所动,朝她皮皮的一笑,然后朝窗外叫了声“唐礼”,在罗衣的石化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中,那张脸不是唐礼是谁?不过,却是另一个唐礼,冷峻、严肃、本份。

“主子,这是伤药和绷带。”

唐礼办事很稳妥细心,早已准备好了药,然后如隐形人般又从窗口翻了出去,从此至终看也不看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人一眼,一脸面瘫的没情绪。此时的唐礼,完全是勤郡王府里的侍卫,不再是罗衣熟悉的那个可以嬉皮笑脸的酒楼小弟了。

很好很多强大,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罗衣僵着身体,直到唐礼消失了,仍是那根石化的木头。

“衣衣,真笨呢……”

“胡说,本姑娘哪里笨了?”柳眉倒竖,脱口反驳,某女完全不接受自己硕士研究生的脑袋竟然给人说成笨蛋,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尔后一抬首便瞧见多隆执起她的手,开始上药,神色很认真严肃,微垂的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乌黑的眼睛。

认真到让她很不习惯。

多隆……

罗衣张了张嘴,却叫不出他的名字。

“好了!”

熟练的缠好绷带,多隆再缠昵着罗衣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的起身。罗衣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扯住他的衣摆,忍住气怒问,“我说贝子爷难道不懂得送佛送到西么?您今儿不会只是纯粹来硕王府夜游的吧?”难道这家伙只是来寻她开心,并不打算将她这可怜的受害者拯救出狼窝的?她可没兴趣和那对神经不正常的伪母子上演什么狗血的对手戏啊,那会让她忍不住想直接废了他们的。

“衣衣今晚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明儿,我一定会亲自到硕王府,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回家。”

“诶?”罗衣傻眼了。

什么什么?这男人说什么呀?

风风光光?可能么?这男人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这种事能风风光光的么?先不说那盼女儿盼得魔症了的脑残福晋,再看看那只会咆哮的脑残耗子,恐怕这两人不会让她风风光光离开吧?就不怕闹得满城风雨?她在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有什么立场?

“就是要闹得满城风雨才好啊~”

满含无辜的声音响起,罗衣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疑惑给说出来了,不过,听见某男完全是兴风作浪的调调,只让她觉得古代好黑暗。

罗衣心情没有随这句话而放松,反而有些紧崩,抿紧了唇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硕王府的人几次三翻同她一介平民百姓过不去,为什么倩柔福晋会将她软禁在这里?他明明查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就不问呢?

多隆低眉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一派无辜无趣,“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衣衣罢了。”

一瞬间,怔忡无语。

是感动罢,是复杂罢,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毕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她说过,即便是欺骗的也没有。

见她傻愣愣的可爱模样,害得多隆又心痒痒的想她抱在怀里磨蹭一翻了,不过看看天色,该去做别的事了,只得再趁机揩些油过过瘾,方果断的转身离开——依旧是跳窗的,未了,还很尽职的帮她将窗户掩上。

良久,窗外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罗衣眨眨眼,从床上跳起冲到窗前,扒拉开窗户,便见月光下,某男一脸阴险的站在不远处,阴森无情的目光漠然的看着倩柔安排来看守她的那两名大块头侍卫很可怜瘫软在地上,唐礼一拳就将两名侍卫揍晕了过去,然后又将之揍醒,如此反复着。

实在是恶劣之极。

罗衣翻了个白眼,很想说拿个无辜的侍卫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但想到自己也一向很小人,和那腹黑男可谓是半斤八两,便觉得自己没立场说什么。

不过,她从来不知道唐礼的武功这么厉害啊,怨不得多隆这厮敢三更半夜夜闯王府,不是胆大包天,而是有这个资本,只要一声令下,可怜的侍卫便可以带着某男飞天遁地打家劫舍去了。

不再看地上受了重创的两名可怜侍卫,身为主子的男人一甩马蹄袖,满脸的森然傲气。

“唐礼。“

“爷!”唐礼退到一旁。

“带路,今儿月色不错,咱们该去会会某个胆大包天的垃圾了。连小爷看上的女人也敢动,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月光在他眯起的乌眸中折射出危险的诡光,平静得似聊天一样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连那张轻浮的笑脸依旧如昔,只有那双蛰伏在黑暗中的乌眸,凶狠的盯着远方的院落。

当人们打从心里不愿意相信的某件事情时,便很快学会了自欺欺人。

完颜皓祯是如此,所以,他最终没有逼问倩柔什么,任由倩柔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欲解释无从下手,欲诉不敢。

“额娘,吟霜,是我的妹妹?”皓祯自认为平静的问,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的小心翼翼,甚至是带着颤抖。

只有他心里知道,不管是妹妹或是其他,都足以让他的世界崩溃得一踏涂地。

倩柔看着他,目光是哀伤的、愧疚的、悲痛的,欲言又止,“……不是。”

皓祯突然不想听下去了。如果是过去,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认为该自己知道的,绝对不含糊。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心底的颤抖,很多种可怕的臆测在他脑海里翻滚不休,可怕得让他甚至不敢去揭开那事实的真相。

所以,他需要倩柔的一句话,“额娘,我是你的儿子么?”

倩柔沉默了好久,久到皓祯的心都冷了,比冬天的雪更让他觉得冰冷,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倩柔最终犹豫的、坚涩的说:“皓祯,你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是王爷寄予了深切厚望的嫡子,是将来要继承硕亲王爷的贝勒。你要相信这点。”说到最后,倩柔终于又是一脸坚定。

只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么?原来,这才是事实。为什么自己还能这么平静,为什么自己还可以站在这儿与叫了二十年的母亲面对面?若是以往的他,恐怕是早已忍不住的质问甚至是不愿相信吧?然后,会亲自去向所有的人质问,不管后果。

可是,现在的他很清醒,甚至能清醒的计算出这其中的得失。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见不得光的丑陋,公开了,一切就变了。

皓祯松了口气的时候,心里觉得难过。

“……那吟霜算什么呢?额娘口口声声说的话,儿子还记得……”

“不……吟霜,我的吟霜。”倩柔的心乱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好不容易盼到了她,我……我想留下她。皓祯皓祯,你一定要帮帮额娘啊,我……”

“额娘,你放心吧,儿子会帮你的。”皓祯忍住身体的痛,说着保证的话,然后将倩柔送了出去。

罗衣的那一踢有多狠,没有人知道,但皓祯确确是在所有的事情止息后,只能由小寇子揣扶回书房躺着,脸色灰败,似乎微微一动,身下的某个部位便是一股子钻心的疼。

“杏儿,为什么?”

沙哑的声音,痛心疾首。

被人秘密唤来的杏儿原本揣着一颗惶惶的心,在看到歪在床上病怏怏的皓祯时,心安定下来,垂首跪在床前不说话。

皓祯面上的肌肉一抽,看着杏儿的目光里尽是阴郁,“杏儿,别让我问第三遍。”语气的转变,显示这男人心态的几翻转变。

“爷,奴婢……不愿见爷被那女人给生生毁去,只要与那女人扯上,爷哪次不是受伤就是遭遇到不好的事情?那女人不该存在的,奴婢……”

“住口!你懂什么?别以为你是额娘身边的丫环我就奈你没辄!”满骨子的恨意铺天盖地,无论是来自倩柔的欺骗,罗衣的身份,以及这段走错了经途的感情,都是他心底的伤痛。而这些伤痛却无法诉诸任何人,只能化为满腔有怨恨,在深夜无人的时候释放出来。

皓祯看着杏儿的目光是深浓的憎恨,憎恨于心底深处一直认为的美好柔弱的女子,为什么要如此陷害自己?若没有杏儿的通风报信,倩柔不会出现;若倩柔没有来,他就不会知道那些隐秘的所谓真相;若不知道,他还心安理得、理所汉然的可以做他王府尊贵的嫡贝勒、王府将来的继承人;若是不知道……

杏儿看见他的眼神,心徒然一惊,然后满目哀痛,脱口而道:“爷,奴婢已怀有您的骨肉了啊!”

皓祯机械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爷,是真的,您要当阿玛了。”杏儿甜蜜的笑着,直视他,“这孩子有三个月了。

这一夜,注定了太多人的无眠。

烦心事多多

虽然一夜无眠,两只黑眼圈可以媲美国宝,但倩柔没有疲惫的感觉。

一夜的辗转反侧,发疯般的翻箱倒柜的找出那支梅花簪子看了一夜、笑了一夜、想了一夜、也愁了一夜。

她不甘心!

老天爷啊,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她这个可怜的母亲呢?

她盼了二十年的女儿,好不容易寻回,却视她这亲生母亲如仇人,让她情何以堪?当年,她不是真心要将女儿换走的,可是生活中有太多不得已,让人身不由已啊,为什么就没有人体谅她呢?想起罗衣像看陌生人一样厌烦的眼神来瞅自己,倩柔便觉得心如油煎般痛苦难受。

“福晋,您别担心,总有一天白……姑娘会知道您的苦衷,会原谅您的!”秦嬷嬷不忍见到她太伤心自苦,安抚着。

“真的?”倩柔充满希望的问。

秦嬷嬷坚定的点点头,一副绝不欺瞒的模样,只是想起罗衣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杏眼,心里猛的打鼓,有几分不自信。那双眼眸与福晋多相像啊,却又冷静到令人心头打颤发冷,看他们的眼神,更接近看一件无趣的死物般厌恶。

倩柔当下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然后忆起了白吟霜的身份,猛的皱起了眉头。当初查得很清楚,巨细靡遗。白吟霜几时来到京城,几时遇到皓祯,几时离开龙源楼,这些都查得一清二楚,说白了,白吟霜现在的身份就只是一个低下的江湖女子。想到这些,倩柔又是心痛又是悔恨。

天啊,本该是锦衣玉食、身份高贵的王府格格,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她可怜的吟霜啊……

倩柔想要补尝白吟霜。

可是要怎么补尝呢?

或许,若还是原本的白吟霜,定会感激涕零的接受,但是内在已经变成了罗衣,姑娘她生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接受她的施舍?还要接受他们时不时的马蚤扰?很抱歉,姑娘她没这必要同他们这群脑残分子打交道,根本不必理会,更不需要。

倩柔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很单纯的想补偿,弥补自己当初做的事,让煎熬的心好过一些罢了。想了一夜,思了一夜,倩柔知道自己不想再让女儿过那些低贱的日子,想将女儿留在身边好好补尝她。可是,现在是不可能将白吟霜的身份公诸于世的,这世界的人都知道,皓祯这王府嫡子已是铁板钉钉死定了的事实,将来是要继承王府的唯一继承人,断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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