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足风流作者:未知
女尊之足风流第6部分阅读
别说换个鸨父,就是这楼里的红牌,又有几个待上十年二十年的?奴家虽是新来的,可也保证让您几位尽兴而归。”
仲菲辰被他嗲里嗲气的声音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若不是因为自己好友非这里不来,真想抬脚走人。生生忍下,不耐烦挥手:“行了行了,随便你怎么样,一会叫几个善丝竹的清倌儿来便是,还有阁子里的孔源,叫他一会儿过来。”捏着鼻子撵人:“楞什么,还不赶紧去?快出去快出去,”
鸨父也不恼,媚笑着应了,一步一拧腰地出去喊人了。出了门,脸上便换了冷笑,没去红牌们住的闺房,径直去了后院刑房。
青楼里大都私设着刑房,专门用来折磨不听话的小倌,里面的手段极为残忍不堪,令挂牌接客的公子们个个闻之色变。鸨父推开门,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嫌恶地用手绢捂住鼻子,尖声道:“滚出来,今晚你那姓厉的金主要来了,给我好好梳妆打扮,打起精神伺候好了。”
阴暗的屋子里一团抱膝而坐的人影动了动,茫然地从双膝间抬起头。
老鸨不耐烦道:“关了几天,关傻了么?赶紧给我滚出来梳洗,误了事仔细你的皮肉。”
“她……来了?”人影微微轻颤,不敢置信似的问道,若厉琳听到定会大吃一惊,竟是孔源。
“哭什么哭,”老鸨嘲笑,“当初不知是谁死活不肯进人家的门,现在人家懒得来了,倒贱得恨不得贴上去,为了个女人连客都不肯接,说出去要被笑掉大牙。”见孔源衣衫蓬乱缩在地上的狼狈模样,颇为感慨,心软道:“你说你,何苦挨这一遭。瞧着你倒也是个痴心的主,若是我能做主,不接我也不难为你,可谁叫你自个儿傻得自己跑回来签了契,如今这红鸳楼又换了老板,这就由不得你了。啧啧,要我说啊,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你这……哎,你倒是言语一声啊?”
还没唠叨完,孔源便爬起身,跌跌撞撞朝外走去,老鸨急忙跟在后面,仍然唠叨个不停。孔源浑浑噩噩的,只想着,她终于来了么。
他一直都在唾弃自己,一边恨着她把自己当做替身,一边又难以自控地对她心动;一边愿意为了她宁可被关进刑房不再接别的客人,一边又不肯向她表明心意。
说到底还是自卑啊。自卑自己低贱而肮脏的身体,自卑自己跟她心爱的人的相似,自卑自己不等得到她真正的爱。这样挣扎着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待在她身边?
可就算这样想着,迈进雅阁的那一刻,心里却仍然卑微地雀跃着再次见到她。
华丽繁复的长袍,依旧魅惑地裸露着大片的白皙肌肤,蛇一般依偎进端着酒杯百无聊赖的厉琳怀里,绽放出一个极妖冶的笑:“琳,你可好久没来了看我了。”
厉琳刚忙完吏部的事赶过来,见孔源那双熟悉的媚眼情意绵绵地看着她,心中一荡,随即又忍不住苦涩,他……果真是想念自己的吗?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又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话?
看着那双眼睛,却仍然习惯地温柔将人揽入怀中:“入朝了,自然忙些,”低低的,“我很想你。”
想的……是谁?孔源笑得更加灿烂,将头轻轻靠在女人的肩上,“我也想你。”
这样亲密的姿态,这样亲密的情话,二人却同时在心中想道:
她/他说的,到底哪一句是真话?
仲菲辰看不下去,咳嗽一声:“怎么只你自己,回风和玉泉呢?”
提起宇文良瑜,厉琳不由尴尬,自从蓝喻红说过那话之后,厉琳就一直很没种地不敢见宇文良瑜,不是她小家子气,只是……被一个女人这么苦恋,实在是有点……
端起杯又放下,放下又端起,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尴尬地喝酒。有人掀起门帘走进,展颜一笑:“来晚了,我自罚一杯。”正是姗姗来迟的宇文良瑜和蓝喻红。
厉琳一见她,一口烈酒卡在嗓子眼,猛烈地咳嗽起来。
宇文良瑜对她怀里的孔源视而不见,笑道:“怎么,见到本皇女激动成这样?慢点喝,没人跟你抢。”说罢习惯性地坐在厉琳身旁。
厉琳猛地一哆嗦。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回风总是跟她挨着坐的?
宇文良瑜坐下,自然而然替自己斟满了酒,又顺手给厉琳的杯子斟满。厉琳心里有事,不由多细细打量了她几眼。
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眉清目秀?身材较平常女子纤瘦些,可腿长腰细,仍显得极为挺拔,五官也极为精致,长长的睫毛扇得人心痒,再加上那与生俱来的皇家气质,端的是人中龙凤。
厉琳平日里粗心大意,从来懒得去看,这回细看之下,不由感叹,可一想到这容貌的主人对自己有着那种心思,不由哆嗦了一下。
宇文良瑜奇怪地看着明显不正常的厉琳:“靖婷,你有事?”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脸上有东西了?伸手摸摸,……没有啊。
对面蓝喻红憋着笑道:“莫管她,这人前些日子受了些刺激,还没好呢。”
厉琳恨恨瞪她一眼,闷头喝酒。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宇文良瑜释然,不再追问,只随口打趣一句:“这般盯着我看,靖婷莫不是爱上我了?”
“咳咳咳咳!”厉琳又呛着了。
第28章情愫渐生(一)
蓝喻红哈哈大笑,仲菲辰几个则好奇地看着这家伙难得的狼狈模样。
宇文良瑜看看蓝喻红,又看看咳嗽得满脸通红的厉琳,若有所思。
待厉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无力地把头搭在怀中孔源的脖颈边:“孔源,我居然被这几个混蛋嘲笑了。”
宇文良瑜别过头,换了个话题:“这阵子咱几个都在忙,没时间碰头,你们几个可还顺心?”
说起朝中的事,几人收了笑,厉琳也抬起头。卓清简洁的四个字:“无甚要事。”
仲菲辰和蓝喻红朝天翻了个白眼,自然是无甚要事,有事谁又敢招惹这大冰块?
厉琳又把吏部最近的事讲了一遍,说起夏江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无可奈何,更是乐不可支。
“你是说,吏部现下已经干净了?”宇文良瑜略觉惊讶,“靖婷,我从不知你有这样的手段,”又摇头,“你何苦去招惹她,有乐正青柏和你在,放她在吏部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厉琳但笑不语。一报还一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明罗是一回事,对宇文妍是另一回事。上次宇文妍拿孔源试探她已是触了她的底线,若不做些什么,她便不是厉琳了。
仲菲辰道:“这倒没什么,早晚是要做的事,总不能让你大姐把手伸得太长,否则以后要动起来便难了。厉家握住了吏部,户部向来是卓家的,至于御史台,沈元真那人你们是知道的,向来耿直的很,从不理党争之事。你大姐现下能在朝中控制的不过工户刑三部,说起来还是五五之数。”
蓝喻红接道:“刑部大理寺有我和温家老二在,她不敢插手,只是刑部最重的是太常寺,那边只有一个温家老大,难说她有没有动作。”
“荆南温家?”宇文良瑜打断问道。
“正是。”蓝喻红点头。
宇文良瑜仔细思量了一会:“温家跟沈元真走的近,温兰温梦又是母皇亲手放到刑部二司的,向来不管下边的事。你既进了大理寺,太常寺便定是默许了太女插足。”
几人互看一眼。说到底,还是女帝的平衡之术,坐看相争,静观其变。
好友们把酒言笑,谈论着朝中之事,换做往常,厉琳定欣然相伴,可今日却总觉坐立难安。她很想问问宇文良瑜到底想不想坐上那凤位,也很想抓住这家伙的衣领大吼你他妈想怎样就说啊老子说了帮你的啊,可又是在问不住口。
怎么问?回风你是不是因为暗恋我所以为了我不要那位子?
人不能自作多情到这个份上。
可不问,蓝喻红的话又像根刺似的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她提心吊胆。
正心不在焉,忽听宇文良笑道:“罢了,难得见面,不提这些事,靖婷又该烦了罢,说些别的,我日前又得了几坛琼花酿,下次来我府上尝尝。”
厉琳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想起蓝喻红日前那番话,“你是最不耐烦这些事的,所以回风在你面前从未讲过这些。可你不在时,回风向来喜欢对我们三个侃侃而谈朝政之事……可就因为你的一句‘向来不喜这些’,她就能连那位子都说不要便不要了……”
从前不觉得,现如今再看,只觉心中打翻了五味瓶般什么滋味都有,一时冲动便要问出口,却听宇文良瑜又说起旁的话题,只得愤愤将话暂时咽下,孔源在旁给她倒酒,连看也不看便一口干掉。
宇文良瑜道:“说起来还有件事。过几日母皇五十大寿,你们可合计着送什么礼物了?”
蓝喻红大摇其头:“这事儿我可不管,我娘早筹备好了。”
宇文良瑜叹道:“我想也是,都这个时候了,各家早该准备好寿礼了。只是我还在合计,该预备什么样的礼物,轻不得重不得,轻了母皇心下不喜,重了怕我大姐更加拿我当假想敌。”
厉琳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可又偏偏什么也不能说,难受得简直想骂娘。她何曾窘迫成这样过?
正没着没落之际,忽然脑子里冒出个想法,便干脆道:“不若单以我们五个的名号,备一份厚礼,由你递上去,如何?一来有个名目让女帝心喜,二来五福女之名也算讨个口彩,三来,我们五个一齐送,你大姐也挑不出毛病来。”
“这主意不错!”蓝喻红几个眼神一亮。
宇文良瑜沉吟:“这样一来谁也没法挑出什么差错来。只是这寿礼,要慎重了。”
仲菲辰一拍大腿:“我有个主意,保证出彩,只是……”她犹豫着看向一直伴在厉琳身旁斟酒的孔源,迟疑了一下。
厉琳此刻光顾着紧张宇文良瑜,哪里还有工夫注意她。倒是宇文良瑜摇摇头示意无妨。她相信厉琳。
仲菲辰便道:“前阵子,临晏来了个巧手工匠,可制得巧活机关,人物风景纤毫毕现,还能自由活变换移动。上次家里请她给做了副山水机关,极是精巧,能改山峦起伏。不若请他以金玉玛瑙做个五福拜寿的机关,雕成我们几个的模样,定然有趣。”
几人听说有如此能人,均大感兴趣,你一言我一嘴的讨论了一刻,都觉不错,便一致通过,由仲菲辰去请那工匠,其她四人回去搜搜自个儿的私房钱。要凑出足够雕一个大型机关的金玉玛瑙,纵是这几个镂金错彩的大家之女,也要费些时间。
正事说罢,气氛轻松下来,几人便开始划拳喝酒,热闹了许久。厉琳到底也没鼓起勇气把话问出口,最后只得在蓝喻红戏谑的眼神里垂头丧气地放弃。
临散时已近半夜。几人在红鸳楼门口道过别便各自散去。厉琳踌躇一会,也欲转身上马,孔源匆匆从奔下楼,怀里捧着件黑色锦缎的女子衣袍。
“琳,等一下!”
厉琳惊讶转身:“你这是……”
孔源低下头:“最近闲来无事,做了件袍子。我知道你喜欢黑色……”
厉琳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给,给我做的?”
天,她不是在做美梦吧?
孔源咬着嘴唇:“只是不知合身不合身……”
“合身,一定合身!”厉琳惊喜地接过袍子,一时有点不知说什么好,干脆脱了身上的外衣将袍子换上,左看右看,乐得眉开眼笑。一把抱住孔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见男人柔顺妩媚地靠在怀中的样子,心中一漾,忍不住低头咬住他的耳朵,低声道:“那……今晚,我,我……”
孔源知道她想说什么,此情此景,月下花前,许久不见的女子柔声请求,几乎就想允了她。可将要点头,想起身上在刑房被抽得浑身伤痕,纵横交错,丑陋至极,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只低不可闻道:“奴家……奴家自然愿意,可奴家这两天……不舒服……”
厉琳一时不解什么叫“这两天不舒服”,瞧见他满脸红晕,恍然大悟。这世界女尊男卑,生理结构也与上一世的世界不同,男子不但要点守宫砂,每个月还会有类似前世女人般的生理期。而生理期自然是不能做那事的。
厉琳也不勉强,只满心喜悦地抱了抱他,道:“那我过几日来看你,可好?”
“……好。”
第29章情愫渐生(二)
厉琳满心欢喜离开,孔源立在红鸳楼姹紫嫣红的大门外,方转回身。
“哟,这么依依不舍的,怎么不把人留下?”
孔源看一眼斜倚门框,冷嘲热讽的鸨父,一言不发向后院走去。
鸨父翘着兰花指将人拦住,冷笑:“你倒自觉。怎么,还想回刑房受罪?你把我这红鸳楼当什么了我辛辛苦苦供着你养着你,就为了让你在刑房装三贞九烈?给我滚回去接客!今晚上可有不少女人点了你的牌,老老实实给我接了便罢,不然,哼哼。”
孔源停住脚步,愤怒地看着他:“我说过不会再接。”
“哟,这可由不得你。”鸨父笑吟吟:“若是以前,你还能拿一拿红牌的架子,如今这红鸳楼换了老板,可由不得你了。你今天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孔源不理,抬脚往刑房走。没遇到厉琳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动心,但求止醉金迷,不信山盟海誓。可遇到了厉琳,他忽然觉得自己脏。已经不干净的身子,不敢留在她身边,可至少做得到再不让她以外的人碰。一想到被那些陌生女人在自己身上做那种事,便觉得恶心。
两个壮硕女子从鸨父身后闪出,将他拦住。
孔源的身子一抖,向后退了两步。
“把人给我带到欢喜堂!叫他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老鸨吩咐道。
孔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欢喜堂是红鸳楼最低等的情/色场,专门接待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客人,多数是市井间做苦力的粗俗女子,因没钱单点小倌,常常七八个人共用一个,忙不过来的时候鸨父甚至只将伺候的小倌脱光了衣服往大堂一扔,任由她们一起玩弄。
噩梦一般的地方。
两个打手冲上来,一左一右架起人便要拖走,孔源猛烈地挣扎起来。被扔进那种地方,他宁可去死。
“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鸨父骂道,“以为攀上个金主便翘起尾巴?还不一样是个婊/子!”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求你放开我……唔唔……”孔源拼命挣扎喊叫,随即便被捂住嘴巴,紧紧夹着拖向偏源的欢喜堂。
泪流满面地被拖到欢喜堂的院门,孔源绝望得失去挣扎的力气,满脸是泪地哭喊求饶,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哟,怎么哭了,不想进去?”老鸨故作诧异。
口鼻被捂住,哭着拼命点头。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答得好,今儿个我便做主放了你;若是答得不好,没法向老板交差,你就进去好好享受,懂吗?”
见眼前的美人吓得花容失色胡乱点头,老鸨满意地笑笑,伸出一个手指:“很简单,今日在雅阁里那几位贵客,都说了些什么,老老实实给我复述一遍。”
厉琳不知身后发生的一切,只满心喜悦地回到府,直到脱了外袍坐定,仍兴奋得毫无睡意。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又唤屋里的玉环去拿酒。
玉环捧了酒案进来放下,勾亮屋内的几盏灯,笑道:“主子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升官了不成?”
厉琳坐在桌边晃着脚,一手拄着桌子道:“比升官还好,想不想听听?”
见玉环好奇凑近,厉琳神神秘秘道:“那就是不告诉你。”说罢哈哈笑起来。
玉环满脸娇羞地瞪她一眼:“主子又逗玉环。”说着将酒案上的酒坛一一搬下。厉琳咦了一声:“怎么拿了两坛,撤走撤走,一坛便够了。”
玉环笑嘻嘻道:“一坛是二皇女今儿个差人送来的琼花酿,另一坛是北褚皇子来看主子时捎来的酒,见主子不在便放在这儿了,不知主子想喝那种,索性都捧了进来。”
“回风?”厉琳一挑眉,果真还是回风知道她的心思。没多想,伸手便欲取那坛琼花酿,忽然又一怔:“你说……罗儿来过?”
“回主子,来过。这些日主子忙得不回府,皇子偶尔会过来看看,倒也没说什么,见您不在,坐一会便离开。”
厉琳想起那个温顺可爱的少年,心里没有来有些愧疚,连因孔源而起的兴奋也淡了些。
再看看酒案上的两坛酒,左瞅瞅,右瞅瞅,又想起宇文良瑜对她的心思,这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不知该拿哪一坛。
拿了哪一坛……似乎都不对?
堂堂的厉府大小姐,竟因为两坛子酒,自己把自己难为了。
半晌一缩手,猛地起身:“更衣,去水玉阁。”放着人在眼前不见,跟两个破坛子较什么劲??
松儿睡眼惺忪开了院门时,厉琳一阵不自在。
好像……自己总是半夜来扰人清梦?
一边迎着松儿明显愤怒的眼神,一边自我唾弃着,爬上水玉阁二楼。
明罗穿着一身白色小衣,眉眼弯弯地迎上她:“琳。”
厉琳挠挠头。想来抬脚便来了,可见了人又不知道说什么。明罗每次见了她都是这副幸福满足的表情,哪怕是半夜,哪怕是冷落他许久,再见他还是这样,笑得安静而恬淡,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
让她莫名心安,又莫名心虚。
“这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说完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这不是废话吗还不是被你从被窝里拖起来的。
明罗揉了揉眼睛,乖巧摇头:“正要睡,你就来了。”凑到她身边闻了闻,便侧过头去挑亮灯芯,微笑:“你喝酒了?稍等,我叫松儿给你温茶。”
“不用。”厉琳忙拉住他,在桌边坐下,“我来看你一眼便走。”略不自在地动了动,“你送的酒,我见到了。”
明罗听她说,便害羞低头:“是使团里的人送来的北褚的酒,我猜你或许没喝过,想着给你尝尝。你喝了吗?”
“啊……喝,喝,喝了。”迎着少年期待的眼神,厉琳硬着头皮撒谎,心里又给自己一巴掌。厉靖婷啊厉靖婷,怎么一对着这人,你不但变笨了,居然连撒谎都开始脸红了,真是活回去了。
少年不知她心里所想,只笑得开心:“你喜欢就好。”眨眨眼,“琳,你今天好像很开心,有什么事吗?”
“开心?”厉琳倒是一怔,“没有啊……我……”猛然想起今晚折腾一通的源头,更是一呆。她不是因为孔源而喜悦吗,怎么居然给忘了?
心里好像有点什么东西,微微一动,欲破土而出。强行压下心中的怪异,胡乱转移话题:“很晚了,我打扰到你了吧?快睡吧。”
“能不能晚点睡?我……我想陪你一会儿。”明罗咬咬嘴唇,低头道。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厉琳忍不住笑着摇头:“我不走便是,看着你睡,等你睡熟了我再走。”又吓唬道:“不好好睡觉,皮肤会不好的。皮肤不好,你妻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