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拽住了似得,每一次呼吸都会带着一阵抽疼,他蹲在白羽身边,好似距离她稍微近些,他的心要高过些。
这四年来,他只是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希望白羽还活着,可那摇摇欲坠的乱葬岗却成了他们之间的阻碍,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手段去将那山给掀开,他不是一个人,那些将士们,有血有肉,他不能够为了一己私欲而断送将士们的性命。
“阿羽……”
“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萧澈,我要你陪葬!”
白羽猩红了双眼,她已经施完针了,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得,什么都要交给苏溢清。
她信苏溢清,但她此刻却恨毒了萧澈。
若不是他穷追不舍,白宁不会气急攻心,不会毒发,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萧澈。
四年前是萧澈,四年后还是萧澈!
她上辈子是不是杀了他全家?
良久,苏溢清收了手,缓缓地松了口气:“这一次可真的是太乱来了!”
他忍不住责怪,声音也低沉的让人害怕。
要是他还在药王谷等着,白宁今夜指定是过不去了。
幸好,他放心不下。
他就像白宁的父亲一般,伸手摸了摸白宁的脸蛋,白宁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哇”的一声扑到在苏溢清的怀中。
“阿叔!阿叔!带我和娘走,我要和娘回药王谷!”
苏溢清点点头,然后看向白羽,好似在询问白羽的意思。
白羽刚刚开口,萧澈却脱口而出:“不许走!”
白宁扭头看着萧澈,哭的就更伤心了:“哇——坏人!坏人!阿叔,打他。”
万籁俱寂。
院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白宁的哭声,以及苏溢清的安慰声此起彼伏。
葛天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
恶人自有恶人收?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白羽站起身来:“宁儿,哭什么?”
白宁已无大碍,她自然而然地恢复了平素里面的冷静,好似刚刚慌乱的白羽从来就不存在。
“娘……”白宁一抽一抽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他真的是太委屈了。
要不是这个坏人,他会因为气急攻心,尸毒忽然就爆发出来了吗?
他刚刚根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每个月虽然都会遇上一日,但哪一次不是阿叔和娘提前做好准备的,他从来不害怕,可这一次,他真的很害怕。
他害怕死。
“宁儿是被吓到了。”苏溢清的声音温柔无比,就像一个慈父那般。
“本王的儿子,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吗?”
当萧澈认真、严肃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羽却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王爷不是认为,这孩子是楚玉的种吗?”
“胡闹!”萧澈眉头皱的紧紧的,刚刚是他在气头上,乱说话了,可也要体谅下他这四年快要疯掉的心情呀。
白宁楞了片刻,怯怯地看着白羽,可却一直往苏溢清身上缩。
虽然他不想让苏溢清当他爹,但这个坏人,他也不想呀!
白羽没有再搭理萧澈,直接将他无视掉,转而问苏溢清:“七千两到手了吗?”
“恩,拿到了。”
每一次善后都是苏溢清。
白羽点点头:“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