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鲁悉达‘哦’了一声,方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为什么皇上会让高肃守城,高肃也会领命来此守城。当下告退自去。高肃把陈夜来抱回营房,陈夜来睡得沉,一直未醒。相愿正在房里,见了这番情景以为受伤,忙问道:“她怎么了?”高肃轻声道:“睡着了。”把陈夜来放在床上,同了相愿掩门出来,相愿只道:“我去找她解释提亲的事。谁知道她一听说你来了这里守城便跑来了,拦也拦不住。”
高肃听了便喜道:“你都跟她说清楚了?她不怪我了?”却又疑道:“那她来了这两天怎么都不来找我?”心里总怕陈夜来还是生气。
相愿只道:“这些我便也不懂,无法教你了。”又道:“王琳虽暂时休战,下一轮进攻恐怕更加凶狠,不可掉以轻心。”
高肃心里也是如此想法,便是点头。
王琳接下来几天似乎改变策略,每日轮流派遣大将到建康南城下叫阵辱骂,特别是知道陈蒨脾气火爆,却不知此时陈蒨并不在建康,只点了陈蒨名字大骂缩头乌龟,无能懦夫。高肃任其叫骂,只令守城不出。整顿剩余约七千左右兵力,又备好弓箭石头,做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激战。王琳的骂仗果然也只是休整时的掩饰,经过三日休整,这日一早,王琳又挥军朝南门发起了新一轮更猛烈的冲击,他显然是赌上这口气,非要破这南城不可。这次又在两旁各安排一路兵士朝上放箭,中间大队人马推了一种木头做的车子作为掩护,这种车子也怕大石头,都被石头砸烂,只是王琳军得了指令,有如潮水连绵不绝发了疯一般向前涌进,杀也杀不完。攻城木无法近前,便有一些士兵冲到城下弓箭射不到处开始用各种兵器劈砍城墙,到得晚上时,城墙竟被砍出窟窿,眼看窟窿越来越大,挖出了个一丈多尺径的大洞,照这样下去,便是王琳军不破城而入,恐怕城墙也要塌了,鲁悉达忙来找高肃商议对策,相愿建议放火,高肃令了五百人去收集棉被柴火,征集了几千棉被,将柴火卷进棉被捆好,烧着了扔下城去,顿时棉被火柴连同尸首便是一片火海滔天,将黑夜烧得有如白昼,王琳军无法向前,暂时退后,远远放箭,高肃边令人放驭箭,边下令补城,陈夜来也要去,高肃并不拦她,只嘱她自己小心,陈夜来点头应了,道:“你也要小心”,同了八百士兵冒着炙热高温,轮流上前修补砖石,虽然不少人连头发胡子都已烧焦,竟抢在火熄前将城墙修好。仍是阻住了王琳,王琳怎能罢休?不等火熄,连夜继续攻城。又是整整一夜,陈家军确实顽强凶悍,又在天亮后有西门杜稜,北门欧阳頠各领了二千人过来支援,陈霸先亦派了程灵洗率了剩余二千人前来相助,有了这几千生力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军加入便又多添几份力量应对潮水般汹涌的王军,正自攻守激烈,忽见王军侧翼骚乱,却是韩子高率了数百兵士冲入王军,搅乱王琳兵马。此时王琳自以为陈军兵少,只敢死守,不敢出去应战,高肃正想组一支奇兵出去冲杀一圈回来,攻王琳一个不备,眼见如此,正要赞好。却见身旁欧阳頠怔了一怔,唉呀一声反道‘不妙’。不知他为何如此,便问:“为何不妙?”欧阳頠脸现忧色,摇头道:“这不是他的性子。”果然,按说此种奇兵应是速战速回,只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便可。谁知韩子高杀乱王军后并不回转,反在王军大潮中冲开一条血路,直向王琳王旗杀去,数百人转眼便被敌军淹没,这不是求奇,反是求死了。高肃正看得奇怪,陈夜来也已看得清楚,像是想起什么,忙跑来对高肃着急道:“我知道了,嫂嫂想不开要寻死。”从怀里掏出一方叠得四四方方的半旧锦帕,道:“你瞧,这是今天早上他过来给我的,让我转交给大哥。”当时,陈夜来还只道是韩子高托他从中说合,如今见此情形才知道韩子高之意。
这锦帕甚是眼熟,在宫中便已见过韩子高随身收藏,展开锦帕,两面都写得有字,一面潇洒有力的旧迹写着‘昔闻周小史,今歌月下人。玉尘手不别,羊车市若空。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却是赞人美貌,又表明心迹的诗句。将锦帕翻过,这一面字迹不同,写道‘纵横起落前朝覆,剑定江山铁马骁。千古艰难惟相守,世情岂阻此心昭。’却是新墨,像是写过不久。想来前一首应是陈蒨以前所作送给韩子高的定情之物,后一首却是韩子高近几日所写。看来韩子高被陈蒨离弃,确有求死之意。陈夜来只连声道:“怎么办?咱们快去阻止他,率兵救他回来。”
一眼望去,韩子高率人虽也杀敌无数,只是数百人转眼所剩无几,只是虽事关韩子高生死,此时领兵出城也不过是多赔上人命,高肃也是无法,只道:“不行。”
陈夜来着急,只一跺脚转身跑开。高肃知道她的性子,怕她一个人闯出去,只传下令去不准开城门。因韩子高平日待人宽厚,不争名利,因此人缘甚著。鲁悉达、欧阳頠、杜稜等将眼见韩子高遇险,纷纷自请领一支兵出去营救。高肃只是摇头不许,此门由他负责把守。他不同意,其他将士也只能干着急别无他法。眼见韩子高身边只剩一人,只是韩子高武艺高强,王琳兵将也一时奈何不了他,被他缓缓向前杀去。却听城内一骑飞奔而来,一人下马飞奔上城楼,正是陈夜来气喘吁吁的跑来,远远便道:“圣旨”,原来陈夜来无法说动高肃,便跑回去告诉陈霸先缠了父皇写下圣旨来命令高肃。却是上气不接下气,
请收藏:m.qibaxs10.cc ', '')('\t说不出话来,只把手中圣旨递给高肃。高肃展开看了,陈霸先亦是替韩子高求情,令高肃酌情令人率五百人营救。聊聊几句,高肃看过便猜着陈霸先之意,陈霸先只要他酌情令人率五百人营救,想来也是自知不能救出,有死无生,却也知道韩子高素来得人心,若一味不救恐怕失去军心,惹来不满。因此便是打算要牺牲这数百人的性命了,只是却要借高肃之手,高肃虽然已见惯生死,却还从来没有枉送过手下性命,一时下令又不是,不下令更不是,便是左右为难,想了一想,只道:“我即已受命为将,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
“你,”陈夜来气急,道:“那你开城门,我自己去救。”
高肃脸色微微一变,见陈夜来为救韩子高不顾性命,心里又是一酸,只道:“好,你不必去,我去。”取出令牌交给鲁悉达道:“鲁悉达接令,守城之事便交由鲁将军负责。”
在高肃的率领下,仅靠一万两千兵将王琳的二十万兵马拒之城外整整七日,已经是个奇迹,鲁悉达此时自然已经信得过高肃,不敢接令,只道:“守城之事还得仰仗兰陵王,小将愿率兵前去救回陈夫人。”
欧阳頠也知此行凶险,只跪下道:“请兰陵王将此任交给我。”杜稜等众将见他下跪,便也纷纷跪下自请受命。
高肃忙扶他们起来。正要说话,却听城下便是哄然一声,敌军似是欢呼。众人俱是一凛,以为韩子高遇害,忙一齐向城下望去,却见王军中顶着盾推出一车,车上高高木头架子上绑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远远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正向这一片箭雨中迎面推来。又见一道白影飞起,不顾性命也向箭雨迎面扑来,正是韩子高,挥舞手中长剑,拨开利箭拼死护住小男孩。
欧阳頠定睛一瞧便变了脸色,只轻声问道‘是不是宗儿?’高肃正要问宗儿是谁,鲁悉达几乎不请高肃令,便传下令去:“停止射箭。”众兵将眼见韩子高突然冲出挡箭,早已惊疑,有一部分先停了下来,得到命令,便都一齐住手,停止了射箭。鲁悉达知道情急越权,向高肃解释道:“他们有临川王陈蒨的公子陈伯宗做人质,不能放箭。”
陈夜来‘啊’了一声,此时木车渐渐推近,可以看见小男孩相貌,面目英俊,果然与陈蒨有几份相似,陈夜来看得清楚,愈加着急,只道:“果然是小宗,小宗怎么会落在他们手里?”
王琳军眼见人质生效,只把陈伯宗推到城下,韩子高在一旁相护,只是敌军人多,却无法救出陈伯宗,只安慰道:“宗儿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