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刹那的电闪雷鸣,乌云蔽日,阴风阵阵。
宜真眼里的泪水直打转,然后遏制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即使是对宜真诸多偏见的大钊,看了,突然后悔不忍起来。再看看陆深,额上青筋凸起,地狱凶煞一般的眼神,大钊深恨自己彻底把事情搞砸了。
宜真捂嘴冲了出去,大钊要去追,陆深在后面森森地喊住他:“钥匙。”
大钊紧张地噎唾沫:“别啊深哥,小孔她不是故意的。是我叫她进来...”
男人脸上阴云密布:“别让我说第二遍,车钥匙。”
大钊在陆深强烈强大的精神压迫下,别无选择地掏出钥匙,陆深一把抓过去,大步往外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s形的急速漂移车速,几乎是擦过无数汽车的车门而过,引来无数车主后怕的骂声。陆深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全凭下意识的操作在大马路上飙车。
眼里是光怪陆离,是奇形幻影,是时空的分裂和倒退。
他急迫地想找有关宋宜真的存在过的点滴痕迹。汽车开到曾经的宏岳小区,然而哪里还有什么宏岳小区。低矮的片区平地竖起高楼大厦,霓虹灯的光倒映在深蓝的天际上,车水马龙带走他曾经的家园和宋宜真。
哪里还有她的足迹,他再也看不到。
有宋宜真的世界,和没有宋宜真的世界,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
宜真窝在沙发里,哭肿的眼睛呆滞着,一下下抚摸肥猫的脑袋和后背。
沉甸甸的大橘无聊地舔她的手指头,舔了几下被拍了一脑瓜子:“你这混蛋嘴里都是倒刺,舔着好痛。”
她把大橘抱起来:“陆深他,他因为我的事,一直在自责吗?”
宜真噘嘴喃喃自语:“跟他没关系呀,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想出门走走。”
“他肯定是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我。”
突然把大橘仍开,宜真往门口冲去,也许她应该马上告诉陆深自己就是宋宜真。
刚有这个念头,太阳穴上一阵尖锐的刺痛,血液中骤然像是被抽空一般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好一会儿,宜真翻过面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借尸还魂已经很可怕了,冥冥中天道不允许她透露真相吧。
大橘闲庭信步优雅地走过来,那架势可真不像一只野猫,舒舒服服地往她肚子上踩,然后躺好了。
邦邦两声敲门声,惊地大橘蹬腿跳起来。
宜真仍旧没什么力气,蛇形似的爬过去,撑着爬起来看猫眼,惊悚得一哆嗦。
男人一身酒气地进来,然而面色寡白不像喝醉的样子,好歹平静了很多,脸色大抵还是难看:“怎么这么久不开门。”
宜真心道好家伙,您是大爷吧,我能给你开门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