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禽兽,只要有感情和欲望,有想要珍惜和去保护的,那如何避免一生之中没有“软肋”!刘一峰没有软肋吗?不!他的软肋就是“东靖盟”,连他自己都有弱点,却要求他的儿子和身边的人放下珍惜和希望吗?
“你承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如何?”她淡然看着他,轻声的诱惑。
他半晌不语,身子不能控制的开始颤抖,手掌在面前的台面上重重抽紧,眼睛闭起,一晃闪过耿于怀小时候在自己身边追逐奔跑的样子,一晃而过,穿着练功衣一次一次被自己摔倒在地的样子;一晃而过况烈抱着脸色惨白,昏阕中的耿于怀回到“东靖盟”的样子……
~悲剧可以不要再重复吗?
“你要什么条件!”
幽晚胜利的浅笑。“软肋”?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我的探子告诉我,‘耿宅’里还有一个上次派出去执行暗杀任务的‘袭人’……”她留了话尾给他,她知道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希望她是谁?”
幽晚缓缓的朝刘业勋走了过来,慢慢在刚才的座位前坐下:“活着的那个,腰上有串银链玉坠腰链吧。”
刘业勋不语。
“刘业勋,我和你打一个赌!我解除花语身上的‘音惑’,你尽可以用游破云教你的方法救耿于怀。如果耿于怀靠着花语就能够挨过这一关不死,那我就相信你说的话!从此忘却以前种种,绝不再恨你当年的抛弃和冷酷。”
刘业勋猛然睁开了双眼,浑身如坠冰窟~这是什么逻辑?
第五十四章
第三卷忆殇第五十四章“大鸟,‘蟒帮’的简风亦如果不合作的话……”
“下‘江湖追杀令’!”耿于怀少有的从一向冷凝淡漠的眼中透出了杀意,简风亦是他恨之入骨的人。连压抑和隐藏都已不屑。自从欧嘉靖联络过简风亦被拒绝后,他就一直有这个心。或许理智些,应该仔细分析之后,再做决定。可是他不想理智,亦不愿意理智。
花语身上承受的,自己身上承受的,都有十万个理由让他动手。
更何况,现在的确也是扫灭“蟒帮”的时机。幽晚精心布置的这盘棋还留了多少后手,他们并不全然知晓。就是因为无法控制,所以趁着幽晚“进看守所”这个空档,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把唯一能调度和指挥的人扫下马来。
半开合的门口,人影一闪,有了些轻微的响动。耿于怀不用看也知道推门而入的是谁?
涟漪!?
~这是她的新名字!
这间房间除了她,这个时刻没有人能够靠近。
“来!”他盯着她,目光淡然,却异常的执着。
她是他的花语,她是他的耿茉,可是她却全忘记了,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亦忘记了他和她所有曾经的过往,曾经的承诺和爱恋,只记得自己是涟漪。请了医生来诊治,可是都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后来还是阙雷提出了一种可能~“催眠”!
催眠(hypnotis,源自于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一种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并能够产生神奇的效应。催眠是以人为诱导(如放松、单调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做出反应。
可是通过阙雷的介绍找来了国际知名的“催眠师”,看过涟漪后却直接否定了她被“催眠”的可能性。因为被催眠者一般双瞳呆滞,没有焦点,可是涟漪有;一般催眠者在被催眠后如果短时间之内不继续催眠,原本的催眠口令会自动解除,可是花语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却没有任何反应。只除了……
“今天头疼了吗?”他原本不想在兄弟面前如此问她,可是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有些疲倦的眼神,还有耳旁那几缕润湿的发丝,却控制不住的询问。
涟漪虽然被否定了被催眠的可能性,可是却接受了催眠师的反记忆催眠。催眠的后果很严重,耳内流血,精神几欲崩溃。催眠算是彻底失败了,可是也意外的被催眠师找到了她真正失忆的原因~音惑!
“音惑”不同于“催眠”!
如果催眠是让受术者被暗示之后做出催眠师需要的反应,那“音惑”就是通过一种声音的“契机”象一把锁,扣住内心里需要收藏的一部分记忆。不光如此,音惑还能在潜意识里不断暗示受术者自动修改之前的人生记忆,让原本断裂的记忆,合理的连接在特有的一道轨迹中。
而催眠师通过涟漪的反应,已证明了涟漪现在正处在“音惑”的记忆胶合期,似乎原来下的“音惑契机”到了修补的时刻,可是偏偏没有修补,所以记忆带的断层逐渐增多。而“音惑”和“催眠”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催眠”的指令到了时间,是自动解除;可是“音惑”不是,“音惑”是“契机”的时间到了没有修补的话,那会引起记忆的多个断层重叠挤压,最终精神崩溃导致疯狂。
~由此可见“音惑”对于受术者的副作用只怕比“催眠”要更大一些。
屋子里原本连上耿于怀有五个人,白虎纪阙雷、玄武欧嘉靖、腾蛇童擎、勾陈游破云。他们在开会,连耿于怀的随身执事刑离都只能在门口守护而已。可是耿于怀却准涟漪自由出入。
而涟漪听到耿于怀的话后,并没有直接靠近,只是有些难堪的立在门口。他和她之间的暧昧,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慢慢适应。她甚至知道自己内心并不排斥,可是理智却又把他一直当作敌人。
她不动,他亦不催,盯在她面上的目光却渐渐火辣,几乎想烧红她的脸颊。
第五十五章
第三卷忆殇第五十五章
暗色的天幕,昏沉着一片黑灰的搅扰。月偶尔在云层里露出半张脸,看一看又缩回了迷云之后。星子不多,坠在月旁零星的几点,却让原本孤寂的夜空多了几丝生气。
游破云站在离窗子最近的位置,手里的香烟刚好抽完,抬起头来看看僵持的两人,把双手放进裤袋里,缓慢的开口:“会也开的差不多了,我也饿了,下去先吃点东西。”
纪阙雷和欧嘉靖听出游破云话中暗示的意思,亦先后自座位里站起,朝门口走去。只有童擎依旧靠在耿于怀床旁的墙壁上,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童擎。”游破云走到门口,特意的又叫了一声,童擎依旧不动,只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瞅着一个半躺着,一个呆站着的一双人。高大昂藏的身子象支电线杆一样杵在耿于怀身旁,游破云暗自叹了口气又折回身来,一把拉起童擎往外走:“吃东西去!”
“我不饿啊。”童擎半推半就的笑着。
“我饿了,你陪我吃可以不?”游破云叹气,他是真的不懂吗?只怕是故意想留在这里看好戏。童擎对于耿于怀的伤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不止是他,可能阙雷和嘉靖都不是太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于怀的耐力和体质。可是只有他最清楚耿于怀现在的状况。流血无法控制,即使是补充了血浆,可是毕竟那些血并不是自身的,他的精神的确比他初到的时候要精神了许多,可是实际上呢?他的身体在无法控制流血的状况下,只会每况愈下。
其实最理想的作法是提早进行“火疗”,可是他身体上的骨伤却暗伏凶险。私下里他和刘老沟通了很多次,可是自从刘老去看守所见了幽晚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清楚他和幽晚要这个“解药”的时候,到底是谈到了什么样的代价,让他如此踌躇。
而对于怀来说,越往后只怕越危险。所以自己今早和于怀沟通了一下。希望无论如何早下决定,拖延时间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于怀不是普通人,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亦清楚所要面对的危机。他只问了他一句话:“‘火疗’之后活下去的机率有几成?”
几成?
游破云从来没有如此苦涩和无奈的面对这样的询问。
在非洲的时候,当地的土人被“诺尔罗”咬伤,如果不是在要害部位,在十个小时里用“火疗”救治,活下来的几率是八成。超过24小时的,能活下来的几率只有六成,而耿于怀~他的伤在胸口,受伤到现在应经超过200个小时。就算他的体质比常人好一些,及时补充了血浆,生生挨住这伤,可是拖到这个时候才救治,那活下的机率只怕连五成也很勉强。
而于怀问的也很直接,他问的是“活下去的机率”,不是“康复”的机率,可见他心里多少已经有了几分底。
可是他当时给他的答案是:“七成!”
他不是想欺骗,只是希望这样的答案能给耿于怀一点点精神上的支撑。
而耿于怀听完,只是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可是那眼里却盈满了悲悯和牵挂。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破云答应我,帮我带着花语离开这里,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交代象遗言,只让游破云自内心深处渗出无力和绝望。
“你好了,自己带她去,我没有习惯接手兄弟的女人。”他故意拒绝和排斥。
耿于怀却只是淡然而忧伤的微笑,却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他的请求,游破云不会真正拒绝。而以破云喜爱游荡和略懂医术的条件,这样的安排是目前自己能想到对花语最好的安排了。
童擎最终还是被游破云拉扯着出了屋子,临走时,还不忘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促狭暗示,可是耿于怀已无力去回应他的调侃。他看到她,眼睛就再也无法去碰触其他的目光。
门扉在涟漪身后合拢。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心跳的声音在耳膜里震动的厉害,涟漪下意识的用手去按住胸口剧烈的心跳。
“你打算一直离我那么远,站着和我说话吗?”他半躺着,如果没有大大小小的管子插满全身,他想走过去狠狠的抱住她,竭尽全力的去拥抱她的温暖,可是他不能,明天之后或许连看她亦是奢望。
第五十六章
第三卷忆殇第五十六章终于她缓缓的向他走来,一寸一寸的挪动着距离向他靠近,走的如此慢,每走一步仿佛双脚上都有重若千斤的巨石,可是她终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停在床畔,她的手指就在他注射着点滴的手腕上,只要她再弯下一寸腰,就能抓住他的,可是她没有;只要他的手指向上轻轻的伸出,就能拉到她的手指,可是他亦没有。
他只是看着她,两人的脸,因为一个半坐着,一个站立着,而有些微的落差,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安静而痴然的在她的眼眸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找我什么事?”他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声,破坏这样的凝眸交缠。
可是她眸子里的自己,眼底的的期盼是如此的强烈。如果再不找一些话来压抑那快满溢出胸阙的贪恋和不舍,他不知道自己在下一秒,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她一直害怕着这样的凝睇,可是更害怕的仿佛是他闭着眼睛再也找不到他看她的那份执着和渴求。
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害怕?
她不知道。可是失了他的空气中仿佛就只剩怅然的寂寥凉意。
头疼和耳热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偶尔会在恍惚间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
他笑着从背后搂抱着自己,两手交叉间把一条玉茉莉腰链围在她的腰间,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畔:“本来打算今天回来的早,出去吃的。”她柔顺的、安心的把头微微后靠在他的肩上,答非所问:“送我的?”他的舌舔抵着她的耳珠,牙齿轻轻的噬咬那开始发烫的柔嫩:“喜欢吗?”……
手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腰链,这明明是简风亦在临行前给自己的饰物,以区别和其他“袭人”的标记,可是此刻脑子里的景象却让涟漪甚至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应该相信的记忆。
记忆!
为何最近连记忆都变得越来越混乱了。连记忆都无法辨别真伪。
他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焦急的询问:“手怎么了?放开我看。”
他把她轻柔小心的放在床铺上,拉好被子转身离去,她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
“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他蹙紧的眉头,眼底居然有丝慌乱。
“你好大惊小怪的。我只是白天淋到点雨,身体这段时间差了些,有些感冒而已,叫什么医生,我吃过退烧药了,”
“那你的手呢?”
“刚才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
“你确定?”
“我确定!明天烧不退我会和刑离说的。”
“笨蛋!发了烧还洗什么澡?居然还只穿着浴袍在屋子里晃……”
他和她之间似乎有太多的柔情蜜意,缠绵缱眷。每次头疼都会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流窜奔腾。
他们明明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为什么会有如此亲昵而熟悉的交汇。
自下午2点,“东靖四子”就在耿于怀的卧室里开会。
到了6点,佣人备好了饭菜,可是屋子里的大人物们没有一个下楼用餐。挨到了7点,涟漪腹内有些空落落的,咬咬牙没有惊动其他人,她径自到厨房去寻找食材准备给自己做一些吃的东西果腹。
可是才拉开冰箱,看到冰冻格里塞的满满的人工水饺,每一层还细心的用纸片写着馅料的名字:胡萝卜合着芹菜的猪肉馅;鸡蛋韭菜虾米馅;黄瓜猪肉馅;荠菜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甜椒猪肉馅;香菇猪肉馅。
莫名的心里就紧了紧,什么东西重重撞在心底那紧合的门扉上,刹那间心头一缩,眼睛开始不能控制的弥漫水汽,脑子里晃过的居然是耿于怀沾了面粉却依旧宠溺含笑的眸子。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牵引着,震动着,脑袋里撕扯的力量越来越大。双手抱头,却阻止不了那象要生生分离的疼痛。
痛的俯下了腰身,耳畔却声声有他的呼唤:“花语……花语……还没有嫁给我,就变成黄脸婆了。那嫁给我以后,是不是要变成丑八怪了?……花语……花语……我们会幸福的!……会吗?……会的!……”
痛!为何疼痛中还有如此的纠缠萦绕。为何每次疼痛到快要死去的时候,整个脑袋里装着的不是简风亦对自己的温柔呵护,不是简风亦对自己的宠溺和调侃。而是那个与她对立的冷酷男子。
~耿于怀!
第五十七章
第三卷忆殇第五十七章耿于怀~这是他的名字,却在此时每念一次都痛彻心扉,每念一次却又如含蜜糖,如饮醇酒。
她只是伪装了花语的“袭人”,为什么会生生看到与那男子的纠缠和羁绊。
心底的泥土下有颗挣扎着发芽的种子,越是压抑和排斥,越是努力挣扎着破土而出。生了根,发了芽柔嫩的枝条顺着原本已枯萎的藤架,迅速的窜高成纠缠的葛蔓,绿叶盈然,花艳香浓。那每一片叶面上都是他的名字~耿于怀!那每一朵怒放的璀璨都是他的名字~耿于怀!
心动吗?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嘴里无意识的呢喃,在疼痛缓缓散去的时候,传到自己的耳里,才发现那唇齿间含住的言语是~
耿于怀!耿于怀!耿于怀!耿于怀!耿于怀……
原来一切已开始,原来不论自己对记忆里如何模糊的捕捉真与伪,如何的挣扎在无力和混乱的猜测和揣摩之中。那不属于她的名字早已深深刻在了心底。
她心里有他!或许她依旧迷乱在记忆的泥沼,可是最少她已找到了心的方向。
这样的认知,让含在眸中的泪大滴大滴飘落。来不及关上冰箱门,来不及去思考爱的对错。来不及去分清属于与伪装,那双在黑暗里迷失的眼睛一旦看清了心里的牵挂和眷恋,就只想在此刻去握住那久违的温暖。
跌跌撞撞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直直的往他的房间奔去,她要见他,她想见他,她是水性杨花的涟漪也罢,她是背信弃义的涟漪也罢,她是花语的“袭人”也罢,她是遗忘了过去的花语也罢,她只知道她的心里不知何时有了他,她要告诉他,她不想杀他,她不想把他当作敌人,她亦不能再把他当作敌人,她只想爱他,那他可愿意用心试着接纳她。
冲到了楼上,冲到了离他咫尺的卧室门口。脚下的步子反而变得缓慢而怯乏。
耳内一片湿热,下意识的伸手一捂,腥热浓稠已是满手。他的门口站着刑离和其他的几个护卫,看到她跌撞的身影,看到她一手的的血色浓稠,脸上都有了防备的颜色。刑离缓慢的向她靠近,看到一脸痴然呆怔的她。脸上有些担心,也有些难测的复杂。伸手拉着她,开了2楼的卫生间,把她推了进去。
涟漪怔然顺从的跟随着,进到卫生间才看到镜子里泪痕狼藉的自己是如何的狼狈,微肿的眼,微乱的发丝,耳侧两道浓稠蜿蜒。这样狼狈的自己,眼睛里却全是渴求和期盼。开了水龙头,用沾湿的手指去清洗那汲了血渍的耳窝,血渍干净了,人却只能瘫软的靠在身侧的墙壁上。
会死吗?这样频繁的发病征兆是不是预示着一种死亡的来临?
或许是,或许不是,可是死亡又能如何?
死亡亦无法压抑心底的那份希翼。
出了卫生间,涟漪直直的朝他卧室的方向走去。越过刑离,越过那些守在门口的护卫。如果上天给了她一双脚,那是让她可以走到他的面前,如果上天给了她眼睛,那是让她可以回应他的注视,如果上天给了她耳朵,那是上天让她听到他的声音。她找到了他,人海茫茫,红尘翻滚,冥冥中却有份执着紧紧的联系着,固执的让陌生的他们找到了彼此。
门在手指间轻轻推开了,却在夹缝里看到一屋子的人。
~他们还在开会!
脚下的步子有些犹豫,或许她来的不是时候。身子有些畏缩的想离开,却还是让他抓住了她的身影:“来!”
多简单的一个字!
可是却是对她的呼唤。推门而入,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有些尴尬的停住了脚步。所有的人都在看她,有惊奇,有促狭,有玩味,有深沉……可是没有一束让她的心灵可以起一丝涟漪,只有他的。
一如既往的执着,象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心底那静静一池涟漪化作漩涡将她包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言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眼神,有他的地方,她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存在。
一屋子的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她亦不了解,她只听到他对她说:“你打算一直离我那么远,站着和我说话吗?”
明明是那么急迫的想靠近,为什么到了面前却又举步维艰。
他应该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吧?揣测着,却没有勇气继续去推测将有的答案。
“找我什么事?”
说爱上他了可以算一件事吗?涟漪对自己摇头,她在害怕什么呢?如果他拒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也没规定,爱和被爱应该同时拥有。可是如果连确定的勇气都没有,那从指尖丢失的幸福岂不是太过无辜。
第五十八章
第第三卷忆殇五十八章“你爱我吗?”冲口而?br/
捻花辞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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