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安安,我记得你初中那会儿还跟我说,贺昭小时候总欺负你,还往你床上倒水诬陷你尿床,后来你怎么就喜欢上他
了?”
安萝想了想,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说说嘛,一会儿我们好问贺昭,他如果忘了就不让他进门,哈哈,除非给红包。”
安萝回想起来也觉得好笑,“我以前生理期很乱,每次都特别疼,去看医生后要吃中药调养,每天三次,吃了半个月我闻着就
想吐,有一天从学校回来发现桌上放了一盒糖……可能就是从那盒糖开始的吧,如果没有那盒糖,我应该不会那么早喜欢上
他……”
“啧啧,一盒糖就把你骗到手了,你啊,就是太死心眼,大学那么好的时光都用来等他,应该多经历几个男人,让他有危机
感,才会更珍惜你。”
“喂!人家今天结婚,被贺昭听到了你会被暗鲨的!”
“哈哈哈,开玩笑嘛!”
“……”
年轻姑娘们在房间里打闹玩笑,王姨握着门把手,回头看了看贺西楼,安萝说的那盒糖,是贺西楼给她,让她放到安萝房间
的。
“时间差不多了,进去看看有没有准备好,”贺西楼脸上的情绪没什么波动。
王姨敲门进去,贺西楼转身往楼下走。
真是坏透了。
在他终于能释怀的时候又让他知道他明明是有机会的,至少能试一试。
娱乐圈连续三年票房最漂亮的导演陆川是贺昭的朋友,他帮着筹划的婚礼,说是婚礼,其实更像是一个梦幻的电影现场,没那
么多规矩,在场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开心。
贺西楼站在远处。听他们说恭喜恭喜,听他们叫安萝,“贺太太。”
他这一世烟酒都戒了,也尽量少熬夜,反而活得没有上辈子长,死得也痛苦,在医院病床趟了好几个月才解脱。
冗长的梦从初春延续到冷冬,从黑夜绵延到清晨,窗外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一次生,二次熟。
贺西楼闭上眼苦笑,她真是坏透了。
佣人在外面敲门,说夫人收养的孩子到了,贺西楼起床洗漱完下楼,就看到门口站了个怯生生的‘假小子’,她的鞋进水了,
怕弄脏地毯,站在那里不敢动。
毛线帽,洗得发灰的棉服,手冻得通红,不安地抓着裤腿,听到脚步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往楼上看。
她父亲去世后,她在孤儿院待过两个月,穿得差能想象到原因,但贺西楼不太能理解,明明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也到了爱漂
亮的年纪,却把头发剪得比男生还短。
她太小了,比上一世他死的时候她女儿的年纪还小,贺西楼想,第一次见面就抱她可能会把她吓哭。
所以就只拿了双拖鞋给她。
她低头看着那双粉色毛绒拖鞋,耳朵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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