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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3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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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长在水边,多多少少会与水有点缘分的。

她傻笑了一声,将领口整了整,又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这才施施然地走出房去。

南司月也在方才淋湿了,此刻大概同样在房内沐浴更衣呢。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当然不会像云出一样,怎样都能自在。

云出也不急着吵他,她端着热水,慢悠悠地晃啊晃,终于晃到了上官兰心的房门外。

下午落水的事情,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上官兰心自个儿跳下去的。

而且,她醒来后,只言不提江玉笛的事情,也让云出感到奇怪。

反正,上官兰心这次的行为,真是怎么想怎么可疑啊。

正琢磨着,她已经踱到了房门外,兰心还没睡,屋里尚亮着灯呢。

云出上前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应声,她已经异常坚定地推门进去了。

上官兰心正坐在床沿边发呆,听见声响,她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云出,正想问她什么事,云出已经抢先开口问:“是不是那个姓江的不要你了?”

上官兰心愕然,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云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走到窗前的八仙桌旁,自个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望着上官兰心,继续问:“他的理由一定是,他现在是个废人啦,你又是上官家的小姐啦,不忍心拖累你啦,这种鬼话,是不是?”

这一次,上官兰心纯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姑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鬼才跟着你们。”云出撇嘴道,“这种说辞我听多了,自己懦弱不敢面对,却不敢直说,还硬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你也别为这种人伤心了,更犯不着寻短见,反正,江玉笛这样的货色,咱不稀罕,恩?”

上官兰心低下头,好像在很仔细地研究着自己的脚趾头,正在云出打算继续游说时,她才幽幽地开口道:“我已经有了身孕,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云出眨眨眼,呆住。

“你……你……你怀孕了你还投河!”她膛目结舌,有点激愤地说,“一尸两命,就为他?他也配?!你为他死,还不如改嫁呢!”

“可是上官家的女儿,一旦嫁了人,就得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不可二心。”上官兰心摇头,低声道,“否则,当年南王妃早离开了老南王,又何必到最后郁郁而终?”

117第三卷烟雨江南(二十六)马蚤动(1)

“什么南王妃,什么郁郁而终?”云出眨巴眨巴着眼睛,脑中直觉地悟到:这是一个大八卦啊。

南司月的母亲竟然是郁郁而终,与传言中的伉俪情深实在大相径庭,难道,不仅仅是因为刘红裳的原因?

“我是上官家的旁族,并不是本族的小姐,来龙去脉并不知晓。只是听母亲说,当年的南王妃,原是属意并肩王的,只因家族迫力,才嫁与了老南王。后来并肩王几次三番地与南王起争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官兰心犹豫了一下,因面前的女子是救她两次的云出,故而将话尽数说了出来,“我母亲曾是南王妃未嫁之前的伴读,后来,南王妃省亲时,我被母亲带着,有幸见了她一面,当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论姿色,应该不比后来的传言倾国妖世的刘红裳差。而且,老南王大概是真的喜欢她,这才一直不甘心,一直与并肩王争锋相对。”

云出听着,口张得老大,心中不免又为师父鸣不平了。

搞了半天,老南王利用她打击并肩王,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子而争风吃醋罢了。

可怜一代美人,就为这样一个男人毁了。

云出不住地唏嘘,又想起这个男人可是南司月的生父,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儿子不像老爹那样混账。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女人这一生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与你的美貌你的才智,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命!嫁给江玉笛的最初,我何尝不也是幸福的,即使是遇到了如今的事情,也不过是我的命。改嫁……呵呵,谁知道我又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上官兰心低下头,抑郁地苦笑道,“不过,我也不会再有轻生的打算,先找个地方,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

“你能想通就好了……”云出挠挠头,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太有效能安慰人的话,她又呆坐了一会,交代上官兰心好好休息,这才退出房去,为她掩好房门。

待她在房门前一回头,便看到换了一身淡紫长袍的南司月,很安静地站在对面的长廊下,似乎在倾听午夜渐歇的雨势。

云出看得心中一动,忽而想到:如果老王妃心中只有并肩王,那对这个她与老南王的儿子,只怕,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地喜欢吧。

孩子,只有在最幸福的时候降临,才能完整地享受到那份属于他的幸福。

这个猜想,让云出涩然。

——只是,在她为他心疼时,却忘记了,自己或者比南司月更惨。

非但从未见过父亲,还要一直照顾着神志不清的母亲,直到她过世。

“喂,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渡江赶路呢。”她笑着,冲着那边的南司月大声喊道。

南司月朝她侧过头,那一刻,云出几乎以为他看见了自己。

透过俗世,透过红尘,透过表象,笔直地,看进她心里。

那样专注深沉的目光,即使他们中间隔着这层层雨幕,隔着青烟般的夜色,依然恍如、恰在眼前,让人无法忽视,让她悸然。

“你也早点休息吧。”两人对峙片刻,南司月轻声道。

“哦。”她点头,有点心虚地擦了擦汗,不明白方才的方才,为什么心跳如此不稳。

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发去渡口。

上官兰心执意要留在江南,因为江家和上官家都在江北,她不想回去过去。

南司月便吩咐了南王府其他人照顾一下她,然后与云出继续被打断的行程。

大概是下了一夜雨的原因,第二天天气晴朗得过分,碧空万里,游云丝丝。

江面也平整如一块明镜。

他们站在渡船边上,待船驶到中央时,云出突然转头对南司月说,“昨天有几个黑衣怪人追我。”

南司月俊颜微哂,信口道,“嗯,他们是南王府的。”

“啊,哦。”云出恍然,随即又觉得抑郁:她本想提醒南司月小心堤防不明人士呢。

结果,他仍然是手握全局的那个人。

简单的交谈后,两人都不再做声,他们并肩站在船头,倚着渡船上的栏杆,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清闲与写意。

偶有鱼跃,天高云阔。

船至江北,又是一阵繁乱,他们下了船,登了车,继续往北行,从中午落船至黄昏,中途大概经过了两个小镇,到了傍晚时分,终于抵达到江北颇负盛名的一个商贸城市——曲阜。(咳咳。又是借名,无视了。)

曲阜因临江而建,交通便利,历史上又曾出过几个旷世奇才,在夜氏王朝中小有地位,即便是这样的入夜时分,街上也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川流不息,集市还很喧闹,小玩意儿摆了一路。

南司月本打算直接入住驿馆,可察觉到云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摸样,也不忍驳她的意,他让侍卫先将行李送到驿站去,自己则和云出一起,在这条华灯初上的古街夜市上慢慢地踱步。

云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雀跃得像一个初入城市的乡野丫头——这也怪不得她,这里的交通四通八达,所以陈设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俗雅不分,琳琅满目,有好多云出都不认得,还有一些传言是当年千年前神族留下来的古董物,譬如那枚金币,上面印的文字,果然像极了唐罗留下来的手札。

她正举着金币,研究得不亦乐乎呢,长街那边摆摊的商贩突然一阵马蚤动,匆忙地收拾东西,往身后的店铺或者小巷子里躲了去。

118第三卷烟雨江南(二十七)马蚤乱(2)

云出有点不明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面前的商贩已经开始迅疾地收拾东西,就要走人,见云出一脸疑惑,老板好心地解释道,“哎,姑娘是刚来的,所以不知道,最近曲阜很乱,突然来了很多蛮族人,说是找什么东西,他们啊,一旦被官府发现,都是要被驱逐的。那些蛮族人又不本分,双方经常起冲突,上次蛮族那边死了好几十个呢,个个都杀红了眼,有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小贩也被砍了,真惨。姑娘也赶紧去避一避吧。”

说着,他已经麻利地卷起摆摊用的羊皮,挑着担子,跑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南司月站在云出身后,当然听见了这一番话,闻言,并不吃惊,手拉着云出,便往一旁的一间正在上门板的饭店走去。

云出虽然一直知道蛮族与王朝的敌对关系,可蛮族主要集中在江北、湘西这片地方,并不怎么马蚤扰江南,更别说粤州那种海边了,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

再加上,御珏啊,草植啊,还有老师,看上去都是极好之人,虽然语言习惯比王朝的人更直白一些,却相当无害。

“他们只是进城来找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喊打喊杀吗?开门不就是做生意吗……”她本想多看一会,无奈被南司月牵着,有点身不由己,何况,人都往旁边涌,她如果还想站在街道中间,就显得太突兀了吧。

“蛮族人极少有金钱概念,通常都不会付钱,除此之外,他们的爱恨很分明,一言不合,便会刀兵相向,与之打交道非常危险。”等站进饭厅后,南司月淡淡地向她解释道。

云出怔住半天才嗫嚅道,“可是老师和草植他们……”

“你口中的老师,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蛮族人,而是从小被送到王朝学习的智者。”南司月依旧握着她,神色淡然,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至于草植,我看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如果不是族内地位极高之人,也不会专程派使者送他到智者这里来学习。他们并不能代表什么。”

“哦。”云出受教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像点了一个烟花,精彩万分。

草植的地位极高?

那个别扭的小屁孩,嘴巴刻薄,脾气又坏……说起来,和曾经的小树倒有那么一点点像……难道坏脾气刁嘴巴的小孩,地位本都是很高的?

想到夜泉现在已经恩给你与夜嘉分庭抗礼,也成为了一呼百应的大人物,云出顿时心有戚戚。

正走神呢,已经空无一人的夜时尚,再次热闹起来。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讨价还价欢声笑语了,而是刀兵相击、嘶喊惨叫声,云出巴巴地凑到前面,眼睛贴在门缝上使劲地往外瞧,只见一群穿着与御珏较为相似,但那兽皮远没有御珏精致高贵的蛮族人,手拿着粗糙的短刀,此时,已被王朝的官兵围到了中间。

他们的五官赌长得比较深刻,全为男性,有老有少,年轻的人大多很壮实,浓眉深目,目光坚定而无畏,即便他们现在被人数比他们多了好几倍的王朝士兵围成了一个铁桶,他们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畏惧慌乱。

“你们已经逃不掉了。”一个看着像偏将模样的官员从士兵中间排众而出,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持着长剑,见人上兀自滴着猩红的血,“束手就擒,本官还会考虑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死也有体面和不体面的吗?”其中一个蛮族青年轻笑一声,好玩地反问道,“个你们真是没办法交谈,我们只知道,在死之前丢下武器,才是最不体面的事情,要打便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云出在庞斌听着,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官贼大戏’。

不过,那个蛮族青年说的话,还深得她心。

丢下武器,束手就擒,只为一个体面的死?哪里有这么滑稽的劝降说辞啊!

南司月也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待听见云出的笑声后,他忍不住一哂,心中很自然地升起一缕不好的预感。

此时就他们两人紧贴着大门而立,其他人因为惧怕这种会殃及池鱼的打斗,早已经躲得远远的,此时在他们身后围城半圆,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俩。

只可惜,这两个人,一个厚脸皮如云出,一个清高傲世如南司月,所以,他们并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果然,那王朝官员被激怒后,懒得再多说,直接命令士兵不用顾忌、全力攻击时,云出忍不住骂了一句,“以多欺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南司月干咳两声、手搭在云出的肩上示意了一下。

他不想干涉云出说什么,可却是想提醒云出:说话好歹也要注意场合吧!

果不其然,店里的其他人,这次不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俩,而是同仇敌忾,用对待王国敌人的态度,怒视着云出。

在王朝人心中,蛮族人便同公害一样,是凶猛的妖物!

试问,就算出动一支军队去打几只老虎,去灭几条妖蛇,那能叫做以多欺少吗?那叫为民除害!

“老板,面前这两个人,一来不是曲阜本地人。男的呢,这等长相,分明就是妖孽。至于女的呢,贼眉鼠眼,可见也不是好东西!”人群中,一个口舌麻利的小伙子愤愤道,“我听说蛮族这几年也学阴险了,让他们族中的巫师装扮成夜氏王朝的人,混到我们中间,趁着我们睡着的时候,吃了我们的肉,喝了我们的血!我看,他们根本就是蛮族的j细!”

云出到不担心自己被当成j细,而是耿耿于怀他的第三句话。

谁,谁贼眉鼠眼了?

她暴汗。

119第三卷烟雨江南(二十八)马蚤乱(3)

“抱歉抱歉,我就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绝对没有特别站在哪一边的意思,咳咳。”云出被别人这样骂了,本来还想争辩几句‘人家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至少也是清秀佳人嘛’之类的废话,一扭头,看见众人都是一副怒火熊熊,恨不得吃掉他们的模样,立刻心虚,赶紧摆摆手,讪笑道。

只是,此时的解释,已经太无力太无力。

试问,一个正常的夜氏王朝中人,会对蛮族人有同情心,对他们‘有感而发’吗?

云出确实属于非正常人群,她忙着生存尚且没精力,哪有时间管什么民族仇恨国家大事啊——除非是跟她的工作有关系!

“算了。”见大家的敌意越来越浓,云出还想费唇舌来解释,南司月已经拉起她的手,淡淡的丢下两个字,然后拉开大门,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啊,不躲了?”云出一怔,下一刻,一已经被他拉得打了个踉跄,出了那门。

而他们脚跟刚出门槛,身后就是‘啪啦’一声巨响的关门声。

“既已不受欢迎,何必强留。”南司月依旧牵着云出,声音平淡似风,“更何况,我不喜欢你向别人道歉。”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又何须道歉?

对于王朝和蛮族人的关系,南司月的理解当然比云出深刻许多,可云出的话也并没有错,此时的王朝士兵确实在以多欺少。

只是蛮族人一向强悍,不以多欺少,又焉有赢面?

“不过,生死之争时,本来就谈不上公平。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他又伸手去揉她的头顶,轻声说道。

“自然知道。”云出说话时,头刚好仰起,南司月的手边抚到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力道下意识地轻了轻,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与绒毛。

自然而亲昵。

云出又怔了怔,然后,将头一低,闷声道,“我们现在已经被赶出来了,还是赶紧找个小巷子躲一躲吧!”

面前的闲事,不是她能管的,千年来,两个民族的纷争,又焉是她一个小丫头能管得了的?

南司月也不愿多事,听说她不管,自然更好。

可就算他们不想管,这样冷不丁地走到剑拔弩张的大街上,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果然,那个王朝官员转身,朝他们斥了一句,“你们是谁!官府办事,闲杂人等,赶紧走开!”

说着,便派身后的两个士兵上前将他们揪走。

哪知他们刚走了两步,只见南司月缓缓转身,手中拿着一枚青翠的玉色令牌,淡淡道,“只是路过而已,大人只当没看见我们,还请继续办案吧。”

“原来是南王府的人,失敬!失敬!”那官员深色已肃,立刻拱手行了一礼。

当然,他们并不是对所有南王府的人都这么客气,而是拥有这枚玉色令牌的人,一定是南王府的重要人士。

“两虎相争,皆有损伤,如果他们这次没有伤害到曲阜的百姓,就算了吧。”南司月也不管他的行礼,牵着云出一面走,一面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话。

那官员闻言愣了愣,犹豫了几次,终于挥挥手,让那些士兵让开一个缺口,放他们走。

那些满族人本打算殊死相搏,此时突现转机,哪有不走的道理。

毕竟,他们虽然不畏死,但也不至于找死。

面面相觑了片刻,年轻的扶着年老的,健全的抬着受伤的,立刻撤出了士兵们的包围圈,匆忙地朝城门外飞奔而去。

另一边,云出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南司月,目光盈盈,也不知道是感激还是赞叹,“那个……那个……”

“虽然有点滥用职权,可如果你真的同情他们,放他们一次也无妨。”南司月被她的目光马蚤扰太久,索性为她点破,“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他们这一次果然没有作j犯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你……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云出呵呵地笑了笑,不去深究这个问题。

其实方才,她虽对那群蛮族人有同情之心,可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南司月若是不管不问,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可他管了,就更合她的意了——那种隐秘的希望,他似乎体察得比她自己还清楚。

只是,蛔虫?

南宫月的嘴角扯了扯。

这个词,横听竖听,都不像是褒奖。

而且……傻丫头,这世上哪里有谁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只不过,看他在对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而已。

若是他全副心思都在你那里,便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惜你不懂。

逛夜市的兴致,被这么一闹,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更何况,他们明天还有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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