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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耽美穿越)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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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良久,他的回答低低地传来。没有问为什么。

有些意外。转头想问问他和如沐故年旧事,对上那沉静的侧脸,话到喉头便又咽了下去。

某些事情,不必问理由缘故的罢。

“那,睡吧。”抖开被褥扯过来盖了,看看开着的窗,“要关吗?”

“不,这样很好。”七冥钻下身去,平躺了。

“真。”

“嗯?”

“没什么。”

我侧身,忽然觉得眷恋身边的体温。快了,以后,就不是几寸距离了。

叹了口气,挪过去一些,鼻尖几乎凑上了他颈部温热的脉搏时,才满意地合眼,睡了。

如沐现下既然还在盟会,我也不须急着调七冥赴任。

我依旧和七冥同榻而眠,只是不再要他。

他既然心有所系,此事自然不好再做。所以就只剩下搂抱这般程度的亲近。

好在原本的欢合,因了怀中并非我心系之人,并不十分频繁;即使偶有放纵,也都顾及了他静养之需,适时收手了。通宵达旦是从来没有的,最过分大概属在近青楼那晚了罢。所以现下到不觉得有很大缺乏。

想想日后就没有七冥随伴身侧,不是不沮丧的。可是当夜去了绸衣便强自撑得微战的七冥,如今能对一个女子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无论如何都该替他庆贺。即使身世惨淡如斯,也会渐渐因那份向往而萌出生机罢。

只是希望如沐确是自有见地,不要是那日宴上所见的几个小姐般肤浅的才好。

这晚,我一人在院中静坐。

盟会再过两日便结了。这近一月里,除了几翻闹腾,倒也没有出什么命案。实在是值得公孙约庆幸的。

七冥明日便要和几个上京办事的子弟出发,现下却不知上哪去了。算了,趁他没在,把有些事结了。

“递帖,约如沐明日早茶。”

“是。”暗处传来回答和膝盖磕地之声。其实后者微不可闻,偏偏武功越好耳目也越清明,我便每次都觉得那“彭”的一响实在骇人。

肯定很疼吧……

略略溜了点神,回醒时却刚好看到七冥在我对面坐下。

他平日里断不会失了这些礼。不过我倒是私心以为免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我笑了笑,当是默许了,免得他呆会惊觉了又请罪又叩拜的。

七冥提手,将一些东西放到桌上。

我微诧,挑眉。

却是一个精致的食盒,两坛上好的二十几年的清明酿。

食盒四层,一层是薄片牛肉,一层是玲珑鲜虾,一层是炒花生米,最后一层是素杂百锦。

牛肉是取黄牛前腿上肢那几块瘦肉,切成小块文火红烧的。具体操作我实在是不明白的,却闻得出十几中作料调香的味道。烤得入了味,取出切了片,便是可以吃了。其间种种,饶是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二分门道一是刀法。切时须厚薄适度不谈,方向要取横着削断肌丝。如此,咀嚼起来松紧得宜,入腹也简单。二是干湿。入味出锅时,汤汁需不多不少,刚好干了锅底而肉未焦,面前这牛肉,决不是起了锅切了片再浇了汁上去而得的。

鲜虾么,工序较牛肉少很多。清泉水煮的海虾。之后剥壳呈盘便好。这道贵在食材和手法下锅的虾,都还是活蹦乱跳的,而且要取自江河入海口的水域。淡咸交接之处,小活物众多,水产分外味美。至于泉,也有讲究。有些泉沏茶虽好,却不适宜煮虾。手法么,剥壳不难,但要把热烫的虾壳剥得干净又不损了虾身,实在不简单。瞧,这虾尾巴尖尖都还好好的呢。

花生米,个个饱满,香脆诱人,却没有一个损了果衣的。入口,除了花生的浓郁香味,还吃得出淡淡的咸味,果衣上却看不出丝毫盐沫。若是随手搓去了果衣,这咸味便也没了。

最后的素杂百锦,颜色便有十几种。虽然因材料性质大多都是偏暗的色泽,也不是没有鲜润如画的。像那绿的菜心,嫩黄的笋尖,诱人自是不必说了。

这些菜,酒至不拘时,都可以以指代箸。

清明酿么,自是不用说。这酒妙,却难言,清明清明,清酒醇劲,味和名都带了几分伤逝之意。

要和我喝酒啊。

是辞行吗?

这么好的菜……七冥你看来是铁了心要醉了。

掂了颗花生米,随手朝上扔了,略略移腰张口就了,我拍开一坛清明酿,霎时,满院都闻得幽幽清醇之香。

伸手斟了酒,举杯碰碰他的,干了。

七冥静静看我动作,待我举起那杯,也伸手取酒,一仰脖干了自己的。

第一杯尽饮,后面的慢酌才好。开始,虽不说话,七冥倒也一口酒一口菜的细慢而品。到后来,却是一杯一杯地灌了。

他满酒的手稳稳地,端杯时也不曾撒了分毫,我却看得皱了皱眉。这酒是后劲厉害的。七冥很久不沾杯盏了,是不是忘记了?

还是,有些借酒撒疯?

算了,由着你罢。清明酿后劲厉害,却不算烈。何况偶尔放你醉一次也无妨,身子将养得不错,最多宿酒头疼一遭,起行时自有那几个照顾。

微微摇头,第二坛已经喝到一半,倒有六成的酒入了他的腹。瞥一眼七冥身侧脚下的那两坛,我准备呆会对付醉鬼。

七冥却忽然起身。

我抬眼看他。

月牙牙明灿灿,在他脸上投下几丝淡影,映得这平日里熟悉的脸,忽然多了几分意味不清的什么。

他倏然展眉,不明之意尽数荡去,清清亮亮的笑颜和如夏日轻风,就这么走了几步,朝我过来,顺便干了手中的那杯,将空盏随意覆到桌上。

现在就醉了?

七冥到我身前,一手撑在我肩上,俯头吻了上来,身子就势跨坐到我腿上。不似前两次他贴上唇来时一般柔和里带了拘谨,这次他直接吮咬着我的唇,探过舌来。

习惯性地扶住他,回应这个吻,我睁眼看他。

他却是半闭着眼的。空的那手解完了自己的腰带,牵引我的手移他的腰侧,然后伸向我衣襟。

……算我糊涂,原来这才是辞行。

绵长交缠的吻。

为了床榻间的善待吗?

七冥你知不知道,只要不是惹我生恶的性子,做了我的侍寝,我都会那般待人的。于你么,大概另掺了几分相惜。近身之人旧伤顽疾在身,换做谁都会好生照料了的。

他解了自己的中衣,现下散开了里衣的襟子,吻里慢慢带上了低喘。

……我忘了,这个时空界不可和原来的同日而语。

我的衣袍半敞,着迷于他的吻——原来酒后竟是这般性子。

所以,你就记得那么牢了吗?

七冥暖暖的手,慢慢探下去。

低低喟叹一声,终于忍不住,扣了他的脑袋,从濡沫处彻底燃起两个人。

从他腰侧顺着身线张指抚下去。他大腿的肌里有力,充满那种硬朗的弹性。指腹觉到些皮肤凹凸,却是伤疤。

那伤疤交欢时不知看到过几次,斜斜横着,几乎砸断了整条腿,淡是淡了,却依旧狰狞。

是他十一岁那年砸的罢。

这个人,吃的苦头……

心下揪然……

有些事,知道和切切实实摸到见到,还是不一样的……

院子里的暗卫自然躲了避了。

七冥你……哎……

身形一动,终还是裹了他入到房内,落到了榻上。

伸手去够着解掉自己的最后一点衣物。

……想来,以后都听不到他喊我的名了。饶是见了,也只剩恭恭敬敬一声君上。

坦赤相对。

……下次再觉孤茫,哪里还有一个人,会微颤着就上来,会任由我胡闹。

游走纠缠。

……这具身子,倒是不那么硬涩了。再以后,和他交换体温的,便是那个女子了。不知是不是打算和莫兰家的指腹为婚呢。

覆身交吻。

……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才是。还好那边没有什么人,能要得你落膝请责的。否则,依你的性子,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深埋而入。

……今晚,现下,不作他想了。尽欢罢。

事实说明,酒后尽欢容易伤身。

看着七冥安静的睡颜,我拧起眉头。他刚才索欢的时候,几乎像换了一个人。而我,好似因为酒劲,又或者这几天都没沾他,也没有适时制了。结果两人整整折腾了半宿。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沾了点殷红。

趁他乏力睡去,已经替他打理妥当了。可是这……

居然弄伤了他。

在心里闷闷地唾弃了下自己,将手指在一旁热水里搅搅洗了,我起身从地上院里拾理了他衣物。

随身的金创药呢?

掏来掏去,一把抓出两个小瓶,一条帕子。

那帕子有些奇怪。

随手抖了抖……

我不是故意的……

看看落到地上的两股黑色长发,再看看榻上睡的七冥,哭笑不得。

拜托,就不能找个小囊袋子吗。

还好那两股头发都是好生理了,用青色细线绑了的。小心替他速速拾了包回去。

怎么不用红线呢。绞股头发,互换了收了,不就是互许了终身吗?这闷葫芦,真看不出来。大概是被白家那雀子带的罢。

侧揭开些被子,哄着他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分开他腿来,指尖沾了药粉,探过去,细细匀到伤口上。

是蹭得厉害了,又撑到而得的微裂,倒也不碍事。

他觉到刺痛,微抽了口气,稍抬起一点眼皮看了看我在捣鼓什么,把脸往被褥里埋得深些,呼吸慢慢又绵长了。

不怕憋到么。

上完了药,把他从枕被间哄出来,果然已经红了脸。

原样收好东西,衣物搭到床栏,叹口气,睡了。

次日晨起,照旧去习了剑,回到房里,惦记着七冥的伤,一看榻上,却已经没有人了。

微微愣了愣。

想起还有茶约,便唤人着了外衣理顺了发。注意着小厮的动作,细细把外套的着法记了,以后七冥不在,这些事,还是自己来舒坦。一般的婢女小厮,个个都是弓身垂首的,看着就觉得没精神,稍有不妥他们就不安地战栗——七冥平日里虽也老是低眉垂眼,脊梁却挺拔,手法也沉稳——若换成那些机敏的,以我的待人,怕是会慢慢惯坏了,惹出不少是非。

罢了。

坐在镜前认认真真看着小厮把我的头发打理完,挥挥手让他下去。

沉吟一会,抽散了发,又就着十指木梳理好了。

如此第三回打理起的时候,除了有些扯痛到,和七冥的手艺看上去差不多了。

其实,男子的法式并无女子那么多花样讲究,哪里难学了。我以前根本仗着七冥在身侧,惯的。

淡淡的白檀香飘在空气中。

我随意落下一子,端茶喝了一口。

“君上,你输了。”

面前的女子指了指棋盘,我低头看看,抚掌笑赞,“如沐棋艺,在下自叹不如。”

“不知道君上所为何事?”如沐举杯啜饮,终于问出来。

“在下有一事不明,所以前来请教。”

“愿闻其详。”

“听闻如沐精通花道,在下想知,不知为何那奇兰,只在那崖上有?”

“自然是因为只有生在那异石之上,方能通体银白。”

“如今已是仲春,为何还不开呢?”

“因为尚少东风。”

“可惜。”

“甚是。”

“这般过了时节,可怎生是好。”

“君上何以为不能?”

“姑娘明示。”

“一十六人的命。”

“为何?”

“有负我娘。”

“为何?”

“爹非爹。”

“花开时何如?”

“十月十,月中天,虎腾崖。”

“为贤妻。”

“不二娶。”

“嫁七冥。”

“……无妨,了了。”

“之外?”

“无拘束。”

“尽随意。”

“不三知。”

“然。”

三击掌,约定成。

我和这眼神清澈的女子相视一笑。

“名单?”

“自有安排,君上只需携剑而至便好。”

“奇女子。”

“怪男子。”

回到院子,有人禀告说七冥前来辞行,坐等了两盏茶,走了。

我示意知道了,低头看到书案旁的篓里有个纸团。

弯腰拾起,摊开来,却是空白的。

只是上头有处墨渍,圆圆的,想必是要写点什么,却又落不得笔,悬腕久了,沿笔尖滴落的。

回了庄里,日子还是照常。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月。莫兰依旧半冷不冷地对白舒息,只是小女子夏初返家那几日,冷面圣手却乱了调药的心思。

这两个。

楼里除了两三笔麻烦生意,没有什么篓子需要我过问的。金阁主比我们稍稍晚了几天便回来禀了差使,除了略有些少年气傲,手段十分妥当。

不是没有想过再召侍寝,但是却搁了下来。

我其实并非碰不得女子。

这搁置下来的缘故,怎么说呢……

风俗所至,我若不欲婚娶,便断不能碰了未出阁的女子,和生嫩的男子。而后,便只剩三种。一是烟花之地的,二是仆侍,再者便是偶遇的。

烟花之地不是没有去过,盛妆的清淡的,可是面对那些灰暗无神,貌似笑意盈盈眼底却僵冷的人儿,便实在没有办法有兴致。欢好之事,怎么可能与一个器物同享。至于请倌雏妓,自有总管买来几个,但看到或强自媚笑,或故作冷静,底气里倒底都有几分怯生生的眸子,我便反射性地想到了诱j未成年人这么一条来……而名妓红倌,眼色里身后多出来的精明,或是别有涵义的风流顾盼,又让我却步。

我只是偶觉得夜凉,并不是想常驻青阁。

仆侍么,说来无奈,算计来去的麻烦,我是能躲则躲的。若收了哪个机灵些的仆从,人有所欲,少不得日后一堆是非。就算是个老实些的,也难免牵扯进去。伺我身边时的萎缩之态,更是看了心烦。这其实和原先君上积威尤甚有关,倒也算是好事。我宁愿多习些时候剑法,而后洗浴了下下棋,喝喝茶,看看书,实在无事可做了还有楼内那么多子弟的武艺可以点拨。

最后一种,大概是我心里冷清的缘故,加上又难得入城,便并没有得见。其实我略略自知,可能也有些眼高于顶的关系,那类生了副好皮囊的风流人物是不入我眼的,总是拿了和千甚至七冥比较,然后得出一个腹诽般的结论。至于绿水深林的邂逅,老樵夫之类的居多。

如此回想起来,能有七冥相随一段时光,其实凑了几分偶然,甚多侥幸。倒像是老天怕我禁忍不住,乱了天下,特特意意神差鬼使指了个人,在最初那段时光束住我似的。

无奈一叹。以后怕是要自己管教自己了。

这日却收到如沐的传信,竟然是催我赴约的。

她会沉不住气?

却在信尾看到一句,\quot;冥若离弃,则勿问吾背约。\quot;

原来忽然想到了这层。也难怪。

我自然不至于勉人所难。若是他们有一日一拍两散,我这个外人,能凑什么热闹。

颇觉多余,不过还是如她所愿回了信。

放下笔,算算时日,也是时候出发去虎腾崖了。

近晚时,留了个条,孑然一身从最近虎腾崖的分部出发。

虎腾崖,如虎腾空,崖远远看去,像是猛虎凌空跃腾江,故而得名。

这是腾江中游有名的险处,崖高入云,没有几分轻功造诣基本不可能登得上去。崖头略平,横伸而出,下方陡直峭壁向里收了收,内斜着直直落下几百丈,壁上光滑,除了苔藓,未有植被。

崖底下自是腾江湍急的水流。

果然是个杀约的好地方。

戴上特意找的薄银面具,提剑,我轻运气上了崖顶,月再过半柱香便是中天,崖上已有一干人候着了。

一一数去,正是一十六人。这十六人里,竟然有李家家主,四方剑的门主二弟子,隐灵寺的掌门师叔……另有几个游侠隐士般的人物。

\quot;阁下是赴约的吗?\quot;

\quot;恩。\quot;

\quot;不知究竟所为何故。\quot;

\quot;买卖之托。\quot;

\quot;我等不明白。\quot;

\quot;约你们来的人没有说吗?\quot;

\quot;我等只是收到书信,此行似乎和故人有关,尚请阁下明示。\quot;

\quot;没说,那便是没什么可说。和故人有关,便是故人之故。起招吧,月中天,时辰到了。\quot;

我拔了剑。以一敌寡,还是利器在手的好。我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比武的。

这些人里面,未必都是该死的。

那又如何呢。这便是江湖法则的一部分。

也许某一天,我也会这样躺在凉凉的地上。而且,杀我的那个人,难得会给我很漂亮的一剑。

第一次在手可触及的范围内杀人,虽然尽量利索了,还是不免难受。刚醒来时那役,和在庄里所放到的刺客,不过是被我拍了周身大|岤。

可现下这些不同。

他们,一个个躺了,的确是我做的。

血是温热的,却在慢慢凉掉。

脚底下有濡湿,腾挪间看到飞溅的液体。

殷红。

……

略分神,随着最后三个倒下,我也中了一掌,几分毒。

“你,也逃不过的,哈!”掌风印上最后两人时,听得此语。

逃不过吗?

谁又逃得过呢。

不过时日不同而已。

毒和伤都不碍大事,只要立即调息。

就远离他们的凸石上盘坐了,运功,敛神,抱一。

周天行进至末了,听得崖侧怦然巨响。

竟事先埋了炸药。

怪不得用的都是需要尽快逼出的毒,而非难解的药鸩。

想必其实算了时间,若是我败,他们自然会尽快下崖;若是我胜,只要中了毒,便也难逃坠江之命。何况,运功之中的人,听得巨响,知了处境,心神一慌,便已是踏进鬼门关了。

尚算不上歹毒复杂,很简单的计划。

身子随着崖石晃坠而动。

这计划,也很有效。

心底深处,自有些求死之意的。

如今这般情形下丧命,应该不算自弃吧。

所以,身子坠下去时,我并没有什么惧意。依旧原样姿势,甚至有心听听耳边越来越急的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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