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言挥手一把扇在他脸上,打得沈顾彻底蒙了,出去!你没听见软软说,滚出去!!
我!
沈顾还想再看一眼,沈慎言已经把唐软抱起来,笔直地离开这间晦气的房间,送去了楼下自己的客房。
沈顾......他......
唐软想说些什么,小叔叔根本不要他说任何关于沈顾的话题,管他做宇唏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正常了,离他远一点!
沈慎言的火气感染到了唐软,他从未见过小叔叔发火,这次真的是惹怒他了。
沈慎言把唐软安置好,先检查了一下被轮椅撞倒的位置。
因为沈慎言自己也被撞了一下,所以知道那个铁疙瘩撞过来会有多么痛苦。
骨头撞断的情况应该是没有,毕竟在国外,想要到医院检查稍微有点麻烦。
何况唐软躺一会儿稍微感觉好一些,沈慎言决定再观察一晚。
但是沈顾是绝对不能放过他的。
沈慎言本来打算要报警的,一瞧唐软恳求的眼神,咬咬牙忍了,始终气不过给客服打个电话,说有其他客人进屋骚扰,交给酒店的人来处理。
沈慎言叫唐软先好好歇息,他穿好外套到附近的药店买点去痛片。
唐软很不好意思地拉住他的袖子,说抱歉。
小叔叔也受伤了。
沈慎言终于降了几分火气,其实刚才唐软替他挨了一下,他就从心底更加餍足了。
比起沈顾,他才是软软现在更重要的男人。
沈慎言抱歉地亲了软软一下,低声缓慢道,我身体强壮,根本没事儿,放心吧,本来说带你出门散心的,结果变成闹心,不过没事,等会儿警察带走沈顾,我们明天换个地方住,避开这个麻烦精。
唐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沈顾的出现,叫他特别的慌张,以至于超越了身体的撕痛感。
沈慎言又安抚他几句,才不放心地离开房间去买药。
唐软稍微睡了几分钟,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痛了,又尝试着下地走了几步,差不多能缓和身体的剧痛,从沈慎言的行李箱翻出衣裤穿好,踩着拖鞋走出门去。
他一开门。
还是沈顾,梳理好的头发早被他揉的乱七八糟,形容憔悴得快要死去,脸侧还带着巴掌印,愈发形容枯槁。
一见是唐软开门,死去的眼神瞬间活泛起来,软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让我看看你被撞的地方。
唐软却最先看见他的衬衫底,腹部的位置渗出一点血痕。
也不知该可怜自己,还是该可怜对方。
唐软摇头说,我没事。
又说,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没想到你才是你太不爱惜自己了。
小叔叔待会儿回来估计要被气死。
但是沈顾气息奄奄的模样又不能不管。
叹口气,先进来,看一下你的伤要不要紧。
第75章
沈顾如同被带进教导处的初中生,神情萎顿但嘴里嗫嚅,一直想要说出话来又吞吞吐吐。
软软,我没事的,你先让我瞧一眼你的伤,我在外面担心死了。
你闭嘴!
唐软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对沈顾严厉说出这两个字,果真风水轮流转。
我先看一眼你的伤口,如果很严重的话,去医院好吗?缠着我有什么前途?后半句话略带残忍,基本也只是在他心底想了一下而已。
沈顾听话地解开衬衫纽扣,他的腹部缠着几层绷带,按照日子算下来,伤口应该愈合了,只是不能乱动,最好卧床休息。
幸运的是那一刀是手工磨制的短刀,并没有捅破肠子,否者即使姓沈的偏要追到西班牙,也得需要八个人抬着才能动身。
绷带上稍微有几个渗血的地方,看起来出血点不多,依旧叫唐软皱紧眉头,去医院看看吧,反正你肯定会说英语,哪里不对劲去跟医生讲清楚,不要跟我讲,没用的,我又不是药。
心底思索,小叔叔不是已经知会酒店那边,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带他走?
沈顾一点都不关心肚子的伤口究竟疼还是不疼,□□的创伤早已经习以为常,但他的心疼得快要被摧毁了,尤其在听见软软趋于驱赶的语言,更是当头一棒。
我不去。
沈慎言的行踪很好查清楚,包括处理厉学的那些背地里的小手脚也完全不再话下。
他来西班牙是抱定主意,一定要带唐软回家,假设不成功,伤口迸裂死在这里也绝不会退缩害怕。
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回家。
他人虽单独在这个房间里,保镖们都在酒店外面随时待命,只要一声令下,立刻可以带走唐软。
唐软大约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这小半年听过最多的话,也不过是这几句在循环重复。
不要,不行,不可以。唐软垂着头。
沈顾的眼神咄咄逼人,令他快喘不过气来。
只能忍了又忍,沈顾我其实挺谢谢你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暗中操纵了石麒,对我做那件不好的事情,我又恨你又怕你,躲躲藏藏,战战兢兢了好几年,快因为你死掉了。
你在沙滩上间接叫那几个医生博士告诉我真相,其实也是在保护我的自尊心。
我确实很愚蠢,是个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本事的蠢货,我因为自己的无知伤害了你.......所以并不是我原谅你,整件事应该从头到尾是你原谅我。
沈顾听他的自我否认,不停摇头,伸手扯住唐软的手腕,也不再乱发疯,别这样说,从相识到现在,我们两个一直在错误的时间里产生误会、矛盾、各种纠纷,但我对你的感情却越来越深厚,一点都没有减少过,只在不断地加强累计。
软软,我对你割舍不下,你早已经像是我的肉,我的血,我的全部生命,我已经彻底不能离开你了。
你也该知道我是一个自尊心比一切都高的男人,今天我抛开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了,只是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洗心革面,我彻头彻尾只对你好的,真的。
他那双深沉镇定的眼睛永远盛满浓稠的黑,如今波光粼粼到难以控制。
他以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但他现在是一个痛苦到窒息,被掏空了心脏部位的男人。
沈顾一边说,一边打量唐软的神情变化,宽大的衣领露出一截天鹅般的长颈,喉结的位置被吮吸出极美的吻痕。
足以想象得出他和沈慎言刚才在干什么!他们曾经干过什么!或者未来会干些什么!
这些凭空的臆想足以杀死十个沈顾,但现在这些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他的老婆要跟别人了,无论这个横刀夺爱的人是谁,都是该杀的死罪,何况对方还是他小叔!
唐软被他的话逼到面无表情,只能对沈顾殷切的眼神采取躲避的措施,可沈顾字字如泣如诉的恳求,在满满冲击着唐软的听觉器官。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