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n马熟稔地蹬上椅子,再爬上桌子,叼了一串葡萄,就往嘴里送。
“午时?”夏夏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起来昨晚钟离说他可以不去秘训,顿时安心了,可终究有些纳闷,“怎么姐姐也没叫我起床呢?”
她这个懒人,都习惯了寐姬当她的活动闹钟了。
“切,我家寐儿哪像某人,人家大清早就去练武了!”草泥n马含糊地说,边将葡萄皮吐了满地都是。
“呕,恶心不恶心,还你家寐儿,要是叫姐姐听了,还不把你烤成羊肉串!”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2)
“有本事你去告诉呗,看她信你不。”草泥n马悠然自得,又开始向另一串葡萄发起进攻。
“你别拽,小心我哪天把你那身毛剃光了看你还得瑟!”
夏夏一发狠,草c泥马登时缩了缩脖子。
最近没电没法自保,它不跟她一般见识,哼!
“一大早就那么大火气,吃炸药了?”
钟离一身暗红锦袍,妖艳地出现在面口,夺目的色彩直晃花了夏夏的眼睛。
草c泥马闻声而动,动作太大,结果一脚踩空,从椅子上栽倒摔下去。
“d,老子就说这货是个煞星,哎哟,我的屁股…”
钟离一走进来,第一个动作是皱眉,第二个动作则是挡住了身后的人。
他扫了眼仰面翻到草c泥马和一地狼藉的葡萄皮,又扫了眼蓬头垢面仅穿着里衣的夏夏,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盘子,吩咐了声:“你先下去吧!”
女子低声应了,就顺从地离开了。
钟离走进门,把屋门一关。
草c泥马立刻跳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他想干嘛?杀人灭口?”
倒是夏夏,从钟离进来以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恍恍然地脑子里竟然都是昨晚上的一些画面。
“好看吗?”钟离看着夏夏痴痴的目光,不由笑着逗她。
“好看…”夏夏下意识地答。
“…个屁!”草c泥马立刻不满地补充。
一人一兽忽然默契地对视,眼神中迸发出意图掐死对方的光芒。
尼玛花痴又犯了!
关你屁事!
无声地交流过后,一人一兽同时扭过头,哼一声。
钟离头痛地捏捏额角。
他算是看习惯了夏夏和她这畜生的诡异的互动了。可是,在向女孩子展现个人魅力的时候,他可不喜欢有一个其他生物杵在跟前,不时吸引走夏夏的注意力。
“小夏夏,介意我把你家头羊先请出去一会么?”
夏夏连连点头,两眼里全是“赶紧弄走这只大灯泡”的意思。
于是,杯具的草c泥马被钟离三两下轻松制服,直接扔出了房间,只留几声不满的怒吼:“你才是羊——你们全家都是羊——”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3)
处理完碍事的,接下来就是教育这个不知礼数,衣冠不整竟然就让男人进屋还没有丝毫察觉不妥的小家伙了。
可惜夏夏从来不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着急把草c泥马赶出去了。
钟离不急不缓,先将手头的东西放到一边,才坐到夏夏床边,幽幽地看她一眼,说:“你平日里,也是这个样子见人的?”
“呃?”夏夏一愣,上下扫了扫自己,除了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外,衣服穿得还好啊!
难道眼睛里有眼屎?!
夏夏大惊,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你等我下。”
说着,就光着脚丫子爬出被窝准备去打水洗脸。
“坐下!躺好!”钟离气得把夏夏往被子里重新一塞,听不懂他说话就算了,居然还给他变本加厉!她难道是想就这样光着脚穿着里衣跑出去?
夏夏被一钟离一声喝,乖乖躺在床上不动了,只是两眼巴巴的,显然满脑都是疑问。
钟离看她那副可怜样子,尽量摆脱自己的主观意愿,耐着性子和她解释说:“小夏夏,你娘有没有教过你,男女有别,男子是不可以随便进出女子闺房,而女子,更不可以像你这样衣冠不整出现在男人面前,嗯?”
一说完,自己也想一拍脑门,忘记了,她娘肯定没教,教也是教的歪理!
果然,夏夏不负所望,理所当然地反驳道:“娘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钟离面孔微抽。
这话说得也不尽然错,落云国民风开放,江湖上的女子更是豪迈,可是,他钟离从小生长的环境和接受过的教育,导致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夏夏这样的观念。
“就算是不拘小节,也能像你这样?你看看你,穿着里衣光着脚丫子就想跑出来,像什么样!”
夏夏不可思议地看着钟离,还真没发现,这家伙大花蝴蝶一个,居然还有这样迂腐的思想。
“里衣怎么啦,不是把我包的好好的嘛!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在家里种田的时候,我还不都是光着脚丫子的,不然得弄脏多少鞋子袜子啊!”
☆、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1)
钟离一听,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一直以为,夏夏是哪个隐世大家里偷溜出来玩的小女孩,理应明白一些礼教规矩。
只是她野性难驯,自己爱胡闹罢了。
谁知现在听她一说,倒好像家境不是很好的样子,居然还要一个小姑娘去种田。
穷人家的孩子,有些连饱饭也穿不上,连新衣也买不起,更别说学得礼教规矩了。
他一时弄不清夏夏的境况到底处于什么阶段,倒不好说什么了。
可是,心中就是憋着一股子不舒服劲,狠狠瞪了夏夏一眼,没好气地说:“以后跟着我,不用你种田!吃的好穿的暖!这些规矩以前不懂,以后都得全学起来!”
夏夏嘴一瘪,顿时不乐意了,小声抱怨:“那还不如去种田。”
“你说什么?”钟离妖娆的桃花眼一眯,凑近夏夏。
危险迫近,夏夏兽一般地敏锐察觉,背脊挺直。
立刻满脸堆笑:“没有没有,我说还好不用去种田…”
“算你识相!”钟离斜她一眼,起身,“我去吩咐人给你打水梳洗,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把衣服都穿好。”
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吩咐人自然是很简单的事,钟离此举实在是有避嫌之意。
谁知道夏夏不但不领情,还在他临走出门之前嘀咕了句:“假正经。”
钟离脚步一顿,只差没气得内出血。
今日但凡换个女子,他钟离何须如此?不上去调戏欺压一番就是罪过了…
难得看小丫头年纪还小,礼教那一块又极度缺失,为了小丫头今后人生漫漫长路着想,自己以身作则一次,居然被说假正经?
钟离深吸两口气,告诫自己要淡定,催眠自己没听见刚才那句话。
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回头不正经一下。
在他眼里,夏夏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十四岁,尚未及笄。
他钟离花是花了点,也是有自己原则的。
要是饥不择食到对一个小丫头下手,保不准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谁曾想,夏夏比他这个风流公子更加没有原则,放得更开,可想而知,教育她的工作,得是多么大的工程了。
☆、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决(2)
往日里那些琐碎的事情,寐姬都会差人打点,然后唤夏夏起床。
夏夏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突然寐姬不在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从哪着手。
好在等她穿完衣服,钟离也差人打了水来,将铜盆面巾放在的桌上。
“咦,这个是什么?”夏夏拖着鞋子跑下床,看着桌上钟离之前带来的那个盆。
里面放着一件看上去像皮革一样的背心。
夏夏好奇地拿起来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感叹了一句:“哈,古代也有这么时髦的款式。”
“把鞋穿好,像什么样子!”钟离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夏夏的话上,仍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夏夏的仪表仪容。
夏夏一听那三分怒火的口气,连忙含糊地将鞋跟拔好,又爱不释手地拿着那件背心比划。
“钟离,这款式虽然好看,你们不会觉得露太多了吗?”
胳膊露了,脖子下面一大圈,锁骨大概也是看得见的。
钟离怒瞪她一眼:“这是给你准备的软甲,穿在衣服里面!”
“啊?软甲?外面还要穿衣服啊?”夏夏惋惜地叹。
“先放下,把脸洗了再说!”
“这么薄的软甲能起什么作用吗?”夏夏充耳不闻地感叹着。
她明明看见,寐姬姐姐她们的比这个厚重好多,别是一刺就报废了吧?
“你是不是嫌麻烦,就给我弄了件便宜货啊?”夏夏幽怨地看钟离。
钟离觉得,跟这小丫头说话,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她这么个小身板,为了给她特制这件金丝软甲,这两天那些工艺师傅们可没少忙活,她居然还敢说这是便宜货!
“洗脸!”钟离脸黑了,连解释的耐心也没了。
夏夏面色更加幽怨:“钟离,你比我妈还烦耶!”
钟离不说话了,直接一只手按住夏夏的后脑勺,一只手迅速地拿起布巾浸湿了,连水都没挤干,就往夏夏脸上擦去。
直擦得夏夏一脸一身的水,鼻子眼睛都快被那大手揉成了一团。
“比你妈还烦是吧?”钟离恨恨地问,一早上憋出来的气都撒在了夏夏脸上。
☆、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决(3)
“啊啊啊,我的脸,唔唔,你个大坏蛋…”夏夏被抹得一脸水,抗议都讲不清楚。
“还敢嫌爷烦?”
“唔唔,咳咳…”
两人闹得激烈,夏夏不小心给口水呛着了,咳个不停。
钟离看她可怜,才停止蹂躏她的小脸。
“叫你不听话,该长点记性!”钟离嘴里说着狠话,看到小家伙咳得鼻子眼睛通红,心就软了几分。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直到她顺了点气,才把布巾重新洗了洗,拧干,慢慢擦去那落了满脸的水珠。
气氛一时有些静谧,只有夏夏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小脸憋得通红。
钟离却是心里苦笑,第一次伺候人,还被给脸色看,小家伙真不知好歹!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本来不是关得很紧密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白衣人影闯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字,三个人的动作就同时僵住了。
钟离的手僵在半空,回头看那个不速之客。
“看不出来,冰儿也有这么豪迈的一面啊?”
怒气冲冲闯进来的冰儿一看清屋里的情形,心已经凉了半截,再听到钟离讽刺的声音,只差点吓得跪下来。
“钟…钟少主,奴奴婢不知您在这儿,请钟少主恕罪。”
冰儿连忙低头施礼赔罪,短短时间,背后都有些沁出汗来了。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钟少主居然亲自在给那个死丫头擦脸!这代表什么?钟少主这样尊贵的人,便是自己的起居都是有人伺候着的,何曾有伺候别人的说法!
“不知?”钟离讽刺地声音更重,“我不在这儿,你便是可以夺门而入了?我倒不知道,冥幽宫如今这样行事了!”
冰儿腿一软,好不容易站住了,连忙将身子低得更低:“钟…少主恕罪,冰儿知罪了。”
夏夏看看冰儿,又看看钟离,心里一阵纳闷,这俩不是老相好的吗,怎么说话这么客气了?
钟离似乎知道夏夏又想语出惊人,先一步拿布堵住了她的嘴,一边当着冰儿的面继续给夏夏擦脸。
“起吧,这礼我受不起,留着给你们主子吧!”钟离凉凉道,“说说,这么大张旗鼓过来什么事?”
☆、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4)
“回钟少主,是…是主子让我给夏夏姑娘送点东西。”冰儿说着,右手的袖子又拢了拢,似乎并没有将东西拿出来的意思。
“哦?”钟离看着冰儿的小动作,玩味地笑了笑。
夏夏看着两人诡异的互动,心里直打嘀咕,冰儿的主子不就是钟离吗?这两货打什么哑谜?
钟离终于将夏夏的脸仔仔细细擦好了,才将那些盆啊布的丢到一边。
“过来把水倒了。”钟离对着冰儿吩咐。
冰儿一愣,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脸见不得人了,耳朵也不好使了?”钟离讽刺一笑。
冰儿咬着唇,心里满是不甘。
早闻钟少主虽然花名在外,面善可亲,其实是个心底里冷酷得不输于少主的人,原来她还是不信的,如今一遭,才知果真如此。
前些日子在冥府,他还和自己风花雪月,举杯相交,如今,却让自己去倒夏夏的洗脸水,还是当着她的面,这不是摆明了给她难堪吗?
冰儿想得细密,却是不知,也许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惹怒了这位喜怒不定的主。
钟离素来看中身边人的忠诚,冰儿特意藏着公子陌交付的东西不给钟离看,摆明了,是把钟离界限为外人,既然她忠于自己的主子,他钟离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冰儿在冥幽宫得宠,靠的便是了解公子陌的心意,却忘记了,如钟离这样的性格,和公子陌有太多的不同处。
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神,看得夏夏很是不舒服,尤其是冰儿眼里的那个幽怨,看一眼就让她起鸡皮疙瘩。
怎奈钟离一直死死瞪着她,好像她一开口就要把她吃掉的样子。
冰儿磨磨蹭蹭地挪过来拿盆,结果还未靠近,夏夏忽然往后一跳,大叫:“啊,好臭!”
钟离虽然反应没那么激烈,但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冰儿一看两人反应,表情更加委屈,泪眼汪汪地抬头看钟离,喊了声:“钟少主…”
这不叫还好,一张口,钟离只觉得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你弄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味道!”钟离大怒。
☆、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决(5)
前些日子见,还是香喷喷的姑娘一个,虽然那味道也不见得好闻,但总是好过这臭气熏天的要多。
冰儿看见钟离露出嫌恶的表情,甚至怒气冲冲地质问她,心头一酸,眼见就要掉下泪来。
一双幽怨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瞟向夏夏。
钟离何等眼色,一看,就知道八成又是夏夏这丫头捣鼓出来的好事。
一时间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终究不是跟女人过不去的男人,眼看着冰儿都落得这么可怜的下场了,也不好太过为难。
当下一摆手,催促冰儿赶紧先出去把水倒了。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才瞪向夏夏:“你看看你,天天净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
夏夏嘴一撇,丝毫没有知错的态度:“关我什么事呀!是她自己吃完饭不刷牙!”
“你让她吃什么了?”
“大蒜呀!除寒湿,辟阴邪,消谷化肉,破恶血,攻冷积。多好的东西呀!我是为她着想来着!”
钟离眼神一亮:“夏夏懂医?”
夏夏心猛然一跳,得意过头,把小时候挂在嘴上当儿歌念的东西说出来了。
连忙傻笑地摇手:“哪有啊!我是听别人说的!这是常识嘛真是的…”
钟离看着她敷衍的样子,嘴角一勾,也不逼问,只说:“行,既然你对她这么好,一会就自己跟她好好相处吧!爷还忙,就不奉陪了!”
说完,拍拍夏夏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样子,真的就甩人就走。
“喂喂喂,你真走啊!”
钟离背着身摇摇手,脚步丝毫不慢。
开玩笑,他可不想留下来闻那个要人命的臭气了。
至于夏夏那丫头,他算看出来了,她哪里需要保护,冰儿跟她硬碰上,谁吃亏还未可知呢!
女人的事情,让女人自己解决去,他才不趟这浑水。
于是乎,无视夏夏的叫骂声,钟离潇洒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而冰儿倒完水再度回来的时候,脸色可着实不好看。
虽然她仍然蒙着白纱其实看不见,但是夏夏从那双怨毒的眼神里,就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自作孽,不可活(1)
夏夏离冰儿远远地站着,祈祷她别走过来太近,不然,那恶臭扑鼻,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你来找我干嘛?”
冰儿一反刚才钟离在时的柔弱样,两只眼睛瞪得通圆,几乎要喷出火星子来。
“我问你,你给我的那个方子是不是耍我的?为什么我吃了都不见好转?”
“你当是九转还魂丹,一吃死的就成活的了啊!不是跟你说吃满十天就好了嘛!”夏夏放心地胡扯瞎掰着,反正,十天以后,那毒自然也会消了。
冰儿原来是要兴师问罪,结果话反而被赌了,心里一股子窝囊气。
现在,她是走到哪儿人群就散到哪,个个见她跟见鬼了似的。
今天早晨还处罚了几个侍女,原因是,居然让她偷偷听到,她们背地里商量着要不要朝她泼黑狗血,驱驱邪!
简直是造了反了!
“喂,你还有事没啊?没事就出去吧?很熏人诶!”夏夏捏着鼻子,愁眉苦脸地说。
冰儿狠狠一瞪她,走到桌前,右手往桌上一拍,将一把匕首落到桌上。
“拿去,少主给你防身用的!”冰儿边说,眼睛里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嫉妒。
夏夏直接无视了冰儿的眼神,捏着鼻子好奇地走到桌边。
果然看见一把颜色古朴的匕首。
夏夏以为冰儿说的少主是钟离,心里就纳闷上了,一攻一防两件东西倒是相得益彰,可是钟离干嘛不自己一起送来?还是借了冰儿之手。
所以说吧,表面上看着不和,都是装的!其实?br/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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