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走到那块被砍断的灵位前,蹲下身来将木牌捡起来:“你让我好好地当一个死人不成吗?或者,你让宁儿好好地当个死人,也成。”
萧澈皱起眉来,这女人,是被吓疯了吗?
“也算我求,最好是能够给宁儿一个痛快,免得他每月都要受蚀骨之疼。”
白羽算算日子,冷冷一笑:“快要月末了,瘴气之毒,也快要发作了。”
没爹没娘的日子并不好受,倘若还要加上每月都要来一次的毒发,那孩子,活在世上有什么好的?
她从不想要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可这一次,她倒是想自私一把,将宁儿带走。
萧澈的眉头越皱越深了。
那孩子……
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狂风忽止,祠堂的门被猛地吹开。
外面的葛天和存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里面一看,脸上的莫名其妙变成了大喜过望。
“白姑娘!”
存安第一个反应过来,只是比她还要快的是萧澈。
萧澈提着剑走出祠堂,外面阴风阵阵。
他脸上是不屑的冷意:“看来,你的那位鬼将军来救你了。”
白羽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间,定定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声音无比清冷:“北冥,回去!”
今夜,她是走不掉的,唯有和萧澈做个了断,可她知道北冥若不是有不死之身,肯定不是萧澈的对手,她不愿意看到北冥做无谓的挣扎。
阴风过境处,鬼将军的身影落在了院中。
只是一道柔和的声音从房顶上传来:“今夜,我来接你。”
“溢清!”
白羽一怔,他竟然来了!
萧澈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才短短四年,白羽这死女人身边怎么多了这么多花花草草!
溢清?
叫的可真够亲热的!
一道身影缓缓地落下,风姿错约。
他抱着白宁,可白宁的脸色不大好看。
“宁儿……”
白羽想要往前,萧澈却一把将她的胳膊拽住。
四年前他下令收兵的时候,已经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这一次休想让他再放手。
不管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也会留在身边!
“萧澈,你放开我!”
白宁窝在苏溢清的怀里,脸色极其不好看。
“宁儿即将毒发。”苏溢清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已经落到了萧澈抓住白羽的手上。
这个人……
莫非才是宁儿的生父?
楚玉和白羽相识的时间……
萧澈的脑袋彻底糊涂掉了,从一开始确认白羽的身份开始,他的愤怒就已经占据了大脑,理智、冷静,全都没了。
苏溢清的眼底涌出一丝讳莫如深的杀机。
萧澈没有要放手的想法,反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四年前他就放过手了,四年后他绝对不会放手。
天知道,当他在院中的假山石上发现那枚类似于白羽曾经用过的微型注射器的铁器时,他内心是有多么激动。
他知道白羽爱财如命,所以让人将医庐给围了,确保没人能够从医庐抽出七千两给她,而他亲自去镇国公府抓人。
他想亲口问问白羽,为什么可以狠绝至此,说走就走!
“你们两个,好好的行不行!”苏溢清已经察觉到了白宁的不对劲,“宁儿不过才三岁,你们两个,能不能先顾顾孩子!”
苏溢清根本不知道白羽的计划,几乎是脱口而出。
后来,苏溢清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无比后悔!
萧澈的内心仿佛被石头狠狠地砸中一样,刚刚这个男人宁儿多少岁?
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