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妻作者:未知
名门贵妻第17部分阅读
家的郡主,着实有些可笑。安乐侯,光是听这名号,就知道不过是虚衔罢了,哪里及得上福王和安王这些皇亲国戚
这毕竟是皇后的娘家,沈紫言也不好多嘴,正想着拿别话岔开,却听见东面一阵肃穆的丝竹声传来,沈紫言知道及笄礼算是开始了,忙和杜月如一起坐在了观礼的地方,
过了一会,便见杜水云绕过百鸟朝凤的屏风,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素色的曲裾深衣,面上已褪去了从前的稚气,透露着一种大家女子特有的优雅和高贵的气息。她面向东正跪着,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安王妃走到杜水云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就替杜水云挽了发,及笄礼就算是完了。
福王妃慈爱的望着杜水云,美目里满是盈盈的水光,不知为何,沈紫言见着心中酸楚,竟有些羡慕起杜水云来,想到自己的母亲,心下一片黯然,见了周围众人的笑语盎然,忙收敛了心思,也换上一副亘古不变的笑颜。
杜水云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了沈紫言身上,眼中有了些喜色,趁着福王妃和众人寒暄的工夫,蹭了过来,低声耳语,“待会她们都走了,我带你去我们园子里看花。”杜月如撅了撅嘴,“我也要去”
“好好好,你也去。”杜水云对这个堂妹十分纵容,但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我和沈姐姐去看花,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杜月如面色微红,一本正经的说道:“沈姐姐答应要替我画玉兰花,这次正好去瞧瞧玉兰树。”杜水云哧的一笑,“你倒是会占便宜”
沈紫言听着她们一来二去的互相打趣,嘴角微勾,心里却有些伤感,似乎从小到大,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时刻。沈紫诺到底太过矜持,哪里会这样俏皮的说着笑话,至于那几个堂姐,从来就没有和气的时候,不提也罢。
来观礼的宾客已渐渐散去,杜水云一左一右的拉了沈紫言和杜月如的手,“我们去看花儿。”杜月如低低的欢呼了一声,倒不是稀罕那院子,而是出来的机会实在太少,像这样能玩乐的时刻更是少见,就拉着安王妃的衣袖不住哀求,“我就玩一会……”、
安王妃见着女儿哀求的神色,已然心软,但到底觉得不好,便要拒绝,福王妃见杜水云左右挽着沈紫言和杜月如二人,笑了笑,“小孩子家家的,爱玩是天性,你也别太拘着她。月如又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孩子,你担心什么。”
说着,携了安王妃的手,“我们也正好说说话。”安王妃又看了眼并肩而立的三人,各有各的好,叫人心生欢喜,就对杜月如说道:“可不许胡来……”“母亲”杜月如跺了跺脚,娇嗔道:“这是在福王府上,您还担心什么?”福王妃笑了笑,不再坚持,“早去早回。”
杜月如似从笼子里放飞的小鸟一般,欢呼跃雀的拉着杜水云和沈紫言就到了院子里,因是夏季,院子里不少花都谢了,花径上满是落红。杜月如见着就问:“怎么不叫人清扫清扫?”杜水云掩唇笑道:“花落残红,岂不是别有一番意味?”杜月如轻唾了一口。
沈紫言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一处紫色的花丛上,杜水云觉察到她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道:“那是大棕紫,我三哥去年才移栽回来的,花了好大的心思呢。”
大棕紫?
沈紫言心里绕了个弯,才想起那似乎是牡丹的一种,她自己也是极爱牡丹的人,也就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只见那匀称端庄的紫色牡丹一朵朵的盛放在枝头,给这夏日平添了些颜色。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沈紫言凑近细看了看,面容有如那漫山遍野的桃花一般,深深浅浅的都是灿烂的光。
殊不知杜怀瑾在不远处的亭子瞥着她的神色,嘴角不自觉的噙了一抹笑意。
阿罗看了一眼,就小心翼翼的问:“少爷,那似乎是郡主,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杜怀瑾斥道:“郡主正招呼客人,我怎么好去”阿罗忙住了嘴,但觉得杜怀瑾眉宇间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东西,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与往昔不同。
杜怀瑾却已收回了视线,斟了一杯清酒,慢悠悠的饮着。
杜月如才得了自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丝毫不觉得累一般,杜水云自早晨起便开始排练及笄礼,这下又在院子里走了几道,早已提不起气力,就同沈紫言商量:“我们去亭子里歇歇脚吧。”沈紫言也觉得有些疲惫,点了点头。
杜水云就指了指西南面,“亭子在那。”沈紫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着郁郁葱葱的花木里面露出一个尖尖角来,心中那必是亭子了,绕过层层花木,径直走了过去,却在亭子前愣了一愣,她没有想到杜怀瑾竟然也在这里
杜怀瑾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酒杯,转过脸来,见了是她们二人,也不回避,含笑问杜水云:“怎么现在来园子里?”杜水云拉着沈紫言进了亭子,坐在那白玉石圆凳上,支着下巴笑道:“我带沈姐姐来看花。”
说着,贼兮兮的笑,“你的牡丹花可算是合了沈姐姐的眼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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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一章攘攘(三)
第八十一章攘攘(三)
沈紫言脸上顿时一热,难道当真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
杜怀瑾眼角余光瞥着她白玉般的面颊上似涂了胭脂一般的红,冰冷的眼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既然沈三小姐喜欢,那你何不叫人送几株去沈府?”这话却是对着杜水云说的。
杜水云十分吃惊的样子,几乎合不拢嘴,“可是你的东西不是从来不叫人碰的么?”杜怀瑾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是吗?”冷冷一眼斜过去,大大的凤眼里满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杜水云禁不住打了寒战,忙笑道:“就依三哥所说了。”
沈紫言难得看见杜水云吃瘪,不禁莞尔一笑,杜水云瞧着忙拉着她坐下,口里说道:“哪有客人站着的理。”沈紫言推辞不得,只得在杜怀瑾对面坐下了,着实有些不安,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样终究是于理不合。
看到杜水云清澈的眼睛,似山涧小溪在潺潺流动一般的灵动,杜怀瑾也是自然而然的坐在那里斟酒,并未有什么异样。沈紫言不由暗中责怪起自己的拘谨来,举手投足间就多了几分洒脱。
杜水云见着欢喜,不由伸手触向酒盏,“哪能由你一个人独吞,我和沈姐姐也要喝。”嗔怪的白了杜怀瑾一眼,又拉着沈紫言的衣袖,笑问:“沈姐姐要不要饮酒?”说着,眨了眨眼。沈紫言哪里瞧不出她的小心思,抿嘴一笑,“好啊。”答应的很是爽快的样子。
杜怀瑾淡淡的看了对面的沈紫言一眼,转头吩咐:“阿罗,去我院子里把竹林下埋的那坛酒挖出来。”阿罗比起杜水云显然又多了几分诧异,他是杜怀瑾的贴身小厮,不会不知道他对院子里的那坛酒有多珍惜,旁人摸都摸不得,又怎会轻易取出来让人饮用?
杜怀瑾见他呆头呆脑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眉梢微挑,“还不快去?”阿罗忙一溜烟的转过弯弯绕绕的花道,出了院子,径直走向杜怀瑾的院子,路上却遇到福王妃和安王妃二人正要去水榭纳凉。
福王妃对杜怀瑾一向偏爱,见了是他的小厮,忙问:“这是去哪里?”阿罗见是福王妃,不敢怠慢,忙上前行了礼,答道:“奴才奉了三少爷的命,去他院子里挖一坛酒。”“你是说那坛桂花酒?”福王妃有些错愕,“不是宝贝得了不得的吗?”
那坛桂花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用的一株上千年的桂花树上的最新鲜的桂花和那桂花上面的露水酿制的,已在地下埋了二十多年,还是下面的人送给福王的,只有两坛,再没有多的了。谁知杜怀瑾那日恰巧也在,闻了那桂花酒的香味,就问福王要了一坛。那日福王饮了一盅,连连称好,竟越性的喝了小半坛,没几日福王的桂花酒饮完了,就惦记上杜怀瑾那坛了。
岂料杜怀瑾好说歹说总是不给,福王当时就黑了脸,杜怀瑾却只是不依,断然不肯将那桂花酒献出来。福王见了儿子无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只得罢了。这事在王府内传为笑谈,上上下下无不知晓的。
福王妃就问:“可是来了什么贵客?”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杜怀瑾常年和戏子往来,福王妃只当是来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偏偏又合了杜怀瑾的心意,这才要拿出珍藏的酒去。
阿罗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忙说道:“没有旁人,就是郡主要饮酒。”福王妃大奇,“就是连他老子要也不肯给,怎么郡主要喝酒,他就给了?”正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月如郡主和沈三小姐也在?”
阿罗笑道:“安王府的郡主还在赏花,沈三小姐是和郡主一道的,也说要饮酒,三少爷一听,就命我来挖酒了。”刚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怯生生的望了福王妃一眼。却见福王妃的笑意一直到了眼底,“你下去吧。”阿罗似得了大赦令一般,忙一路小跑到杜怀瑾的院子里去了。
一旁安王妃掩袖而笑,望向身旁的福王妃,眼里充满了揶揄,“你看你这儿子……”福王妃也掌不住笑了,“我哪里知道他们就撞到一起去了,可见我这儿子是猴急的性子。”安王妃和福王妃一样,年轻时也都是能闹腾的,闻言忙笑道:“正好,水榭也不必去了,我们也去赏花儿。”
却被福王妃一把拉住,“我看我们还是去水榭好了,那边水清亮,瞧着就叫人欢喜,风又大,也去去暑气。”安王妃明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不依,“去水榭作甚,你花园子里就极好。”福王妃就瞪了她一眼,“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你那些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安王妃见她恼了,忙陪笑道:“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再不肯说个不字的。”
福王妃这才罢了,一路上却感叹道:“我这些儿子,只有这老三最叫心。”安王妃素来和福王妃交好,对她家的事情了如指掌,就宽慰道:“这如今不是也好了吗?你这三儿有了上心的人,自然也不会再出去胡来了。”福王妃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眼中黯了下去,“我总是见他心中不痛快,虽屡屡在我面前未现形,我做娘的哪里不知道,见着不知有多心痛。”
安王妃忙宽慰了一番,福王妃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才笑道:“今日是好日子,这些事情不提也罢。”安王妃顺势笑道:“我瞧着水榭这水不错,不如叫了人来,我们钓鱼顽。”福王妃扑哧一笑,“你还是那未出阁的小姑娘不成?”安王妃不以为意,“我也越性做个为老不尊好了。”
一旁的妈妈听见,忙叫人去拿那湘妃竹的钓竿。安王妃哪里是真想钓鱼,不过是拿来取笑的话,也就将那钓鱼竿搁在白石栏杆上,也不大管。
阿罗已叫两个小厮抬着酒进了园子,将那酒坛小心翼翼的放在凉亭里。杜怀瑾一把拎起,三两下的工夫就拍开了封土,浓郁的酒香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顿时飘散,充满整个凉亭,绵绵悠扬,让人精神顿时一爽。
沈紫言的视线不由落在了那酒坛上,杜水云忙拿出自己面前的小酒盅,“快给我倒上一杯。”杜怀瑾已笑道:“如此好酒用酒盅可不成,须得用碗。”阿罗又急急下去了。
不多会的工夫只见阿罗捧着三个白玉碗上来,晶莹剔透,一见就是价值不菲之物,沈紫言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不以为意的接过了,杜怀瑾亲自在三个玉碗里倒满了桂花酒。沈紫言已闻了一口,就觉得酒香浓郁,叫人神清气爽。
抿了一小口,入口冰冷,生出一口寒意,叫人生生打了个寒战,但随即一股暖意化开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得服帖,口中浓香久久不散。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沈紫言想着,又抿了几口。
杜怀瑾眯着眼饮了几口,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慵懒的靠在石柱上,视线落在那远处的紫色牡丹花上,眼里化开一抹无人察觉的温柔。杜水云极少见她三哥有这样的神色,大惑不解的望了他一眼。
沈紫言却觉得之前对杜怀瑾误解颇多,只当他是那游戏花间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和自己印象中的根本不一样,不由觉得十分汗颜,自己到底还是相信了那些道听途说。
杜水云已笑道:“光是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对弈好了。”杜怀瑾眉梢微扬,看向杜水云的目光多了几许玩味,“对弈?”那表情,实在叫杜水云咬牙切齿,禁不住一眼瞪了回去,“我虽然不精通,可我还有沈姐姐帮着。”说着,一手挽住了沈紫言,期待的看着她,“沈姐姐,你会帮我的吧?”
沈紫言看着她满是哀求的神色,笑道:“好啊。”不待杜怀瑾吩咐,已有小厮迅速将那棋子棋盘送了上来。沈紫言饮了一回酒,已有几分醉意上来,支着下巴懒懒的看着杜水云下棋,一张雪白的脸慢慢透红。
杜怀瑾漫不经心的下了几子,已将杜水云的子吃的七七八八,杜水云见量大急,就欲将手里的白子下在那中心之处,却被沈紫言拉住,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西南角,“下在那里。”杜水云忙依言下在了那里,杜怀瑾深深看了沈紫言一眼,才收回目光,随手落了粒黑子在棋盘上。
沈紫言瞥了眼棋盘,轻轻一笑,又指了指别处,“那里。”杜水云此刻焦头烂额,也无心思索,沈紫言如何说,她便如何落子,一来二去的工夫,刚才的劣势已经大大的扭转过来,杜水云看着黑白相间的棋盘,笑的得意洋洋,“如何,三哥你也有今日,遇上对手了吧。”
沈紫言微微的笑,“你三哥有意让着你的。”杜水云撅了嘴,直哼哼:“沈姐姐休要替他说好话,往日他赢我的时候可没有半分好颜色。”杜怀瑾也不恼,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又落了一子。
却只听一声娇生生的声音传来,“好啊,你们,都躲在这里取乐,扔下我一个在那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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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二章消息(一)
第八十二章消息(一)
沈紫言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必是杜月如了,会心一笑,信手拈了一粒棋子,落在小尖处。
杜水云白了她一眼,“你自己贪玩,在花中流连忘返,哪里能怪我们”说完,依然扭过头观看棋盘局势,顿时眉开眼笑,“要不是我一开始瞎闹,没准沈姐姐现在已经赢了。”
沈紫言依旧将棋具塞入她手中,“你自己来。”“沈姐姐”杜水云不依不饶的哀求道:“你就替我下完这一回嘛,你不知道我三哥多可恨,这些年我在他手下从来没有讨过好,总不肯让我一让的。”
杜月如却在那边说着风凉话:“那是云姐姐你技艺太差,三堂哥肯和你对弈就很不容易了。”杜水云嘴巴撅的高高的,“他长我几岁,难道就不该比我有能为些?”沈紫言本来饮了一口酒,还未咽下,闻了此言,几乎呛在喉咙里。
杜怀瑾笑着摇了摇头,“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你不知道么?”沈紫言自然而然的接口道:“穷其中画兮,如鼠入囊。收取死卒兮,无使相迎,当食不食兮,反受其殃。胜负之扶兮,于言如发。乍缓乍急兮,上且未别,白黑纷乱兮,于约如葛。杂错兮,更相度越。守规不固兮,为所唐突,深入贪地兮,杀亡士卒,狂攘相救兮,先后并没。”随即自悔失言,轻咳了一声,又饮了一碗酒。
心里却着实有些受到冲击,这杜怀瑾难道当真如许熙所说,十分的不简单?
俗话说略观围棋,法于用兵,这杜怀瑾信口说来的,既是棋子的走法,更揉入了兵家的奥妙。沈紫言自己虽然不精通兵法,但旧日没少看这方面的书,虽然不过是闲来无事时消磨时间罢了。
杜水云望望杜怀瑾,又望望沈紫言,奇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不知道?”杜怀瑾脸上是若有似无的微笑,斜了她一眼,“在说笑。”沈紫言支住了额头,心里纳闷得紧,下意识的又去斟酒。
杜怀瑾定定看了她一眼,突然悠悠说道:“桂花酒入口甘醇,后劲却是极大,还是少饮为佳。”沈紫言本来一只手搭在酒坛上,闻言立刻触电一般的收回手,面上微微一热,难道自己贪杯了?
杜怀瑾眼里就有了掩饰不住的笑意,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沈紫言慢慢放下白玉碗,被杜月如一把夺过,“我也来尝尝口味。”想来是见着沈紫言方才喝的欢喜,自己也心生羡慕,一口酒下去,花瓣色的嘴撇了撇,要哭不哭的样子,“这酒真冷。”说着,立刻将白玉碗放了回去。
却见林妈妈走了进来,笑道:“王妃那边传饭了。”
沈紫言正愁着没个台阶下,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却有些不胜酒意,身子晃了晃,被一只手扶住,“小心。”不过是两个字,竟像是从遥远的天的那一天传来。
那样一双手,洁白修长,没有一丝瑕疵,这样俊美的男子,怕是上苍的格外怜爱吧。
空气里满是不知名的芬芳,刹那间阳光明媚似三月的桃花纷纷扬扬,是武陵人发现桃花源的百转千回。
花影深深浅浅的落在他天青色的衣襟上,落英缤纷。而他的神色飘渺虚无,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有如暗夜苍茫天穹的星光灿烂。
沈紫言不由抚额,在别人府上,居然有醉酒的迹象,还摇摇欲坠的,这也太丢人了
杜怀瑾已转头吩咐阿罗:“去拿酸梅汤过来。”沈紫言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热,好在杜水云和杜月如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没多在意。立刻有小丫鬟端着酸梅汤上来了,沈紫言忙饮了几口,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了,跟着杜水云和杜月如二人去了福王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