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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柳寄江)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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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柜台内的陌香抬起头来,笑道,“回来啦。”看向唐唐的目光温和宁馨,掠向她身边的唐豫津,却淡了下来,小心的隐藏起深处的戒备和审慎。

唐豫津地眸光也很淡,淡淡的生疏疏离。他穿过甜点坊,走进了内室。

“你看看你,怎么不学学秦墨的稳重。”最靠近柜台的一个餐桌,传来了女子恼怒的训斥声。

唐唐顺者声音望过去,这才发现,夏颖真和苏江也在座。不知道夏颖真怎么惹了伊人生气,苏江瞪圆了眼睛看他,双颊红润润的,看起来,真的不像二十四五岁地老师。

“他是他,我是我。”夏颖真放肆笑道,“不然的话,你干吗不干脆让他当你的男朋友来的干净。”

“你……”苏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唐唐偷偷地笑,转过头来,“怎么在这儿的是你,小绢呢?”她仰首问道。

“她……”陌香哼了一声,壶里的咖啡沸腾着翻滚,他熄了火,端上来,倒了一杯,推到唐唐面前。

“姓谭的蒙古大夫打电话来说,他快饿死了。她耳朵短,心更软。去给他送午饭去了。”

“呵呵。”唐唐搅拌着咖啡,啜了一口。温柔其实谭夏本来吃自己的手艺,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偏偏那阵子被秦绢养刁了胃口,再回头吃自己煮的“猪食“,竟食不下咽。落得个三不五时过来蹭饭地遭际。

明明用同样地手法煮咖啡,但秦绢煮出来的咖啡喝在口里感觉温柔一些,而陌香地咖啡,更厚重,就像两个人的感觉,却都一样的美味。

“如果哪天,你和小绢都走了,说不定,我也和谭夏一样了。”唐唐忽有所想,巴巴的望着他。

陌香垂下眸去,“不会。”他淡淡道,也不知道是说,她不会和谭夏一样,还是,他不会离开她。

“你不喝喝自己煮的咖啡么?”

“不了。”

“怪人。”唐唐嗔道,不动声色的陌香,给人的感觉很随和好说话。但在他选择坚持的地方,坚如磐石不容撼动。

比如说,他不学术法;他不喝除茶以外的任何饮品。

虽然,他不排斥自己亲手煮。

“那我给你泡茶去。”

从前的时候,唐唐的爸爸唐豫津偏好喝茶,所以家中一直有着珍藏茶叶的习惯。后来,陌香到来,这个来自千年前的唐朝的少年更是无茶不欢。所以品香坊一直不缺好茶叶。最近家里喝地是敬亭绿雪。厚重的瓷杯冲了沸水,将茶叶放下去,茶如其名,绿如雪。唐唐用托盘端出去,分了一杯给陌香。耳朵听得夏颖真在身后笑道,“你还说我呢,你什么时候能学一学像人家唐唐那样贤淑,再跟我说吧。”

唐唐大窘。回头嗔道,“好端端的。拿我做什么筏子,天鹰堂的少堂主,闲着没事干往我家跑做什么,难不成,天鹰堂要倒闭了?”

新沏的茶水温度接近沸腾,透过厚重的瓷杯还能够烫人的手。陌香却若无其事的端起。笑道,“她贤淑么?最多不过偶尔一回罢了。”

夏颖真大笑起来,看着唐唐地眼睛中有着戏谑的光芒。“要不是苏江喜欢吃你们店里地甜点,你当我想来啊。”

他起身,将手放在裤袋中,踱到柜台前,道。“吃饱了,喝足了。也该结账了。”甩出一张百元大钞,摆摆手,“剩下的,下次来继续吃。”

“啊。对了。”他斜睨着唐唐,“听说,你爸爸回来了。刚才进去的就是你爸爸?”

“嗯。”唐唐不由自主的点头。

“恭喜啊。”他随口说了一句,听不出是否出自真心,“你委托我帮忙调查的事查出了一些眉目。”店之前,是坐迁西地客车回到唐山的。而在这之前的一年半中。没有人看到过他。”

唐唐怔了一怔。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你们没事查我爸爸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回来的罢了。”陌香微笑道,“唐唐,你不要太紧张。”

“听不懂你们说什么。”苏江拿起包站起来,“走吧。对了,秦墨,你英语课再缺席,当心我期末给你不及格。”

“知道啦。”陌香无奈道。

“这一次,可不能再作弊了哦。”

一句话说得陌香与夏颖真彼此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

茶水不那么烫了,唐唐端着茶去找唐豫津。唐豫津正在坞房中看着那些他亲手种起来的的植物。听见唐唐进来,站起身来,“这些都是这些年,我和你妈妈跑遍全国各地,搜集来地宝贝。”眸中有着深情怀念的光芒。

他回头,极自然的接过茶。

“是啊。”唐唐也想念起从前的事来,“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别人家的父母有喜欢抽烟喝酒打牌足球地,怎么就你们这么奇怪,迷恋这些花花草草,一听说哪里有少见的植物,激动的都睡不着觉。”

侧影有着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的亲近。爸爸是怎样从安香的手中回到唐山地呢?她不知道。可是,刚起地半分怀疑又被这熟悉的气息给压了下去,这个人,怎么可能不是她地爸爸?

怎么可能?

“哦,对了。”唐豫津忽然道,“你帮我查查你妈妈老家的电话,我想打个电话给你妈妈。”

“哎呀,”唐唐忽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糟了。她心中思忖。

“怎么了?”唐豫津看着她变了的脸色,奇怪问道。

“嗯,啊,对了,”唐唐连忙道,“老家的山村很穷,姨婆家没通电话。”“这年头还有地方没通电话?”

“是啊。”唐唐笑的心虚。

“那总有同村的人有电话吧,打电话让人去叫就是了。”

“这个……”

“好了。唐唐。”唐豫津望着她,慢慢道,眼眸中渐渐有了了悟,“你从小就不善说谎。你妈妈,她到底在哪里?”

第七章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妈妈……”

唐唐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她从来不想背负这样的那样的负担,只是命运里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步一步推推攘攘着迫着她这样走罢了……

而此时回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走过的轨迹,看似都是自己的选择,却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有一个人拿着口袋在前面兜着,一路上放上各种诱饵或是障碍,拐着自己按他心中所想,直到走进他的陷阱,然后,

大大的口袋罩下来,暗无天日。

而那个举起口袋走出暗处的人,阳光慢慢洒下来,照出他的轮廓。

哗。

唐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唐豫津的质问声中哗啦一声碎的不成形状,“你问我,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一年多前,你和妈妈忽然都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都不知道能够在哪里找你们。他们说,你是去唐山找妈妈的。后来,你回来了。我以为,这下可好了。总有人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该死的怎么回事,该怎么样去找妈妈。结果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怕你身子不好,还得在你面前粉饰太平。妈妈怎么了,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唐豫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陌生迷茫的好像不认得眼前的人。然后下一瞬间,他开始咳嗽,咳的脸色潮红,连腰都慢慢弯了下去。

“爸爸。”唐唐吓的连忙上前搀着他,“你怎么了?”她去探唐豫津的额头,却被他颤抖的手抓住,摇摇头,想勉强微笑示意无事,却哇的一声,咳出一口血来。

血色极艳。还带着初离人体的温度,温烫的像一壶烧刀子,辣辣地戳心。唐唐看着手上的血,悔的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阿陌,阿陌。”她回头大声喊,情急之下,嗓子都嘶哑了。

唐豫津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看不远处的落地窗。窗帘被拉下九成。从没有合上的一成中看出去,天色有些暗了。

柔软的羽绒被边……唐唐倚在床边,头耷拉在双手间,浅浅谁着,他一动,她便惊醒过来,“爸爸。你怎么样?”她连忙问道,神情关切。

唐豫津心中一酸,“没事了。”他缓缓点头道,张望左右,发现自己是在卧房,“我是怎么上来地?”他问道。

“我喊阿陌抱你上来的……对不起,爸爸。”唐唐扶着他坐起来。低着头,他只看地见她颈项的一抹白。

她的声音愧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居然会对你大发脾气。”

唐豫津笑着摇头,“应该是爸爸说对不起才对。是爸爸忽然抛下你。让你忽然一个人茫然面对未知的世界。很不知所措吧。”他怜惜的沿着女儿的眉骨轻轻摸过,“你还这么小,却被迫去做那些连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去做地事情。甚至,连个缓冲都没有给你。”

“可是,”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关于这一年多的事情。我真的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爸爸。”唐唐用力的将他的手掰开,“想不起来就暂时不要想。反正。”她平时并不爱哭地,这时候,眼泪却刷的一下下来了,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反正我都等了快两年了,不在乎多等一会儿。你要是身体垮了,我能怎么办呢?”

唐豫津慢慢的安静下来,他闭了眼,从床背上慢慢滑躺下去,“我累了,”他疲倦的揉着眉心,“唐唐,你让我再睡一会

床边的人退开几步,似乎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脚步轻轻地响起,向门外走去,喀啦一声带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来人打开了灯,闭了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晕黄的明亮,温暖的气息。

“爸爸,”唐唐的声音有些吃力,“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正好天竺葵是养血的,我把它放一盆在你房里。”

“哪里有那么虚呢?”唐豫津不得不睁开眼,见唐唐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手中抱着地一盆花,下午似乎曾在坞房里见过,硕大地黄|色花盘,看起来当真有几分向日葵的样子……..映衬地人比花娇。只是花盆沉重,唐唐抱的很吃力。不由道,“我来抱吧。”掀起被子,还没下床,唐唐已经将花盆放在进门的右手了。

“这天竺葵长的倒是壮实。”他赞道。

“是啊。”唐唐拍拍手站起来,“我们家虽然收藏它们的初衷是为了施展术法,但这些年来和这些花草共处,对它们的本性也很了解了。锦葵科的天竺葵,花木味道能驱蚊,放在房中的话,可增加空气清新,甚至能益血。爸爸,”她笑着抬头,“这还是小时候你抱着我教给我的呢。”

大凡女孩子,小的时候,心目中的第一个英雄角色,都是自己的父亲扮演。那时候觉得,爸爸那么高大,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他。等到后来长大了,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爸爸也无能为力。

而这个小时候和长大了之间的距离,有时候,只是一眨眼的区别。

而小时候,终究已经很远了。

唐唐走下楼,看见店中最后一个客人买了单离开,时钟滴滴答答走到八点半,陌香走出去,将店门锁上。看见她下来,问道,“你爸爸怎么样?”

“他睡了。”她答道。

“唐唐姐,”秦绢走过来,“你照顾唐伯伯,晚上还没吃呢。我留了海带排骨汤,在炉上热着,端给你来。”

饿的时候吃东西特别香甜,唐唐风卷残云的吃着,口齿不清的赞道,“小绢以后一定是贤妻良母,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呢。”

这种玩笑话。以前也是常说的,秦绢多半是脸红红,跺跺脚,嗔一声,“不跟你说话了。”今天这次居然反常正色道,“我现在年纪还小,要多学点本事,多挣点钱。嫁人的事。等过几年再说吧。”

唐唐诧异了一刹那,好像自从秦绢从谭夏处养好病归来。自己一直忙着堂兄的婚礼和父亲地行踪,比较少和从前一样和秦绢腻在一块。

上次的事情过后,她一直跟自己说要多关心秦绢一些,但也许是因为秦绢的性格实在是太温顺,造成她的存在感轻微,竟是不由自主的忽略。

这样想起来。还是有些愧疚的。

晚上去看那株长生草里的残魂,唐唐有些泄气。当他的活性被唤醒后,他地确是在一点一点的复原,但那复原地速度太低微,这样下去,要到何年何月,这残魂才能重新拢聚?“唐唐。”门外,陌香敲门,“你今天晚上可不要像昨天一样,再这里面待一天了。”

“知道了。”唐唐蹙眉,转身去开门。左手擦过一片叶片,“呀”的一声,竟然划了一道口子。

“你看看,都是你。”她侧身让陌香进来,伸出左手来,抱怨道。“要不是你叫我。我怎么会划伤?”

“这也能怪我,”陌香莞尔。徐徐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一滴血从划口渗出来,落过叶尖,血液粘稠,竟被牵住大半,顺着叶脉流下去。

唐唐将手指放进嘴里,嗔道,“算啦,不跟你说了。我出去就是了。”

她拉着陌香,带上门,没有注意道,血滴慢慢流到长生草根部,染上了其中寄居的残魂。仿佛久旱的农田忽然逢着了甘露,那些魂魄的碎片一个激灵,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后面推,迅速地黏合在一起。

青草的香气弥漫了一室。

第二天早上,唐豫津起来,走下楼,看见家中新开的店里坐着三两个客人。那个叫做秦绢的女孩站在柜台中,看见他下来,怯怯的笑着点头示好。

他也忍不住微笑点头。

秦绢松了口气,“唐伯伯,唐唐姐和我二哥今天早上都有课,早就走了。你要吃中式早餐,还是,就在店里用?”

“就在店里用吧。”唐豫津道,“给我一块蛋糕,再来一份咖啡。”

“好。”秦绢笑着应下,很快的为他端出来。唐豫津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女孩忙碌地身影,待她打扫到他附近,冷不防问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到北京来的?”

秦绢的笑容一僵,她并不愿意多说,然而问话的人是唐豫津,她只好轻描淡写的答道,“逃婚。”

“这样啊?”唐豫津有些意外,“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秦绢茫然道,“我没想过,我在品香坊待地很好啊。”她细致笑开,忽然想起,唐豫津才是品香坊真正的主人,心中惴惴,笑容也慢慢的展不下去了。

“唐家正职是做花草生意,总不能一直在前堂卖甜点咖啡的。唐唐这丫头,还是太胡闹了一点。”

“哎呀,小丫头,不要急啊。”他看着秦绢变的惨败的脸色,叹了口气,不忍再为难她,“要不这样吧,你们这段日子,甜点铺子也赚了一些钱,不够地话我再借点,给你在附近租个铺子自己开,以后你盈亏自负。当然看现在地情况大约也不会亏,你也不会觉得寄人篱下,如何?”

“真的?”秦绢地心情犹如坐了一趟云霄飞车,从最深的谷底爬到最高的山峰,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

真的可以拥有一家自己的甜点店,按自己的喜好,将它布置的像自己的家一样么?可是,如果真的离开了品香坊,离开了二哥和唐唐姐,会不会觉得寂寞?刹那间,秦绢想起了很多随之而来的问题,好像真的马上就可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甜点店。

她不好意思的朝唐豫津笑笑,“唐伯伯,你和唐唐姐,嗯,还有唐先生,都是好人。”

“好人么,”唐豫津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笑意没有进到眼底。自嘲道,“做个好人,可真是简单。”

秦绢怔了一怔,明明,从前从没见过这位唐先生,这一刹那,不知怎的,有些觉得他低下头去的神色,眼熟三分。

天竺葵开的热烈而肆意,好像春日里最最温暖的太阳,融融暖色。

上了楼,不过一墙之隔,店里的温暖和自家的静谧犹如两不相侵的世界。回到家中已经有几日了,看着空空落落的楼梯,唐豫津依然觉得,有些熟稔不起来的陌生。

二楼的转角处,有一道窄窄的梯子,通向阁楼。平时很少走,最上面的几层,已经落了灰。他凳上尘封已久的阁楼,楼上落着薄薄的灰。灰尘在透进来的阳光光束里满天飞舞,一堆一堆的棉被书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

“你在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外问道。

他诧然回头,看见少年站在门外阶梯上,半推着门,眼儿像一泓秋水在晃荡。

唐豫津轻轻哼了一声,合起书站起来,“这儿是唐家,我做什么事。还不用像你报备吧?”

陌香淡淡一笑,眉毛微弯,将淡淡的敌意闪过,“唐伯伯误会了。我听见上面有动静,上来看看,没想到是唐伯伯你。我还以为,是哪家来的耗子偷东西来了。”

“你的脚步倒轻,你上来我都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没办法。”陌香无奈笑道,“我体重太轻。”

“对了。唐伯伯要找什么东西么?你看,你有些事情记不得了,又不在家一年多。还是等唐唐回来,喊她给你找吧。要不然,告诉我一声,兴许我也知道。”

“不必了。”唐豫津笑的很假。“你太客气。”他一字一字道,听起来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唐唐回来的时候,刚走上朱雀街,就听见一阵飘渺地笛声。

箫声极清逸,调子曲曲折折,不是街头巷尾常唱的流行曲调。

唐唐曾经听过那调子,在去年杏花盛开的时候。

其实在北京这座现代化城市里。哪里还是随处可见杏花的年代。那一日,陌香坐在品香坊院中的那棵香樟树下,吹起了这首《杏花游》。

“杏花游,

谁把当年心事,兜满头

那时候她正在他的身边。听他吹了一遍又一遍,听的极累了,头一点一点的想要睡着了,身边地他忽然放下唇边的笛子,轻轻唱起了这首歌。

“什么?”她忽然猛地惊醒,抬头看他。

他却不再唱了。

细细小小的香樟花从树上落下来。兜的他们满头满脸的。像是春夏之交的雪。

谁把当年心事,兜满头。

回过头来。才发现,坐在店里靠窗位置的人,捧着杯子呆呆地看,隔着一扇玻璃,仿佛触到了最美的风景。

她以为他是喜欢杏花的,特意到坞房里折了一枝开的正好的云山杏。他却兴致淡淡。将它插在了窗台上,任它渐渐枯萎。

原来,又到了杏花开满头的季节了啊。

她看见站在香樟树下背对着她吹笛的少年,细细小小地香樟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落了人满头满脸,像下起了一场前尘旧事的雪。十六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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