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嘴角的笑尽数收去,冷冷地转过身,迈开大长腿就往里面走。
“言王!”
太皇太后知道萧澈自从六年前的那件事后就对她耿耿于怀,但至少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会给她难堪,可这一次,拂袖而去是要怎样?
萧澈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幽幽地说道:“母后是想要在这么多闲杂人等面前质问皇上吗?”
他的话,仿佛给了太皇太后当头棒喝。
天子威信,岂可随意践踏,虽然眼前的这个天子,没有半分威信。
“都散了!”太皇太后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胆小怕事好几个都快步往外面走,生怕被太皇太后记着了模样。
楚江和楚玉却没有动。
“镇国公是准备旁听哀家的家事吗?”太皇太后的声音冷到了谷底,她不屑地睨了一眼楚江。
还不是靠女儿爬上镇国公的位置,算不得什么忠臣。
楚玉行礼道:“回太皇太后,家父只是……”
“世子,哀家是在同镇国公说话,还请世子牢牢记着自己的身份。”
她虽然年老眼花,可心里却实在的很,眼盲心不盲。
楚氏这一家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清楚的很。
她睨了一眼内堂的门,哼了一声:“既然镇国公和世子不愿意离开,就在镇抚司好好地待着!”
她转过身:“皇帝,你暂且在这儿等着,哀家需要和你九皇叔好好谈谈。”
眼见太皇太后进了内堂,楚江这才颇为担忧地看向楚玉,这可如何是好?倘若言王巧言令色将一切都往别处推,这个局不是就破了?
楚玉袖中的拳头已经握紧了,他的目光却看向了一边的萧衍。
他早就知道皇帝怯懦,可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早晚赫北皇朝要毁在这个昏君的手里!
“皇上站着也累了,快坐下。”
楚江一副谄媚的样子,让楚玉的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萧衍看向脸色臭臭的楚玉:“朕也是被逼的。”
他真的不能够说太多,萧澈势力太大,就现在的楚氏,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太皇太后还在上面压着,到底太皇太后没有实权,顶多以嫡母的身份钳制,倘若待有朝一日,萧澈的实力再回到六年前,这江山只怕都要易主了。
楚玉刚刚要开口,楚江却道:“言王不过一介臣子,陛下才是万人之主。”
萧衍苦涩一笑,话是这么说,可在赫北皇朝,谁的权势大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他眼下羽翼未丰,要和萧澈一较高下,根本不可能。
能够做的,也只有等了。
楚江看向楚玉,到底是棋差一招。
楚玉虽然是嫡子,可性子实在太过要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倒真的不如楚宁了。
想想他那位英年早逝的幼子,楚江的心里就不大舒坦。
那一年,可真的是多事之秋呀。
内堂之中,萧澈已经落了座。
太皇太后走进来直接开门见山:“是谁带皇帝出宫的?”
“母后难到没有听到皇上说的吗,是他自己。”
“皇帝从小就在宫中长大,虽说每年都会出宫狩猎,可要他自己找门路出宫,哼,他还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