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丫被两个汉子架着胳膊硬生生从竹椅上拖下来按到了石像跟前。嘭地一声骨头撞到地板砖的声音,听的人牙根发软。但这时候谁也没顾忌下手轻重,只巴巴地等着苏恒安排。
鲜红的血渗出来,流到地缝,渗透下去。
苏恒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缓步走上前,撩袍在毓丫的身边跪下了去。
白袈裟此时除了几个血点儿,依旧干净。两人并排跪着,成贤名的对比。他低下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木质的钵:“拿水来。”
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水是非常金贵的。五河的水都烤干了,村民们为了一口喝的都要豁出命去。但苏恒要水不能不给,村长从担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水壶,小心翼翼地递给苏恒。
苏恒接过水壶,将整壶的水倒进了木钵里。清澈干净的水落入木钵的瞬间,跟进庙里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苏恒将木钵满满推至毓丫的手边,握住毓丫搭在身边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放到木钵的上方。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拿刀来。”
有人递上剪刀,苏恒捏着毓丫的指尖,扎了一个洞。
鲜红的血顺着指尖低落到木钵里,很快便化开,消失不见。苏恒松开她的手,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巴掌。
“很快便结束了。”苏恒擦了嘴角的血渍。
毓丫一言不发,只仇恨地瞪着他。
苏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幅任由她打骂的姿态。毓丫却用尽了力气,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苏恒一手扶住了她,垂眸凝视着木钵。就看到木钵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水一点一点地泛着涟漪。涟漪也越长越大,渐渐开始沸腾起来。
藏在山神庙外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这一刻,忽然狂风大作。
不知哪儿来的乌云遮住了皓月,方才还皎洁无暇的月光瞬间被遮得干干净净。黑暗笼罩下来,火把的火光顺着狂舞的树枝而东倒西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冒出来,林中响起了野兽的嘶吼。风越来越大,树枝被风搅动得猎猎作响。
在一阵狂风肆虐,火把熄灭,村民们畏畏缩缩地缩一起,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