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陌也不在意:“我哥和我爹有过节,轻易不会送上门。”
看出来了…言辞之间就满是火药味…可是,她夏夏也刚好跟他爹有些过节,所以轻易也别送上门比较好。
“对了,晚夕不是你的人吗?怎么跑去钟离那做事了?”夏夏终于有空问出这个疑惑。说起来,这次回到冥幽宫,各个熟人都看了个遍,还真是就没有碰到那冷面黑衣的杀手。
公子陌眼神一动,眉头微皱。
“嗯?不方便说?”
“不是…”公子陌说到一半,又停下来,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好咯,不说就不说了,还真不稀罕你们那点破秘密。”夏夏举手揉了揉公子陌的眉心,将那皱纹抚平。嗯,完美的面孔还是要配上完美的表情才养眼。
公子陌叹一口气,将那小手拨下来,攥到手里:“其中厉害关系有些复杂,不知从何说起。”
夏夏神色一顿,微微有些担心道:“所以说,冥幽宫和靖王,本质上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公子陌一怔,猛然将夏夏的头按到自己胸口,安抚般道:“别去想这些。”
不管牵涉到什么理由,什么私心,什么隐情,晚夕作为他的人,去替钟离办事,无形中都是一种表态。这种表态背后所代表的复杂,所牵涉的利益冲突,他不希望她去操心。
“公子陌…”
“嗯?”
夏夏的鼻子其实被压得生疼,可是仍趴着不想动,声音闷闷的:“那个…”
“嗯?”
“要不然我们…早点成亲吧?”
震惊,猛然低头,公子陌的表情却渐渐冷了下来,和煦的表情仿佛重新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你在怕什么?”
感觉到了公子陌语气的变化,夏夏也抬起了头,看着那双探究的眼神,有点心虚地扯了扯衣角:“干嘛这副吓人的表情啊,人家刚才在给你求婚诶…”
“你…”公子陌被这一句堵得说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好重重叹口气,干脆抿嘴不语。
“公子陌…”那调调越拖越长,哀怨的小眼神直闪啊闪。
是可忍孰不可忍,公子陌猛然俯身,将那最后的音节没入口中,柔软的唇瞬间颤动了心,带来一片无声的肆虐。
夏夏毫无防备,只觉得腰间和后脑勺被绝对的力量捆缚住,睁大的眼睛尚未闭上,就觉得口中被强势地侵袭,霸占,退无可退。
“唔…”不自觉地低吟了一声,换来的却是更加霸道的占有,如秋风扫落叶般蚕食了理智。夏夏恍然觉得一颗心浮浮沉沉,随波逐流,再找不到自我。双手紧紧回抱着那具让她心悸的身躯,哪怕呼吸困难得几乎要窒息,都舍不得松开一分。
微风拂过,老杏低鸣。
十丈开外的红色身影僵直而立,所有妖娆的笑意瞬间化灰。那眸中的不甘,愤怒,憎恨如地狱中不灭的火焰,煎熬着一颗挣扎的心。
☆、天赋异禀
原来,在他面前表现的不过是伪装么?那浑身带刺的姿态,只是做给他看的么?
钟离慢慢转过身,远离那一方似曾相识的甜蜜。
拇指几乎要握碎其他指骨,冰冷的笑意缓缓泛起。
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上抢走属于他的东西,公子陌也不能例外…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良久,公子陌才终于放开夏夏,迎着他略微期待的目光,她还云里雾里地回不过神来。
微微跟不上的喘息,仿佛还残留着甜蜜,激荡的心情依然回旋着涟漪。
突然,她喘过气来,目光回神,瞪着公子陌:“你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偷偷练习过?!”
“胡扯!”公子陌反瞪她。
“那你怎么进步这么神速?你骗鬼啊!”
公子陌微微偏过头,耳根有些发热,凛然道:“天赋异禀。”
夏夏差点岔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第一次从公子陌嘴里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偏偏配上那一本正经表情,可爱得厉害。
然,眼角的余光微微瞟到一抹红,笑容立刻敛了去:“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公子陌也随着斜眼瞟向早已消失了人影的方向,面无表情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咳咳,你…”
“别怕,有我在呢。”公子陌轻轻拥住她,语气缓和道,“我跟他是不一样的,懂吗?”
夏夏闷声点头。
她懂,她怎么不懂,公子陌对别人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对她,至始至终也不曾真正伤害过半分。哪怕是这世上最大的利益冲突摆在他面前,他仍是愿意选择成全她,而放弃自己的生路。
她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待她,但是这份情是真真切切的,她不能不领,也无法不动心。
“要是还不放心,等你爹娘到了,我们就商量成亲的事。”
夏夏终于被逗笑了,半是羞恼道:“说得我有多恨嫁似的…”
“你想得也对,毕竟夜长梦多。不过总是要等你爹娘首肯再说。”公子陌继续说,“不过,你要是真急,可以去冰儿那转转,你的嫁衣,大概已经做好了。”
“?!”夏夏目瞪口呆,抬头看着眼前人一脸平淡地语出惊人,半天,才汗颜道:“到底是谁在急啊?”
“我急。”公子陌总算展露笑颜,淡淡地带着一些得意。
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当远处一路鸡飞狗跳咆哮雷鸣般混乱□□,两人就知道短暂的甜蜜告一段落了。
“分开走,我来引他。”
夏夏瘪嘴,一脸地不赞同,她可是要看好戏的,分开怎么看好戏?
“放心,如果成功了,好戏会持续很久,你总会看到。你在,他会分散注意。”
于是夏夏明白了,她被嫌弃了,她作为公子陌果果的软肋,只会生生拖了他的后腿。
事实上,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拿来威胁他了…
不情不愿地一个人率先飞盾而走,浑身总是有些不安全的感觉。
夏夏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依赖性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回转移成了公子陌,他不在她身边她就浑身不安了?
☆、我要嫁给你儿子了
鬼使神差地,就又溜达到了血刹殿。夏夏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因为心中产生了一些疑惑,一些好奇?又或者因为那一句“父母之命“,让她重新想起这里住着一个重伤的老人?
冥烈的屋子依然安静冷清,夏夏这一次来得大摇大摆,没有再躲躲藏藏隐匿行迹。
依她的判断,冥烈这一次却不在上次那一间屋里呆着,而是在另一间药味浓郁的屋里。
夏夏走向那间破屋的门口,礼貌性地扣了扣门。
屋门很快打开了,冥烈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看见夏夏也是有些讶异。
“我还以为,你很长时间不会想跟我见面了。”
“确实如此。”夏夏努努嘴,不客气地走进屋里,微微一打量四周,干草药,药架,简陋的草榻,火炉上正熬着一盅药,整个格局倒是和青老那里很相似。
夏夏往草榻上随意一坐,拖着腮帮子,一脸郁郁不说话,冥烈也不管她,继续去熬手头的药。
“喂,我要嫁给你儿子了,你不劝劝我吗?”夏夏郁闷地开口道。
冥烈侧头扫了她一眼,冷着脸反问:“你爹娘没教你礼貌?”
夏夏垂头丧气,脑袋耷拉得更下,满脸敷衍道:“是,宫主大人…我说我要嫁给你儿子了,你要不要再劝劝我?”
“劝你你会改主意吗?”
夏夏耸肩,摊手,显然没可能。
“那何必浪费口舌?”
夏夏哑口无言,有气无力地看着那锅里的药慢慢沸腾,看着冥烈一手一手耐心地熬煮,心里愈发烦闷起来。
“我娘也许就要来了。”
执扇掌火的手一顿,又继续不紧不慢地扇起来。
“冥幽宫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夏夏看着那比之一年前明显沧桑了许多的背影,心情忽然有些复杂又好奇。
多年前的事情不难查证,夏夏早已知道,在很多年前,她娘和冥烈其实是同门。她娘乃是芸门那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悬壶济世,行医救人,也曾在江湖活动过很短暂的一段时间。而冥烈则是放弃了医术这一道,踏上了另一条腥风血雨的江湖纷争之路。两个同门,在踏入江湖的初期还彼此有交往,相互扶持。直到有一天,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的用毒高手,夏狂。
其中恩怨过节夏夏不得而知,但不知道怎么的,夏夏仿佛在之前冥烈充满怒意的脸上看到了“横刀夺爱”这四个字。
“宫主,你是恨我娘,对吗?”夏夏忽然问。
冥烈神色不动,不惊讶,也毫无忌讳:“要恨也是恨你爹,恨你娘作什么?”
“不对,你一定恨我娘。”夏夏固执道。
冥烈神色怪异地向后看了一眼,忽然讽刺道:“真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难道你也在陌儿和靖王间摇摆不定了吗?”
“我才没有!”夏夏猛然抬头,对上那一双几乎穿透人心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了。颓然低下头,仿佛自言自语:“我本来就没有啊…”
☆、药蛊
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公子陌啊!就算是以前对钟离,好像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吧?只是单纯地依赖和相信,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恐怕换任何一个通人情世故老手,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吧?
她只是…觉得有点幸福的过了头,从患得患失的梦开始,到现在越演越复杂的局面,都让她不安。
冥烈似乎也懒得同她辩论,将一锅煮好的药熄了火,端到一边凉着,走到另一个罐子边,掏出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放进嘴里。
那罐子打开的刹那,夏夏突然眼神一亮,鼻翼掀动,整个人精神地跳下了床:“好东西啊!”
啧啧称叹看着那个土灰的罐子,鼻尖还留有那不凡的药香气:“这就是你的伤那么快好起来的秘密?”
他爹下手,到了自损的程度,这个伤绝对不轻,照理是不可能调养一两天就看得出效果的。
可是刚来的时候,她明显发现冥烈的伤势比之前见他时好了许多。
“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用?”那样,如今他身体早就恢复如初了吧?
“你以为这么一罐子东西是好弄的?”冥烈鄙弃地瞪她一眼。
夏夏直接无视,厚脸皮道:“给我瞧瞧呗?”
冥烈懒得理他,直接让到一边去捣鼓自己的草药,一边不时用讽刺的眼神瞟她。
实在怪不得夏夏好奇,也是这么些日子来跟着袭方练出的直觉和敏锐度,碰上好的草药,总是忍不住探究一番。
只是,夏夏才揭开那罐子,立刻大惊失色。
“啊!”
一声惊叫,罐盖落地,砸得粉碎。夏夏连连退后几步,绊了一跤,差点跌坐到地上。
只见一条条蠕动的白色虫子缓缓爬出,颜色微泛出半透明光泽,一伸一曲的前进方式让夏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是…蛊虫?”她难以置信地瞪向冥烈。
“确切的说,是药蛊。”冥烈不在意地笑了笑,仿佛预料到夏夏这样的反应,淡定地翻出另一个不太合身的罐盖盖上。
蛊毒这个东西,也就是传说中听到过一些,印象里总是最邪恶最狠毒的代名词,连夏夏的爹也是从来不曾涉及过的。
“药蛊?”
“对,从小用药滋润大的蛊虫,对疗伤会有不凡的疗效,这可是我们芸门的不传秘方。”冥烈好笑地看着夏夏,“怎么,就这点胆色?这样就被吓到了?”
夏夏与其说被吓到了,不如说被恶心到了,有些结巴地问:“做药就做药啊…为什么还做成虫子药?”
“哼,你懂什么?活体的功效岂是那些死药丸可以比拟的,传说还有另一种更神奇的药蛊,专门治疗无解之毒,是让一些特殊的蛊虫直接钻入体内,吸附毒液至暴毙,不过这种手段早已失传了…”
夏夏听得几乎快呕吐出来,脑子里直回忆起冥烈刚才抓了一把什么就往嘴里塞去,还咀嚼…
“呕…”实在撑不住,夏夏干呕了一声。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这个药蛊,一定要吃活的,死了就没有效果了。改天如果你需要…”
“你变态!!!”
☆、极端的破坏力
夏夏实在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刺激了,拔腿就冲出屋子,顺带摔了一下门,冥烈在后面怪笑不已。
这老头子,分明是故意说来恶心她的。居然吃那么恶心的活虫子!
天哪!她说的没错,这一家子里只有公子陌还算正常!
一路狂奔出血刹殿,这一次,是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夏夏一边懊悔着自己为毛要寻来这里触霉头,一边往回寻找公子陌的踪迹。
不得不说,公子陌的战略很成果,挑起了两大煞星的巅峰对决,可是后果却也很窘。
夏夏一路找到乐乐现在居住的院子,再从院子里找出来,所过之地,无一不是一片狼藉。桌椅毁坏,摆设零落,墙上是一排排嚣张的掌印和暗器,路边是残败的花丛。甚至,夏夏走前还好好的老杏树,现在居然生生断成了两截,其切面的工整,深刻昭示了两位煞星极端的破坏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窘点,窘的是,夏夏在离开前的地方找到了打得风生水起的两人时,公子陌居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夏夏惊吓地过去一探,才无语地发现,又睡着了!!!
她心中惨淡哀怨。这究竟是什么毛病呀?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好的么?怎么总是她一走就犯毛病?
这可是在打架啊,刀光剑影地不长眼,万一劈到他可怎么办!
另一边,乐乐手执匕首,冥剑持长剑,厮打得热火朝天,两个人虽然互相对骂叫嚣着,脸上却都泛滥着疯狂的兴奋。
“死块头,不就吃了几条鱼么?你猖狂什么?”
“你敢吃老子的鱼,老子就敢吃了你!”
“哈哈,怕你啊死块头,别以为你块头大就能欺负我,笨重得跟个狗熊样儿…”
“呵…丫头片子胆子不小,敢骂老子狗熊?老子今天要是放过你都没天理!”
“放过我?哈哈哈,这世上只有我说放过别人,还从来没听说过别人放过我的!不过,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夏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真怀疑这两个人的字典里有没有低调这两个字?一个比一个说得狂,看着是不打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停了。
着实没了看打架的兴趣,更不想公子陌睡在硬梆梆的水泥地上,干脆拖了人准备先撤。
“夏夏,想带人走,没门!”
乐乐一瞧见这里动静,立刻想拉夏夏进浑水,几枚飞镖嗖嗖转向而来,有一枚还划破了公子陌的衣服。冥剑也不甘示弱,长剑斜过来一刺。
“哼哼,听说弟媳也有份,今天谁也不准跑。”
夏夏本来就心情不好,公子陌又昏睡了,刚才还被变态老头恶心到,一股子邪气没处发,现在又遭遇夹击,公子陌差点受伤,顿时又惊又怒,大吼一声:“混蛋,老子跟你们拼了!”
话毕,身上压箱底的毒药毒丸毒气弹都不要本钱地甩了出来,场面瞬时一片硝烟弥漫。
冥剑和乐乐齐齐躲闪,夏夏便趁着这空档运轻功飞窜了出去。
☆、弟媳脾气不太好
一阵烟尘消散过后,两个雾蒙蒙的人头终于露了出来。
“弟媳脾气不太好啊?”冥剑惆怅地看着两个人影逝去,也不追,自己封下|岤道,开始逼毒。
这大批量,高毒性的轰炸连他这个常年耍暗器的大佬都不禁咂舌。
也是,夏夏根本不惧毒物,下的药量,药的猛性自然远胜于他人。换个人,光携带这么多毒在身就要思量三分。
“呸,她就是兔子,也是会咬人的那只,凶悍着呢!”乐乐难得附和,也一股脑地掏出随身解药,开始对症服用。
“接着打?”冥剑挑眉。
“必须的。”乐乐瞪眼。
然,只是虎视眈眈了一瞬,乐乐忽然爆笑起来,指着冥剑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笑死我,狗熊变麻子脸了!”
冥剑一惊,双手往脸上一抹,果然摸到许多凹凹凸凸的小点。再看手上,一片红疹子,还开始发热发痒,难耐无比。
“哈哈,叫你运功逼毒…蠢了吧,小妞的毒都是上乘的,一环扣一环,你以为那好对付的?”
乐乐幸灾乐祸,冥剑恼羞成怒。
忽然,冥剑脸色一变,笑眯眯地瞅向乐乐:“来颗解药呗!”
乐乐没事,肯定是对夏夏的毒早有防范,身上必定备了解药。
“你想得美!”
“给我解药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乐乐笑得更加邪恶:“我不想勾销啊!你以为我乐乐是好得罪的吗?”
“啐,臭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冥剑怒了,一把长剑重新开始轻吟。
“来打我啊,狗熊!美丽的麻子脸狗熊!”
“找死!”
于是乎,新一轮的激斗重新展开,进攻,飞盾,暗器,种种花招层出不穷。
只是在紧?br/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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