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站得有些脚痛,她下意识看向脚,却见裙边落在楼梯阶面处,摇摇欲坠的繁盛饱满。
真的很像梁璞送她的第一束花。
关夏调去北城了。梁璞仍站得比她低一阶,可身体逼近。
但你不讲道理。声音近得像在耳边呢喃,他将他的委屈、不满、忍让悉数摊开,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孟瑛没有抬头,她知道现在俩人的距离极近,蓝色的花朵已经与他黑色的西服裤挤在一起,折叠成诡异的形状。
抬头便是自己也无法掌控的超出预期的局面。
她故作轻松道:我以为是开玩笑的。怎么,你不是开玩笑吗?
孟瑛听到他的呼吸声,明知道他在极力忍耐着,吐出的气已足够灼热。
烧得她心脏一紧,浑身戒备,准备随时迎战。
惊呼声还没出口,腰间被人握住,被他带着往下坠。
可他紧紧搂住她的腰,没有让她跌落,也没有让她不太灵活的脚扭到。
失了身体控制的先机,也受裙子繁重不易动作的掣肘。
更输在男女体格的先天差距,以及自己被他的委屈作态搅得内心不安。
孟瑛被梁璞压在楼梯栏杆上,而他紧盯着孟瑛的表情,非要看出一丝破裂才肯罢休般地执着。
他压着无尽火气,咬着牙道:程鹤齐不是好的合作伙伴,港商现在想在大陆分一杯羹已经太迟。他也不是好的联姻对象,何家二小姐和他青梅竹马。
孟瑛在他眼中忽然一笑。雪松被风吹,轻轻抖动,春光明媚,融化了顶端点点积雪,窸窣掉落。
她本紧紧抓着梁璞胸前衣服的手放开,右掌往上,似触非触放在他的下颌缘。
梁璞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被她掌心轻轻触碰的地方,溢出无尽的酥酥麻麻,又被薄薄一层肌肤拦住,全积聚在那一处。
她缓缓抬头,眼里也有温柔笑意。
梁璞身体微震,那些没来由的怒气都瓦解冰消。他五指用力掐紧她的腰。
只听她气若幽兰:你倒是都帮我打听清楚了。
颊边的手落下,他下意识偏头想去追那股凉意。
知道了,下次不和他一起出席这些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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