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燧一早猜到白烨会这么说话,始终保持微笑,等白烨亮出所有的锋芒之后,他才出示自己的底牌。
白烨,你还真误会我了,这钱可不是我给你的,是我爸给你发的奖金。
谈笑间,一本正经打开手机界面,让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确实是陈燧爸爸给的奖金,毕竟他儿子的学习逐渐进步,白烨身为他的伴学功不可没,况且白烨从未收过陈家多少工资,适当的犒劳一下也是雇主应该做的。
白烨,你和我之间还需要来那套虚的东西吗?陈燧将钱完好地往白烨掌心一塞。
正是因为咱俩青梅竹马,我尊重你,无论任何时候。但这钱真的是你辛辛苦苦应得的,原本我打算咱们回学院再交给你。
可是我能瞧出你对奶奶的不舍,她一个老人家无依无靠,而你能做到的暂时也并不多。
白烨紧攥手中的钱,仿佛有千万斤重。
陈燧最后替他安心道,放心吧,都是干净钱,是你用知识和汗水辛苦换来的干净钱,用这样的钱来孝敬老人,你问心无愧。
白烨抽抽鼻子,一副快被说哭的模样。
如果陈燧的私心再多一点,他一定会趁虚而入,在心上人最软弱无力的瞬间,给他拥抱,或者一个缠绵到聊以抚慰的亲吻。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钻营的人,他只会慢慢等待,等一个花期的到来而已。
白烨说了声谢谢。
陈燧立马在他肩膀上捣了一拳,千万别酸啊,咱们身边有一个许岁辞已经够受了,你可千万别学他一样矫情啊。
谁知道许岁辞这边正苦苦陷入鏖战。
原本他的印象里,自己也不算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爬爬虾,但是跟白烨那禽兽爹对打起来,俨然落在下乘。
谁能想到好吃懒做的白军一直躲在他妈的破房子里,只因债台高筑的烂赌徒实在无路可退,只能厚颜无耻得藏回老家。
白烨回来时,他正赖在床上抽烟,后来被白老太太驱赶在伙房蹲着,打死不能说一句话,发一个音。
白军一辈子活得憋屈,不过他从门缝里看见跟在儿子屁股后面的有钱同学,立刻不憋屈了。
尤其是看见老主顾许家二少爷。
屡次想起自己在许家挨得一顿狂揍,他的怨恨简直能颠覆人性,冰雕雪琢的许家二少爷往阳光充沛的地方一站,粉白细腻的人儿比他那吃里扒外的儿子还娇俏几分。
新仇旧恨累计在一起,趁白烨被陈燧叫出了门,他再偷喝了点酒,立刻摸上了许岁辞的床。
许岁辞挣扎的力度很大,给他踹得肚子都快疼死了,泛起一片血印子。
不过白军混社会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反手就赏了小少爷两耳光,如今更是穷凶极恶掐住对方的脖子。
一脸狠毒道,小少爷,你不是想睡老子的儿子吗?哼哼哼,风水轮流转,今天也让老子尝尝有钱人家的屁股,到底有多甜!
许岁辞被掐住咽喉,脸上火辣辣得撕痛,他已经竭尽全力去反击,徒劳无果,直到对方在撕他的裤子,那只肮脏的手快要摸到他的屁股。
许岁辞彻底绝望极了。
他的脑海里反复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救我,萧倦,快救救我,萧倦。
泪水从眼角滑落,吃进破了伤口的嘴里,铁锈的咸味夹带着伤心后悔的味道。
没了。
萧倦再也不会理睬他了。
萧倦不要红绳子,也不要他了。
淦,他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唧唧,没完没了。
许岁辞轮起蹬着双腿,嘶哑窒息的喉头挤出字眼,滚开,别碰我!
木门被一脚踹开,然后从外面涌进来一群人影,压着他的王八蛋被一脚踹翻在地,许岁辞羞耻地钻进被子,只听得被子外面的世界好吵好闹。
打人的家伙暴呵一句,朝保镖们狂怒,给老子接着打,打残这个王八蛋!
大手扯住许岁辞躲藏的被子,使劲再使劲,终于露出衣衫不整的泪人儿。
屋子里各种灯光交织在一处,鹤望兰强硬搬开许岁辞受伤的脸,简直气不打一处道,老子刚才说错了,把那个王八蛋给老子往死打!
作者有话要说:岁岁明天就会和倦倦和好的,而且一定会很甜。
擦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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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众保镖拳打脚踢,直揍得姓白的畜生嗷嗷惨叫,白奶奶听见家里响动,拄起拐杖从自己屋子出来,一瞧这边地面不断翻滚一个血糊糊的人影,老泪纵横道,别打,别打他啦,求求你们,可住手吧。
鹤望兰厉声喝止,先停手吧。
白奶奶简直恨铁不成钢,这些年来只能埋怨自己枉为人母,教出个活生生的人渣,扑倒在白军身上一边哭嚎一边捶打,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白烨与陈燧终于散步归家,见门外停着四五辆悍马车灯通亮,连破败不堪的房屋内皆是吵闹不休,面面相觑后立刻意识到出事了,狂奔进家便亲眼所见这副场景。
许岁辞缩在床角一脸委屈得瑟缩,脸上挂了彩,粉白的脖子周围一圈可怖的掐痕。
鹤望兰一直站在他旁边,眼神恨恨瞪向所有人,仿佛屋里的全部是令人厌烦的敌人。
白烨立刻明白了什么,地面上滚动的家伙如同赖皮爬虫一般令人恶心、厌恶、甚至是头顶无可奈何的厄运一般,从他的童年伊始,便出现在每一次的噩梦中。
畜生!
他竟是一个畜生的儿子,这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呢!
白烨抽起一条歪腿长凳,满怀着经年陈旧却仍在不断叠加的怨毒,朝白军的身上砸了过去。
陈燧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此刻的白烨仿佛失去了理智,美丽的面庞狰狞残忍,俨然要一凳子砸死地上苟延残喘的畜生。
白烨,白烨,当心砸到你奶奶!白烨,你冷静一点!
白烨挥舞着凳子乱甩,几次险些碰到白奶奶身上,老人家颤巍巍的哭泣声音格外可怜,烨儿,烨儿,他是你爹呀,烨儿,你把我这老骨头也打死吧......
白烨,你个混球,吃里扒外的东西,敢打你老子......
白军紧抱住头部,周身的酸辣痛楚仿佛硫酸浸泡一般,正在火辣辣得灼烧每一块肌肉,这些年他挨过的打可不算少,懂得在殴打中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致命攻击,何况他作恶前还喝了酒,嘴里吐出血沫子,一边如淌烂的淤泥字字阴毒。
军子,你就少说一点吧。白奶奶唯恐儿子再被殴打,一直紧紧抱着他污秽的身躯,可怜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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