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喻却有些担心,他打了电话也找了人事,甚至去问了湛章语,却一直都没找到人。
就在任南喻都琢磨着要不要去他家里问问的时候,他从冬儿姐那里听说了季留家最近发生的事。
那事情闹得挺大,冬儿姐也是才知道,她一知道立刻就在公司里面说了起来,他们小组的人都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我听说季留一气之下把他爹的婚礼给砸了,差一点还把酒店都烧了。冬儿姐说得绘声绘色。
季留一直在外面鬼混,认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朋友,这一次找了不少人拿着用酒瓶做的火榴/弹,冲进结婚的那酒店就是一阵闹。
酒店是季留自己家的酒店,酒店的保安过来拦,可季留是老板的儿子,他们也就虚拦了两下,不敢真的动手。
他这个事闹得有点大,我听说警察都来了。要不是因为季留他爸,估计季留都被带去拘留了。冬儿姐说道。
要说起季留家里的事,小组的人都是一阵唏嘘,两父子这么闹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季留现在在哪?慕阳问道。
不知道,跑了。这一次他爹气得不轻,他爹那个跟季留差不多大的小老婆,好像挺不乐意自己的婚礼被砸,所以也一直在闹,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冬儿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在发笑。
怎么着?任南喻搭话。
冬儿姐故意吊人胃口,让人难受。
结果季留他爹生气了,就让那女的收拾东西滚了,分手了。冬儿姐耸肩,哭笑不得。
那女的大概自己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被分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过他们反正也还没领证,分手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们原本预计是办完婚礼过两天再去领,现在这么一闹,她什么都没捞着,反倒是出了一场丑。
季留他爹据说这会儿到处找季留呢,也不知道季留躲到哪里去了,把他爹急得不轻。冬儿姐道。
听完冬儿姐的话,任南喻也一脸的复杂。
季留他爹对他倒是真的好,都闹成这样了,还急着找人。
不过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这两父子倒真的像是父子。
任南喻正八卦,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敲门声。
众人闻声,都朝着门边看去,看见敲门的人是湛章语,所有的人都连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任南喻也准备回座位,湛章语却又敲了敲玻璃门,让他过去。
任南喻有些怂,偷懒被上司抓到,总归不会理直气壮。
进了办公室,任南喻安安静静的,湛章语却并没有说他们之前偷懒的事,而是又交给他一个新的单子。
任南喻入职的时间还不久,之前那单子跟完之后,他也一直在试着跑单子,还算是顺利。
湛章语给他单子,任南喻还挺开心的,出门的时候都一边看一边笑。
回到自己的座位,任南喻才刚坐下,一旁的冬儿姐就凑了过来。
听说湛章语给了新的单子,冬儿姐跑过来看了一眼,看见那上面的单子,她又露出那种听说季留闹了他老爸婚礼时的复杂表情来。
怎么了?任南喻心里咯噔一声。
冬儿姐每次一露出这表情,肯定就没好事。
他有没有说什么?冬儿姐不答反问,看着任南喻的眼神都有几分同情。
没有啊。任南喻越发的不安,到底怎么了?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冬儿姐看了眼隔壁湛章语那边,湛章语已经在忙着做事。
就说让我去处理。任南喻道。
这个单子怎么说呢?是那种特别难搞的那种。冬儿姐拿过去看了看,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冬儿姐旁边的人也凑了过来。
看完那单子之后,那人脸上也露出了和冬儿姐如出一辙的表情,复杂而同情。
怎么个难搞法?任南喻一颗心已经跌到谷底。
湛章语一共给了他两个单子,上一个就已经足够难搞了,但即使是上一个,冬儿姐他们也没露出这种表情。
我这么跟你说吧。冬儿姐突然认真起来,连带着任南喻也不由得坐直。
他们要的宣传广告,是那种高端大气又要贴近人心,奢华抢眼又要朴素清新的。冬儿姐面露痛苦,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任南喻虽然还没接触过对方,但听着这话,再看冬儿姐那一脸痛苦的表情,瞬间跟着肉痛起来。
任南喻负责的项目并不是设计宣传这部分,但他也是要负责到这单子结束的,现在光听这话就知道这种人不好对付,让他已经头痛起来。
上一次这家的单子搞了半年。慕阳看完那单子之后也说道。
慕阳这人一直脾气很好,是公认的大好人,他都这样说了,任南喻死了的心都有了。
这一家是湛总刚刚开始来公司的时候找的客户,合作挺多年了,基本就只有湛总自己跟的时候才能爽快,不然就没有不折腾的。冬儿姐火上浇油。
老客户,又挑剔,这种简直就要命。
拿回单子,任南喻看着面前的单子已经没了之前开心的感觉,他甚至都有点弄不懂湛章语到底在想什么?
一开始湛章语给他特别难搞定的那个单子,他一直觉得是湛章语不爽他,所以故意刁难。
现在他们熟悉起来,他知道湛章语不是那种人,却更加看不懂他了。
这种麻烦的单子干嘛非得塞给他,而且给他一个就够了,干嘛每次都塞给他?
湛章语就是看不得他好过是吧?
因为这个事,任南喻一下午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回到家之后,任南喻直接把湛章语拉过来让他蹲坐在茶几上,狠狠训斥起来。
你给我坐好,今天不说清楚,哪里都不许去。任南喻手里拿着单子资料卷成的圆筒,拍了拍茶几。
茶几上,变成白猫的湛章语乖乖地蹲坐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任南喻轻轻敲了敲白猫的脑袋,他是真的有点想把那脑袋敲开看看。
白猫被敲,缩着脖子,耳朵压在脑袋后面,委委屈屈的。
它呜咽一声,转开头去看向一旁的地面。任南喻凶巴巴的,它不喜欢。
不许躲开,看着我。任南喻再拍了拍茶几。
白猫抬起头来,翡翠绿的眸子越发委屈,它尾巴往前勾起来,放在自己的两只前爪爪上,乖乖地看着任南喻。
你爹我要赚钱啊,你就不能走点后门,给一点容易搞定又赚钱的单子吗?任南喻凶巴巴。
别人都是好东西都往熟人那里弄,恨不得全弄到自己人手里,湛章语这里却是专坑熟人。
想到这事,任南喻就气得不清。
这单子要是像之前那个有利可图也就算了,偏偏这单子利润其实不大,就算他跟着折腾半年,也拿不到多少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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