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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长长如线的草根刺穿他的眼球,长入了他的眼球中。
所有根茎最终消失在他上眼睑下方。
季言轻迟疑一瞬,硬着头皮掀开光头的眼帘朝着眼睛里面看去,眼皮下,无数白色草根一样的东西交错,隐约间还能看见绿色的细长叶子。
“嗯……”光头吃痛,躲了下。
季言轻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他回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脸色都变得相当诡异,恐惧、不可思议、悚然掺杂在一起,让人想要转身逃跑。
“到底怎么?”光头急了。
他伸手摸自己那隻眼睛,感觉到眼球中传来的剧烈疼痛,他拿了自己的刀找到光线好的地方借助刀的反光去看。
两分钟后,隐约看清楚自己眼睑下那些根茎,他脸色铁青,“这他妈什么鬼?”
夏沈书道:“应该是之前那些水稻。那些水稻开着花,那些花粉应该就是种子,它们沾到水就会疯狂生长,你应该是让那些东西进到眼睛里了。那里面可能含有能一定程度麻痹动物神经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想起那些水稻,光头眼睛里那些东西确实像是那水稻的根,只是细小得多。
光头张嘴就想破口,话到嘴边却没能骂出口。
蓝梓试图安慰,话到嘴边也咽回去,这种东西长在自己身上跟长在别人的身上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蓝梓本能伸手去摸自己眼睛,手指临触碰到眼睛前停下,他们身上都粘到了那种粉。
“只能挖了。”夏沈书道。
光头眼角的肌肉狠狠抽了下,挖了?
“趁它们还没长进你脑子里。”夏沈书提醒,这种情况就算是病毒没爆发之前也未必能够保住他这隻眼睛,更何况是现在。
树林中一片死寂,诡异的氛围弥漫。
光头喉结滑动了下,额头有细汗溢出。
片刻后,他递出自己手里的刀,“谁来?”
一群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动弹。
杀死丧尸和挖掉活人眼睛,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我他妈不想死在这里,谁知道这玩意还要在我脑子里长多久我才会死?”光头髮狠。
夏沈书接过刀,“……我还没在别人醒着的时候挖过别人的眼睛。”
夏沈书打量光头,他们没有麻\\药。
光头脸上的肌肉再次抽动,他正准备说点什么人就向着旁边倒去,季言轻一斧头捶晕了他。
夏沈书讶然,旋即有些失望地蹲下。
季言轻放下斧头,“其他人去附近找能扎营的地方。”
其他人对视一眼,知道不用留在这里看着,连忙向着四周而去。
季言轻蹲下,他给光头嘴里塞了些衣服防止他咬到自己舌头后按住光头,以防他随时醒来。
夏沈书趁这时间拿打火机给光头递给他的那把水果刀消毒,他们没有药也没有其它设备,与其继续耽误不如速战速决。
刀子扎进眼球的瞬间光头整个人痛得痉挛,比他瘦小得多的季言轻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把他按得在地上一动不动。
夏沈书看了眼明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却面不改色的季言轻后,拿着刀的手一挑,直接把那眼球整个挑出。
处理完眼球,确定所有根全部清理干净,夏沈书这才扔掉水果刀。
而那时,光头早就已经痛醒。
“唔……”他额头青筋暴,双脚不停在地上蹬着,身体更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抽搐着。
夏沈书拿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撕成布条直接替他包住眼眶,“接下去只能靠你自己了,能熬过来就活,熬不过就死。”
光头看看两人,很快再次痛昏过去。
夏沈书起身,看看自己手上的血,似乎在回味什么。
季言轻拿了刀检查地上的眼球,那些根已经占据三分之一个眼球,如果他们再处理得晚些那些根绝对已经长进光头脑子里。
几分钟后,出去找扎营点的蓝梓几人回来。
“那边有个岩洞。”蓝梓道。
看见季言轻正摆弄的眼球,几人纷纷靠近。看清楚眼球中的那些根,几人快速退后。
“互相检查,如果有,一起处理。”季言轻抬眸,有着一张漂亮可爱的脸的他却说着冰冷恐怖的话,这再加上周围诡异扭曲的树林,巨大的反差令人背脊发寒。
甚至满手是血一脸期待笑容的夏沈书,和他对比起来都变得可爱。
几人脸色精彩无比。
更让他们不安的是,所有人里只有季言轻一直戴着护目镜,其他人虽然遮住口鼻但眼睛都暴\\露在外。
季言轻拉开背包拉链,正准备替季安检查,一声怒吼就猛然从城市所在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停下动作,回头看去。
“吼!”
熟悉的兽吼因为距离的原因不再震耳欲聋,但里面掺杂的愤怒狂躁却依然
', '>')('令人头皮发麻。
城市中,封亦莫看向自己沾染了血的长刀,“他们在哪?”
“咕……”足有三层楼高形如野兽的尸王狼狈地从废墟中爬起来,一身血狼狈不堪的它早就已经没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气势,眼底深处都是不可思议和恐惧。
觉醒意识后它察觉到过其他尸王的气息,它知道这世上除了它之外还有其他尸王,但它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差距不大,它说不定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它甚至一直以此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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