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陆深不理她:“有拖鞋吗。”
宜真赶忙给他拿了,男人穿一双纯白棉袜,踩进去刚刚好。
又听脑门上头缓和一步的解释:“局里有你的资料。”
宜真忙来忙去地,一会儿招呼他坐下,一会儿问他喝什么,一会儿又跑进厕所半天不出来。心里纵然并不怨恨陆深在警局的那一阵怒骂,终究还是有个小疙瘩,不太待见陆深。
陆深瞅见桌上有只漂亮的琉璃盏,问也没问一句,拿在手里当烟灰缸。
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双腿岔开的姿势,思绪放空着看脚边徘徊的肥猫。肥猫圆乎乎的脑袋在他脚边蹭,粘得一腿的好毛。陆深将它轻踢开,扬声道:“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宜真对着镜子又是皱眉又是苦瓜脸,洗了把脸出去:“我躲什么了?你不要瞎说。”
不知为什么,陆深一听她娇软嗔怒色厉内荏的嗓音,揪扯的神经舒缓了好几分,随即架子也摆起来:“你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把人晾在客厅都不管?”
宜真背过身朝冰箱走去,摆了个鬼脸,这男人善变得也太可耻了,俩小时前要宰了你似的,两小时后找上门来套近乎。还好她人美心善不跟他计较,真乃天下第一大体贴大善人。
“陆大队长您成年了吧,还要我招呼什么呀。”
她拿出一罐冰可乐,舒爽地灌了一口。
陆深往后一靠,指尖烟雾缭绕着:“别也为背对着我,我就不知道你在说我坏话。”
宜真转过身来,靠在冰箱上:“我才没有,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陆深凝望着宜真,那种视线,愈发地有如实质,仿佛把两个人笼在一处绝对寂静的私密之处,他道:“我也要喝。”
宜真腿有些发软,要拿新的,他坚持:“就要你手里那罐。”
好吧,宜真无奈,扭捏地朝那边过去:“喏,给你,难道怕我记恨下毒哇!还要通过我的嘴验毒,真不是个好人。”
陆深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拖过来,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晃动喷涌的可乐发出嘶嘶的声音,溅得二人满胸口都是。宜真拍打陆深的胸口:“衣服都被你毁了!”
陆深借着她的手喝光了剩下的可乐,捏住她鹦鹉巴巴似的小嘴,嘴对嘴的堵了回去。
口舌的软糯蛇形中带着可乐香氛清甜的滋味,宜真几乎忘了呼吸,几乎立刻从现实世界堕入昏暗粘滞让人噬魂销骨的迷幻世界。她真不懂陆深哪里来那么大的魅力,令她的投降来得迅猛而沉迷。也许是他吻得太温柔,太亲密,湿润的舌尖撬开关窍,舔舐着口腔里所有可疑爱抚的地方。
可乐罐轻轻地滚落到地毯上,大橘追随而去,陆深掐住宜真的脖子,吻她的唇角,拿舌头舔干净交缠中流下的口水,让宜真分开双腿坐在自己的腰身上,捏她的下巴道:“还生气吗?”
——
小宋没有魂穿到小孔身上,陆深就不可能不知觉就对“小孔”动心。两个女人的性格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陆深不爱小孔那款,小孔也并非真爱陆深,小孔是征服欲。
虽然他的眼睛没认出来(谁能相信借尸还魂,谁又能想到),但他的灵魂在潜意识里也有嗅觉。
就像你在茫茫人海里突然遇见一个人,别人问你为什么喜欢,你说不上来,就是喜欢,而且越来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